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伴圣道 第十二章:质量vs数量

    “这……臣惶恐。”

    慕容紫重战战兢兢地回答到，他真的不明白自己这位主上究竟想干什么，既然明明只有精气级的修为，身体素质也只是刚刚超过普通人一点而已，普通人完全可以通过修习一般的武术弥补这段差距。自己大宗师的实力摆在这里，这个修为不过精气级的同龄人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表面唯唯诺诺，实则对我的能力充满了质疑。”

    肖逸不咸不淡的语气回荡在慕容紫重的脑海里，凭借他大宗师的修为，居然无法平息那一股心灵的激荡，冷汗在不知不觉中打湿了他的背部。

    其实说实话，慕容紫重自小受众人偏爱，本是心高气傲之人，心里从一开始就没服气过，如今肖逸再三激将，他心里一阵窝火，若不是强忍心中火气、逼着自己低声下气，慕容紫重早就抽出青锋剑上前给肖逸一剑了。

    现在看到肖逸说到这一步了，慕容紫重也不再退让，缓缓抽出青锋剑，目不转睛地看着肖逸。

    肖逸嘴角弯起一个神秘的弧度，那看不真切的面貌上没有丝毫波澜。好似大山崩于面前，也能面不改色。

    咬紧牙关，慕容紫重心里最后一丝顾忌也已褪去，眼眸里爆射出一道寒光!

    青锋剑出，寒光乍现!

    剑刚刚拔出，还没等慕容紫重挥剑，一道剑气带着寒芒呼啸而出!包裹着肃杀气息的剑气在空气里带起一片涟漪，隔着老远，台下众人就感觉脸皮一紧，整个面部都在隐隐作痛。

    似乎是感受到那凌厉无比的剑气，院长失声惊呼道：

    “这……这孩子居然达到了剑光乍现的境界，人未到，剑先至!”

    天下修剑者多不胜数，但有所建树的也就属昆仑山、万剑宗、天仙派，其中能达到剑仙修为的不过寥寥数十人，能证得剑道的则是一个人也没有。

    剑道的境界由低到高十个境界是凝剑气、化剑锋、御剑身、蕴剑灵、塑剑魂、手中有剑且心中有剑——人剑合一、手中无剑但能万物化剑——御剑于无形、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剑达无有。

    剑道每一个境界也就对应了修道的十个境界。而慕容紫重剑光乍现就接近人剑合一的境界，所以说他武道修为就达到大宗师，剑道修为则是更加惊世骇俗，只差了临门一脚就是人剑合一的境界。

    感受到迎面而来的锋利剑气，肖逸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只有一道深邃的目光从未离开慕容紫重的脸上。

    看到肖逸面对自己使出了七八分劲力的剑气居然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慕容紫重冷笑一声。看来这个表面深不可测的同龄人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可怕，对待自己的剑气居然如此托大，简直就是在自取灭亡!

    就在剑锋贴到肖逸脸庞的那一刻，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肖逸双眸猛的一瞪，一道精芒爆射而出，可怕的是，那道精芒丝毫不受剑气的阻拦，直接穿透剑气和慕容紫重的大脑皮层，轰隆一声撞击在慕容紫重的识海内。

    没等剑气割破肖逸的皮肤，原本一往无前、坚不可摧的剑气突然诡异地一偏，剑芒整个拐了个弯，锋利无匹的剑气直勾勾地刺在肖逸身后的地面上。

    “这……这怎么可能?”

    “那么凌厉剑气怎么凭空偏折了一下?”

    “太诡异了，不是那持剑的人心软了，不忍心对自己的主子动手吧。”

    听到台下议论纷纷，慕容紫重这位天之骄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鄙薄挖苦，一丝丝血色在双眸里蔓延，再次看向肖逸时，那双眼早已是杀气腾腾。

    肖逸说的没错，从心底来说，慕容紫重根本没有认可这个主子，恭维的话不过是不敢忤逆师父的意愿罢了。此时众人的侮辱诽谤是让他再也装不下去了，眼中杀气涌动，如果说眼神能杀人，肖逸此时早已千疮百孔了。

    “铮……”

    宝剑出鞘，金铁交鸣，早晨的阳光照耀在慕容紫重手中的剑刃上，森然寒意让周围的空气都近乎降至冰点。

    脚踏星轨步伐，手握青锋剑，慕容紫重身形如同鬼魅，眨眼功夫就从十几米外闪到肖逸面前，嘴巴上闪过一丝冷意，慕容紫重手中的青锋剑化作一道剑芒，这次的剑气更加可怕，直接在掀起层层气浪，剑身周围都变得虚幻起来。

