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夫一把老骨头,哪里经得起凌霄这样的手劲,直接被拖回来了。
“你轻点,轻点!”
包绵绵看着他这样子,忍着不敢笑,要是当面笑了,总有些不够敬老爱老的意思。
“快把她的金针起了,你想对她做什么!”
“是她自己让我扎针的,我能做什么,我在诚王府里能做什么!”
凌霄想了想,有道理,老家伙没这么大的胆子。
他的手一松,徐大夫没站稳摔在地上。
反正屋子里有种鸡飞狗跳的闹腾。
好处也有,徐大夫爬起来以后,也没敢再提要跑路的话。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的家在富阳城。
整个富阳城虽然不大,也是诚王爷的封地,除非他举家搬迁。
可诚王爷那么大方的人,去哪里找啊。
他战战兢兢的给包绵绵去了金针,做出一副很关心的样子。
“你没伤着吧。”
“没有,没有。”
包绵绵还能被几根针扎坏了才怪。
“要不要我再帮你看看?”
包绵绵把手臂扭过来一看,红色的小点点,她往上面一摁,又酸又疼,效果不错。
凌霄也过来看她的手,怒喝了一声。
“她手上是怎么回事!”
包绵绵的手指指住他的鼻子:“闭嘴,你给我闭嘴!”
徐大夫见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刚想劝劝小丫头别这么冲动,万一这蛮横的年轻人对你动起手来,你都不够他一根手指抽的。
没想到,凌霄看着包子细细软软的手指,立马噤声了,还往后退了一步。
徐大夫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这世上还真有一物降一物的道理。
凌霄反而比包子还委屈,他这样闹腾是为了谁?
包绵绵给他个大大的白眼,谢谢,我没要求你做这么多!
“徐大夫,下针的位置,我都差不多记得了,你再继续教我。”
徐大夫偷偷抬头看了凌霄一眼,本来想说,说好是教一个人的,多一个不太好。
凌霄冲他一扬下巴,示意你教你的,我又不会乱看,但你要是多一句嘴……
徐大夫顿时心领神会了:“然后要说的就是下针的手法。”
“嗯,徐大夫你说,我都记下来。”
于是半个时辰后,包绵绵学得略有小成。
尽管说好是一招,原来学起来这么难。
“天色不早了,徐大夫早些休息,明天一早,我给你送早饭来。”
徐大夫想说,旁边这个来不来,年纪大了胆子小,没敢问出来。
“徐大夫想吃干点还是喝粥?”
“都行,都行。”
“要不要试试我们王府的特制豆花?”
徐大夫都没吃过,豆花又是什么……
“既然不反对,那我就去准备了。”
包绵绵尽管身上好几个地方都疼疼的,还是尽量保持住笑脸。
徐大夫等他们出门才想到要擦擦汗,要只有小丫头在该有多好,甜的像蜜,长得还讨人喜欢。
包绵绵一离开徐大夫的视线,鼓着腮帮子不说话。
凌霄搞什么,尽添乱,差点把重要的事情搞砸了。
她不说话,凌霄一直偷眼看她,生怕她气着。
“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怕我吃亏。”
咦,她几时这么善解人意了。
“可你也太吓人了,要不是知根知底的,都能被你吓掉半条命。”
“我看徐大夫好好的,命也没少。”
“那是我从中打圆场,否则他就拍桌子走人了。”
“他敢!”
凌霄的浓眉一挺,被包子的眼刀正好扎中门脸,一下子萎了。
“我也就是吓唬吓唬他,没怎么样。”
“他年纪大了。”
“他知道自己年纪大就好了,一副对着你要流口水的样子。”
凌霄一点没夸张,徐大夫看着包子,好像在说白~嫩嫩的包子吃起来肯定不错。
反正看着就冒火。
“他要是真跑了,怎么向王爷交代,怎么向小公子交代。”
“王爷许了他一间铺子,你真以为他会走吗!”
凌霄本来不想说的,被包子逼得没退路了。
“铺子,什么铺子?”
“王爷说留他三天,三天以后把城东的一间药铺划到徐大夫的名下,你真以为他那么好心,悬壶济世啊,你真以为他会走啊,你真以为他是想要教你啊!”
“我,我不知道……”
包绵绵一听药铺,知道肯定是很值钱了,这个老家伙居然还摆谱,太不应该了。
“你说他收了铺子,是不是该端正态度?”
“应该,应该好好教我,不应该再提其他要求。”
“对,不要眼珠子乱转,看不该看的地方。”
“嗯,为老不尊,我居然没想到他会这样狮子大开口。”
包绵绵被凌霄煽动着,小拳头握得紧紧,有种同仇敌忾的气愤。
凌霄在心里偷笑,包子还是好对付,一下子就不生他的气了。
再说了,他告诉的全是实情,一点没有夸张的成份在里面。
“我以为只要我做一天三顿……”
“照我的意思,只要给你吃饱,你根本不必这么上心。”
“一间铺子呢。”
“一间铺子呢!”
包绵绵被凌霄洗脑,她回到小灶房还是浸泡了黄豆,准备了做豆花的材料。
第二天一早也起来磨豆子,熬豆浆,点豆花。
不过豆花被装在小桶里,给王爷,小公子,凌霄分别送去。
到徐大夫面前的只有一叠加了芝麻的豆渣饼。
徐大夫还满心期待想来尝尝诚王府特制的什么豆花,一看到桌上豆渣饼,没胃口了。
再看看旁边的白粥,两碟酱菜。
他想反抗都不行,当初说好的是一天三顿不带重复的。
豆渣饼还怎么重复,要是一天三顿给他吃这个,当喂猪呢!
徐大夫不耐饿,只能捧着饼慢慢啃,心里把凌霄咒了十七八句。
肯定是这人挑唆的,不让小丫头做好吃的,回头要找王爷去告状。
包绵绵等他吃完了过来,她一本正经来学施针了。
徐大夫看看她身后,没人!
“那个,他今天不来了吗?”
“我让他在外面等着。”
徐大夫才缓缓升起的一颗心,扑通又掉回去了。
“他让我有事就要喊他。”
包绵绵依然笑眯眯的,徐大夫心说还以为这丫头笨,没准是个小人精,藏着不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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