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秘 第24章 端倪
“殿下的天赋，末将佩服。”
明江城外，洛白歌在与黎羽对剑，大半月的时光，洛白歌将七绝剑术，练到了第三式，距离第四式，已然不远。
此等悟性，黎羽身为军人，本身较为木讷，却依旧忍不住惊叹，本来按照他的估计，洛白歌练到第三式，至少需要一月的时间。
可是洛白歌自幼跟随杨道习剑，其基础以及与对剑本身的领悟，远远高于常人，故而能够进展如此神速。
洛白歌收剑，与黎羽简单交谈一番，再度询问了一些不解之处后，起身回江明城的风五琴坊，为避免引起他人注意，黎羽住在城外的乡村之中，平时很少进城。
……
“姜老，曾雨琬又跑出去了？”洛白歌回到琴坊中，没有寻到曾雨琬的身影。
姜寒点头，大半月时光，洛白歌清晨在城外练剑，下午在醉梦楼中父亲，回到琴坊时，已经夜深，曾雨琬整日见不到洛白歌，抱怨了数次，可是在洛白歌谎言称是在处理琴坊生意时，曾雨琬即便愤愤，也闹不起来了。
曾雨琬本身闲不住，即便没了洛白歌，还是整日往外跑。
“殿下，这件事怕瞒不了曾雨琬姑娘多久了。”姜寒告知洛白歌，大半月，洛白歌的琴艺，在明江城中，已经小有名气，曾雨琬即便不往那些地方凑，要不了多久，也能听见风吹草动。
洛白歌头大，并不知道如何处理，“走一步看一步吧。”
姜寒无奈，没有过多纠缠此事。
“殿下，李君的身份，已有了些眉目。”姜寒神色凝重，李君的事，太过蹊跷，姜寒一直无法安心，“李君的身后，有着数位高手暗中保护，我们的人无法靠得太近，现在唯一能确定的，便是李君来自皇城，而且应该是用的假名。”
“皇城？”洛白歌皱眉，这大半月中，李君还造访了醉梦楼数次，与洛白歌论琴。
“那姜老知道他的目的吗？”洛白歌觉得疑点太多，可一时间，又道不出什么眉目。“难道我们的行踪，有所暴露，引起了秦朝的察觉？”
“这些年，老臣处事很是小心，风五琴坊没有什么疑点。”姜寒摇头，言语很笃定。“老臣猜测，李君的目的，或许与殿下之前遭遇数百刺客有关。”
姜寒这一段时间猜疑无数，一一否定后，只剩下这一条，能够勉强站住脚。
“可我已经换去面容，即便查，也不应该查到我这里。”洛白歌不解，觉得自己应该没问题。
“或许此事，与雨琬姑娘有关。”姜寒低语道，皱眉间，开始分析。“雨琬姑娘整日在外，或许被人察觉出异常，那李君顺藤摸瓜，怀疑到了殿下身上，可一时间，没有确切证据，怕打草惊蛇，故而没有什么举动。”
洛白歌目露沉思，姜寒的分析，并非不无道理，这些时日，他们的关注点，一直停留在醉梦楼，李君还有复国的事情上，曾雨琬这个点，确实忽略了。
“如果真是这般，姜老可有应对之法？”洛白歌有些忧虑。
“此事，的确是老臣疏忽了。”姜寒有些惭愧，“不过殿下的身份，我早已编造好，殿下自幼练剑，武功高强，李君查，应该也查不出什么了，即便李君要审问，殿下也可说突遇歹徒，毫不知情，而且殿下可以说您与雨琬姑娘一见钟情，不想停留在官府之中，故而潜逃。”
姜寒的应变能力很强，老谋深算间，已将说辞想好。
姜寒的话语，让洛白歌一时窘迫，不过思来想去，这的确是很好的说辞，洛白歌稍稍安心，可还是放心不下曾雨琬，“那曾雨琬？”
“殿下无需过于忧虑。”姜寒分析，“雨琬姑娘，再怎么说，只是一介女流，对李君而言，并没有什么价值，李君应该不会动她，而且眼下，若是李君真的在查，我们去保护雨琬姑娘，反而会引起李君怀疑，所以，我们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情，任由李君去查。”
“我们只能陷于被动之中吗？”尽管姜寒分析得有道理，洛白歌对于曾雨琬，还是难以心安。
“只能如此，”姜寒看出洛白歌的忧虑，可却毫无他法，“老臣知道殿下担忧雨琬姑娘的安危，可是殿下要知道，李君来自皇城，若是我们露出任何疑点，殿下日后进宫，行事怕是难上加难，我们眼下，不仅要让李君去查，而且还要敞开一切让他去查，他查不出疑点，反而会证明殿下的清白，对我们的计划，有着极大的帮助。”
