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是较其他更公平的游戏。笔神阁 m.bishenge。com”医生按着桌上的扑克牌,“牌面翻开之前,成人、孩童,男人、女人,强者、弱者,各占天平一方,直到牌翻开,持牌双方都有较量资本。”
“如果你手里拿着必输的牌,你会怎么做?”
“假装我的牌很大,让别人自己认输。”稚嫩的声音回答。
“这只对不如你聪明的人奏效,和你一样聪明的人不会上当。”医生往桌子中加了一个糖果,“你可以增加筹码。”
“可是我的牌很小啊,一定会输的。”孩童的声音带着疑惑。
“和你一样聪明的人会和你有相同的想法。”医生说:“不过如果对方的牌非常好,你只有输掉这一局。”
“我的糖都输了。”视野里的牌面翻过来,糖果也被医生拿走。
“博弈的乐趣在于可输可赢。”医生模糊的面孔似乎笑了笑,又在桌上盖上两张牌,“弱小的人可以赢过强者。”
小手把两张牌翻过来,惊喜地喊:“我赢了!”
糖果回到了桌面上。
“可是医生,只是输的话,一点都不好玩。”
“所以你要尽量让自己赢,尤其是在重要的时候。”医生笑着说。
小手剥开糖果,糖果的甜味立刻蔓延开来,小孩含糊不清地说:“我赢了医生,医生会打我吗?”
“可能会,也可能不会。”医生转身拿了一个漂亮的玻璃瓶,又从里面倒出一颗不同颜色的糖果,“吃完红色的糖一定要再吃一个白色的,否则会头疼的。”
小手伸过去握住了白色糖果,小孩在笑:“医生,这个药真甜……”
……
徐获猛地睁开眼睛,接触到外面的天光,下意识抬手遮了遮。
美梦成真剂的空瓶还摆在床头,这一觉他睡到了中午,醒来不但没有减轻疲劳,反而头疼欲裂。
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情不好到了极点。
在百人美术馆他说出有关博弈的那句话时就隐约感觉到了不对,他觉得那句话是别人对他说的,但记忆中却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同样,昨晚的梦应该发生在他住院观察的时候,诊疗室的装潢和他记忆中一样,但医生、牌桌还有药丸他却没有任何回忆,这些像是凭空嫁接在了他的意识里。
将弯折的鉴定叉拿出来,转了半圈狠狠扎在自己手臂上,全息投影在镜子前出现:
“体脂匀称且不含任何毒素的健康男性,有长期服药史,食用无害。”
“但食人违背人伦道德与美食操守,不建议食用。”
如果道具没出错,那就是他的记忆出了问题。
但他却知道自己的记忆没有任何断层,发生过的事前后连贯且逻辑顺畅……有人对他的记忆动了手脚!
身后有声音,徐获猛地回头。
俞晴晴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你干嘛,像要吃人似的!”
眼中情绪散去,徐获才搓了把脸上的水珠,“你不用参加训练?”
“我跟组长申请了,以后可以在汀城训练。”俞晴晴望着他,“你睡了这么久,没事吧?”
“好得很。”徐获用毛巾擦干了脸,“吃饭了没?”
“我给你留了饭,双份。”俞晴晴立刻道。
“立春没吃吧,以后别做了。”徐获毫不客气地道:“难吃。”
俞晴晴满脸的不高兴,但还是出去拿钱包。
客厅里,袁耀正在和画女一块儿打游戏,见徐获走出来,高兴地跟他打招呼。
徐获微微点头。
“要出去吃饭吗?我请客啊。”袁耀站起来,笑容灿烂地道:“算是给表妹接风了。”
俞晴晴不理他,换上高跟鞋走了。
画女听到出去吃饭眼睛都亮了,立马跟俞晴晴没了隔夜仇,亲热地去挽她的手臂,俞晴晴甩不开她,两人只能依偎着出门。
袁耀眼馋她们背影,啧啧做声,“徐获,你家的表妹质量真是太好了,还有没有妹妹让给我一个?”
徐获瞥他一眼,“这俩跟我没有血缘关系。”
袁耀笑嘻嘻的,“我当然知道啦,要是每天睁眼就看到两个漂亮妹妹打来打去那多快乐啊!”
徐获见门外两个一人扯着对方头发一人掰着对方手腕,龇牙咧嘴也不肯撒手,转头再看一脸痴笑的袁耀,开口道:“如果心里健康状态不好,趁早去医院治疗。”
袁耀一脸惊悚,“我这才是正常男人该有的样子!”
徐获懒得搭理他,率先进了电梯。
一行人找了家星级饭店,三个玩家加个胃是无底洞的画女,上菜还赶不上他们吃的,很快酒店的经理就过来了,送了两瓶好酒还要热情地免单。
“不用,不差钱!”袁耀大手一挥,几张卡扔在桌子上,“我给表妹接风洗尘,谁也不能抢我风头!”
俞晴晴一拳捶断他的银行卡,“谁是你表妹?”
袁耀一点不心疼,还道:“女孩子有点小脾气更可爱。”
俞晴晴吸气后仰,“我想打死你。”
袁耀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连忙把笑容收回去,挽尊地往画女那边挪,“表妹厉害,我开玩笑的,你不要生气。”
画女好脾气地给了他一个笑容,指了指桌上的菜。
“有事立春妹妹吩咐!”袁耀干脆把菜盘子都端到了画女面前。
这时徐获的电话响起来,他接通后道:“在三楼雅间,你上来吧。”
没一会儿,扎着两条长辫子的周凝和个子瘦小的胡文虎就进了房间。
“徐哥。”胡文虎跟他们打招呼,看到画女的时候有点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坐下吃点。”徐获让服务生添碗筷。
周凝道了谢,不过兴致不大高。
徐获见他们两人穿的都是素色的衣服,没多说什么,倒是袁耀问及其他人。
之前在和圣剑会的交锋中,周凝几人打配合,他们也算有交情。
“没从游戏里出来。”周凝蹭了下布满血丝的眼睛,把眼泪憋回去。
徐获递给她一张纸巾,“节哀。”
“没什么,”周凝道:“都进入游戏几个月了,我早就有心理准备。”
玩家全都是把命拴在裤腰带上的人,哪天死了也不奇怪,只是一条人命有开始无结果,连尸身去向都不清楚,难免物伤其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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