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大惊,嫣红原本毫无知觉,见众人皆用惊诧而鄙夷的目光望向她,忙往自己的身子底下望去,却见孝裙不知何时已脱到地上,她雪白的孝衣之下,竟然是一条男人宽大的底裤,原来,两人身材相差不大,于密室交合之后,慌乱之中竟然穿错了底裤。
晏音透视,自然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便趁着众目睽睽之际,“一不小心”将她的裙子踩掉。
嫣红一声惊叫,捂着脸就要往外跑去躲羞,却不知孝裙还被晏音踩在脚下,两厢一用力,重重摔了一跤。
这一跤摔下来了,衣角翻飞,底裤扬起,白腻的大腿上的青紫的淤痕,毫无掩饰地暴露出来,充满了情色的味道。
众人不是瞎子和傻子,这下仍由她再巧舌如簧,他们都不会再相信她了。
“她平日里道貌岸然,一幅慈悲的嘴脸,没想到却是个yin娃!”
“老李果然是被她害死的!”
“李达世侄,我们冤枉你了——”
“打死她,打死她,浸猪笼——”
“jian夫是谁?抓起来,一起乱棍打死”
嫣红百口莫辩,这一群人在这一带颇有名望,她用了极大的心思和精力方才渐渐赢得了他们的信任和照拂,不过一瞬便全都翻了脸。
“大家误会了……”嫣红呐呐说道,也觉得自己再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瞎了眼,竟然交了你这个姐妹”一个中年妇人有些痛心疾首,她刚刚还对她极力维护,那是嫣红曾经下大气力去结交的名流之妇。
“你……”想起那中年妇女不知受了自己多少好处,曾将自己视为亲密无间姐妹,如今却也板着一张鄙夷的脸庞,心中便没由来一股火气上涌。
“你们这些见风使舵的东西!!”
“呸,不知廉耻的yin妇,真是死不足惜”中年妇女将一口浓痰吐到她脸上,转过脸去不看她。
一屋子的人都不再看她,轻飘飘拂过的眼神里除了憎恶便是轻蔑。
嫣红泪汪汪地望向中年男人,男人的手紧紧握住,指节暗暗泛白,众人被她目光所吸引,也都看向他,若有所思,眼色也变得不那么友善了。
“我有个主意,大家看如何”刚刚叫得最凶的来客说道。
“今日我们抓奸抓双,就为李兄了了这桩家事如何?”
“好!”声音空前一致。
“女宾退下,剩下的男宾都不许出去一人,大家将裤子褪下来,看看谁穿着嫣红的裤子不就明白了!”
扑哧,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个主意虽然狭促,但却也不失一个好办法,只是,那男人武艺不浅,恐男人恼羞成怒之下,堂中的男人们恐怕会吃大亏。
正在为难的晏音突觉手上一紧,一只手腕已经被那中年男人抓住了“我初来乍到,自然不会是这位夫人的jian夫,所以我就不必在场了”
说着,抓着晏音就要往外走。
嫣红泪水连连地望着那男人,他却别过头去,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眼见着他就要穿过人群离开灵堂,这时人群中发出一声喝喊之声:
“哎,等等,你不能走——”还是那好事的男人,说着他已拦住了去路。
“对,绝对不能走!”众人附和。
中年男人脸上一丝狞笑,手掌扬起,便劈在那男人头上,鼻腔、口腔中顿时有鲜血迸流出来,紧接着,他倒在了地上,七窍中都有鲜血流出。
众人见中年男人十分凶狠,都不敢再说话,纷纷向两侧让开。
晏音全身虚软无力,男人已抓住了她的要紧命脉,她回望了嫣红一眼,只见她微微张着口正要说话之际,面上的表情突然凝住了,不过瞬间,一张鲜活娇艳的脸庞便变得漆黑。
“她的脖子上有一根毒针!”有人喊道。
晏音见中年男人暗暗扬手,定是他在不动声色之间便动手杀了她灭口。
刚刚还是耳鬓厮磨的两人,转瞬便痛下杀手,这人心思阴毒显然已到极限。而他的工夫,也精进到一个新的程度。
众人被刚刚的变故惊到了,都不敢再横加阻拦,眼睁睁看着中年男人挟着晏音飞快地离开了油灯庄。
“小丫头,你古灵精怪,你该知道我为何携你来到此处吧”男人冷笑着。
“莫非你想要我和你一起去寻九珍丹所缺的那味药来救你舅父?”晏音故意装成不明所以的样子。
男人面上表情一变,一只有力的大手已掐住了晏音的脖子。
“小东西,不要耍花样,你以为我不知道那糟老头早就死了,你竟然骗过了大家,真是个狡猾至极的小杂碎,但你却骗不过老子,你给老子小心点,否则爷爷现在就要了你的小命”
原来他已发觉李神医已死,那么九珍丹的谎言也就揭穿了,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要抓她呢?虽然前世他们颇有渊源,但这一世,两人之间早已没有什么交集,哦,九珍丹,莫非还是为了那九珍丹,可是九珍丹已被她吃了……
“小杂碎,你给老子乖乖的,老子就叫你少吃点苦头,否则现在就像拧那老倌的喉咙一般,将你拧碎……”男人说完,抓住晏音便一阵狂奔。
晏音四下张望,不见任何人的影子,墨云哲不知去了哪儿。
行至离油灯庄二三里地的一个破庙,也不知道掀动了破败佛像后面的一个什么机关,咔嚓咔嚓几下,佛像底座下便打开了一个大口子,一条通往地下的幽深密道便出现在眼前。
男人心知晏音狡猾,生怕在幽暗的密道中她又使出什么幺蛾子来,于是一手牢牢握着她的命脉,只要其有什么意图,便能很快识别,而有所行动。
在黑暗中也不知道行了多久,密道中渐渐地出现了一丝光亮,一盏幽幽的灯光将一个空空的屋子映照出来,男人丝毫不避讳晏音,便用手掀动了火把背后的一个开关,门打开了,门后竟然出现了一个装饰极尽华丽的房间。
雕刻着花鸟虫鱼的大床,床上铺着华丽的锦缎,似乎还刚刚有人使用过的样子,精美的屏风,各种装饰,其中不乏各种女性用品,却不见一个人影。
晏音心中暗奇,莫非这里便是他与嫣红私会的地方?男人又掀动穿衣镜,扎扎扎的声响之中,又有一间密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硕大的炼丹炉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