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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待我醒来,天已大亮,我揉了揉眼睛,只觉得身子酸疼,一点劲也使不得,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有些羞愧的脸红了起来。一回头,不早不晚,不快不慢,恰和四爷的眼眸碰个正着。
“四爷?”
我有些惊讶,刚才之举,被他尽收眼底,往日里这个时辰,四爷早已出门,今日,他居然没起来,这可不像他一贯的作风。
“醒了?”
他静静的望着我,嘴角上扬,微微一笑。
我一向贪睡晚起,本来不觉得有什么,被他这么一问,竟有些不好意思了。
“四爷,你何时醒的?”我问。
“有一会了。”他道。
忽然凑了过来,将我搂在怀里,而我,竟然也乖乖的没有一丝抗拒之意。他搂着我,微闭着眼,没再说话。屋子里很安静,如果可以,我希望时光可以永远静止在此时此刻。
默了半晌,四爷缓缓睁开了眼,跟我解释道:“昨晚喝酒,我想依着你的性子,想必顾尚都跟你交代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可以放宽心,不必为此烦恼。”
我明白,他是叫我不要担心,看着眼前淡定自若的四爷,很难想象昨晚那个一身酒气,喝醉酒的竟会是同一个人。看他昨晚那个样子,我满是心疼,说不担心是假。他在我眼里,一直是个无所不能的四爷,一旦深刻了解之后,我才渐渐发现,他也有伤痛过,也有害怕的,他表面装作若无其事,一副面无表情,其实内心比谁都在乎。
我在他额头上狠狠弹了一下,嗔怪道:“下次若再喝醉,我就不管你了。”
被我一说,他反而笑了起来,他说:“你就不怕府里的人说你虐待亲夫,再说了,你忍心不管我吗?”
如果他再一次喝醉了,管,我肯定是得管的。我嘟着嘴,带着威胁的口吻开着玩笑说:“四爷,不妨试试看。”
谈话间,顾尚来到了门外。
“四爷。”他在门外低低的喊道。
四爷脸色微沉,像是想起了什么事,转而冲我温和道:“冰汐,你好好休息,我有事得走了。”
我点了点头,这个顾尚,开的可真是时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过来。虽然心里不停的怪他,我也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四爷有事,我只好通情达理。
四爷走后,屋子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本打算再睡会,辗转反侧,哪知一丝睡意也没有。在床上躺着时,发现门外站了个人,既不敲门,也不说话,就在门外静静侯着。
“谁在门外站着?”我忍不住问道。
“王妃,是奴婢。”锦秋低低的回道。原来是锦秋丫头。
“进来吧。”我靠在床头坐着,锦秋向我行礼请安。
“锦秋,你怎么来了?千萍呢?”我随口问道,平时她两大多都是一起来为我洗漱的。
“千萍姐姐这会在厨房里为王妃忙活着早膳,奴婢刚才路过这里见四爷和顾尚出门,便过来看看。”锦秋回道。
我见她捧着衣物,恭敬立在一旁,反正也无睡意,正好锦秋过来,吩咐她为我洗漱。
“王妃,锦秋斗胆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为我梳头发时,锦秋忽然说。
“你问。”
这丫头平时话不算多,至少没有千萍多,一直规规矩矩的做事,今日倒也稀奇,且看看她问的是什么吧。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是不是为了对方哪怕连命都可以不要?”我错愕的看着她。
她不过二八年华,小小年纪,问出这样的问题,甚至关乎生死。“求而不得,舍而不能,执于一念,将受困于一念,放下一念,会自在于心间,如果对方也有意,便是情意相投,若是无意,只会徒伤自我。缘分这东西,一旦遇上了,有些人一生只为一个情字而活,情到深处,不能自已,值不值得,只有自己清楚,哪怕对方不爱。”
锦秋忽然停住了手中的梳子,默默的听着我说的话。
“你没事吧,怎么会突然问起这样的问题来?”
锦秋静默了半晌,缓缓道:“看到四爷对王妃的疼爱,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爹爹和娘亲年轻时也是一对恩爱的夫妻,生活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倒也过得幸福美满。可是由于重男轻女,十岁那年,爹爹娶了别的女人,娘亲虽然嘴上不说,可我好多次看到娘亲躲在无人的角落里偷偷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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