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招魂曲上
连续敲了几下门,都无人响应,这样两个人心中都产生好奇之意。
李仕缘扭头看了一眼红菱,道:“明明家中烟囱有炊烟冒出,为何却无人来开门看看?”
红菱眉头紧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回道:“在刚进村之时就感觉这村中透露着一种古怪,现在我们要多加小心点,继续在敲敲门看看吧!”
李仕缘点了点头,手又扣起门来,道:“院中有人没有,我兄妹二人见天色已晚不甚赶路,望借宿一宿。”
这次敲门有了回应,只听院中传来几阵咳嗽之声,一苍老声音传出:“何人在外?”
见有了回应,红菱张口回道:“老丈,天色渐晚,我兄妹二人赶路至此,夜间不便行路,想在老丈家借宿一宿,打扰了。”
破旧的木门“嘎吱、嘎吱”发出了声响,一白发苍苍,皮肤黝黑的老者打开了院门。
老者打开了门,李仕缘忙上前一步说道:“老爷爷,打扰了。”
老者并未答复李仕缘,只是眼睛在两人身上不住端详,看了几眼之后又咳嗽了两声才道:“你们哪来人士,为何行至此地。”
李仕缘张口就要回复老者,这时红菱拍了李仕缘后背一下,李仕缘回头看向红菱,不知为何,却见红菱接过话茬忙道:“打扰了老爷爷,我们兄妹是去走亲戚,不想天色太晚,夜间不便行路,遂想在此借宿一宿,望老爷爷允肯。”
“这样呀,那进来吧。”老者并未多说,二人抬步走进院去,老者随后将门关上。
因半晚时刻,天还微微发亮,但二人进屋之后却发现,屋中漆黑一片,只是桌上有一盏破旧煤灯发出微黄亮光将屋中照亮一片才能见到一点事物。
老者招呼二人坐在一张四角桌旁,对着旁屋喊了一声:“老太婆多做些饭食,来了两个行脚的年轻人。”
旁屋只回应了一声便没有在传出声音。
老者坐在了桌旁的一边,和两人说起话来,问道:“你们这是要到哪里走亲戚呀?”
本来二人并非走亲戚只是为了借宿而找的借口,李仕缘根本不知怎么回答,从小到大李仕缘只生活在落云城里,对外界不得而知,哪里会想到去什么地方。
红菱见李仕缘说不出,就向老者回道:“我兄妹二人是要去落云城姑姑家。”红菱一人四处游浪,知之甚广但一想这小山村民并不会知道太多地方,也就想到了李仕缘的故乡,并且此地与落云城相近就回道了老者。
听到落云城,李仕缘面露一痛,心中又想起自己的母亲伤心起来,红菱看了一眼李仕缘也没说什么。
听到两人是去落云城走亲戚,老者道:“是去落云城呀,落云城近几年大旱,民不聊生,本来村中的几个猎户都要去那里走商,现在都不去了。”
“家父正听说落云城大旱,心中牵挂姑姑安危,便让我兄妹前去看看姑姑的”
红菱和老者一句一句的畅谈,一旁的李仕缘一句未说,红菱看在眼里知道李仕缘此时在想些什么,在老者面前也就没有劝说几句。
这时,旁屋传来说话声,“老头子过来端饭。”
老者起身前去端饭,二人在微弱的亮光之下,红菱道:“不要想太多了。"
李仕缘“恩”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红菱也不再多说什么。
不一会,饭菜端了上来,简单的农家饭,凑近灯光,红菱这时才看见了未曾谋面的老婆婆,一头白发,满脸褶皱的皱纹。背部有些驼背,看来定是劳累所致。
饭桌之上,红菱见只有这两位老人生活,便问道:“老爷爷,为何家中就只有二老,孩子呢?”
不问还好,这一问,只见老婆婆放下了碗筷,脸色愁苦起来,一副伤心之象。老者也同老婆婆一样放下手中碗筷,低声不住叹息起来。
见两位老人因一句闲言不知为何而伤感起来,红菱心中便想到,二位老人定发生了什么苦难之事,便接口问道:“老爷爷,发生了什么事,让您和老奶奶突然伤心起来,不知道方便详说吗?”
