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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朗夜空,皎洁月色。
沈忻月目中迷离,头窝在上官宇的肩颈上,浅浅不停喘呼。
她的手指触到上官宇的疤,耷拉着眼皮,趁没有睡过去,哑着嗓子发问:“云璟,今日你去了哪里?往后,有何计划?还有……”
她看得出,他虽处于当下境地,却是十分沉稳,应是有着不少把握。
上官宇轻嗤,气息不稳地打断她:“将将才求饶,现在竟还有力气问这么多话。看来是我又上了你的当,就不该怜惜你。”
沈忻月没甚力气,听得浑话,连掐他都似在挠痒痒一般。
她忽略那狗嘴里的揶揄,闭眼懒洋洋继续道:“以前没问,我现在想知道,胳膊上这次落的伤,你腹上两个很大的疤,腿上一个,背上三个,都是何时落下的?还有那些鞭痕……”
上官宇轻拍她的背安抚,将她从桌边抱至床榻。随着二人一躺,简陋的床榻一压就“咯吱”地响了一声。沈忻月被那声吓地睁眼一颤,心里庆幸方才未在这处。
她面上红晕未退,又忐忑地四处瞧着床榻,上官宇见她如此,故意重重一翻身,“咯吱”声再起,他满意地看着沈忻月双目圆睁,挑眉问:“想知道?”
沈忻月这才收了心神,头枕在他臂弯中,闭眼嗯了一声。
上官宇手往喜爱处覆盖,趁机讨要好处:“云璟哥哥的气还没有彻底消下去,要想知道,得看小月儿如何知情识趣。”
沈忻月被掐到闷闷地“嗯”了一声,撑起睁皮看他,手推拒他,轻飘飘回道:“不说也罢。我要睡了,你自己看着办。”
她意在不予配合,任他一人意兴阑珊,而后自然会兴致散尽,可上官宇不按常理出牌,突地一下便来了精神。
“这可是你说的!”
沈忻月顿时慌张起来,连忙捉住他像泥鳅一般要滑溜下去的头,急急求饶道:“云璟哥哥!别……”
待上官宇停住,她主动往他脸上吻了吻,而后整个人往他怀里钻,躲避他的嘴,道:“你不要胡闹,过会伤口真的裂开,可如何是好。”
赤着的二人一紧贴,沈忻月就察觉到上官宇又绷直了身子,她连忙装作若无其事,退出他的怀抱,手指轻轻戳他纱布缠绕住的左手臂,特意提醒。
今日他沐浴回来她第一眼便见着了,她心乱如麻,本要问他,可又哽着那股子怨气,刻意不去看,不去关注。直到他在窗边抱起她,她担忧地问他伤势,他无所谓地道小伤,不影响,她才安了点心。可全程他都用着右臂托她搂她,可见这伤口是有些要紧的。
被沈忻月手指这一戳,曾滚过刀山火海都不见的皱眉头的翊王,“嘶”地抽了口气,话语煞有介事:“你这一碰,好似真的裂开了。不安抚一下么?”
沈忻月因紧张那伤口而上当,坐直起酸痛的身子,伸手便要去拆那纱布查看。
可手臂一伸出,便瞥见了自己肩头处的片片红痕。凉风轻拂上未有片缕的前心后背,上官宇还目光炯炯落在他手上轻撩的那处,她耳根瞬间烫红,啊一声惊呼,退身就埋入了被子中。
上官宇眉目间笑意盈盈,语气轻慢:“躲什么躲?都多少回了,还如此害羞。哪一处本王没吃过……”
犬言犬语再次出现,沈忻月听得开头便知晓结尾,接下来的定是一番不堪入耳的话语。她被气恼冲昏头脑,不管不顾,刷一声掀开被子,脸凑过去咬住那臭嘴,将他余下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殊不知,猎物又被设计入了陷进中,饿狼趁机将猎物圈住。
十指紧扣,气息沉浮。
沈忻月无论如何克服,也不能将那断断续续的“吱呀”声抛之脑后,她哼哼唧唧求着人缓一些,得到的却是他的故意以此为乐。
沈忻月头埋在枕上,双颊汗透,听背后人喘着气道:“昨夜我与秦二哥潜入了宫中,父皇不是病,是被人下毒。秦二哥解了一些,父皇醒了一阵,又晕了下去。禁军调不动,父皇给了我神威军的虎符,但现在一时难以引其来都城与禁军正面交锋。”
禁军和神威军均直辖于历安帝,禁军主要护卫皇宫和都城,神威军却分散在十八州的六大区域,集合起来费时,且动静过大。
沈忻月问:“那、那怎么办?疼……”
上官宇缓了缓力道,又道:“上官逸倒是算的精准,二哥被人劫走,三哥已去番地,六弟七弟羽翼未丰。除掉了我,这皇位顺其自然便落入他的手。可他现在还缺名正言顺,父皇还没走,他如今得了玉玺,要做个传位诏书。”
随着话中怒气冲冲,上官宇急了许多,沈忻月双手牢牢揪住被单,只觉得头脑迷离又恍惚。
她声若蚊蝇,断断续续:“玉玺得手,岂不是……他真要,坐那位置了?”
上官宇听她嗓子里漏出娇呼,挪了挪腿,扯唇笑开,“喊一声好听的!”
“云璟哥哥……”
“偷来的东西哪能长久?玉玺偷就偷了,只要父皇在,他便永远不会名正言顺。今夜,我们将父皇救出来,然后,慢慢解那毒。只是一时半会恐怕解不了,需要秘密寻得医士。”
沈忻月被翻了面,她搂住他的脖子,眼中水盈盈,“徽州有位神医,去吗?江南富庶,且我外祖家可以照拂,我们可化名去躲躲。”
“吱呀”一声巨响,沈忻月呜呼一声。上官宇面突地往沈忻月脸上凑,他轻咬她耳垂,“小狐狸,你怎就成了我肚中之虫?三哥也在江南,此行便是去那处养精蓄锐。”
沈忻月扭腰一躲,惊出一片颤栗。她缓了缓,抱怨道:“哪有夸人是虫子的!你的伤,要紧吗?”
上官宇不以为然,“抱你绰绰有余!”又气愤道:“那狗日的,竟在背后给了我一箭。若不是他调了上千禁军以多欺少,缠住了影卫,我岂会让他逃脱。听说,这红痣他也见过了?”
沈忻月被他泄愤似的欺负,掐他手臂,“我那时昏迷了啊。你别这样,云璟哥哥!云璟哥哥!”
红痣边一圈牙印,上官宇怒道:“云璟哥哥看你这红痣不能要了。上官逸竟敢觊觎你,呵!”
他的每一声抱怨和怒意,都在此间增了不少趣味。
每一波声音,都使得沈忻月心跳加速。她那高门贵女的骄傲羞怯,全被历来骄矜又霸道的上官宇一一击碎。
上官宇要沉沦,又要拉她沉沦,他勾着她,牵引她,使尽手段,疯魔着将她往无垠欣喜里推进去。
终究没听到上官宇身上那些伤痕的来由,沈忻月沉沉入睡。测试广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