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都担心王元荣伤的咋样了,过来探望他,没想到却看见眼前的一幕。一个陌生的姑娘家倒在王元荣的怀里。
姚若溪还没怎样,姚满屯已经大怒,“王元荣>
王元荣震惊的瞪大眼,不敢置信的扭头看几人,见几人中间的姚若溪,目光顿时迸发出惊喜,只是看到姚满屯几个满脸怒火,霎时想到现在的情况,猛地奋力推开阿玉。
阿玉不堪重推,痛呼一声倒在地上。
王元荣白着脸站起来,目光直凝着姚若溪的眼。心里担忧害怕焦急,可却说不出解释的话。因为那双眼从最初的惊愕一闪而过,就淡淡的,没有气愤,没有恼怒,更没有羞愤和难堪。这会他想到的不是冯阿玉倒他身上的事儿,而是赵艳萍说的话。她根本还没对自己动心,对他没有男女之情。
姚文昌是知道自从王元荣受伤之后冯阿玉就打着报恩照顾的借口天天来王元荣这里,也听王元荣说过只一心全在姚若溪,他也相信王元荣的人品,只是没想到俩人已经到了这一步?
看姚满屯和姚若阳都愤怒的样子,姚文昌又看王元荣苍白的脸,开口劝道,“二哥!这里面怕是误会,元荣不是那样的人!”说着给王元荣使眼色,让他赶紧解释。
王元荣却没有看到他使的眼色,直愣愣的看着姚若溪。她希望他守住清白,守住心,他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她相信他吗?
阿玉回头看着姚若溪几个,脸色顿时煞白一片,又看了王元荣一眼,慌张的爬起来跪在地上,“姚小姐,你千万不要误会!我跟公子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我站不稳栽倒,公子他扶了我一把而已。真的什么都没有,你千万不要误会公子他对你的心啊!”
姚满屯愤怒不已,“王元荣!当初你求着我把小溪定给你,我看你一片赤诚,就答应了。只是没想到你转身就做出对不起小溪的事儿!”
&荣哥!看来你是等不到我妹妹长大出嫁了。”姚若阳一直都是支持王元荣的,觉得他家里简单,知根知底,又跟姚若溪从小一块长大,青梅竹马,人上进,心思也细,对姚若溪那么好。可是现在看着这一幕,他对王元荣突然没有信心了。
王元荣的手轻轻的颤抖起来,从他跟若溪定亲,姚若阳就不再叫他哥了,反而以他的舅哥自居。可是现在竟然又叫回了他哥。
阿玉听着瞪大了眼,脸色也更白了一分。不是娃娃亲!是王元荣去求着要娶这个瘸腿的姚若溪的!不是父母之命,是王元荣自己心悦的,他心爱这个瘸腿的姚若溪!
看姚若溪垂下头,王元荣的心也沉了下去,慌张的上前两步,“若溪……”
阿玉看着一颗心也沉到了谷底,明明只是秋初,她却觉得全身犹如置身冰寒中,咬破了嘴唇,又不停的解释,“真的什么都没有!姚小姐你一定要相信公子!公子他是心爱你的!他对你一片痴心,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儿啊!”
姚若溪抬头淡淡的看着阿玉,“你知道他对我的心?”
阿玉不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心如刀绞般,“公子对你一片痴心。”
&你还往他身上贴!?”姚若溪没看王元荣,面无表情的看着阿玉。
阿玉呼吸一滞,眼里闪过羞愤,“我没有往他身上贴,你也不要说的难听!王公子他受了伤,很严重,差点连命都要没了。我只是过来照顾他一下,也是为了报答他!”
&既然知道他的心,还往这边凑,给他造成困扰,烦恼。让他在岳家面前这样难为。你是报恩,还是报仇!?”姚若溪冷眼看着,面上慢慢带出一分笑意。
阿玉惊愕,抬头看王元荣,他此时目光已经不似刚才的沉寂,隐隐带着丝绝望,而是星星点点的亮光,那是希冀欣喜的光芒,痴痴的缠绕着姚若溪,眼中如无旁物,只她一个。她身子颤了起来,哭着摇头,“我没有!我只是来照顾他一下,只是来报恩,你为什么说的难听?”
