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瑾作为容城王世子,身份尊贵,尚公主都是可以的。
不过如今没有适龄公主,之前倘若那广宁公主不作妖,倒是还有机会。
那么最差的,也要是郡主县主之类的。
要么就是一品大员,伯爵侯爵府邸的嫡长女之流。
按理说,也不该有这么多人登门来拜访,可就怪在,之前有话从容城王府流了出去,说他们家选儿媳妇,不看重门第。
得,这样不管几品官员的,都认为自家姑娘有了机会。
甚至有的人想,正妃不行,侧妃也行啊!
东方嫣然无语道:“咱们家,就从来没有侧妃这种存在!小瑾,你别在那故作深沉了,你这婚事,到底是打算怎么着?你到底是自己领个媳妇回来,还是打算去做和尚?”
作为容城王府的世子,那必然是不会做和尚的。
如今东方嫣然也是没有想到,会有一天,这样操心二儿子的婚事。
她本以为,作为心眼子最多,城府最深,走一步能够算出下一百步的儿子,应该是会早早就骗个,不是,找个媳妇儿回来了吧。
结果呢?
“你妹妹的儿子都生了,你三弟的孩子都有了,你大哥都成亲了,你打算怎么着?”
离瑾哭笑不得,他轻声道:“母亲,以后那些夫人,你闭门谢客就行了。”
“那你就还是没有心仪的对象了?”东方嫣然轻叹了一口气,“那好吧,等回头我就搬进宫,去陪婠婠住一段时日,正好躲了这份烦恼。”
旁边一直悠闲喝茶的离爵一听,顿时不干了。
他眼巴巴道:“嫣然,我的腿好像又疼了,我的腿不能离开你啊。”
东方嫣然想都没想道,“那我带着你的腿。”
离爵一噎,然后十分委屈地看着自家王妃。
坐在旁边的离瑾,愈发感觉自己多余,他轻咳一声道:“突然想起来,还有事,父王母亲,儿子先告退了。”
还不等东方嫣然反应过来,离瑾已经退了出去,是体贴地替爹娘,关好了门。
他也想要找一个知心人,但离瑾知道自己的毛病,自己任何事情,都会想太多。
大哥跟大嫂,是从小一起在药谷长大学医的情分,日久生情。
弟弟小沧跟明月县主,那是欢喜冤家,俩人看着都是孩子,但在大事情上,又都十分拎得清。
至于小妹婠婠
离瑾微微眯了眯眼,他那位妹夫,也就是如今的陛下,那城府深得可比寒潭。
他都自愧不及。
更不要说,昔日的九千岁,那京城之中可全是噩名,让人闻风丧胆。
不然,这些时日这么多人登门来打探他的婚事,里面能没有什么猫腻?
离瑾啧了一声。
白瞎他那么好的妹妹了。
离瑾这样想着,翌日进宫上朝,等到下朝的时候,他拱手对宴辞说道:“陛下可有时间,臣想跟陛下手谈几局。”
手谈是借口,谈事倒是真真的。
宴辞嘴角一扬,“好啊。”
然后俩人就走了。
远远地,其他大臣见到这一幕后,忍不住啧啧感慨。
陛下对容城王府,是不是太好了一点啊!
殿中香炉,正袅袅冒着青烟。
宴辞与离瑾,对坐博弈。
一黑一白,子落棋盘,铿锵声响,互有输赢。
不过最后,还是宴辞棋高一筹,离瑾叹气道:“陛下棋艺高超,臣甘拜下风。”
“行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二哥。”
离瑾听到这一声二哥,后背都窜上来一层鸡皮疙瘩,他就说,眼前这位妹夫的城府,他一向都是甘拜下风。
离瑾倒也直接,“近些时日,许多人登门来打探我的婚事,陛下,这件事您是否做得有点不厚道了?”
别人想不明白,但是离瑾门清。
单凭母亲跟长公主举办的那个簪花宴,哪里有这么大的作用。
不过有人浑水摸鱼,然后祸水东引。
始作俑者,就是眼前这位。
宴辞无辜地摊了摊手,“二哥,你作为婠婠的嫡亲二哥,怎么这点牺牲都不愿意?难道,你希望你妹妹以后每日要去处理后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么?”
离瑾磨了磨牙,“难道这不是你作为夫君要做的事情么?后宅安不安,怎么还需要我这个外人来?”
“二哥又不是外人,而且,我跟婠婠都会感谢二哥的。”
这人都不用尊称,直接用了我,还左口一个二哥,右口一个二哥。
真是不要脸!
可离瑾只能吞下这个闷气。
不得不说,有了他这个容城王府世子做挡箭牌,的确转移了不少视线。
剩下的人,不成大器后,哪个敢再去跟陛下提选秀的事情?
离瑾眯了眯眼,定定地看着宴辞,“希望陛下永远善待婠婠,初心不变。”
宴辞笑容风轻云淡,但眼神却十分坚毅,“就是你们容城王府的人会背叛她,我都不会。”
离瑾嗤笑一声。
这果然是一个心眼子比他都要多的人!
三局全赢,宴辞有点歉意,“多谢二哥谦让,其实,眼下倒也不是难事,只要二哥选一个女子,先定下亲事就行。”
离瑾皮笑肉不笑,“娶妻又不是简单的事情,她以后能否做得了世子妃,能否与我家人相处和睦,能否做我的贤内助,都未尝可知。”
为何离瑾这么久都没有娶妻呢?
宴辞前几日也跟婠婠商讨过了,最后俩人得出了一致的结论。
那就是,离瑾平时做事情,想得实在是太多了。
宴辞嘴角微抿,笑容淡淡,“其实你心中,早就有人选了,不是么?”
离瑾猛然脸色一禀。
宴辞立刻道:“这是婠婠猜到的,我家婠婠,就是聪明啊。”
离瑾:“”
阴险的萧景奕,竟然把婠婠给抬了出来,他又不能因为这件事去跟婠婠对峙。
更不能怨婠婠什么。
离瑾磨了磨牙,最后拱手道:“陛下,臣告退。”
“嗯,有一些事情,尽快定下来,过段时间有国丧,恐怕会影响嫁娶。”
离瑾眉角一抽。
虽然那萧郁,的确不值得可怜,但在这一刻,他都有点同情萧郁了,怎么有了这样一个儿子!
宴辞也不逗留,起身回了御书房,照例批改了一会儿奏折。
一直到日头斜照,他放下了朱笔。
宴辞扭头看向旁边的赵福安,“赵福安,一般这个时候,是不是就要翻牌子侍寝了?”
如今的大总管依旧是赵福安做,他听到皇帝的话后,努力控制,嘴角才没有抽搐。
翻什么牌子?什么翻牌子?
陛下您后宫里面统共有几位,您不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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