林琳蓝岚刚走出房间,看到了正背靠着墙的李海滨,林琳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了一眼,“过来……”
推开消防通道门,在楼梯拐弯处,李海滨神情憔悴地被狠狠数落了一番。
“你还有脸来,想干什么?”林琳义正词严的问道。
“单单怎么样了?”李海滨的声音越来越小。
“李海滨,你昨儿已经结婚了,是有老婆的人,请你离单单远点,哪凉快哪去,不要再打扰她了。单单现在的好坏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滚……”
“我只想知道单单她好吗?”
“单单好吗?亏你问得出来。
她满怀希望等你时,你在哪?
她伤心难过时,你在哪?
她怀着你孩子时,你在哪?
她出事了,徘徊生死时,你又在哪?
你忙着结婚,不记得啦?你抛弃她,伤透她,奔着市长千金去了,现在还有脸问单单好不好。李海滨,你就是混蛋,我要一男,早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了,现在算客气了,你赶紧走,我们都不想看到你。”
“李海滨,昨晚谢谢你能来,但事已至此,孩子也没了,你也结婚了,就这样吧。单单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你还想帮她做点什么,就不要再出现再打扰她了。这样,对你对单单都好,你应该看得出你爱人不是省油的灯,所以你不要再找单单了。”蓝岚客观冷静地分析事实。
看出来,昨晚和此刻的李海滨都无比的内疚痛苦,追悔莫及,但事已至此,后悔也解决不了问题,只能彻底分开,再无瓜葛,这样对简单才是最好的。
眼前的李海滨有些邋遢,下巴隐约冒出点点的胡须,身上还是昨晚赶来医院的那套西服,只是没了领带,听着林琳的责问和蓝岚的劝告,脸不由自主的抽搐,用颇为苍白的言语表态“请你们放心,只要单单好,我做什么都愿意。我不会再找她了,请你们好好照顾她,有什么需要尽管打电话给我。”
“这就不劳你挂心了,只要你放手,单单会过得非常好!快走吧,看着就倒胃口。”林琳毫不客气地说。
李海滨拖着疲惫的身躯,带着此生无法弥补的遗憾,灰溜溜地走了。
他一直知道,简单是他今生挚爱的人,没有人可以代替,永远不会变。
他以为,离开她,向现实妥协,只是一种选择而已,万万没有想到,会给心爱的人带来如此大的伤害,尽管这伤害同样也把他伤得遍体鳞伤。
他错了,早知道简单怀了孩子,事情绝对不会现在这样子。
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如今,他已没有资格再说什么再做什么,唯有祈求上苍厚待她,深深的祝福她,只要她一切安好!
“你是不是过了点啊?跟他生不着气。”
“过吗?我可认为,应该把那些嫌贫爱富抛弃糟糠攀高枝的人送进去,下届两会时有必要提上议程。”
后来,才从同学那边零星获知,单单出事那晚,李海滨夫妇回去后,家里可是炸开了锅。
从得知简单生命危险,紧接着孩子没了,而这些都直接和间接跟他有莫大关系,李海滨的心好像被什么力量扯着,疼得厉害。
难过而疲倦的他却难逃被众人审问,他一五一十的详细地交待了与简单交往的始末,婚前有所耳闻的陶曼纯在旁添油加醋,惹得a城陶大市长气得肺都炸了,本来就不甚满意的女婿居然外面还惹一身风流债,还隐藏得如此严实,把他唯一的掌上明珠心肝宝贝骗了去,陶然责备了李家父母养儿不教、纵容包庇之嫌,教训了李海滨风流不检点,欺瞒虚伪的恶行,严肃命令陶曼纯立马回娘家,气冲冲夺门离去。
而李海滨则没那么好过,接着是父母的轮番轰炸与责备,再者就是商量明天如何上门负荆请罪,带回新媳妇,整整折腾一晚。
第二天大早,李南北一家带着丰厚的礼物和一腔的歉意与热情,赶去陶家请罪。
李南北凭着官场摸爬滚打练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什么“宁拆十桩庙,不毁一桩婚”、“夫妻劝和不劝离”、“给年轻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保证他们以后会好好珍惜来之不易的婚姻和幸福”,加上李海滨诚恳地请罪态度和严肃认真承诺以后会好好经营婚姻,把陶曼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着般疼爱,绝对忠诚陶家忠诚婚姻不背叛。
陶然鉴于婚礼的隆重、自己的政治形象和陶曼纯的痴情,自然是就坡下驴,顺着台阶客气的接纳兼责备了几句,只好无奈的勉强的接受李海滨这一差点让他颜面扫地的女婿。
李家成功的接回了让他们脸上无限风光的儿媳妇,李海滨为了讨陶曼纯欢心,主动请缨去机场把今天的机票改签,明天继续飞往法国度蜜月。当然,李海滨也存了点私心,就是想在去机场路上顺道偷偷去看一眼他过去现在心爱的简单。
李海滨这么一搅和,林琳和蓝岚美美的心情不见了,也就生气地离开了。
三人情绪的碰撞,吵醒了正在楼道上稍作歇息的张前程,不过她们并未发现他的存在。
昨晚刚下班的他被追回来手术,今儿连着两台不小手术,让张前程有些疲倦。但,因为他实在太受欢迎了,未婚的他总让女同事觉着自个还有一线机会,所以只要他回休息室了,就有王李张刘陈等美女来访,为了能够静静享受一个人独处,他总会悄然来到这消防楼道,坐在石阶上,倚着楼梯扶栏,安静的闭上眼睛,想事或不想事的一个人呆着。
而刚刚的那一幕,正好无意的被张前程听在心里……张前程,心里暗暗泛起涟漪,想起昨晚手术室里求生意志强烈的简单,此时又对这陌生女子有了一些了解,不由的让他心里对看似柔弱实则坚强的她感到好奇,希望有机会可以深入了解这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