&只是说你的行为造成的事实,至于你心里咋想,你自己清楚就是。”姚若溪目光冷了下来。
&没有!我没有!”阿玉孤苦无依的痛哭起来。
&你是想他娶你为妻,还是纳你为妾?”姚若溪看她哭的那么伤心,仿佛她们来的人都狠狠欺负了她一样,不由的笑容更深。
阿玉脸色白的吓人,惊的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姚若溪。她以为……她以为…这姚若溪最多不过一个乡下的富户小姐,还瘸着腿,配给王元荣这样的青年才俊肯定自卑自哀的很,看到刚才的一幕,就算不伤心吃醋的离开,那也应该闹一场,却不想这样步步的逼着她。
王元荣快步走过来,握着姚若溪的手,深深的凝着她,“若溪!不管是妻还是妾,我此生只有你一个,也只要你一个!”
姚若溪错开他的目光,正要抽回手,见他腰间被血水浸湿,顿时一惊,“不是伤在背上,咋这里也…”
王元荣低头不在意的看了眼腰上的血迹,心里却觉得伤的很是时候,紧紧握着姚若溪的不松,“只是小伤,不碍事儿的。”
看他受伤,姚满屯虽然愤怒,却也不好说难听的话,“家里的下人呢?受伤了咋不好好歇着?”
&去抓药,打听你们到哪了。”王元荣顿时眼神更亮,苍白着脸,却很是放心的笑了。
正说着,长鸣快步拎着药包跑回来,看到姚若溪一行正欢喜,看到院子里跪在地上哭的阿玉,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见了礼,没敢说话。
&然受伤,就在家里养着吧!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姚若溪抽回手,点了下头,拄着拐杖转身出了门离开。
&溪?!”姚满屯叫她,总要听听王元荣的解释才是啊!
姚文昌看着眉毛都拧在了一块,提醒王元荣,“元荣!”
王元荣却没有追出来,而是满脸惊喜,几乎兴奋,两眼里闪动的光华几乎闪着眼,激动地抓着姚文昌,“小叔!若溪她…她生气了!她生我的气了!她吃醋了!她这是吃醋了!”这说明什么?说明若溪心里是在乎他的!是对他有感情的!
&姚文昌愣愣的看着王元荣,一脸看不懂他的表情。
姚满屯和姚若阳也有些不明白的看着突然欣喜激动起来的王元荣。
&溪,若溪,若溪…”王元荣简直太开心了,姚若溪性子太冷淡了,一直以来他都患得患失的,特别是赵艳萍直言点出姚若溪对他没有动心之后,他的一颗心更是一直的悬着。他想要对她好,想住进她的心里!没想到她心里是有自己的!是喜欢他的!是他太傻,一直没有发现。如果对他没有感情,就算是被迫的,她应该也不会同意跟他定亲才是!
结果乐极生悲,王元荣咳嗽起来。
姚满屯皱眉看着,叫长鸣赶紧扶着他。
王元荣却咳了几声,咳出血来。
&爷!?少爷!”长鸣顿时吓的哭起来。
姚满屯和姚若阳,姚文昌也吓了一跳,急忙搀着王元荣往屋里送。
王元荣却满脸笑容,开心极了。
没人去管阿玉,甚至没人看她一眼。阿玉失魂落魄的起来,眼泪都流不出了。只是因为她生气吃醋了,王元荣就欣喜若狂了。那是怎样的感情?怎样的爱?不是姚若溪自卑自哀,而是王元荣对姚若溪喜爱的那么卑微,看到她生气吃醋都激动兴奋。是她搞错了位置,姚若溪才是高高在上的,而那个渴求着的人也不是姚若溪,而是王元荣。那她还有一点点的机会吗?