    “嘶……”

    看到慕容紫重那阴寒可怕的剑气，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却是在没有人敢出言挑衅慕容紫重了，因为他们都很清楚，这一剑若是在自己身上打实了，肯定难逃一死。

    面对呼啸而来的剑气，肖逸面色不改，脑海里浮现出一门奇异的身法，在剑气就要刺穿肖逸身体的一瞬间，肖逸左肩一侧，身形往右一偏，好巧不巧地闪过了慕容紫重这一剑。

    那剑气刚好擦肖逸的肩而划过，雪白的院服上多了一道缺口，看得肖逸眼睛眯缝了一下，看来自己这身法控制确实不怎么样，按理说这身法只要达到入门的层次，就能短距离瞬间移动。达到登堂入室的层次更是能缩地成寸、一步千里，传说里那些神仙中人飞天遁地的功夫并非无的放矢，当体内的“气”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是完全可能做到的。

    慕容紫重一剑击空后并未停滞，反手一刺，又是肃杀的一剑向肖逸迎面袭来！

    “来得好!”

    肖逸低呵一声，右手做出一个诡秘的动作，在自己面前轻轻一挡。居然就想直接用自己的身体挡下这一剑!

    “哼!”

    慕容紫重看到这一幕，不屑地冷哼一声，这个未来的主子居然想用血肉之躯挡自己的剑气，就算这一剑不死，那一支右手也留不住了。

    剑气至，罡风四起!

    这一剑慕容紫重已是用出了逍遥剑法的几分神韵，意在逍遥，剑气刚强猛烈，誓要斩断纠葛执念!

    剑气刚猛到极致，能洞穿的不仅仅是万物生灵，就连思维念想都能够斩断!遇障碍即消灭，遇心魔即斩断!这就是逍遥剑法的剑意!

    就在慕容紫重感觉剑气已经刺穿肖逸手掌，准备适时收手的时候，他拔剑的手顿时感觉被一股强大到难以抵御的巨力撕扯着，再也不能移动哪怕分毫。

    “这……这怎么可能?!”

    慕容紫重心中一凛，这种面对危机的无力感让他心中恐惧顿生，从修行开始，在面对其他任何人都没有这种令人绝望的无力感。那种吞噬一切、浩如烟海的气息，让他不禁想到了自己那被誉为凌虚剑仙的师父，还记得他一次与师父比剑时，自己的剑法就被师父轻而易举的拆解，陷入了一种可怕的能量旋涡。

    “莫非此人的修为早已达到神圣仙佛的大道之境?”

    慕容紫重的思维都开始短路了，脑袋里冒出这么一个让他都觉得荒谬的想法。不过随即就被他否定了，因为面前这个人的武道境界却是是再平庸不过的精气级，但给他的感觉却又偏偏可怕至极，像极了成就仙体的陆地神仙。

    慕容紫重何等天骄，理清了思维的他立马醒悟过来，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同龄人可能只是武道领悟，也就是求道之心远在自己之上。但无论如何，自己大宗师的修为摆在这里，他对道法的领悟再可怕，体内“气”的数量也被自己甩开了几条街，所以面对看似不可战胜的肖逸，慕容紫重并没有多少恐惧，反而平复了一下心情，真气源源不断地灌注到青锋剑当中。

    说白了，慕容紫重的“气”好比水流，肖逸的“气”好比磐石。但慕容紫重的“气”汇聚成了浩瀚海洋，肖逸的“气”虽然品质高，但想和慕容紫重斗上一斗还得掂量一二。

    说白了，这场战斗比的不是修为，而是一场质量与数量的决斗!

    慕容紫重磅礴的真气灌输到青锋剑中，宝剑空鸣声大作，剑气爆射而出，在漩涡里翻涌不止。

    肖逸表面看上去轻松，但体内刚刚孕生的精气早就不支，此刻保持着旋涡的运作，已然是突破了自身境界的举动。

    “我看你能撑多久!”

