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闲点点头,道:“我只是赵首辅的学习者,有很多东西,也未必能说明。那我就说说我学习赵首辅和学习势局的所有过程一开始,我并未认真学习当我得知周叔的死讯,突然深深意识到,我应该做点什么”
“我只是个混子命术师,哪里懂什么势局,于是想了一个笨办法,找天底下最会学习的人,然后学习这个人赵首辅的学习方法堪称变态,一句话读不懂,就重新从第一页开始读,一开始用这个方法,我差点崩溃”
“你们不知道读到最后几页发现有不理解的地方,要重新翻开第一页的时候,手指多么沉重,而且不止一次,是几百次”
“赵首辅要人理解每一个词语,每一个概念,而且要深深记在脑子里,是为全解。还有积一”
“最难的不是反复翻书,不是理解每一个词语,而是‘如见法’,即闭上眼,要把所学的每一个词语、每一个概念、每一个元素,无论是文字还是图像,都要复现在脑海中。这简直要人命,直到现在,我也做不到,只能如见一些重要的知识”
“我想改变,想要提高,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学习赵首辅,不断收集赵首辅的事迹”
“一个月无用,两个月无用,三个月无用学了半年,效果还是平平,我颓废过,放弃过,缩在屋里沉默过但,我只有成为大命术师,才能去做我想做的事,于是,我继续咬着牙坚持”
“直到在启远城的一年后,才发现,哦,我懂了一点势局”
在李清闲讲述学习赵移山的过程中,赵青川暗中看了看传讯符盘。
等李清闲讲完,现场一阵沉默。
没听过赵移山事迹的人,面面相觑,天底下还有这么变态的学习方法?
听过赵移山事迹的人,也面面相觑,除了赵移山,真有变态学习这些方法?
赵青川道:“八十八楼山河,乃是第一根基大势局,所有大命术师必学势局。这座势局,包括万象,凡是能掌握这座势局的人,再学其他势局,一日千里,远超常人。论对八十八楼山河的理解,别说是我,连天势宗长老,也未必人人达到通龙脊的境界。因此,青川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清闲师弟今日开讲大课,进行一堂‘势局解牛课’,彻彻底底剖析八十八楼山河。”
李清闲愣了一下,考生和其他天势宗弟子也疑惑不解。
之前就让李清闲讲解了一堂课,现在怎么又讲解?
天势宗到底是考验李清闲的,还是榨干李清闲的?
李清闲道:“传承命术,义不容辞。只是八十八楼山河博大精深,每一楼,都可能讲数天才能讲透。”
赵青川微笑道:“你不是学过赵首辅的‘积一法’吗?我也学过。时间不重要,深奥不重要,我们就从第一楼开始,一点一点讲下去。只要你有时间,就讲一堂解牛课。一堂一堂讲下去,总有一天,全解此牛。”
段天机点头道:“清闲师弟所学非凡,段某佩服。只要你的解牛课,段某一定参加。”
“是啊,玉杯公子,我们都很想学。”
聂九命道:“我对一些杂术颇有研究,还收藏一些杂术书,你若愿意讲课,随时来取。”
“你师承赵首辅,和一些老家伙不一样,老家伙们会学不会讲,你会学又会讲,还是得听你的解牛课。”
李清闲想起天髓书院大命术师们的话,点点头,道:“那李某就厚颜开讲八十八楼山河解牛课,不过,此事如在命术茶楼,是命术交流,并非授课,如若不然,李某断不会参与。”
“好!”众人纷纷高兴欢呼。
赵青川又听了听传讯符盘,目光掠过山下远方,微笑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清闲师弟就开讲第一堂解牛课。从第一楼开始?”
李清闲沉思。
众人屏住呼吸。
天势宗弟子纷纷动起来,从各处取来桌椅,让众多考生坐下。
而后,一个天势宗弟子外放一朵烟花。
大红的烟花在天空炸亮,扩散百丈,经久不息。
天势城各地的命术师纷纷出动,直奔天势宗山门。
城中不得乱用法术,有的闷头奔跑,有的骑上高头大马,有的一边跑一边呼朋唤友。
天势宗的山门外广场,搬出一只巨型夜明珠,夜明珠外放光芒,交织成祈天殿前的影像,光幕面朝李清闲。
每天定时在广场等候的周恨与于平望向光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崔指运目瞪口呆,喃喃自语道:“怎么回事?启远侯怎么上这上面了?”
“这是什么?”于平问。
“天势大课啊!在命术界很出名的,中品从未上过天势大课,不,好像赵青川上过,除此之外,就没有人了。天势大课的主讲人,基本都是上品的。这位启远侯,怎么考着考着,考成老师了?”
“他干出什么事我都不吃惊,没准过几年,他就是启远王,镇守北河呢。”
“你可真能吹,再给我点吃的。”崔指运的手理所当然地伸向于平。
最先来到的山门前的命术师们望着光幕,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红色烟花,十息,可是天势宗著名的天势大课,而且是解牛课,怎么让一个孩子来授课?”
“画面放错了吧?”
“有可能,这孩子看面相也就二十上下,天势宗就算要砸招牌,也不可能让这么年轻的上。”
“赵青川上过一次。”
“那也是讲的基础势局大课,没讲硬货。”
“搞不明白怎么回事”
“那位是启远侯、李清闲,入门试第一,夺了段天机顺摘玉藻的那位。”
“就算是他,也没资格开大课啊。开小课无所谓,你懂什么是大课吗?大课是天势宗的招牌,是我们这些命术师常年留在这里的原因,也是我们晋升上品的希望!谁敢砸了大课招牌,就是跟天势城数千散修命术师过不去!”
“看看吧,真要是讲的不好,我们去抗议!”
“对,谁知道他是不是走后门搞歪门邪道,咱们命术界可不能让儿子孙子们给污染了。”
众人正说着,一队夜卫缓缓行来,为首一人身穿大红锦袍,朝廷赐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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