暗处的赵艳萍先是看着姚若溪带芍药离开,又是阿玉噬魂落魄的离开,满意的点点头。
王元荣给姚若溪写那封信,有试探姚若溪心意的意思。赵艳萍让人通知阿玉今儿个姚若溪父女进京会去看望王元荣,也是试探姚若溪。试探姚若溪对王元荣有多少心,到底真的不在乎,还是感情藏的深。若是姚若溪一辈子嫁给王元荣,那她就算学的再多,都不会崛起到她无法企及的高度上去。更不会大放光彩跟她争抢!不会压着她!
身为穿越女,她要找最好的男人!笼络这些古代美男子都拜倒在她的裙下!唯她所用。
芍药一直跟着姚若溪回到了姚宅,看她脸色淡凉,不由的担心道,“小姐!你生气了?”
姚若溪怔了下,看芍药担忧的目光,抿了嘴,迟疑道,“我…是应该生气的吧?”她自己也不确定。作为王元荣的未婚妻,看到别人女子靠近王元荣,她是应该生气愤怒的吧?!
&时都那样了,小姐当然能生气的。你是王大人的未婚妻啊!”芍药说着心里又有些矛盾,因为她想到于晋然满目深情轻抚姚若溪脸颊的模样。其实她私心里,还是觉得于晋然更好一点的。不过姚若溪是和王元荣定的亲,她身为小姐的下人,却是不能挑拨的。
姚若溪目露困惑,又有些茫然似的。
不大会,姚满屯几人回来,王元荣竟然也扶着长进和姚文昌一块过来了。
他目光灼灼的望着姚若溪,情意倾泻而出,溢满了眼眶。
&不是受伤了?咋还出来跑!”姚若溪看着他,眸光微敛。
&经换了药。你不来看我,我只好来看你。”王元荣缓步走到她面前,话说的又委屈又幽怨。
&爷上次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又有人来刺杀少爷。”长进看着姚若溪,垂眸说了句。
姚若溪皱起眉头。
&没事儿的,不要担心。就是不想躺着,不想吃饭,你来看看我,好不好?”王元荣不自觉的语气里带了一分撒娇的意味,又小心翼翼的。
虽然听了王元荣的解释,姚满屯脸色还是不太好。不过看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又想到三闺女生气吃醋他都高兴激动成那样,就没有说出阻拦的话。
&留在这里吃饭吧。”姚若溪说着,就吩咐马嫂子去做饭,“做两个清淡的汤水来。”看了看王元荣一直盯着她,就起身也去了厨房。
王元荣坐在凳子上笑看着,等着姚若溪出来。
马嫂子知道姚若溪茶饭很拿手,也就不拦着她。看她拿了人参片做了一碗清蒸人参鸡,又去炖了三七猪心汤,忙把别的菜都拾掇好,烧着火,给她打下手。
很快一顿饭做好,端上桌。
姚文昌看了看给王元荣特意准备的两样药膳食补,啧了一声,“真是好命啊!我就没有这么好的命,有人特意炖药膳食补给我吃了!”
马嫂子忙把另外的一份端给姚文昌,“三小姐也做了大人的份儿呢。”
姚文昌呀了一声,高兴的端到眼前,“总算小叔没有白疼你!”
