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三人就走过了西城区的几个街道,在前面的扬天就往一个小巷子里一拐,直接带着两女走到了巷子尾,然后停在了一个恰好有光亮透出的宅子面前。
没有敲大门,扬天就带着两女直接跳过了围墙,进入了院子里。院子本来就不大,里面更是摆了几个大水缸子,这就更显得狭小了,而光则是从小屋子上的窗户那漏出来的。
扬天没太在意,直接就走到了房子的内门前,叩叩叩叩,一重三轻的敲门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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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啊,最近听说了么?咱们宣炎城里的很大的那个杨家,要把他们家族很有名的废材大少爷给逐出家族了。”一个有点姿色的妇人,手中拿着女红,有些唠叨的向坐在旁边的中年汉子说道。
这是一个还算敞亮的房间,房间里桌椅板凳床铺都有,柜橱油灯被褥一应俱全,这些东西不是全新,但也称不上旧。比起很多的平民百姓来说,这算是一个小康的家。
油灯摆在方形木桌子上,桌上除了它之外,还有小碟小菜,而旁边更是摆着一个酒瓶子。
旁边的靠椅上,一个中年汉子坐在上面,手持一个小酒杯,不断倒着酒喝着,小菜却是一点没动。
“这关你什么事啊,你瞎说个什么劲啊。”喝着酒的汉子听见自家婆娘的唠叨,心里本就有些烦闷,现在更是烦了,终于是忍受不住朝着妇人训斥道。
“好啊,你个刘武,当初娶我的时候还说对我好,现在老娘我为你生了两个孩子了,你钱没赚多少,反倒是德行了,我不就是说几句么,你现在就至于因为这个对着我瞎嚷嚷,瞎嚷嚷啊。”妇人一听刘武的训斥,顿时不干了,放下了手中的女红,反对着叫刘武的中年汉子撒泼起来。
刘武本就是一个口舌不怎么利索的人,对于自己的漂亮婆娘他也是真心喜欢的,且对方也真的为他刘武生了两孩子,但刘武更知道他能有这一切,都是受了他婆娘口中的废材大少爷的恩,还是再造之恩的那种,但因为当年扬天有所交代,让其不能提及和扬天有什么关系,所以对于自己婆娘的话,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反驳,只能一口一口的喝起闷酒来,这酒是天香楼卖的白酒,他干一个月度的钱也就够买一瓶半的,若不是实在内心烦闷,他还真舍不得买这酒喝。
妇人见自己丈夫没吭声,只顾着喝闷酒,也便消停了下来,毕竟刘武虽然木讷了,但对她却是是好,她也确实喜欢上了刘武,在这西城区能嫁这么一个男人,比起自家其他姐妹们的丈夫,要么是酒鬼,要么是赌徒,对自己姐妹们非打即骂,她现在过得已经是非常幸福了。
“听说那个大少爷还会带着很多金子离开,你说如果咱们有了那笔钱,那该有多好啊,说不咱们能交足换区费,一家子搬离西城区到东城那地段去住呢。”妇人又开始就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下,语气里充满着向往。
刘武一话不说的听着,却是直接用手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小碟子那里面的小菜鱼干,放在嘴边,狠狠的咬了起来,仿佛要发泄什么一般。
听着妇人接着讲着,述说着他们一家搬到东城区的幸福生活,听见妇人说着他们的孩子会有出息,一个会成为很有钱很有钱的大商人,另一个会成为高高在上的城卫军将军......
