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杀超能力罪犯 第九章分析案情

    关俄当然清楚袁继宗为什么当年会受处分，档案里记载的非常清楚，他违抗军令擅自行动，在军委没有批准跨境作战方案前独自潜入他国，一夜之间清剿了当地颇有实力的一伙武装贩毒集团，留下了一百多具毒贩子的尸体后扬长而去。这事的起因是这伙毒贩子常年活跃于华夏边境，在一次贩毒过程中与我边境城市战士发生交火，打死打伤数名华夏军人，其中就有袁继宗曾经的老团长，结果惹怒了这位杀神，给它来了个连锅端。

    这件事险些引起国际纠纷，对方国家抗议此事本应通过外交途径协调解决，再采取联合军事行动，结果华夏却单方面向他国领土用兵，有入侵他国嫌疑，华夏外交部门则矢口否认此事，坚称从没向该国派出过一兵一卒，让对方拿出切实的证据证明有华夏军队入境，对方哪里拿得出来？袁继宗单兵素质极强，来无影去无踪，下手狠辣干净彻底，所谓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对方只能吃个哑巴亏，对外报称是两股贩毒集团火并引起的恶性事件。

    尽管如此，军委内部调查还是把他给查了出来，部队首长爱才，这事又事出有因，几经周折，没让他坐牢，但也把他从中校给撸到了中士，成了个大头兵，后又通过出色执行各种任务一步步立功提干，坐到了少校。

    关俄其实是非常敬佩这样的汉子的，他开始时说话挤兑袁继宗，是因为对方看不起人，又骂他死胖子，如今见他向大家道歉，心底坦荡，确实是个爷们，也不好意思起来，忙起身说道：“袁大哥，我刚才说的有点过分，你别往心里去，我这种一辈子跟键盘鼠标打交道的人，论起作战杀敌的真本事，跟你们那是完全不能比的。”

    袁继宗见他这么说，不由得嘿嘿笑了起来，说道：“小兄弟客气，大家各有手段，我这把子傻力气，你要感兴趣，哪天我教你几手。”

    一旁的赵风火哭笑不得，心想这当兵的头脑实在单纯的可爱，他咳了两声说道：“好了，大家认识的差不多了，咱们说正事。根据昨晚专题汇报和目前的人证物证，现在可以初步判断：近期我市发生的这些人体自燃案件，是人为造成的，具有针对性的特大连环纵火杀人案。目前我们急需搞清楚的是以下几件事：1、对方究竟是什么人？是一个人还是一伙人？2、对方作案动机是什么？3、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对方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手法让受害者自燃死亡的？这几个问题如果能解释清楚，对于们尽早锁定案犯将其绳之于法会有莫大的帮助。”

    一直没有说话的彭雪警官这时开了口：“我补充几句。我调阅了这几宗案件的详细资料，发现被害人的身份背景和关系网之间几乎没有什么联系，按照时间轴来看，首名被害者是一位年轻实习医生，名叫冯载，26岁，6月2日凌晨1点20分下夜班途中死于我市北郊距自家公寓不足三百米的小路上，由于是深夜，该路段又没有密集的监控摄像头，因此这个案子线索非常单薄，只有一名出租车司机是目击证人，当时他正好在那附近拉活儿，路边解手时听到有人惨叫，跑过去就发现了正在着火燃烧的被害人。

    第二名被害者名叫孔泰，男，17岁，是我市一所职业高中的学生，死于6月5号下午5点44分，这个案子有完整的视频监控录像，相信大家都已经看过了，我不再累述。

    第三名被害者名叫霍璨璨，女，25岁，在一家会计师事务所担任秘书工作，12日下午6时23分外出办事途中自燃死亡，由于她遇害过程被车载记录仪详细的拍摄下来并被传到了网上，从而引起轰动并一度引发社会恐慌。

    第四名被害者名叫吴亮，男，49岁，是外地来京务工人员，做水果零售与批发生意，6月13日晚上9点10分，也就是霍璨璨遇害的第二天晚上，他在自己的摊位上自燃死亡，目击者有好几个人，证词非常一致，死因与前几起事件完全相同。

    最后一名被害者，想必大家都非常清楚了，马楠，男，54岁，知名社会学者，6月26日下午2时在太京电视台演播厅录制节目过程中自燃死亡，当场有数十人目睹了事件经过，并有多台专业摄像机全方位记录了整个事件。