王元荣舍不得吃,这是她为他细心做的药膳汤,在出了那样的事儿之后,虽然生气的走了,却还是给自己做了饭吃。
全家人都知道姚若溪吃饭的规矩,除非出了大事儿急事儿,否则不管啥事儿,她都是先淡然的把饭吃完,几个人一遍说,一遍吃着。
王元荣拿筷子时不时的给姚若溪夹菜,温柔的看着她吃下。
饭毕,宫里传了信儿出来,说是那批桂花稠酒明儿个进行第二道审查,等过了三道,就会立马结算这一批的银钱。
长鸣过来,“少爷!你该吃药了。”
王元荣坐着不走,眼神渴望的看着姚若溪,“你去看看我,好不好?我给你做饭吃!我学会做饭了。”
姚若溪垂着头,点头应了一声,>
王元荣顿时欣喜,十分舍不得走,磨蹭了一会,还是扶着长进和长鸣回去了。
见他走了,姚若阳想给姚若溪解释几句,又想到王元荣说不让他们替他解释,他要自己亲自给姚若溪解释,又把话咽了下去。
吃了晚饭,姚若溪就收拾了回屋歇下了。严如卿本想让她们还都住去神医馆,只来的还有姚满屯,怕他不自在,也想姚文昌兄弟说话,就住到了姚宅。
姚若溪早早歇下,姚满屯和姚文昌,姚若阳三人却是坐在一块说了将近半宿的话,才歇下。
次一天,吃过早饭没多会,长鸣就在外面露头看看,又不进来,又不说有事儿,就等在外头。
姚若溪眸光闪了下,跟姚满屯道,“我去…前面看看。”
&吧!要早些回来。”姚满屯点头,叮嘱了她一句。
姚若溪带着芍药出门。
长鸣顿时欢喜的引着姚若溪到了王宅。
王元荣已经起来,面色苍白的坐在桌旁,皱眉对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看姚若溪过来,忙起来迎上前。
长鸣和长进就自动退到厨房去。
芍药看王元荣拉住姚若溪的手,想了下她在这也不好,就到外面院子里。左右出啥事儿,她也最快知道。
姚若溪摸了下药碗,还是热的,往他跟前推了推。
王元荣端气眨着眼一口气喝下,“以前觉得喝药好苦。”
姚若溪倒了茶给他。
打量了下她的脸色,王元荣心里也有些忐忑了。她给个笑脸,他便心情飞扬如同置身云彩一般,她小脸一沉眉头一蹙,他就犹如被打入深渊了一般,这种酸涩的幸福的,忐忑的不安的感觉,几乎淹没了他。他想告诉她,他已经爱她到何种地步,却终究还是怕吓着她,所以每每说话也都隐晦着。
&溪!你还生我的气吗?”没有喝茶,握着她的小手,王元荣下意识的提起了心,紧紧的盯着她。
姚若溪看着他摇摇头。
王元荣却又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儿了。女孩子都是口是心非的,说不生气那就是还生气了!?可他所了解的若溪,却跟别的所有女孩子都不同的。别的女孩子他不知道,但就觉得她是唯一的。
&已经让长进再去买两个下人,专守着门。以后再也不让那个冯阿玉进门了。昨儿个…长进去打探你们到哪了,啥时候过来,是去神医馆还是去了小叔那里。长鸣就去抓药了,大门没有闩,冯阿玉又上门,我赶她走,她求着还让她家做臭豆腐,我先前给你写信,就说了开臭豆腐作坊不让她们家做。没想到她突然倒在…我身上。”王元荣轻声解释着,手下意识的握紧了姚若溪的小手。
&姚若溪相信王元荣的为人。
&信我?”王元荣目光一亮,灼灼的看着姚若溪。
&啥不信你?”姚若溪笑,如果王元荣真有异心,大可以收了冯阿玉的。柔弱弱又一腔痴情,温柔心细照顾的姑娘,是很多男子都喜欢的人吧?!
王元荣也看着她笑,目光柔情似水,丝丝绕绕的黏缠着姚若溪。
姚若溪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注视,错开眼,问他,“是谁又刺杀你?西宁侯府吗?”
&用担心,那天也是我不防备他们来第二次,幸好有人在暗中,当场就把来的刺客全解决了。我想,大概是你师父的人。他老人家可能觉得我要是死了,你就背上克夫的名声了。”王元荣笑的轻松,这种更贴近她的心一步的感觉,让他觉得很是开心。
姚若溪听了点头,又问他翰林院的事儿咋样了,“是不是过不久就把你们外放了?”
&几年圣上对文臣越发重视,很多文集都要编撰清楚无遗漏了,有些琐碎,估摸着要到明年底呢。”王元荣轻声回着她的话,又问她家里如何了,“咋会在京郊庄子酿酒?”
