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混沌中回到暂居的旅店,倒在床上的时候心里一阵阵泛着凉意,他怎么可能会死?就算变成和我一样的“怪物”我也不希望他死去。
关心则乱。
我冲进浴室淋了一通冷水,那个教授后面的话似乎还在隐藏着什么不为我知的东西。
我仔细回想着我们的对话。
“我也是在那之后才知道他的身份.”
“现在,我希望它过的开心就好.”
我们所说的身份是不是有些偏差?我翻看着手中的资料,齐羽的推荐入队信影印本也在其中,照片上的男孩子露出两个小虎牙,一双眼睛晶亮的闪着光,我记得自从那次倒斗之后他就喜欢跟着我,我唯一可以说的上话的人也有他。
我看着其中我的资料,有些不解当年的我为什么也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现在是因为我失去记忆不能确定自己的命运会走向何方,那么那个时候,是不是和我意识里残剩的灰色有关系?齐羽是个南派的土夫子,参与西沙考古队应该是为了其中的某样东西,那我是为了什么才过去的?二十年,记忆里还是有大段的丘壑,很多细节我都想不起来。
勉强记得的只有我们关系很好,还有……指尖描摹过黑色的复印件……这双眼睛。
注视着这双眼睛,心情慢慢放松下来。
很像,真的很像。
闭上眼,朦胧中,几双眼睛合在了一起,吴邪,齐羽,白衣人。
我从梦中醒来,望着黑色的天花板,直到天明。
我站在西湖旁吹着风,忽然觉得我的决定有些莫名其妙。
那天失眠了一夜,最先定下来去广西卧佛岭,那里出土了一条蛇眉铜须鱼,照片上面那鱼和海底墓道上的雕纹几乎是一样,我想去看看,也许能找到些什么有用的信息。
站在机场的时候,看见大屏幕上的航班,我买了一张到杭州的票。
吴邪给我的地址还乖乖的躺在我的口袋里,我深呼吸几次,奇怪的紧张感。
几个老人在湖边练剑,我走向一个正在休息的老人,他坐在石凳上乐呵呵的看着我。
“小伙子是去见未来的媳妇吧?呵呵,我当年也是这么紧张,见丈母娘的时候.”
老人为我指了路,用浓重的杭州话和我聊天,我不太听得懂,出于礼貌点点头道了谢。
老人的笑容更大,“好好努力吧.”
他拍拍我,加入了练剑的行列。
刚才那句话我倒是听明白了,不过我要努力什么?只是去看看朋友而已。
满头雾水的朝着老人所指的方向走去,我忽然想到看见他我该说些什么?……想见见你……我似乎真的是为了这个理由而来,可是……很怪异,不是吗?一间小小的古董店,门口有个青年忙进忙出,不是吴邪,他在店里吗?每走近一步,胃部的焦灼感就重一分。
走进店里,刚才我看见的那个人迎了上来,“欢迎光临,您想买点什么?本店……”还没等我开口,他已经把店里的东西都介绍了一遍。
吴邪是在哪里找到一个这么能说会道的伙计?“你老板在吗?”“呃.”
他关上话匣子,“你是老板的朋友?我是这个店的伙计,我叫王盟.”
他走进店里,在桌子上翻找着什么。
“老板临走前留下的东西呢?”“他不在?”紧张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不满的感觉,他去哪里了?“啊,老板前几天和朋友出去旅行去了,好像是去秦岭了,听说他们好几年没见了.”
王盟从报纸底下翻出一张信封。
“小哥,你叫什么?”“……张起灵.”
“果然是给你的,和老板形容的太像了。
闷油瓶……啊,那个,小哥,这个是老板留给您的.”
王盟将信封递给了我。
闷油瓶?怎么会连这个绰号都会一样?看着信封上熟悉的瘦金体,他们……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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