“这其中孰轻孰重，还望殿下，有所明断！”姜寒躬身劝告。
“我明白，”洛白歌知道大局，“为避免起疑，今日之后，我不再出城练剑。”
洛白歌还是放心不下曾雨琬，决定多出一点时间来看着她，免得出什么意外。
姜寒看出了洛白歌的心思，一番思虑后，没有否定，觉得眼下避避风头也好。
“我会让手下的人停止近期的一切举动，让李君查无可查，殿下请放心。”
……
洛白歌与姜寒再度讨论一番后，换上衣物后，向醉梦楼而去。
刚入大街，洛白歌看到官府张贴公告出，挤满了百姓。
“听说了吗，王上说公主犯病，取消公主与护国侯长子公孙昊的婚约了。”
“哎，本盼着全国大喜，官府发放些的好处，看来是没戏了。”有人叹气。
“你叹什么气，气的应该是公孙昊，驸马都当不成了。”有人鄙夷，言语惋惜，“也不知道，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犯病？”言语中有着困惑。
洛白歌将告示看完，皱眉思虑间，没有加入讨论，而是脚步加快，向醉梦楼而去。
“公主的煞气，不是应该治好了吗？”洛白歌眉头紧锁，他知道的远多于普通人，“难道煞气还会复发？”
洛白歌心中猜想，却是迅速否定，从道书记载来看，煞气祛除，便不会复发，唯有被新的煞气所侵蚀，才会再次犯病。
“难道秦国要有新的动作？是攻打韩国，还是齐国？”洛白歌揣测，有些惊讶，却在情理之中，“秦王缓和了二十余载，坐不住了吗？”
洛白歌觉得局势又即将动荡起来，到醉梦楼后，将局势告知了雪莺。
“要乱，也是韩与齐乱，我们的手，还伸不过去。”雪莺同样忧虑，道明取舍问题。他们的重点，应在醉梦楼，和蓬莱，秦国即便翻天，眼下也和他们没有多大关系。
洛白歌明白，可心中却升起一些不详……
……
夜深，洛白歌回到琴坊。
姜寒并未在琴坊中，出去处理事宜，洛白歌想与姜寒商谈，内心烦躁间，无法入眠，索性起身，开始在亭中练剑。
“距离第四式，总是差上分毫。”
洛白歌在施展七绝剑术，剑光跳动间，总觉的不圆满。
“楚国七绝剑？这大半个月，你不带上我，是去偷偷练剑了吗？”
曾雨琬本没有入睡，听见庭院中有动静，便起身来看，看将洛白歌迅猛如电的剑，惊诧间，失口而出，却又有些幽怨。
洛白歌停下手中的剑，内心困惑，有着不解，曾雨琬的模样，似乎对于此门剑术，很是熟悉，“你认识七绝剑术？”
曾雨琬意识到自己失言，俏脸一横，“你会，就不允许我知道吗？想当年，本小姐还差点拜入一个剑修门下，只是我懒，不想学而已。”
曾雨琬目光停留在洛白歌的剑上，不以为意，似好不容易找回场面，压过洛白歌一头，一副前辈的姿态。
就在洛白歌欲要再度询问时，姜寒从琴坊外走进，眼神微顿，看向曾雨琬，旋即又看向洛白歌，朗笑平和道，“还没睡？等老夫吗？”
洛白歌白了曾雨琬一眼，没有理会那孩童般额心态，看向姜寒，“有些生意上的事，想与您商量。”旋即又转向曾雨琬，低声一喝，“还不去睡！”
曾雨琬狠狠瞪了洛白歌一眼，可知晓洛白歌与姜寒有事相谈，向姜寒行礼后，转身入房。
……
“殿下，请随我来。”姜寒见曾雨琬关上房门，目光凝重起来，低声言语。
见姜寒满面的愁意，当即点头，随姜寒走到屋内。
“方才，雨琬姑娘认出了殿下的七绝剑术？”关上房门后，姜寒看向洛白歌，迫不及待的开口。
“嗯，”洛白歌轻笑，并没有太过在意，“她还吹嘘当年差点拜入剑修门下。”
听到洛白歌肯定，姜寒眉头越发紧蹙。
“姜老，有何不妥吗？”洛白歌意识到问题，急忙开口。
“七绝剑术，是独本，历来被藏在楚国皇宫之中，那场大火后，独本丢失，如今应该只有黎羽一人会此剑术，知晓的人，少之又少。”姜寒言语沉重。
“姜老的意思，曾雨琬身上，有我们不知道的隐秘？”
洛白歌心惊，方才的曾雨琬，是一口便道出了七绝剑术！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