姚若溪就又说了家里的情况。
虽然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王元荣还是想听她再说一遍,想听她的声音,想看她对自己说话。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晌午,王元荣握着姚若溪的手心已经出汗了,依旧舍不得放开,“我学会做好些菜了,我做给你尝尝好不好?”
芍药从外头进来,低声回禀,“小姐,该回去了。”
&吃一顿,尝尝看能不能吃?你们结算了宫里的酒钱,就要回去了是吧?”王元荣抓住她不放,殷切的看着她。
&要两天呢。你先歇着,好好养伤。我再过来。”这家里没有长辈,她这样的过来,虽然订了亲,逗留的时间太长了也不好。
王元荣心里微微失望,笑着点头,“好!那我明天做给你吃。你明儿个还要过来啊!”
姚若溪点头,抽回手,随着芍药回了姚宅。
宫里传信儿,内务府已经检查过所有的桂花稠酒,没有问题,让姚若溪她们去结算银两。
于晋然特意抽空陪着姚满屯和姚若阳一块去的。
掌管内务府的不是大太监,而是皇上胞弟,醇亲王爷。一个身材不高,圆胖圆胖,笑面佛一样的中年男子,两个眼睛也不是小,因为胖,笑起来就眯着眼。笑呵呵的夸赞,“你们家的桂花稠酒酿的很不错。”
姚满屯忙道不敢当王爷夸奖。
醇亲王看他诚惶诚恐的模样,知道他是没见过大阵仗的,又笑着说了几句,然后招来太监拿着账册给姚满屯结算银两。
八千斤桂花稠酒,是按照一两二钱银子一斤核算的,一共算了九千六百两银子。
姚满屯把收了银票,把零头的六百两都孝敬给了醇亲王。
醇亲王看他识得好歹,推辞了两回就收下了。
至于内务府的上下打点,姚满屯和姚若阳也跟着于广旭跑了一圈,花了四五百两银子。
姚若溪算了账,点点头,“不算多。”阎王好斗,小鬼难缠。
&为是太后授意的,皇上下的旨意,所以那些人已经很手下留情了。寻常不吞个够本儿,那是不会罢休的。”于晋然笑着解释。
姚满屯赞同的点头,“还多亏了于二爷帮着跑一趟。”
&们两家还说那个客气话干啥!”于广旭呵呵一笑,就算不看姚若溪跟大儿子同为师兄妹,姚若溪也是对于家有恩的。
天冬和地生从酒楼叫来一桌酒席来姚宅。于广旭和于晋然留下吃饭。
第二天姚若溪几人又去了一趟神医馆,别人也只当她们是又来治腿的。
毕温良给姚若溪看了眼睛,“有觉得见轻吗?”
姚若溪皱眉想了下,摇了头。
毕温良顿时龇牙咧嘴的抓头,他这连自己徒弟的眼睛都治不好,又算得上啥神医啊!?
&父别担心。那个单子上写的补充身体缺的东西,我都好些没吃到呢!很多是冬天才有的,师父新配的药也才吃上很短的时间,要等吃上一段日子,明年才能看得出效果的。”姚若溪拉着他的胳膊劝道。
毕温良眉头拧成了麻花,“甭劝我了!没本事就是没本事!”
&父鼎鼎大名,怎么会没本事。就连那天,不是还塌过吗?!过些时候,相信我的眼睛就好了!”姚若溪搀着他坐下。
毕温良撇撇嘴,“就你会说话!”
严如卿在一旁看着笑,“你就别在疯魔疯的吓唬人了!”
墨菊笑着换了茶,“小姐平常不吭声,没想到是个最会劝人的!天都还塌过一块,让女娲娘娘炼石补天,那咱们人就更没有谁十全十美的了!”
屋子里人都笑起来。
毕温良不以为意,天塌了一块也是女娲娘娘补上去的,他自己徒弟的眼睛却是要自己治好的!否则他妄称国医圣手!摸着胡子看着姚若溪想了想,“要不我把你的眼睛弄瞎,然后再治好,说不准就能夜间视物了!”