很多很多如同梦幻的东西被妇人如同梦呓一般的说出来,妇人说着说着也沉醉了下去,而刘武这个听客,原本用嘴巴狠狠咬着的鱼干也慢慢变成了细嚼,闭着眼睛,而前面就是灯火,他们好像看到了光明和希望,刘武还偶尔能搭上几句话。
“叩叩叩叩。”下面的敲门声惊醒了刘武,听到声响的他,心脏猛的一缩,实实在在地吓了一跳,然后随即而来就是一阵羞愧,因为他想起了自己安葬母亲的事,那个在自己跪下直起上身之后,还没比自己高的小男孩,长得眉清目秀更像是女孩的男孩,给了他现在的一切,而刚才他自己到底又在想些什么啊。
比起刘武内心的纠结,那个坐在旁边床上的漂亮妇人,她被敲门声打断了幻想,心情是最为不爽的。
“该死的,这么大晚上还有谁来敲门啊。”妇人有些抱怨道。
“叩叩叩叩。”一重三轻的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房间内的两人听的清楚了,那不是外院子的门被敲的声音,这是自家院子的门被敲的声响。
妇人听清了,听清敲门的声音不是从外门传来,顿时感觉到害怕了,要知道这里可是西城区,她也不是没有听过在西城区晚上被杀全家的事啊。
“怎么办,刘大。”妇人有些急,跑了过来抱住了刘武的手,让刘武的手抖了起来。
刘武心中也是惴惴不安,接着再次听到了敲门声。
一重三轻,一重三轻,这么有节奏的敲门声让刘武仿佛想到些什么,他脸色变得有些复杂,但先是拍了拍自己的妇人,道:“放心,敲门的人我应该认识,认识的。”
妇人听见自己丈夫这么一说,也是舒了口气,尽管心中依旧有些不安,但总算是稍微平静下来了。
刘武起身下了楼,透过门缝儿朝外望去,一个有些熟悉,却更多的是面生的黑衣青年,此时正站在外面,尽管时隔多年,但刘武还是一下子确定了眼前青年的身份。
再次见到恩人,刘武心下有些激动,当年的恩情仿若历历在目,他不再犹豫面带欣喜,打开了自家房门。
房门打开,扬天施施然的站在门口,而两女也跟随在两旁,以三人的修为,刘武下楼的动静自然被听得清楚,在刘武把眼睛凑到门缝向外看的时候,扬天也从门口退开了几步,让房中的刘武能够看见他的样子。
“见过恩人。”刘武见着扬天,抱拳弓身屈膝的三个动作一气呵成,便要作势跪下,跪倒在扬天面前,或是刘武真对多年前扬天的恩情念念不忘,或是为他自己刚才的想法而感到愧疚。
原因不得而知,反正刘武此时的行为,让扬天内心中对他的信任提高了一个层次。
扬天用手托住了眼前要向他下跪的中年汉子,中年汉子下跪的力道十足,绝非是做做样子。
刘武的臂膀被扬天的手抓住,但这丝毫不能阻止刘武下跪的以抒情怀的心,就在刘武认为自己会就着势头跪在恩人面前时,托住他双臂的手却如同铁石一般,巍峨不动。
刘武跪是跪不下去了,扬天也摆手示意他无需行此大礼,刘武也只好作罢,满脸激动欣喜地将扬天三人迎了进来。
“杨公子,是刘武怠慢了,实在是对不住,西城这里不太平.......”刘武对着扬天说道。
扬天看见刘武的模样,便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直接开门见山道:“刘武,其他话不用多说,我现在需要你这里的密道,它现在应该还在吧?”
留给扬天三人跑路的时间并不多,最多明天杨家的家族族会上,他们三人的失踪就会被发现,所以扬天又哪里有空闲继续听刘武说下去。
“在,在。”刘武听见扬天的问话后,连不忙的应答道。
这时楼上人影绰绰,有些声响,一个妇人从楼上探出了脑袋,扬天抬头望了上去,而那妇人也望了过来,正好对了个正脸。
顿时,妇人就好像被吓了一跳,连忙把头缩了回去,扬天皱了皱眉头。
看见扬天皱眉,刘武知道是自己的妻子,于是立马解释道:“杨公子,楼上的是我的妻子,长得很普通,并不如您身边两位姑娘好看。”
刘武解释楼上妇人的身份,虽然后面一句话有点多余,但扬天还是点了点头,不再理会。
“密道就在这里。”很快,刘武便带着扬天三人走进一间柴房里,他在柴房墙角趴了下来,扒开放在地上的一些干草堆,露出被遮挡在下面的木板,他掀开了木板,一个洞口就露了出来。
这个洞口就是密道的入口了,刘武的这座宅子,距离城墙不远,扬天当初买下这座宅院后便交了给他,而这条密道也是受了扬天的吩咐,由他自己一个人一点点挖出来的。
扬天站在洞口前,一丝清风从洞口里传来,确定是这条通道另一端还有出口,便点了点头。
两女率先进入密道,而走在后面的扬天则是对刘武拱了拱手,与之告辞道:“扬天就在此告别,今夜还得多谢刘大哥了。”
刘武急忙摆手,脸色涨得通红,道:“杨公子,不用谢,不用谢,若非不是杨公子你,我刘武今日说不得还是一个奴仆,怎可能还有妻儿家室呢?况且这栋宅院还是公子您给我的。”
刘武是真的这么想的,所以说出的话虽然有些乱,但却属于真心实意的,扬天确认的这一点后,拱了拱手不再犹豫,跳下的洞口,很快就赶上了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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