    自马楠死亡之后，直到今天，本市暂时还没有出现新的人体自燃死亡事件，当然距马楠死亡也不过几天时间，很难说以后还会不会再出现。那么我们的全部线索也必须以这五件案子为突破口着手调查。我们已经详细地绘制了五起案子的关联表格和地图，大家请看。”

    彭雪说着，按动了桌上的投影放映开关，幕布上出现了一张大比例太京市地图。图中分别有五个红圈，不用问，这就是五起案件的事发地点。

    彭雪拿出一支红色水笔，指着三个距离非常近的红圈说道：“第二、三、四起案件的事发地点非常接近，彼此相隔不足五公里，如果把它们串起来，可以形成一个三角形，我们暂时称之为小三角区。而第一起案件在我市北郊，距离三角区超过70公里，第五起案件发生在城市中心区往东，与小三角区直线距离约为28公里，这样把第一起和第五起案件与小三角区直线连接，又形成了一个三角形，我们暂时称之为大三角区。”

    她边说边用水笔在幕布上划线，果然，画出了一大一小两个三角形。“以上是案发地点，我个人认为，与其纠结于五名受害者彼此间的关系网，不如从案发地点着手侦破，理由如下：第一、暂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五人之间有某种联系，实际上，他们彼此间根本没有交集，连见都没见过，年龄、性别、身份背景、职业和生活规律也完全不同，在没有新的线索将他们穿在一起的前提下，调查五人间的关系是没有头绪的，凶手有可能是无明确目标的随机杀人。”

    “而案发地点虽然看起来也很分散，但有一个潜在的突破点，”她指向图中的小三角说道：“就是这里，这三起案件彼此间距离间隔非常近——也就是说，这个小三角区有很大的可能就是罪犯日常活动的区域！”

    赵风火起身说道：“我同意彭雪同志的看法。第二、三、四起案件的案发时间分别是5日、12日、13日，间隔相对较短，特别是第三起和第四起案件，是相邻的两天，由此看来，当案犯杀死霍璨璨之后，并没有远离，而是就隐匿在了附近的某处，第二天晚上又杀死了吴亮。那么就有两种可能，要么案犯不住在附近，行凶后逃离现场，第二天专门跑回了当地附近杀死吴亮，要么就是此人根本就住在附近一带，杀死霍璨璨后回了家，第二天又出门，杀死了吴亮。”

    “如果凶手真的是随机杀人，我认为，凶手住在附近的可能性更高。”老赵继续说道：“如果他不住在附近，有什么理由为了杀一个卖水果的专门又跑回小三角区呢？他去另外的地点更加分散的地方随机杀个什么人不好吗？如果不是随机杀人，而是仇杀，谁会跟一个女秘书和水果贩子同时结仇呢？别忘了还有那个职高学生，也死在附近。”

    “我……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没有开腔的超市打工仔陈松子首次说了话：“请问，什么叫随机杀人？”众人几乎都忘了房间里还有这么个人存在，一起扭头望向他，这小伙子看上去二三十岁，身材中等，长得白白净净，眼睛是向下眯眯着的一双笑眼，一头短发打着卷，从外表上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安永健说道：“这个问题由我来回答吧。随机杀人，又称无差别杀人，是指凶手与被害人之间没有任何直接关联，无仇无怨，甚至根本不认识对方，凶手随机选择行凶地点和行凶目标进行杀戮的案件。这类案件因为无法从死者的社会关系入手分析案情，因此破案难度极大，以往很多案件都成了悬案，现在随着监控设备的普及和现代化刑侦手段的发展，比以前要好很多了，但相比其他命案来看，破案率仍然是偏低的。”

    陈松子吃惊地问道：“无仇无怨？赶上谁杀谁？这，这怎么可能？凶手图什么啊？”老赵接口道：“作案动机也有很多种，常见的比如单纯的报复社会，制造社会恐慌，我经手过一个案子，有个家伙因为失恋受了刺激，揣着一把菜刀沿着铁路溜达，碰到落单的年轻女性就砍，两个月砍死十几个，还有的因为自己的孩子不幸溺水身亡，就去抓其他无辜的孩子把他们活活淹死，这类人多半心理有问题，但是做出的事情在我们正常人看来或多或少还能解释得通，另外还有一种，也没有什么理由，纯粹的从杀戮中获得快感，彻头彻尾的心理变态，常人根本无法理解，这种人最可怕，其实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我觉得可以形容为——披着人皮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