&姚若溪愣了,这是个啥治疗方法?她不是只夜盲而已吗!?
严如卿立马拦住,“你快好了吧!只是夜里不能看,再说吃着药补着身子,还没等见效,你就搞乱七八糟的!我情愿丫头一直夜盲,也不能让你胡来,把丫头眼睛弄瞎,再治好!”
毕温良看夫人发威,缩了下脖子,小声辩解,“我就这么一想,也没想真做。”
&还不知道你!你能说出来,心里怕是早过了好几遍了!”严如卿瞪他,伸手把姚若溪招到自己身边搂着。
&好好!我不会乱搞的!”毕温良顿时摆手,表示自己不会弄瞎姚若溪的眼睛。
姚满屯心下有些颤抖,听到这顿时松了口气。这治病的法子还真是啥样的都有,听的他心里瘆的慌。三闺女本来就夜里看不见,要是再瞎了,治不好,那就完了。
姚若溪笑着任严如卿搂着她。
陪着毕温良和严如卿吃了饭,盘桓到傍晚,告了别,才回姚宅。
王元荣坐在院子里等了一天。
&爷!三小姐不会来了。估摸着刚从神医馆回来,该歇下了。”长鸣快步过来回话儿。
王元荣幽幽叹了口气,他这患得患失的,倒像个等待丈夫垂幸的闺阁妇人似的。
次一天,姚若溪一早就过来了,她们今儿个启程回家,搬了两百斤桂花稠酒过来。
王元荣忙去厨屋做饭,“若溪!你先等一等,我这就好了。这就好!”
&们上午才走,不急。”姚若溪就在院子坐着等他。
包子是从外头买的,王元荣煮了粥,知道姚若溪不喜欢吃咸粥,又不喜欢甜的,就少少的加了点白糖,炒了两个小菜,凉拌了两个。
姚若溪看他一头汗,脸色也很苍白,递了他帕子擦汗。
王元荣看看,嘴角微抽了下。别的姑娘家都随身带着帕子,她倒好,根本不带,他想顺都顺不到。拉着她坐下,“尝尝看咋样?”
姚若溪尝了尝,那爆炒的菜心,点头,“很好吃。”
王元荣眼神发亮,又给她夹肉,“你要多吃点,瘦了好多。”
&也吃。”姚若溪喝了碗粥,又就着菜吃了一个包子。
王元荣不停的给她夹菜,看她都吃下,觉得像是在养自己的小媳妇一样。他心里被这个念头取悦,更是开心。恨不得立马就跟着她一块回去,把她娶回家。
那边姚满屯和姚若阳已经收拾好,准备上路了。
王元荣陪着姚若溪出来,送她上马车。
赵艳萍竟然也在,王金花也来了,拿了一个包袱,“捎回家给你姥爷姥姥的。”
还惦念着王三全两口子,至少还有点良心。姚满屯点头,姚若阳让江明收了包袱。
赵艳萍也递上来一个盒子,是给姚若溪的,“这里面是几块新做的香皂,等精油练出来,我让于家商行给你捎回去些。”
姚若溪看着她,点头让方妈妈收了。
赵艳萍笑起来,看了眼王元荣,对姚若溪低声道,“姥爷和姥姥就多靠你们照看了。至于王元荣,我会帮你看着他,挡着那些狂蜂浪蝶的。”
王元荣眉头微蹙了下,他不想姚若溪跟赵艳萍来往太密切,这赵艳萍太功利,对姚若溪全是利用之心。
姚文昌跟姚满屯也说完话,跟于晋然和于广旭道别,上了马车,南下。
送了人回去,就见阿玉在巷子口徘徊,看见王元荣,踟蹰着,红着眼。
于晋然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元荣,“王大人倒是艳福不浅。”这还只是一个市井小贩家的女儿,若是换成高门大户世家大族的千金小姐,怕是王元荣更挡不住。
看清他眼里的嘲弄,王元荣目光冷了冷,面上笑容不变,“这个就不劳烦操心了。”
赵艳萍冷嘲不屑的看着阿玉,送了她八个字,“心比天高,身为下贱。”
阿玉面上一白,摇摇欲坠的有些站不稳了,死死的攥着拳头,咬着唇,“我只是来再给姚小姐解释解释,不想她带着误会回去。”
&望你以后都不要再过来。臭豆腐是若溪创制出来的,你却差点毁了我和她的亲事,你也没资格再做。”王元荣冷冷看她一眼,扶着长进绕过她回了家。
阿玉顿时痛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没站稳,只是想报恩啊!”
