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大人。杭州19楼浓情 .19luu.”慕容怜见到云微澜,立即紧张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当看到她身后的文璟,更是手足无措地低下了头。
白菜正站在那里和慕容怜与香儿大眼瞪眼,两相无语地尴尬着,见云微澜回来顿时高兴地如同鸟似地跑了过来。
“澜哥哥回来了!”她迎上来,视线立刻被雪白的貂吸引,又惊又喜地欢呼,“呀,这是什么?好漂亮!”
“这是雪貂。”云微澜把貂放进她手里,安慰地拍了拍它的头,解除它的不安,“轻一碰,它才几个月大,怕生。”
“知道了。”白菜开心地应着,伸出指头去摸貂的脑袋,爱不释手。
貂乖巧地蹲在她手心里,眼睛四处乱看,不时伸出鼻子嗅嗅,对这个新的地方充满了新鲜与好奇。
“公主您看,这雪貂好可爱。”香儿不失孩子心性,见到貂也是喜欢得不得了,摇着慕容怜的胳膊让她看。
慕容怜本来低着头,经不过她摇晃,不得不抬起眼睛看了一眼,一看之下也不由得走过来几步看着那貂,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声道:“真的很可爱。”
“可惜只有一只,要不然倒是可以送只给二公主作伴。”云微澜见她脸上的笑容,回头看了眼文璟。
想这二公主自可怜,身边只有香儿一个,若是有这么只家伙陪着,也不至于整日愁眉苦脸,早知道刚才就在林子里再找找。
而这只貂对她如此依赖,是不可能离开她身边的,送出去只怕也得跑回来。
“不不,我就是看看。”慕容怜连忙摆手,还往后退了一步,“我也不会养,送了我也是受罪。”
话一出口,才察觉自己反应太过激烈,不由又是感到一阵尴尬,绞着手里的帕子不知如何是好。
如此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模样,让云微澜看得直摇头。杭州19楼浓情
“二公主,那您摸摸它吧。”白菜看着她,将貂捧到她面前,弯着两只大眼睛,“它的毛很舒服呢。”
慕容怜咬着下唇,摇了摇头。
“没关系,您放心摸吧,它不咬人。”白菜把貂送到她手边。
面对白菜纯真诚挚的笑容,慕容怜看了眼云微澜,伸出手试探地摸了摸貂,见貂乖乖地一动不动,不由又摸了摸。
“您看,我得没错吧?它可乖了呢。”白菜笑得更为开心。
“嗯,它很乖。”慕容怜感激地对她笑了笑。
受惯了横眉冷眼和冷嘲热讽,体会了多年饥寒滋味,衣食无着,在这短短的两日里,却一次次感受到这里的人情温暖,连一个孩子都如此善解人意,知道如何化解她的尴尬。
一时间,眼里忽然起了微微的湿意。
云微澜当作没有注意到这些,宠溺地揉了揉白菜头上本来就歪歪扭扭的发髻,“把这东西抱去给初一看看,顺便商量着给雪貂取个名字。”
“嗳。”白菜应了,抱着就要走。
“等等。”云微澜又叫住了她,将她的发髻正了正,又将头绳解开来重新缠了一遍,左右端详地几眼,这才满意地道,“去吧。”
“嗳!”白菜又应了一声,蹦跳着跑了出去。
慕容怜望着白菜头上晃荡着的似乎随时都要散架的发髻,担忧得心都提了起来。
香儿却躲在她身后“吃吃”地闷笑着。
她连忙暗暗拧了把香儿的胳膊,才算让香儿止住了笑。19楼浓情 19luu.
云微澜犹自沉浸在良好的自我感觉中,抬着下巴向文璟炫耀,“怎样,我的手艺不错吧!”
