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玉一直在打听,张良到底是去了哪里,可是一直都没有消息,瑾玉不禁有些担心,虽然此时她很清楚,张良会去哪里。
可就是不放心。
圣武帝不禁不是一个很好的依靠人选,甚至从某一方面来说,圣武帝比秦政还要阴险,可是此时此刻,他别无他选。
青颜也总是一副让人心疼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担心。
瑾玉看着愁云惨淡的天空,总感觉会有大事发生。
清秋站在门外,端进来一些东西。有些担忧的说道:“王妃,该吃饭了。”
瑾玉看了看那些饭菜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有丝毫的胃口。
“放这儿吧,我一会儿再吃。”清秋叹了口气,推开门走了出去,正要出门时,恰好遇到进来的青颜。
“青颜姐姐。”清秋开口说道,青颜淡漠的点了点头,对着清秋说道:“我是来向王妃辞行的。”清秋顿时一惊,开口问道:“你要离开?”
青颜点了点头,清秋看向瑾玉,瑾玉叹了口气说道:“你又何必如此呢?”
青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瑾玉,美丽的眼睛里只有悲哀,那种即将失去一切的感受,几乎就要将青颜撕裂了。
“王妃,告辞。”
瑾玉看着青颜这幅模样,却什么挽留的话都说不出来,瑾玉转过头去,对着清秋说道:“好好安排一下。”说完便走进了内室,清秋看着青颜,开口说道:“青颜姐姐,青随我来。”
清秋细细的为青颜准备了行礼,清秋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非常马虎的,只是唯有这一次做到了没有一丝纰漏。
“青颜姐姐,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连城回来之后,会有多难过。”
青颜闭上眼睛,似乎有些不忍,可是又能如何呢?
张良已经注定不能在回到她的身边了。
这样的痛苦,为什么要她承受?她已经受过太多的伤害了。
青颜轻声说道:“等到连城回来的时候,你替我说一声抱歉。”青颜说完之后,就离开了。
那个时候,又开始下雪。
瑾玉走到窗前看着青颜美丽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
这世间大多数女子,都是如同清晨的露珠一半,虽然美丽,可是却又随着太阳逐渐高升而消失。
“王妃,您还是吃点儿东西吧。”清秋对着瑾玉说道,瑾玉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好。”
午间赵恪归来的时候,外面的雪已然积了一尺厚了,赵恪的头发上也沾染了不少雪花,瑾玉伸出手替赵恪整理了一下头发。赵恪笑了笑说道:“没想到今日竟然遇到了如此大的雪。”
瑾玉笑了笑没有说话。
晶莹的雪花点缀在精美的庭院之中,侍女端过来热气腾腾的香茶,端在手中,倒是十分的温暖。赵恪披着一件白色的披风,站在风雪之中如同身在画中,瑾玉一下子看的痴了。
“这是怎么了?”赵恪走了过来,袖中藏了一只香气扑鼻的梅花。
“梅花开了?”
瑾玉接过那只还带着雪粒的梅花,开口说道,赵恪笑了笑开口说道:“府中的梅花还未花开,这是宫墙之中的。”
“原来如此,只是不知道今年的梅花为何开的这么晚?”
赵恪笑了笑说道:“今年的冬日尤为寒冷。”
赵恪握住瑾玉有些冰凉的手,开口说道:“怎么手这么凉。”瑾玉身子畏寒,可是却偏偏喜欢下雪的时候,虽然上一辈子她就是在这隆冬之时死的,可是瑾玉依旧喜欢。
“青颜走了。”瑾玉轻轻说道,赵恪眉头一皱,而后叹了一口气。
“或许有一天,一切都能结束。”瑾玉不知道赵恪所说的一切都结束到底是什么,大部分人并没有放弃的权利,因为他们选择了这个条道路,除非所有人都选择死亡,否则,不可能结束。
如果说结束,那么是否说明,赵恪也会因为失去性命呢,如果是这样的话,瑾玉宁愿自私的让这一切继续下去。
“世事无常,他们不会想到,张良会选择这样的方式,获得一次求生的机会。”赵恪开口道。
此时雪花四散飘零,赵恪伸出手,接住一片晶莹的雪花,开口说道:“张良如今的处境就像这片雪花一样,只要稍微变化一点,就会消失不见。”
话音未落,那片雪花就融化在赵恪的掌心。
“该怎么办?”
“谁都帮不了他,这件事情,只能他自己做,父皇是一个多么无情的人,瑾玉你应该也知道。”瑾玉想起来那个无情的帝王,顿时觉得一阵无望,这世间真的有无情至此的人,为了自己可以抛弃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孩子。
瑾玉永远都忘不了纪王。纪王妃。
“你说有一天,我们会不会也变成那种境地,失去了所有的一切。”瑾玉突然开口问道,赵恪看着瑾玉,轻声说道:“不会,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
张府,外面又是一阵大雪。冰冷的风从窗外涌进来。
“老爷为什么不关窗。”珠翠娉娉婷婷的走了过来。张维文眉头一挑,开口说道:“有些闷,就开了窗户。”
“老爷身子不好,还是注意一些吧。”
张维文没有说话,只是专心的看着手中的那本书,此时珠翠将手中的汤羹放下,开口说道:”老爷这是奴婢最新研制的鹿糜汤,你尝尝看如何?”张维文端起汤,轻轻抿了一口。
味道极其鲜美,鲜美到有些怪异,张维文不仅心生疑惑,便开口说道:“这是鹿肉汤?”
“是的。”
“做的倒是无比美味。”张维文说完之后,偷眼看向珠翠,只见珠翠脸上无一丝喜色,有的竟然只是淡漠。
“多谢老爷夸奖。”珠翠轻轻说道。
“可是珠翠你这般,看起来倒不像很高兴的样子啊?”张维文问道,珠翠眯起眼睛,看着眼前有些不一样的张维文,心中生出了一丝狐疑。
“奴婢心中自然是高兴的,可是张府毕竟是一朝宰相的府邸,奴婢若是因为这一点事情,就放浪形骸,岂不是失了张家的体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