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飘香 第009章无端生劫数

    燕七点了点头：“我早该回去了。妹妹你不知道，我是逃课才出来的，要是太晚了，说不定会挨先生的板子。”

    说话间，画舫已就近停靠在了北边的小山脚下。

    燕七穿好鞋子，几个跨步走到船头，纵身便跃了下去。

    女孩儿追出来喊道：“哥哥，雨下得太大了！快拿了我的伞，不然回去你就成落汤鸡了！”说完，将自己的白色小伞递了过去。

    燕七仰天一看，四下烟雨霏霏，迷蒙一片，雨势果然是更大了。于是微笑着接过了伞：“成落汤鸡也好啊！不用养一只鸡，我每天都能有鸡汤喝！”

    女孩儿挡了挡额前的蒙蒙细雨，“噗嗤”笑道：“你又说的是什么乱话！你那样不洗澡的脏鸡汤谁敢喝了？”她停了一停又问：“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哥哥？”

    燕七双手合十，滑稽地念道：“阿弥陀佛，这位小施主！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善哉！善哉！”

    女孩儿顿时娇笑起来：“你这逃课的小和尚！还不快快回去读书！别尽贪玩儿忘了时辰，小心先生让你的屁股开花！”

    燕七笑了一笑，随意将手中锦盒塞入怀里，向中年妇人说了声再见，顶起小雨伞便冲入了茫茫春雨之中。

    ………………

    小画舫的停靠处沿河向东约十余丈是护城的壕沟。壕口处，一条杂草丛生的山路蜿蜒通向了山顶。

    这里距离府城倒也并不很远。只要顺着这条山路上去，翻过山顶再下去便有一座跨沟的小桥。过了小桥再直往东行半里，便可进入小西门回到金水河畔了。

    燕七面前的这座小山并没有名字。不过，小山之上的一座道观却是鼎鼎大名。

    它便是青羊宫。

    相传青羊宫是太上老君度化关尹得道成仙之地。里面供奉着天皇地母、玉鼎真人、慈航道人等多路神仙，因此一直是巴蜀大地香火最旺的玄门圣地。

    燕七以前也曾随几个同街的小孩来过青羊宫。上山的小路虽然弯来复去，却并不难走。当时，这里磬声悠悠，香烟缭绕，人如潮涌。

    今天的状况似乎大有不同。抬眼望去，燕七非但看不到善男信女们人头攒动的热闹景象，从壕沟一直到山腰上的避雨亭，他甚至就没看见一个香客路人。

    的确，老天爷下了好多天的绵雨，此刻甚至还吹起了不小的风。路上泥泞溜滑不说，顶着雨伞仍会湿满衣襟。在这样的情况下，人的虔诚度自是要大打折扣的。况且，今日还是花朝节，人们烧香拜佛大都去了花神庙和喜神祠，青羊宫一时香火不盛也在情理之中。

    少了人声的喧哗，山野之间就倍显空旷和冷清。置身其中，人不免会觉得孤单寂寥，胆小的人甚至还会害怕。

    燕七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几乎想再退回到小画舫上去。可又一想，男子汉大丈夫，这样回去不免惹得女孩儿笑话，那岂不失了他这哥哥的面子？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吟：“本怨春雨绵绵下，却是天公作美情。”

    燕七侧目望去，才发现原来江面不知何时竟靠边划来一首精致的红色画舫。

    这首画舫是两层楼舱，相较而言，比女孩儿她们的画舫大得多，也豪华得多。其二层上的舱四面无壁，视野显得极其开阔。

    楼舱上，一个温文尔雅的锦衣公子正悠闲地坐靠在栏杆处喝着上等的美酒，览着河面的烟雨。他的身后站着一高一矮两个怪人。

    燕七不禁大奇。这主仆三人方才明明还在万里桥头的酒肆，何以竟悄然行舟于此？

    只见那锦衣公子眯缝起眼睛浅酌了一口酒，随手将一把玉骨折扇打开来，合上，再打开，又再合上。他的双目明显有些泛红，看情形，那成年的美酒让他已经有了七八分的醉意。

    那矮子跪上长凳替锦衣公子续满了酒。又另倒一杯递给旁边的瘦子，谄媚地笑道：“不错不错，今天这细雨定是老天赐给二公子您的一番美情。”

    锦衣公子冷冷地瞥了一眼矮子：“你刚才不是说此事非我哥带着鬼面秀士来便办不成吗？”

    “办得成！办得成！”矮子忙满脸堆笑：“老天如此眷顾二公子，咱们岂有不成事之理？”