“不错。”文璟头,表情诚恳。
“明天要不要我帮你扎头发?”云微澜很得意,“不收费。”
“好啊。”文璟应得自然,丝毫不见勉强。
香儿暗暗佩服安平王好镇定,为了不直言拒绝让云大人难堪,连谎话也能得这么让人信以为真。
慕容怜望着他二人,心里有丝淡淡的酸涩这样的相处真的很让人羡慕。
文璟走近一步,依然很自然地将云微澜额边的几丝细发拢到耳后,眉眼柔和,“今日起得太早,有困,我先回去休息片刻,待会儿过来找你。”
“好。”云微澜翘起了嘴角。
这个人啊,话做事总是这么不着痕迹,明知道慕容怜等在这里肯定是有话要单独跟她,也不明,只自己困了,免去了她的难堪。
真是贴心啊
帐篷里只剩下慕容怜与香儿,云微澜见她拘谨,便指了指慕容怜刚才坐过的椅子,“二公主,随便坐。”
“哦。”慕容怜挨着椅子坐下,哦了一声后就再也没了话。
云微澜算算时辰,也不催,去倒了三杯水,给慕容怜与香儿分别递了一杯,自己拿了一杯慢慢喝着。
照理,以慕容怜的身份,是不该进入她的帐篷的,哪怕有婢女陪着。
但若是站在帐外,被人看见了,难免有闲言碎语,她是无所谓,对慕容怜总归不好。
但她也确实没想到,那样胆怕事的慕容怜会来找她,这得有多么重大的事?
香儿受宠若惊地接过云微澜的水杯,站在慕容怜身后喝了一口,见她抱着个杯子在那里发怔,只得暗暗扯了下她的衣袖。
“其实”慕容怜没法,只得期期艾艾地道,“其实,我没什么事”
云微澜不动声色地“哦”了一声,继续喝她的水。
慕容怜的头几乎快埋进水杯里,“只是想想为昨晚的事,向云大人道个歉。”
昨晚的事?
云微澜想了想,就是慕容怜被慕容丹踩住了裙脚而差摔在她身上的事?
“事。”她挥了挥手,“二公主要不,我都快忘了。”
“你真的不怪长公主了?”慕容怜欣喜地抬头,“我就知道你心胸宽广,不会生长公主的气的。”r1
“”云微澜一口水噎在嗓子里,努力了好几把才没有咽岔道。
已听慕容怜接着道:“昨晚回去后,我一晚上没睡,想着云大人的话,又自己拿脚试了试,确实不能自己给自己在裙子外面踩上脚印,那印子的确是长公主踩的。但我知道长公主心善人好,绝不是有意的,所以想了一晚上,我觉得都应该对云大人来一声,请你不要怪罪长公主,她是无心的。”
或许是因为卸下了心里的负担,她话的语速明显快了许多,连表情也是难得的轻松,苍白的脸上泛着少有的光彩。
云微澜艰难地咽下嗓子里的水,嘴角不自觉地扯了扯,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该怎么。
认定的概念里,应该是慕容怜为自己而来,没想到一开口,的却是慕容丹,这样突兀的转变实在让她有接受无能。
真的很想敲醒慕容怜的脑袋,她怎么就不明白人家是故意在害她呢?昨晚都得那么清楚。
可看到她脸上那开心的笑容,云微澜就什么都不出了。
不忍心破坏她那份单纯善良,但过于单纯,却会看不清他人的险恶。
可看清了险恶呢?不过是在她受伤的心灵上再撒把盐,再增添几分伤心而已。
“我大人有大量,一般的事都不会放心上。”云微澜没有明确回应“有意”还是“无心”,只是模棱两可地道,“只不过,二公主需明白,人的好坏都不会写在脸上。有些人喜怒于形,一脸凶恶,未必是坏人。有些人亲切仁慈,一脸和气,未必就是好人。二公主凡事还需多留个心眼,免得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见慕容怜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怕是因她的话而又有了负担,她最后那话里便带着玩笑的意味。
“我,我有什么好卖的。”从未被人开过玩笑的慕容怜腾地红了脸,结结巴巴道,“我,我只知道,谁对我好就是好人,谁对我不好就是坏人”
云微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慕容怜见她那样子,不由低了头,声地道:“我虽占了个公主的名头,但谁都知道,我的地位还不如一名普通宫女,除了香儿,没人看得起,更没人疼这次秋猎,我本来是不想来的,可传话的公公,这是父父皇的旨意,必须得来”
“父皇”这两个字虽然常在心中回荡,可从嘴里出来的机会少之又少,几乎没有,所以出来时感觉万分艰涩。
“公主”香儿心疼地握住她的手。
“我以为会过得很不好,一路上也确实如此,不过”慕容怜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唇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我没想到,到这里之后,居然能碰到对我这么好的人,长公主,还有云大人你我,我很感恩”
“云大人仗义出手帮我,长公主对我嘘寒问暖,让人送东西给我,我知道你们都是没有私心的,况且我也没什么可让人图的。”她抬起头,“我看得出来,云大人与长公主之间好像有些不愉快,我不想看到对我好的人之间存在误会,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