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八,龙羽侯大婚,武林中的人物也来了不少,龙菲芸给宋童观发了请帖,还亲自上门邀请,他却托病不见,转而由帮中长老宋无愁代他前来。
她还给海沙帮帮主海阔天也送了请帖,哪知接帖的香主却回复说帮主常年在海上,漂流不定,难以将帖子送达,还请见谅云云。
而送到大通宝号的帖子人家连收都没收,只回了句掌柜不在,便把帖子退了回来。
碰了那么多钉子,以龙菲芸的脾气早就该发火了,可这次她却不怎么生气,因为弟弟成亲终于了了她一桩心事。
傍晚时分,龙羽侯骑着高头大马,迎亲归来。看热闹的人里里外外叠了三层,见他长得英俊不凡,纷纷指指点点,啧啧称赞。
人围的太多,马儿走地很慢,龙羽侯看着人群,心中一片茫然,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这么早就要成亲了,甚至他就没想过要成亲,对于一个想在江湖中闯出名号的人来说,家室会是一种负担。
拜堂时龙菲芸长姐如母,受了二人的叩拜,从吕含章手中接过茶碗时,发现她整个人在微微颤抖,龙菲芸觉得有些愧疚,暗道:虽然以前我用手段对付你,可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自然会对你尊敬爱护。
武林中的人物虽然来的不多,可城中商贾士绅来的却不少,这当然是给吕直方面子。
拜完堂,酒宴开始,龙菲芸亲自向众人敬酒,敬到最后来到本帮长老所在的那桌,这时她已经颇有醉意,看见了张知行,笑着对他说:“明遇,羽弟的婚事全靠你从中撮合,你这月老做的好啊!”
他坐在这桌乃是龙菲芸刻意安排的,害得他十分尴尬,几位龙家堡的长老总是似笑非笑得看着他,频频向他敬酒,这时他也喝得头晕晕的,一个人喝多了酒就会乱说话:“我可没白做,吕老先生给了我一个大大的媒人红包,使劲夸我说我为她女儿找了好归宿。”
这话显然是在胡诌,龙菲芸听了却大为高兴,喊道:“羽弟,快过来给你张世兄敬一杯酒。”
龙羽侯酒量盛豪,虽然喝了不少了却还清醒,走到张知行面前,举起酒杯道:“张兄,在下先干为敬。”说罢将一碗酒一饮而尽。
张知行笑道:“我可没叫你喝那么多,等等,等等要是不能洞房可别怨我。”
众人听了这话尽皆大笑,龙菲芸更是脸颊发烫,好在她喝了不少酒,脸上已是红彤彤的了,没被人瞧出什么来。
桌上年纪最长的一位李长老忽然站起来,道:“大少爷今日大婚,若是二位老堡主还在,可该多高兴啊,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龙菲芸道:“是啊,今日羽弟成家立业,他们知道了定会觉得十分欣慰。”说这话时,她心中微微一酸:弟弟已然成家,自己的归宿又在哪里呢?
李长老道:“大小姐这话说的极对,成家之后便得立业,大少爷,从今往后你得挑起龙家堡的重担,不要辜负了两位老堡主的在天之灵啊!”说完这话,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龙羽侯。
一时间桌上无人出声,气氛尴尬,大家都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龙家堡向来都是龙菲芸说了算,他说这话,显然是要龙菲芸交权。
他看着龙羽侯,剩下的几人却都把目光投向了龙菲芸,她却转头对张知行道:“张兄,羽弟刚才可是喝下一大碗酒了,你迟迟不动,怎么,想赖掉吗?”
张知行忙道:“哪里敢。”说罢,举起酒杯,慢慢地喝了下去。
龙菲芸道:“这还像话,羽弟,你已经喝了多少碗了?”
龙羽侯不明白姐姐怎么突然问这个,况且自己确实也记不清到底喝了几碗,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风烈道:“算上和张少侠喝的这碗,已有三十六碗了。”
龙菲芸赞道:“好酒量,羽弟豪气干云,武功卓绝,这样的人物别说是在咱们龙家堡,就算在整个江湖中,也是顶尖的人物了吧?”
李长老道:“大小姐这话一点不错!”
龙菲芸道:“可谁又知道他为了练这一身武功要花费多少苦功?我之前没让他参与帮中事物,就是怕分了他的精力。任谁都知道,武学上要有成就,少年时非下大气力不可。现下他练武已然有成,以后本帮的重担自然是要由他挑起来的。”
这时,边上另有一人站起来道:“大小姐为了本帮呕心沥血,我们一起敬大小姐一杯!”
张知行虽然有了醉意,脑子却还清楚,暗道:幼君真是好手段!不过,对一个女人来说也许是太好了。
龙羽侯这个新郎官来者不拒,众人的酒兴都被他带了起来,开始还都找他喝,到得后来也就不管那么多了,只要是人,拉住了就干一大碗,喝到后面,十个里面有九个是被抬出去的,剩下那一个也是抱着酒坛赖在地上,拖都拖不起来。
张知行回房间之后,觉得头昏的厉害,他最怕宿醉,不敢躺下,只好坐在那儿呼吸吐纳。
到了后半夜,龙菲芸忽然推门而入,她醉的更厉害,摇摇摆摆,几欲摔倒,张知行忙上前扶住她,她却一下趁势倒在张知行怀中,轻声道:“今天晚上你能不能陪我?”
张知行感觉到一个软软的、发烫的身子紧靠着自己,散发出阵阵幽香,欲火立刻在他身体中点燃了。
可是他的手没有动,龙菲芸嗔道:“怎么?还要我帮你脱衣服吗?”
张知行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幼君,你,你是不是喝多了?”话一出口,他便即后悔。
龙菲芸一把将他推开,低声斥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张知行道:“我,我不是。。。”一句话没说完,就挨了她一个耳光。
龙菲芸怒道:“我知道,你和他们一样都看不起我,你给我滚!”
张知行这时哪还能和她说这房间原本是他的呢?只好从房中退了出来,看着外面的冰天雪地,他甚是懊悔,自己一念之差,艳遇变‘惨遇’,这下倒好,还不知道去哪里找个能睡觉的地方呢。
赶走了张知行,龙菲芸一个人颓然坐在床上,独自流泪。也不知过了多久,秦舞衣轻飘飘地进了房间。
她慢慢走到龙菲芸面前,握住她的手,道:“为什么要哭,哭多了就不好看了。”
龙菲芸刚想伸手抹掉泪水,却被秦舞衣一把抓住,“你的眼睛已经哭肿了,怎么还能拿手去搓?”说罢,摘下面纱,伸出舌头轻轻地添去挂在眼角的泪珠。
龙菲芸没有抗拒,反而觉得痒痒的,麻麻的,十分舒服,刚刚消退了的欲火竟又重新燃起,一边喘息,一边笑道:“我,我和你,你是。。。”
秦舞衣把手伸进了内衣,摩挲着她的小腹,龙菲芸再也把持不住,身子慢慢软倒,秦舞衣对着她的红唇深深一吻,二人就这样缠绵在一起,做了一初假凤虚凰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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