    “正是正是！现在那彩车队伍已经绕进了小山后面，身手好的道姑们又都不在那画舫上，掳走这样一个才五六岁的小豆儿，还不就跟抓只鸡仔似的？”瘦子也凑过去说道。

    锦衣公子看了看二人，微微一笑，道：“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简单……”他忽然站起身，环顾了四周一下，眼睛顿时变得更红：“既然这样，那就速战速决吧！”

    矮子和瘦子都没有再说话，他们显然都领会锦衣公子的意思，所以以极快的速度下到底舱，开始用力摇桨。

    燕七听得心中大骇，暗叫道：“惨了，原来这三人竟是要对女孩儿不利！”他一念至此，哪里还敢怠慢，转身便往小画舫的靠岸处飞奔。

    此时，天空云层厚积，迷蒙如霾。

    冷风习习，吹得燕七手上的小白伞几乎翻了面。

    河岸边，小画舫还没来得及摇开。透过蒙蒙的细雨，燕七分明看见女孩儿正扬起雪白的小手炫耀着她才刚刚收到的礼物。中年妇人和两名年轻道姑乍一听手链是燕七送的，都吃惊不已。于是反复询问女孩儿，燕七怎么会送给她这么贵重的东西。

    “妹妹快走！有坏人来了！”燕七急得又是摇手又是大叫。

    然而他很快发现一切都只是徒劳。等他跑至江边，等女孩儿发现他回转时，那红色的画舫早已越过壕口向小画舫撞了上去。

    只听见“砰”地一声闷响，小画舫几乎被撞得倾翻了过去。两名年轻的道姑吓得惊呼万状。女孩儿更是站立不住，还跌倒在了舱板上。

    “怎么回事？”大家惊魂未定，正待查探详情时，船尾方向有人朗声说道：“不好意思！下人们吃了些酒，胡乱操桨以至于惊扰到了几位。在下深表歉意，尚祈海涵。”

    中年妇人看到是一首双层大画舫无端撞上了她们的小画舫，心中很是疑惑。不过既然对方已经先出声道歉了，她一时间倒也生气不得，只说了声“这么大的河道，简直莫名其妙嘛”，便赶紧过去将女孩儿扶起来。

    锦衣公子歪头看了看两名年轻的道姑，含着笑对中年妇人说道：“尊驾要不要带着两位仙姑和小妹妹过来我这边喝杯水酒压压惊呢？”

    中年妇人见一切并无大碍，于是沉声回道：“不必了！”随即示意两名年轻的道姑准备摇船离岸。

    可令她们不解的是，小画舫离岸之后，任凭两位道姑如何努力摇船，双层画舫都始终紧贴在了她们画舫的一侧。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中年妇人诧异地问。

    锦衣公子却含着笑泰然地站在船楼上没有吭声。身长如竿的瘦子探出头说道：“请尊驾和仙姑们过来喝杯酒，我们公子爷要略表歉意！”

    “我都说不必了！”中年妇人快步走向舱后。她感觉情况似乎不对了。因为就冲矮子和瘦子划船的姿态与力道，她分明看出二人内功精湛，是极其少见的武林高手。于是赶紧示意两名年轻的道姑将小画舫重新靠岸。

    瘦子见小画舫又忽然后退靠向岸边，一声轻笑之后，向船尾的矮子高声说道：“矮子，怎么办？她们说‘不必了’！”

    话音才刚落，就见人影一闪，那矮子已经从双层画舫的尾部跑上了船头，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那怎么行？她们如何能拂了咱们公子爷的好意？”

    “你的意思是……”

    矮子借着酒兴邪恶地一笑，大声说道：“我的意思就是，刚刚撞船之后大家都吓坏了，就算她们不需要压惊，我们也是很需要压一压的！”

    瘦子假装不解：“压一压！你想怎么压？”

    矮子哈哈大笑，目光忽然淫邪地扫上了两位年轻道姑的脸：“这个嘛……不太好说！通常是需要剥了女人的衣服才能比划清楚。”

    “这里就有女人，你现在能比划给我看吗？”

    “没问题！”矮子猥亵地指了指两位年轻的道姑道：“不过，你得先剥了这两个漂亮的小道姑的衣服！”

    “我也没问题！”

    中年妇人和两名年轻道姑听得心中俱是一震。她们此刻方知适才的两船相撞并非偶然，而是对方在蓄意肇事。一名年轻道姑当即上前大声呵斥道：“哪里来的无耻鼠辈！竟敢在我等百花教弟子面前放肆！若还不速速离去，休怪姑奶奶对你们不客气！”

    瘦子抓了抓脑袋，又仰头向矮子道：“矮子，两个小道姑好像不喜欢喝酒，也不喜欢压惊。她们说她们是百花教的弟子，让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呢！”

    矮子道：“那你会听她们的话吗？”

