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梁涛七尺汉子,堂堂大男人,难道只能靠一个小女孩做生意了?
传出去,说他收养干女儿是让干女儿去陪大富豪睡觉,帮自己引进生意,他还怎么立足?!
而最重要的是,小意是他真心疼爱的干女儿。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他真心将她当成家庭的一份子了!
嘉意听见梁涛这么说,心里一股暖流涌了上来,这一家人,她就算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可是也急了:“干爹,不要!”
梁涛早就决定好了:“小意,我们梁家的孩子,不能被人这么欺负!你放心,你不愿意做的事情,干爹不会让你去做。”
说罢,望向霍振,上前两步,一个九十度弯身行礼:“求你了,霍少!”
“爹地!”梁安雅惊叫一声,和梁爵上前想要扶起梁涛。
一句“我们梁家的孩子”,让嘉意瞬间红了眼眶。
看见梁涛这么大年纪还在委曲恳求着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她再也忍不住,不知道哪里的力气,小膝盖一弯,也顾不得羞耻,朝男人裤裆里狠踢一下!
“呜”这小家伙是要谋杀亲夫吗?霍振吃痛,呻\/吟了一声,弯下精瘦的腰身。
趁男人放松,嘉意一下子跳下来,将梁涛扶起来:“干爹”
呵,父女兄妹情深,真是感人啊,到头来,他成了恶人了吗?
霍振清冷笑着,目光投向那小人儿,只冷冷丢出:“过来,刚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他以为这句话一出来,嘉意就会冷静下来,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毕竟,她不会忘记苏妍的手术还没做!
可嘉意这会儿却真的气上了,紧紧箍着梁涛的手臂,娇小的身子板藏在中年男人的身后,毫不犹豫,气鼓鼓:“我不跟你回去,就不!你这是非法的,是拐卖,是禁锢,是强抢良家妇女!”
拐卖,禁锢,强抢良家妇女?
霍振脸色毫无悬念地沉下去,原来自己在她心目中,就是个人贩子?
梁爵怕小意的痛斥激怒了霍振,挡在最前面:“霍少,我刚刚已经拨了杂志社的电话了,不出十分钟,他们应该会赶过来,你是有身份有名望的人,应该不会希望自己明天上全国的头版头条吧?!”
霍振眸内肃杀骤然而升,唇角却轻勾,挑起一抹莫名的笑,上前几步,凝视着梁爵,蓦然笑意退散,抬起修长手指,死死托住梁爵轮廓清瘦的下颚:“小子,你这是在威胁我?拘留所的牢底还嫌没坐穿?”
男人粗粝狭长的手指只要下滑五公分,寻准位置,嘎吱一声,就能捏断梁爵的脖子。
“哥”梁安雅失声一叫。
梁涛也皱紧了眉:“霍少”
梁爵跟父亲梁涛一样,身材天生高大,又是校篮球队的,可霍振走近,竟比梁爵还要高上好几公分,更加英魁。
一道修长挺拔的乌影笼罩过来,气势慑人,在草坪上落下一道长影,令梁爵都感到一阵寒意,可为了保护小意,仍挺着胸膛,没有一丝的颤栗。
嘉意手心发凉,生怕霍振一时冲动伤了爵哥哥,为了让他分心,喊道:“你让我再考虑一下!”
这句话果然有用。
盛怒中的男人手指轻轻松开,头一偏,睨向嘉意。
而此时,林子勋也过来了,看了一眼梁爵,对boss凑耳汇报:“boss,看到那边有新闻车过来了,不知道是不是狗仔队。不如今天暂时算了吧。”
梁安雅见气氛稍微有些好转,鼓鼓勇气,上前几步,挡在嘉意的前面:
“霍少,强扭的瓜不甜,你这样不顾小意的意愿,强行将她带走,就算把她带回去了,又有什么意义呢?不如照小意说的,先让她考虑几天,好不好?南方商圈帝王亲自北上,就是为了小意,这么多日子都舍得花了,几天也不能多等吗。”
梁安雅这番话当然是权宜之计,想尽量拖延一下时间。
要是小意真的不想跟他回去,她大不了这几天内协助小意跑掉!
霍振目色陡然一暗。
考虑几天?他已经用足耐心,给够她时间了。
可她却一直在推诿,在闪避。
也许,她真的不在意自己吧。
也许,她在床上对自己的卖力承欢,从不抗拒,也全都是为了保护梁家那一纸契约……
霍振幽深眼眸黯淡下来,懒得理其他外人,凝视住那一个小人儿:“我只问你,你今天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嘉意望住他:“给我几天时间,可以吗。”
因为梁家,因为苏妍的手术,她对他的态度,还是不能太硬太绝情。
霍振眉宇之间瞬间凝结成冰,末了,唇边浮起一缕轻冷:“好,三天。这三天,我先回南方处理公务,三天后,我回h市,你再把你的最终回复告诉我。”
真可笑,他为什么还要等她三天?让她现在就当场表态,不就行了吗?
或许……潜意识里怕她现在就拒绝了,以后连个机会都没有了?
男人冷着俊脸转身,一个人径直朝直升机走去,踩着梯跨上去,轰然一声,戴上了飞机门!
直升机的螺旋桨活动起来,越转越快。
几分钟后,离开机坪,腾空而起,越来越高,越来越远,消弭于嘉意头顶的一方碧蓝天空中。
她站在原地,木然未动。
他走了她应该暂时松了口气,不是吗?
可为什么,她的心却那样不好受呢?
她不觉得自己在感情上是拖泥带水的人。
比如江品豪和上官曜,前者,在g市她说不联系,就再没联系,非常坚决。
而上官曜,她也是可以毫不吝惜地采取毒舌态度,让这个花花少爷知难而退。
可是,为什么在面对这个男人时,就是百转千折,无法自持?
回去的路上,德叔开着梁家的一辆宽大的suv。
梁涛和梁爵父子坐在前面。
梁安雅陪着嘉意坐在后面的车座,中途一直拽着她的手。
车子一路行驶着,车子内的气氛很凝固,直到梁涛终于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