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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赦顿时恍然大悟:“狗尾那天不肯说,看来还是存有猫腻,只是他一个贼,就算被人劫了也不算什么,为什么不肯承认此事?”
端阳王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发出叮冬的节律响声,他优雅的笑道:“那银子或许是慕容馨自己偷的,或许是劫狗尾的,说不准。这事稍后再议,你速去靖王府附近的衣饰铺,查访一下最近是否有如乞丐般的女子买衣之事,再想法子把那女子花费的银子弄来,顺便……可以看看靖熙王府门前的热闹。”
说到最后,汤赦不由笑起来:“是,属下也迫不及待的想去凑个热闹。呵呵,这女子有时也是可怕的紧,若靖熙王不曾招惹慕容悦,恐怕也不至于焦头烂额,唉,女子如祸水,这话果真没错。”
端阳王怔了下,随即,他垂下眼帘,掩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柔意,薄唇微启的轻声道:“那是靖熙王不懂日月珠华,只盯着那莹莹弱火……去吧。”
汤赦见端阳王情绪不佳,连忙领命退下。
端阳王缓缓啜了一口茶水,那碧玉般的叶子在杯中上下沉浮着,浮翠流华,香雾袅袅,掩住了他漆黑深邃的眼眸。
帝都之中的一处诺大院府深处,一个俊美无双的男子正微阖双眸躺在一处藤萝架下,他浓眉如剑斜飞入鬓,鼻若悬胆,高挺而有型,薄唇棠红,紧抿中透着几分凉薄之意,五官立体似鬼斧神工,令人望之难忘。他只静静的假寐,不言不动中依然能透出难言的高贵,那是深刻于骨血的气质,怎样都磨灭不掉。
这男子身材修长,穿着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一看就是上等好料,雪锦。
坚实如蜂身的腰间束着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
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
“主上。”一个青衣男子悄无声息的凭空出现在藤蔓下,低沉而小心的轻唤一声。
“嗯。”男子懒散的以鼻音轻嗯一声,算是听到了。
那青衣男子见未打扰他的浅眠,悄悄松了口气,连忙说道:“属下愚钝,只拿回一块银锭。”
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一块足有十两的银锭,小心翼翼的放在男子身侧的花梨藤木桌上。
男子缓缓睁开双眸,顿时,寒光乍泻迸出,漆黑的眸子里似乎藏着寒潭雪壑,在冷芒闪烁的冰层下缓缓的流转着,与他微阖双眸时的惬意温润截然不同。
“从哪里寻来的?”男子薄唇微启,淡淡地问道,那清朗温润的嗓音仿佛天山上流淌着的清澈甘泉,听得人心神一震,微凉中透着几分冷冽,又禁不住想再听上一回。
“北凰京都有名的锦衣坊。”那青衣男子恭敬的回答。
“锦衣坊?”男子淡淡地重复一句,带着几分疑惑。
青衣男子顿了下,轻声说道:“要提起这个事,属下还打听到一件颇为有趣的事,似乎与主上要找的人有关。”
“哦?”男子懒散的问了声。
青衣男子遂将近日闹得沸沸洋洋的祖宗赐女以及靖熙王将此女丢掉的事说了一遍。
白衣男子优雅的微微扬起嘴角,淡淡地道:“你怀疑那个慕容馨就是抢走玉凰石的人?”
青衣男子低头抱拳道:“属下正是如此以为,据闻那慕容家的嫡大小姐非常的懦弱,几乎是帝都皇城人人皆知的草包,可这几天的表现却出乎意料的强势。属下以为,一个人的性情就算是变,也应是循序渐进,像这样突然改变,且如此果断利落,倒有几分像那个女子的风格。”
“那就去查。”白衣男子重新阖上双眸,懒散的躺在斜榻上,似乎精神萎靡,“不必在我这里罗嗦了。”
“是。”青衣男子脸色微变,主上这样的态度就说明已经烦燥了,再待下去怕是小命不保。
然而,当他即将退出之时,那男子似乎想到什么般,淡淡地开口:“魔刹。”
青衣男子魔刹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连忙俯首道:“主上。”
“那日弄丢了钱搭子的主事,处理了。”白衣男子淡淡的说着,语气轻淡平和,似乎说的并非杀人之事。
魔刹心中一凛,连忙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他连忙退走。
静悄悄的藤萝架下,白衣男子轻哼一声,喃喃自语的道:“不要让我逮到你,哼!”
当端阳王和白衣男子在暗中寻访某女的身份时,靖熙王府的门前已是热闹非凡,而靖熙王则躲在王府里大发雷霆。
“给本王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统统滚出去给本王查,查不出来你们也不用回来了!”靖熙王一脚踹在站在最前边的禁卫兵屁股上,怒发冲冠的大喝道。
禁卫军连忙灰溜溜的跑了出去,他们今天来,一是维持王府门前突然出现的人潮秩序,二是来挨骂的。
皇城出现如此造谣生事的人,且造谣的对象竟是手握禁军兵权的靖熙王,这真是天大的讽刺,别说是骂,就是杀了他们也不为过,因此,几个禁卫军队长出来后,都长长舒了口气,还好,脑袋还在。
“王爷息怒。”管家硬着头皮,抽着嘴角冒死进言。
“息怒!息怒!”靖熙王随手拿过侍女捧着的上好汝瓷茶杯,狠狠的砸在地上,“本王再息就直接憋死了!”
看到靖熙王如此大怒,一殿的人全都跪了下来。
“哼,竟敢编排本王,说什么全城选妾,究竟存了什么居心!”靖熙王利落的撩袍坐下,一掌拍在檀木桌上,差点把厚实的檀木桌拍散。
管家跪在地上,低着头听着靖熙王发怒,心里也直嘀咕,这段时间自家王爷做什么事都不顺,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就像今儿个,这府门前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大群人,说靖熙王要全城选贵妾,非来报名不可,这和皇帝选秀有什么区别?
这,这简直就是飞来横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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