&姑娘!报恩也不是你这样的,别人根本不需要,你看着和软却强势的非得报所谓的恩情,只会让人不喜,让人厌烦。你也不是报恩了!若真是报恩,只在心里感激也就是了!”姚文昌冷眼看着,说了一句,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几人都一走,阿玉蹲在墙边埋头绝望的哭起来。
不时王宅的大门打开,阿玉顿时惊喜的抬头,见王元荣出来,她起来要上前,却见长进和长鸣拎着两个大包袱,她一下子惊慌了,“公子!?你…你这是要去哪里?”
王元荣不理她,径直来了姚文昌这里,“小叔!我伤势还没好,以后和你住吧!”
&就说让你住过来,你偏怕房子不住人会破败了。这院子这么大,我一个人也住不过来,你来了正好。”姚文昌当然欢迎,他就不信王元荣住到他这个来了。那冯阿玉还敢上若溪的小叔家里对若溪的未婚夫献殷勤,那可真是不要脸了!
&我是想着小婶要过来,所以才不好住过来,到时候还要再搬走。以后那边的宅子就先租出去,收些租金咱们吃饭买菜,我就跟小叔住了。等小婶过来,或许就到外放的时候了。”王元荣点头,让长鸣长进把行礼拿进去。
阿玉呆呆的看着王元荣所有家当搬到姚文昌的住所,而王宅咣当挂上了一把大铜锁。那一声仿佛她心碎的声音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家里,看到爹娘和祖母都在准备晚上出摊的臭豆腐,恍惚间想起王元荣说的话。这臭豆腐是那姚若溪创制出来的,她家没有资格做!没有资格!对王元荣她没有资格,做臭豆腐也没有资格了!
阿玉娘看到她这个模样,猜到她又去找王元荣了,又是恼恨又是痛心的拉着她,“都跟你说了多少次,王大人不是咱们家能肖想的!让你不要有那个想法,你咋就不听呢!”
她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她不是也挺希望自己能成功,能跟着王元荣王公子的吗?!阿玉眼泪突突的冒出来,痛哭失声。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结果没两天,姚文昌又在巷子口看见她,顿时气愤恼怒了,回到家警告王元荣,“我可跟你说,我二哥走之前可有退亲的想法!”
王元荣惊了,“退…退…退亲!?”
&思是先退亲,等若溪长大,及笄了,你还守着,到时候再谈婚事!”姚满屯虽然没说,不过姚文昌却不是吓唬王元荣。那一刻姚满屯真有退亲的想法。
&不退!坚决不退!我爱若溪!也只爱她一个,只要她一个!”王元荣反应激烈。
姚文昌咧着嘴啧啧不已,“别说的这么肉麻,在哪都表白一番。我又不是若溪!”
王元荣脸色一红,爱她的话是他在心里呐喊过多少次的。不自在过,抿着嘴坚定道,“反正我是绝对不退亲。也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若溪的事儿来!”
