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北市红月网吧,杨悦和何秀文对视了一眼,信步走了进去。门口的保安看了看这两位衣着不凡的年轻人,不知道该不该他他们拦下来,因为来这儿上网的人不可能有这身打扮。
“二位,您……是上网还是?”保安陪着笑脸问了一句。
“找儿子,你们网吧不是禁止未成年人上网吗?我儿子好几天都没回家了!”杨悦故意沉着脸说,“你不用管了,我自己进去找!”
找儿子?你自己脸上的汗毛还没褪完呢,好意思跑这儿装老子?何秀文被杨悦的话给逗笑了,捂着嘴噗嗤笑了一下,赶紧挽着杨悦的隔壁走了进去。
“我靠,这么年轻就有能上网的儿子了,幼儿园结的婚吧!”等杨悦他们走后,保安瞪着眼说了一句。
看似整洁的网吧气味却不好闻,杨悦给何秀文使了个眼色,何秀文立刻会意,站在了离门口不远的地方,防止赵晓曦从门口逃跑。杨悦自己沿着中间的过道慢慢走了过去,见一个穿红马甲的年轻人正在修理一台电脑,立刻走了过去。
“师傅,请问你们这儿有个叫赵晓曦的工程师吗?”杨悦客气地问了一句。
“里面,挂门帘的那间就是!”年轻人不耐烦地说了一句,又继续忙自己手里的活儿。
看来情况比想象的好啊,赵晓曦不但没事,好像也没有预感到有人要来找他。杨悦感觉心里轻松了许多,向着赵晓曦呆着的那间屋子走去。
屋子里灯光昏暗,一个戴着眼睛的年轻人正拿着烙铁焊着什么,一股白烟在空气中升腾。
“赵晓曦,赵工程师?”杨悦站在赵晓曦背后,带着微笑轻轻问了一句。
赵晓曦转过身,仔细看了看杨悦,一点也不惊慌,直到把自己手里的活儿忙完了,这才直起腰擦了擦汗。
“我知道你是谁,坐吧!”赵晓曦的表现令杨悦很是意外。
杨悦客气地坐下,笑着问赵晓曦:“知道我今天会来找你吗?”
“知道,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不是明天就是后天!”赵晓曦满不在乎地说,“你是龙海集团的太子爷,能跟您面对面地坐在这儿,我很荣幸!”
“那咱们就别浪费时间了!”杨悦开门见山地说,“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就请你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保证不会为难你!”
“嗨,有啥好说的?”赵晓曦点着一根烟,边抽边说,“人家指使我干的,不干也不行。”
“你说的那个人家是谁?”杨悦问。
“不知道,没见过。”赵晓曦大大咧咧地说,“就一个电话,让我到你们龙海集团去应聘,你也只知道我干了什么,就是监视你爸爸那辆车的行踪,然后你爸就出事了——我这人胆子小,不敢再呆下去,所以就辞职了。”
“为什么不干不行?”杨悦压着自己的火气问赵晓曦,“难道你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里?”
“哪儿啊?我女朋友在国外留学,人家拿她说事,你说我能不去吗?”赵晓曦有些烦闷地说,“人家连我女朋友住哪儿、穿什么衣服、在那个学校上学、放学回家怎么走都知道,你说我敢不敢?——不过人家也够仗义,给钱!”
原来是这样!杨悦陷入了沉思。
“后来呢?他们有没有再给你打过电话?”突然,何秀文在旁边问了一句,杨悦这才发现她也走了进来。
“吆,这位姐姐,我跟你还真不熟!”赵晓曦冲何秀文笑了笑,“不过我相信你肯定是跟杨公子是一块儿的——你这么一问我还真想起来了,前天他们又给我打了一电话,让我传句话给你们。”
“什么话?”杨悦和何秀文异口同声问道。
“就一句话,他们让我告诉你,说他们在找一块石头。”赵晓曦一边想一边说,“具体什么石头没说。”
“可我没见过那块石头,也不知道那块石头在那里!”杨悦气愤地说,“能不能请你告诉他们,我跟这件事没关系,请他们不要再来找我的麻烦!”
“这忙我可帮不上!”赵晓曦耸耸肩膀说,“他们给我打来的电话号码全是零,我想打都打不回去!”
何秀文扭头盯着赵晓曦看了看,又看了看一脸怒气的杨悦,然后拉着他的衣袖走了出去。
“看来赵晓曦没有说谎!”走到网吧门外,何秀文沉静地说,“他顶多就是个传话的——不过这次他们总算把话说明了,总比让我们当无头苍蝇好!”
“他们的目的早就明确了!”杨悦郁闷地说,“我们几个谁不知道他们想要那块石头?可是他们缠着我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就是问题所在!”何秀文拉着杨悦边走边说,“我总感觉有一股力量故意要把你拉近这场风波!”
“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也是这么想的。”杨悦若有所思地说,“可是这股力量是谁?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
这个问题何秀文也无法回答。两人随便在路边小店吃了些,然后找了家酒店住了下来。晚上十一点多,楚红风尘仆仆地闯进了杨悦的房间,一屁股坐在床边上,耷拉着脸不说话。
“怎么了你?”杨悦就喜欢楚红傻乎乎的样子,笑着问了她一句,“我们俩开破车颠簸,你一个人开着路虎上北京还不高兴?”
“高兴什么?”楚红嘟着嘴说,“我一个人开着车像傻子一样往北京跑,你俩恩恩爱爱,一路有说有笑,无聊死我了!”
“死丫头,你再瞎说!”坐在一旁的何秀文一脸羞红,拿起一个枕头冲楚红扔了过去,“我们俩哪儿轻松了,刚到海北就去找那个赵晓曦,刚刚才吃了饭住进来!”
“你们找到赵晓曦了?情况怎么样?”楚红着急地问。
“几乎没什么收获。”何秀文叹息着说,“不过还好,那个赵晓曦没事。”
杨悦把找赵晓曦的过程给楚红讲了一遍,楚红听得认真,清秀的眉头不时拧成一个疙瘩。
“怎么不从银行账号上查呢?”思虑了半天,楚红突然说,“他不是说对方给他钱了吗?肯定不会当面交给他,得从银行转账呀!”
杨悦和何秀文的眼睛同时一亮,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
“再去找找赵晓曦!”杨悦和何秀文几乎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三个人立刻下了酒店,急匆匆地向红月网吧走去。尽管已经练习了很长时间,可楚红还是穿不惯高跟鞋,索性到街边小店买了一双平底皮鞋,将那双价格不菲的高跟鞋扔进了垃圾桶继续前行。
“你呀,这辈子……”走到红月网吧门口的时候,何秀文忍不住想跟楚红开个玩笑,可是话刚出口就听见震耳欲聋的响声从耳边响起,整个大地好像都在抖动。
火光冲天中,杨悦十分敏捷的一个飞身鱼跃,两只胳膊夹着楚红和何秀文飞身到了七八米之外,大片的碎石像雨滴一样落在了他的身上……
很显然,刚刚那个还在何秀文和杨悦面前大大咧咧的赵晓曦已经化为了尘埃。三个人只是有些不明白,杀一个赵晓曦用得着费这么大动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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