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赵恪回来的时候,依旧是一脸疲惫,而瑾玉早就睡了。
黑夜中,赵恪看着瑾玉略微带着些戒备的睡姿,心里微微酸楚,以前早就知道了,瑾玉会受到很多伤害,心中的伤害,可是却从来没有想到,他们要面对如此复杂的世界。
&玉,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只能这样做,只是因为我不想要失去你,我从来都不相信所谓前世今生。”
金陵城。
张维文从来都没有想到,当自己再一次见到自己的儿子的时候,他竟然会以这种面目,跪在那里,看起来就像是失去了所有东西的行尸走肉,张维文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可以做到圣武帝那样,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人杀死而无动于衷。
可是这个时候,他有可以以什么立场来做这些事情呢。
张绍宣被抓,然后游街示众,在繁华的金陵城中,一个俊秀无比的男子,背着沉重的枷锁,在看到自己以前的家的时候,竟然露出了笑容。
圣武帝给的旨意是就地处斩,不留后患。
所以这大概是张绍宣最后一次,呼吸故乡的空气了,张维文就站在不远处,张绍宣发现了自己的父亲,然后淡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睛里面没有狠也没有爱,有的只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情,张维文在自己儿子的眼睛里,竟然看到了羡慕,他在羡慕什么,羡慕自己有一个好儿子吗?
张维文不仅自嘲的笑了笑。
此时阳光正刺眼,张维文看着跪在正中央的张绍宣,几乎已经要睁不开眼睛了,那把明晃晃的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鲜血的刀晃的张维文眼疼。
&
那把屠刀高高扬起。
此时突然狂风大作,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风云大作,在这炎热的三伏天里,张维文竟然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似乎是来自于地狱的鬼魂前来索命,他闭上了眼睛,带到了风声消散,张维文睁开眼睛,看向中央,竟然发现原本跪在犯人的地方,空无一人。
&妖怪把这前朝皇子给接走了!我看见了,看见了。”一个年老的乞丐开口说道。
场面一团糟。张维文赶忙回到家中,此时徐氏担心的看着张维文,张维文握住徐氏的手,开口说道:“不必担心,我只是心中有些不舒服罢了,没有关系的,请夫人帮我把温老颜路请来如何?”
徐氏点了点头,看着张维文,而后又出去了,此时张维文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看着外面依旧灿烂无比的阳光,若有所思。
不一会儿,温均和颜路过来了,两人也是一脸凝重。
&来那个人插手了,恐怕,这次颜易是跟他达成了某项交易。我们不得不防啊。”温均开口说道,颜路叹了口气,对着张维文说道:“其实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世间哪有父母会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呢,重言心中也该好受些。”
&个孩子,总是不让人省心,若是他真的死了,恐怕他母亲知道了,也一定会怪我的吧。”
此时张维文忍不住想起来程氏。似乎想起来,那些年,张绍宣心里似乎对于程氏更加亲密些,如果张绍宣真的死了,恐怕,九泉之下,程氏也难心安。
张维文长叹了一口气,温均走到张维文身边,开口说道:“世事无常,也许总有一天,他们就会明白,很多事情,是不能够当做没有发生过的,有些人可能比想象中的要重要很多,这是我的亲身经历。”
此时此刻,站在一旁的颜路似乎是若有所思,可是此时,三人却有没有一个说话,仿佛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最后温均幽幽叹息。
&天下是不会太平了。”
晚间赵恪回来的时候,看见瑾玉正在窗前发呆,赵恪笑着说道:“这是怎么了?”说完就要拉住瑾玉悬空的手,可是意外的瑾玉,将手从赵恪的手中抽开了。赵恪似乎没有想到瑾玉会这样,他走到瑾玉的身旁,看着瑾玉略微有些疲惫的眉眼。
&了吗?”声音透露出丝丝疲惫,瑾玉摇了摇头,开口说道:“没有,只是心情有些不好,让你担心了。”
赵恪笑了笑,把瑾玉头上的发簪取掉,放到梳妆台上。
清脆的玉簪被放置在漆黑的梳妆台上,赵恪如玉的手指在桌子上找到一把红木梳子。
&的头发真好。”瑾玉感觉到自己的一缕青丝随着赵恪的动作缓缓飘动,他们二人还不曾如此过。镜子里的貌美女子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散落开来,窗外的那可花树传来若有若无的香气,或许是这样的感觉太过暧昧,或者说是太过温暖,竟然让瑾玉感觉到一阵揪心的痛苦。
&恪,我很害怕。”瑾玉缓缓说道,此时此刻赵恪看着镜子里相拥的两个人,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酸,他也知道瑾玉在害怕什么。
可是此时此刻,他能做的也就只有抱着她,两个浑身寒冷的人,在寒冷的冬夜里互相取暖,其实也是互相伤害。
&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你只要相信一件事情就好了,所有的罪过和痛苦都不是你带来的,我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总是会背负着本不该你背负的罪过。”
&是我是若锦啊,如果没有我,说不定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去了,我知道的,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我是那个罪魁祸首。”现在瑾玉的脑海里不停的回想起那些人的面孔,为了自己献出心脏的人,那些无辜惨死的人,还有那个无辜的漓姜皇后,瑾玉没有办法把这些事情,当做没有发生过。
赵恪抱住瑾玉,轻轻的说道:“你不是若锦,你是瑾玉,人死如灯灭,我们都不必为别人的错误付出代价。”
瑾玉依旧沉浸那本书中所描述的事情,每个假墓都需要上万人的性命,而此时瑾玉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几个假墓。
也就是说,瑾玉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为了若锦而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