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离枝想了想,很快想明白了他的用意,不禁心里甜滋滋的,小脸上很快小雨转晴。2e6f742e6f6
“我哪有这么脆弱,”从他怀里脱离出来,叶离枝有些不好意思的捏着袖子抹抹脸道:
“而且,能够时时看着这个伤疤,也能提醒我,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
“没事,”安如晦宽慰笑道:
“只要你开心就好。”
只要她开心,就任由她怎么伤害他都好?
叶离枝无语的看着他,带着软糯的鼻音喃喃道:
“我怎么觉得,你比我更傻……”
赤艳的新宫很快到达。
见‘心上人’心切的赤艳女皇,早早的就率领百官们在宫门口等待,刚一见到大焱的车队出现,经过精心打扮的脸上就不由露出几分激动的神采。
一旁的女官低咳一声,小声的提醒道:
“陛下,请矜持。大焱的陛下到底是来自大焱,他们更喜欢的,是内敛而温和的女子。”
一身绢纱金丝绣花长裙的赤艳女皇白练,有些无奈的朝天翻了个白眼,道:
“就算我伪装的再完美,等日后他‘嫁’过来,早晚都会发现我的真面目,还不如早点让他看看,日后也好有个准备。而且,他既然是大焱的皇帝,后宫妃子自然很多,见惯了内敛温和的女子,我这样儿的,岂不是更有新鲜感?”
一开始,白练想着要是自己那位‘一见钟情’的公子已经早有婚配,就算了,强抢良家民男不是她作风。
但根据伪装失败的良公公猜出对方的身份以后,她就不那么想了——百姓们不懂政治,强行拆散人家,他的妻儿肯定会对她怀恨在心,就算对方愿意抛妻弃子,她也不会要的。
但是皇帝就不一样了,他老婆那么多,肯定不介意多一个或者少一个,而且两国联姻,对他百利而无一害,答应她的可能性无形中又多加了厚厚的一层。
所以,白练才大胆的向大焱的皇帝下了求亲帖。
女官看了自家的女皇一眼,叹息一声,暗自祈祷大焱的皇帝也能够这么想吧。
马车队很快在宫门前停下。
安如晦率先下了马车,回头看了紧跟着他钻出马车的叶离枝一眼,强忍住将对方亲自抱下车的冲动,等她走下后,才缓缓的朝着赤艳女皇走去。
赤艳女皇面如满月,五官精致,一看便知是个八面玲珑、四方通达的人。
她的柳眉细而长,鼻梁秀挺,睫毛浓长,妆容瑰丽,艳魅绝伦,负手而立的姿态自信而傲然,腰挺背直,通身都散发着一股独属于女子的英气与飒爽。
哪怕只是第一次见面,叶离枝也不由得对她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好感。
尽管两人的身份,还是‘情敌’。
炯炯有神的看着那位肖想许久的公子渐渐走近,赤艳女皇咧嘴一笑,双手合什微一躬身,对他行了个自己的礼节,落落大方道:
“与大焱陛下神交已久,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要是良公公在这里的话,一定能够认出她是谁。
可惜因为叶离枝的‘顶替’,良公公不得不暂时‘下岗’了。
叶离枝站在安如晦的身后,闻言,偷偷的戳了戳他的后腰,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嘟囔道:
“神交是什么体|位啊……”
安如晦握拳抵在唇边低咳一声,拱手回礼道:
“女皇陛下过奖。女子并非不如郎,女皇陛下治国有方,同样是吾辈之楷模,久仰久仰。”
白练俏脸一红,被心上人夸奖的滋味儿,她还是第一次尝到,难免有些害羞,连忙掩饰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贴心道:
“远道而来,大焱陛下一定累了吧,我早已备好房间,请大焱陛下先去休息一阵,等醒来后,再为陛下您接风洗尘。”
“多谢。”
安如晦也没多做推脱,带着自己的人马便跟着她走了进去。
宫门重重,两人一路上谈天说地,谈政治谈理想谈抱负……无所不谈,竟是相谈甚欢。
不得不说,身处同样位置的人,有着比其他人多的多的共同语言,那些身为王者的骄傲、无奈,光鲜背后的压力、孤独,只有在这个位子上坐过的人,才真正的能够‘感同身受’。
叶离枝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人由最初的客气疏离,很快转变成会见老友般的亲切亲密,粉润的嘴巴不由得高高撅起。
哼,还说什么之前他们没有见过面。
瞧这架势……认识十年多的友人都没他们那么多话聊好吗!
这一路对于安如晦和赤艳女皇来说,极为短暂,但对于叶离枝来说,却是漫长的好似没有尽头。
好不容易熬到给他们准备的用来休息的地方,没想到送走赤艳女皇之后,安如晦的第一句话便是:
“这人,堪为知己!”
哟,没来之前还怀疑人家是不是在耍他,或是别有目的和阴谋,这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知己’啦?
叶离枝瞄了眼他与别人聊得满面红光还没来得及完全消褪的脸,闷声应道:
“哦。既然不是敌人,那就好。”
“这倒说不一定……”安如晦摸了摸下巴,温和的眸中流转过几分锐利的神色,道:
“想要摸透她,恐怕还需多相处些时日。不过,从她的性子来看,倒不像是擅长给人暗中使拌的小人。”
摸、透?
嘴里跟被人强灌了一整瓶的老陈醋一样酸涩的厉害,叶离枝咽了口口水,问:
“你喜欢这样性子的人?”
安如晦随口应道:
“这般性子的人,谁会不喜欢呢?”
对啊,就连她第一次见到时,也同样心生好感。
叶离枝叹了口气,近乎无奈的道:
“好吧……你喜欢就好。”
赤艳女皇为他们准备的洗尘宴非常的……呃,特殊。
叶离枝没有休息好,脑袋昏昏沉沉的站在安如晦身后,瞪圆了杏眼儿盯着那张铺着艳丽花纹的大桌布,再三扫视后,才敢确定——
那上面,除了孤零零的一张茶盘之外,的确什么也没有。
难不成女皇请他们来,是让他们观赏赤艳的桌布是有多么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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