这事说起来要从三年前谈起。
那时落云城突然大旱,民不聊生,城边各地也相继受到大旱的影响,本来,这小村落旱情并不是很严重,农间田地虽无往年一样产粮多,但却总够一家人的温饱。村民生活也和以往相差无几。
两位老人膝下有一儿,老年得子,到了年迈之时,生下这一儿子这让两位老人倍感欣喜。
因为是老年得子,两位老人是万般疼爱,生怕孩子受到丁点伤害便不让儿子离开左右终日相伴身边。哪曾想,孩子长到十七八岁之时,却相当的顽皮,在村中惹事生非,为老人带来诸多烦恼,村民不是今天就是明天都找上门来。村民多次前来,也是见两位老人不易,也并多说什么,只是叫嚷两句就走了。
这让两位老人可伤透了脑筋,多次告诫儿子或骂两句,不要在外惹是生非,当面儿子总是低头应允,过后却都忘掉,照样在村中顽皮惹事。
时而久之,村民也习惯了老人儿子的顽皮,见面之后也骂几句。叫嚣着在顽皮就打你之类的,却也不再找到老人家里来。
一日,三人正在吃饭,儿子突然道:“爹,娘,我要上山打猎,不想在家天天耕田。”
儿子一句话,正在吃饭的父亲,腾的做了起来,大声道:“不行,你哪也别去,就在家种田。”
儿子不想自己一句话就惹恼了父亲,但心中一想,自己年岁渐大,种田这般多没出息,山上打猎才是男人干的活,想到这里便顶撞父亲道:“天天种田,天天种田,我都长这么大了应该做男人该做的事,况且,上山打猎之后可以把动物的皮毛卖到落云城去,挣些银两增添家用。”
“家中不需要你外出劳作,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在家种地,陪在爹跟娘身边。”
见父亲发怒,儿子张了张口道:“爹。。。。。”
“不允,吃饭。”老人气语强硬道。
父亲的强硬,让儿子心中有气,扔掉手中碗筷,不快的道:“不吃了。”说完起身便回了屋里。
儿子走后,母亲心中不忍,对父亲道:“他爹,好好说话,儿子都这么大了。”
父亲这时还在气头,刚又被儿子顶撞了几句,心中不悦道:“住口,吃饭。”
母亲不在多说,又因刚才儿子这般,哪还有心情吃饭。
自那次父子二人的谈话之后,果然,儿子不在提起此事,两位老人认为儿子想通了,心中也欣喜起来。
那次事情过后,老人渐渐早就忘记了,一日,老人在田间劳作,只打远处传来一声“爹、娘,爹、娘”。
两位老人听见声音抬起头来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身影跑来,离近之后才看清儿子的面貌,老人放下手中锄具向儿子走去。
“爹、娘,你们看。”儿子这是从兜中掏出一串铜钱递向父亲。
一看儿子手中有串铜钱,老人当时就急了,伸出拳头不由分说就打向了儿子。
母亲见状忙上前去拦,口中还道:“他爹,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你们看见你儿子手中的钱吗,不定从哪家人中偷来的。”父亲呼呼喘气道。
儿子见父亲生气,紧说道:“爹,我这不是偷来的,是我今天在落云城集市中卖皮毛得到的。”
不说还好,一说,父亲更生气了,突然脑海中就想到了那次儿子对自己说的话,看来这些日子儿子不在提起此事,竟然是偷偷的做了起来。这让父亲哪里接受的了,张口就骂了起来:“你这畜生,当初告诉过你什么,你还敢去狩猎。”胳膊稍微用力挣脱了老伴的手,又对儿子动起手。
父亲动手,儿子见状拔腿就跑,
晚饭时刻,饭桌之旁的父亲呼呼喘气,对面的儿子低头不语,母亲见状忙道:“他爹,儿子既然想打猎就让他去吧,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母亲替自己说合,儿子也张口说道:“是呀爹,我这不平安回来了吗,你就允我去打猎吧?"
父亲低声不语,嘴中只“哼”了一声。
就这样,两位老人最终也同意儿子前去打猎,但是每次外出都不住的叮嘱儿子,要小心,要小心。
听完老人讲述,两人心中都为两位老人的爱深深触动。
讲到了这里,李仕缘还不知两位老人为何叹息,儿子怎么不在,问道:“那老爷爷,那叔叔现在在何处呢?”
一句话,两位老人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老婆婆低头发出了一声声的抽泣之声。
过了一会,老者张口说道:“一年之前,他外出打猎之后就在也没有回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老人声音哽咽。
“什么”,听到老人回话,二人对望了一样,心中惊诧不已,这回答,让二人根本没有想到,他们的儿子竟然在那次打猎之后就消失了。
深夜
漆黑的屋中,李仕缘躺在床头上,望向屋顶,脑中回想着老人的话,心头一阵一阵伤感袭来,朴实的老人老年得子本是欢喜的事情,现却又发生这悲惨之事,心中实在不公。有一腔怒气在心中生来,却不知如何发泄。只是可怜着这两位老人。
摇了摇头,李仕缘扭头望向了窗外,月光在云彩遮蔽之下,忽隐忽现,时亮时暗。眼睛就这么盯着天上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眼泪流出眼角
也许天道就是这么不公吧
只是此时的李仕缘知道,那二位老人自儿子失踪之后从未在睡过一个安稳的觉吧,每天都期盼着早上醒来儿子出现在门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