    慕容紫重暴呵，手中的劲道又加了几分，惹得旋涡颤动不止，显然是撑不下去了。

    “可恶啊……”

    肖逸此刻早已心急如焚，体内空虚无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虽然老者传他的太极涡轮篇本就是以少胜多、化敌为己用的手段，但也经不住如此真气悬殊，在慕容紫重不断加重的剑气下，肖逸的神智逐渐模糊，只差一步就要倒下。

    “今日我传授你古武太极的太极涡轮篇，这涡轮的奥妙就在于转移变换。面对强大的敌人，就要利用他自己的力量击败他。

    一句话概括太极涡轮的特点，那就是——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但这太极涡轮到底不过是太极卷中的小道，处于以有御无，以少胜多的武学境界。更高一层的却是以无胜有，抛却一身真气，放空自身。以自身为载体，驾驭敌人的力量。

    这一篇章叫做太极玄生篇，现在的你还欠缺些火候，不过这一篇章的特点倒是可以先告诉你，那就是无中生有。”

    “太极可逆转阴阳，却也包含阴阳，无有有无，无就是一切，无才是有的本质。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你就同时拥有了一切。等你什么时候明白了这一句话，你就真正领悟到了太极卷的真谛。”

    师父的教导回荡在肖逸脑海中，模糊的神智里荡过一丝清明……

    “以无御有……无即是有，无即是一切……当我一无所有时，我就拥有了一切……”

    嘴巴里低声重复着师父的话语，那原本正在溃散的太极旋涡猛地一震，像被灌入了新的生命力，吞噬剑气的声势不减反增!

    慕容紫重只感觉剑尖方向传来巨大的撕扯力，握剑的手一阵生疼，就连体内的真气都被那旋涡不断吞没，而那旋涡给慕容紫重的感觉就像一个无底洞，无论自己的真气数量多么浩大，都会被那无尽深渊般的旋涡吞噬。

    突然，他想起了自己师父曾和自己提过的一个人。

    在星际大航海初期，一个人为了团结人类各方势力，同时邀约了人类中最尖端的十个战力在月球上决斗。并与各路高手达成承诺，如果他战胜了十位顶尖高手，那十位高手就要代表背后的势力团结在一起，共同领导人类走向太空。

    当时那些高手根本没有把这个刚刚成名的年轻人放在眼里，带着一干亲信一同前往月球，准备给这个年轻人一个下马威。

    可是谁知道，就是这个年轻人，修为凌驾在所有人之上，十位顶尖高手，没有一个人能在他手下撑过一招。就是这样极端的强大，强大到所有人只能仰视!

    传说那个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力量所到之处，万物泯灭，用当时参加过那场决斗的人都话语来说，他一个人，甚至可以毁灭一个航空舰队!

    而凌玄仙人的师父，也就是昆仑山的上一任门主幻空仙人就是其中一员，凌玄仙人当时也在场，和慕容紫重说这个故事的时候着重说了一句话“不可战胜!毫无还手之力!”

    能让一代宗师的凌玄仙人如此评价，可见那个人的可怕之处。

    而据凌玄仙人所说，那个人就有一个十分可怕的招数，那是一门类似太极拳的功法，但似乎比太极门的太极拳还要可怕，那种吞噬一切的阴阳印法，就连仙人的太阴太阳真元都能够吸收为己用，那种级别的太极印法，当真担得上“吞噬万物”这几个字眼!

    而肖逸这一手太极旋涡，如同深渊的极端吞没力，不由得让他想到了那个人，那个一手缔造人类星际航海的局面被传闻为圣明神仙的吕瞬空!

    瞬空之下，万念皆空!

    想到眼前的肖逸很可能与传说中的那位有什么丝丝缕缕的联系，慕容紫重只感觉脊背一阵发寒，他清楚得很，若是那个人出手，昆仑山，甚至是整个华人军区都保不了自己!这么多年过去了，但那一战的风波，始终没有散去，那个人早已被神话成救世主一般的人物，那个人，就是传说!

    “你……你是……那位的晚辈?”

    憋了半天，也顾不得手中的青锋剑脱手而出，慕容紫重惊疑不定地问。

    肖逸眼看抓住了机会，旋涡一阵暴涌，将呼啸不息的剑气碾成了碎片。

    看着表情有些呆滞的慕容紫重，肖逸笑到：

    “虽然不知道你说的那位是谁，但我这一手太极功夫，却实是传承于我家长辈。”

    肖逸也猜到脑海里的那位老者身份不凡，此等修为，在历史上不可能默默无闻，如今见慕容紫重问起，他就知道，了解自己师父底细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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