&只是提醒你,该怎么做,还是看你自己的。”姚文昌现在对冯阿玉也是满心厌烦了。
姚满屯路上也试探过姚若溪的意思,王元荣远在京都,现在有个冯阿玉,以后就会出现杨阿玉陈阿玉张阿玉的,而且王元荣的娘杜氏,始终都瞧不起三闺女,没给过好脸色。
不过既然定了亲,姚若溪倒是没有退亲的想法。
姚满屯还特意跟于家商行的人打听了下婆媳的事儿,听着他们讲不喜欢儿媳妇恶婆婆是如何如何磋磨儿媳妇,啥啥天不亮叫起来做饭,伺候吃饭,立规矩,婆婆吃完,吃的舒坦了才准儿媳妇去吃已经半剩下的饭,却不等你吃完就又叫你立规矩,每天听训。他这心里翻涌了一样不舒服。那杜氏瞧他闺女不顺眼,又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丫鬟,肯定深谙这方便的‘规矩’,到时候磋磨他闺女,还让你有苦说不出,否则一顶不孝的帽子就盖上来了。
他满怀心事,回到家倒是折腾的瘦了一圈。
王玉花看了很是心疼,“地里的麦子浩奇都找人都种上了,又不急着回来干活儿,你们赶那么紧干啥?!”
&上有点折腾的吃不好睡不好。没事儿!贴贴秋膘,身上的肉立马就又长回来了!”姚满屯看着王玉花担忧的面孔,把心里的想法压了下去。还是不要跟她说了。他媳妇这急性子,又是个没主张的,听到那些不好的,还不立马嚷嚷着退亲!?
王玉花看儿子闺女倒是还好,想着姚满屯惦记地里,也就没多想,忙吩咐梅嫂和罗妈妈做饭炖汤,“正好早上杀的野山鸡,也别炖了,那个费时,炒了来吃!晚上炖骨头肉汤喝。”
&夫人!已经准备上了!”罗妈妈笑着应声,厨屋里已经冒起了炊烟。
小四和瑾哥儿都缠着姚若溪,王祖生看着撅撅嘴,哼哼了一声,“你们这次带啥好东西回来了?”
&啊!这一趟……”王玉花看着姚若溪,无声的问她挣了多少钱。
姚若溪比了一只手给她,除掉成本,五千两是绝对有余的。
王玉花很是欢喜,这一趟就挣了五千两,一年要送两趟,等来年春上还有一次桃花稠酒,冬天她们在酿些梅花稠酒,菊花稠酒的,以后就会越挣越多了。而且这稠酒也没说不让她们家卖给别的人。纵然平民百姓不让卖,那些大家贵族的还是能买来喝的。到时候又是多了一项收入!
姚满屯看着也笑起来,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又没啥事儿。他现在担心,也是庸人自扰了!
爷几个沐浴过,换了衣裳,饭菜也做好了。
卢秀春抱着瑄姐儿也坐在屋里说话,桂花稠酒酿好送进宫,天也转凉了,她们也可以做熏腊肉了。
&婶吃了没?一块吃些!”姚若阳端了米粥过来,招呼卢秀春。
&经吃过了。”卢秀春笑着让他们赶紧吃,瑄姐儿咿咿呀呀的伸着手够桌子。
王玉花让弄了点鸡肉吃。
&夫已经回去了,家里哪来的野山鸡肉?”姚若溪疑惑。
&是村里新来的猎户,要在咱们村落户,你爹没回来,他就一直等着呢!”王玉花解释。
&来的猎户?”姚若溪挑起眉,酿酒有人捣鬼不让买桂花园,京都有人刺杀小叔和王元荣,这村里有突然冒出来个莫名的猎户……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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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推推个新型爽口文——元长安—神棍侯夫人——
专业催眠师误入大齐帝国,搅动一池春水。
自带娴熟专业技能,想低调有点难。
一不小心,突然成了神医、名捕、灵巫、神棍……
皇帝要纳她为妃。
世家要娶她为宗妇。
番邦天王点名要她和亲。
草原可汗非要迎她做圣女。
她眉目含笑,温柔婉拒:“都别过来,忙着呢。”
阴人,灭口,下黑手,黑吃黑,仗势欺人,辣手摧花,背后放血,斩草除根……
这么多事要做,哪有空嫁人?
某公子上前淡淡一笑:“你没空,不如我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