    瘦子摇了摇头：“我不会！”

    两名年轻的道姑没料到矮子等人如此强霸邪恶。一时间直气得咬牙切齿，怒不可遏。她们反手便要抽出背后长剑。中年妇人见状，连忙急使眼色，这才让她们强忍了下来。

    少时，小画舫便靠是了岸。中年妇人不待画舫停好，就抱着女孩儿跳了下去。同时示意两位道姑也赶紧弃船登岸。

    谁知这时那瘦子双肩一晃，突然从双层画舫上激射而下，犹如巨鸠一般地扑上岸来。再轻松一跃，便挡住了两名年轻道姑的去路。瘦子吐着满嘴的酒气，有些愣愣地望着其中一位道姑：“你们这就要走了吗？我可还等着看矮子比划怎样跟你们压惊呢？”

    那道姑勃然大怒：“死淫贼！回家与你的老娘比划去吧！”她说罢，“噌”的一声便抽出了背后的长剑。

    可是，这寒光灼灼的长剑并没有吓退掉瘦子的酒意。他竟视若无物一般将自己瘦细的脖子往更前面伸了伸，两眼死盯上那名道姑的酥胸挑衅道：“哇！小道姑，你的两个奶－子好大，看起来好有弹性哦！”言罢，便肆意地淫笑了起来。

    那年轻的道姑最多十八、九岁，几时受过这等侮辱。只见她长剑一挥，暴喝道：“鼠辈找死！姑奶奶成全你便是！”说完，举剑直取瘦子的左肩，去势既劲且疾。

    瘦子虽然醉眼惺忪，却半点也不害怕。眼看长剑就要当肩刺到，他才不慌不忙伸出两根枯指，轻轻松松地将剑尖夹住，任那年轻道姑如何用力也抽不回去。

    年轻的道姑这才发现，这个瘦子看似弱不禁风，骨瘦如柴，其实竟是位顶尖的武功高手。怪不得长剑当胸他也毫无惧色，原来是有恃无恐。

    另一名年轻道姑见状，二话不说便挥剑疾刺瘦子的上中下三路。

    瘦子一时应接不及，只好先撒手弃剑。但他一扭身便轻松地躲开了那名道姑凌厉的杀招。更加肆无忌惮地桀桀笑道：“哟，哟！你也很不错嘛，奶－子大，剑法也好，我很喜欢！”

    听到瘦子如此污秽龌龊之言，两名年轻道姑哪里还能按耐得住。她们立刻双剑齐发，“唰唰”地刺向胖子全身的各大要害。

    两位年轻道姑的剑法原本犀利精妙，走势也轻盈倏然。没有三五年的苦练想来是不可能达到如此程度的。更何况她们现在是双剑齐发，威力自然又大了许多。

    若照常理，她们完全可以重创到瘦子。

    可令她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如此犀利的剑法在骨瘦如柴的瘦子面前竟突然失去了效用，变得仿佛是小孩子在打闹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杀伤力。几个回合下来，她们非但没有伤到瘦子一根毫发，反而在“铮铮”两声脆响之后，手中的长剑竟脱手而去。一支远远地飞向了岸边的草丛，另一支则莫名其妙地转到了瘦子手上。

    两名年轻道姑惊骇不已，正想转身跳下小画舫。没想到那瘦子已然将手中的长剑调头，并很快刺破了她们的环跳穴。两人的双腿便再也不能动弹了。

    瘦子又是一阵桀桀怪笑。手中长剑一划，忽然急速挑向两名道姑的道袍裙带。

    一时间，剑光陡闪，布缕纷飞，飘曳不止。

    两名道姑竟在顷刻间光溜溜、赤条条地暴露在了瘦子的面前。

    她们两人惊呆了，旋即便大声尖叫起来：“啊！啊！”她们仓惶地伸手去遮挡身下和胸前，两行清泪不由夺眶而出。

    瘦子盯着道姑们白皙的乳－房不停吞咽起了口水：“二公子，百花教的女人果然地道。这两个小道姑虽然及不上那些散花的女人，可奶－子照样很大很白，很软很嫩！”

    楼舱上的锦衣公子借着酒兴，早已滋生淫－念。如今忽然见到年轻道姑裸露的玉体，哪里还能把持得住。他转动了一下猩红的双眼邪笑起来：“那太好了，我好像还从来没有玩过出家的道姑。”遂扭头对矮子道：“矮子，你去给我抱一个上来。”

    “好的，二公子！”矮子嬉笑着躬身领命。突然从楼舱上一跃而下，就好像是个圆圆的大土球弹射到了岸上。几乎就在他身子落地的同时，一名道姑柔软白皙的胴－体就已经被他拦腰抱起，而且毫不费力便举过了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