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扫郁闷。尽管狼狈,但依然强忍心火。脸上必须强颜欢笑。
要想走近群众,面子不值钱。这句话是自己的政委姜超时时挂在嘴上的口头禅。
此时,他的腿很疼,有可能假肢和腿骨的接触点已再次破裂。前些时候已经有些溃烂 ,这次意外可能已再次加重了伤情。他摇摇晃晃的试图站起来,但一阵钻心的疼痛险些让他叫出声······
刁三,来,扶我一把。
他招了招手,示意依然围着老学究团团转的刁三。他心里有数,刁三的那一枪托子不至于把老学究打的昏迷不醒。除非老学究是故意的演戏。这样的事他见得太多了,自己只要来见怪不怪’,老学究的伎俩自然就会其怪自败。
此时,他只是想给老学究一个台阶下,没必要当众去戳破那层窗户纸。人人都爱面子,况且老学究也是在这个村子里混场面的长辈。一旦自己硬要去捅破老学究的伎俩,他怕自己会’弄巧成拙‘。毕竟自己的工作刚刚开始,接下来的事很棘手,如果老学究第一个就跳出来和自己唱对台戏未必见得就是好事。毕竟这老东西是只老狐狸,他的影响力绝对比自己这个外来户要强悍的多。
什么叫根基,老学究本身的号召力就是根基。农村人一向对有点学问的人是大加崇敬的。况且这老学究还是这个村里唯一的一名识文断字的老先生。不说他对红白喜事的主持把持了多久,就连本村里谁家的孩子起个名字这样的事村里人也会拿上些点心亲自去给孩子’请‘个名字回来。他的影响力可想而知。
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尽管自己是奉上级之命前来进村调研土改的干部,但没有村里人扶持,自己只怕是寸步难行。而首当其冲的就是自己必须要让这个村里的龙头老大老学究对自己心悦诚服方为上策。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此招真可谓是屡试不爽的绝对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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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刁三心里犯了嘀咕,老学究就如此这般的闭着眼像是紧了牙关一般,你尹郎大人还坐在地上无病**。这是闹的哪一般?
他担了心,万一这老学究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还不让村里人给活埋了。毕竟这老学究在村里可是神一般的存在。自己往日里也没少做过偷鸡摸狗的家当,但独独对着老学究家里却从没敢下过手。今日里自己也是一时狗仗人势的想在自己主子面前讨个头彩,不想却弄巧成拙的连同自己的主子也失了丑。这尹郎一声呼唤却叫的他心里如同有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乱成了章程。
他守着主子当然要听主子的,尽管王二麻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
会长,您没伤着吧?
他有点摇尾乞怜的说道,眼里露出绝对的怯意······
没啥大碍,可能这只伤腿有点麻烦。
大冬天的,尹郎的额头上竟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碎汗,脸色黄里透着白,那白毫无血色,如同盖在死人脸上的黄表纸······
刁三察言观色中,心里更是害了怕。这尹郎看来真是伤的不轻,就他那脸色是绝对装不出来的。
他慌忙跑过去,急急的蹲下身······
当他刚想拿起尹郎的假肢企图给尹郎安装上之时,他竟闻到一股腐肉的腥臭······
而此时,尹郎已按着刁三的肩膀用手一撑借势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