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半空,晨星将至,我将以祭血为阵,杀之。”
张言谦顿时惊讶:“这是什么意思?”张文斌看到这句话和张言谦的反应,顿时就是一笑,说道:“哈哈哈,我看今晚,有人要搞事情了。”
张言谦脸上写的都是疑惑,估计在他眼里,这句话是某个大巫师的咒语。张文斌不禁白了他一眼,把信纸卷成棍状,瞧着张言谦的头:“瞧你那点职业素质!”
张言谦也到有说话的地方了:“很抱歉,我的职业是学生。”
张文斌无语。
......
“看,这是一段双密文。”刚刚互相笑骂的两人,研究问题还是相当认真的。
“表面是莫尔斯密文,然后翻译出来的这一句话,月半空,晨星将至,我将以祭血为阵,杀之。这句话的意思,我目前看来,就是当月亮在天空正中时,也就是午夜,这个晨星将至,就是晨星姐,我将以祭血为阵,杀之,就是,有人又要杀晨星姐!”
张言谦分外震撼:“在哪里?”
张文斌却是摇了摇头,说道:“这地方的地形你比我熟悉,你就不会想想?”
张言谦沉思了一会,突然一拍脑门:“月空路!”
月空路,翡翠街都是当地对于小巷子小路的称呼。
张文斌确实托起下巴,缄默不语。
又是一阵沉默。
“回吧!”张文斌下达了指令。张言谦“哦”了一声,后面赶紧跟了上去。
夕阳从天空中撒下,给整个世界都捧上一层淡淡的柔色,只是这夕阳所代表的,终将逝去一天,似乎别有深意。
回到屋子里,大概已经七点了,午夜的话,大概是十一点左右。
张言谦先是和张文斌讨论了一番,张言谦希望今晚可以亲自去,但张文斌觉得这有可能是陷阱,说是两个人同往。
最后两个人的讨论不欢而散,张文斌说了句:“九点往出走。”就回到屋子里,关上了门。张言谦则跑回了父母的卧室,仰头躺在床上。
自己的父母还有襄怡的父母说是去出差,可是两个月没回来了哎。张言谦一边抱怨,一边把头摆着对准窗户,想要看清楚窗户外头隔壁别墅的王襄怡家里,可是没有如愿,王襄怡的屋子只是灯火通明。
不过一会,就九点了。
张言谦挠了挠头,披上了羽绒服走出了卧室,正好看见斜上角的自己的卧室门被打开,张文斌穿着一身灰黑色的大衣,还缠着一条围巾。张文斌只是看了看张言谦,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张言谦看见了那条围巾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母:“W,X,Y。”
张言谦没有动,张文斌在前方顿了一下,停了下脚步,然后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走啊!”就率先往楼下走去。
(忘了说一声,张言谦家是二层别墅,卧室在二楼。)
张言谦切切嘴唇,跟了上去。
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圆,很明亮。张言谦时不时的会发现,张文斌抬起头,朝着天空笑一下。
其实张言谦从刚刚就觉得,今天看到日历的日期时,感觉这个日期很熟悉。1月17日。
张文斌每次朝天空笑完了之后,就是低着头,眼神里流露出一些伤感,然后又盯着自己,眼神里充满了犀利。
张言谦笑了笑,无语表达,他正在想今天是什么日子呢。
到了月空路,张文斌观察了一下地形,那是一个六道岔口,而且分支还各部相同,如果不是有熟人,很有可能迷路。
也就是,熟悉这里的人逃跑起来很方便。
张言谦和张文斌此刻正躲在垃圾桶的后面,注视着外面的一切。
午夜快来了,张文斌此刻却突然冒出一句话:“你知道,这可能是陷阱吗?”张言谦一愣,后又笑了一下,说道:“知道啊。”
“如果只是拿晨星当诱饵,你还钻?”张文斌问道。
“钻啊,如果看着一个人在自己眼前被杀害,而没有任何行动,那还叫侦探吗?更何况,那还是我朋友。”张言谦反问道。
张文斌被这个回答怔住了,他知道了,张言谦在为这个案子竭心尽力。
他也知道了,什么叫做责任。侦探般,明知道就是死,也要钻的责任。
张文斌拍了拍张言谦的肩膀。
月亮突然变得比之前更为的明亮,仿佛天上那笼罩月亮的最后一丝丝云彩也散尽了,而借着月光,张言谦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
晨星就坐在轮椅上,正停在那里。而那地方,刚刚才是被月光所笼罩。
其实,明知道是陷阱就钻,也不明智,张言谦来的时候,给晨星家里,还有医院都打过电话,但是都没有听说晨星在,所以才预感不对,才来的,而此刻晨星突然出现在这里,这让张言谦对纸条上的内容进一步信服,可他,还是不明白,是谁给的纸片呢?
张言谦此刻已经按耐不住,想要救晨星回来了,可是张文斌却拉住了他,示意他在等一会。
果然,不过一会,从晨星的背后,墙角陡然拐出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小可,身穿着一声单薄的连衣裙,与这寒冷的月空搭配格格不入。
小可举起匕首,对这毫无防备的晨星,匕首陡然刺下。
“不要!”张言谦已经不想在等待了,冲了出去,可对面的两人依旧进行着动作,小可仿佛没有因为张言谦的出现而惊慌失措。
可就在张言谦跑到一半路程的时候,晨星和小可的身影全部突然消失了!可地上两个发着荧光的东西说明,刚刚那两个,似乎,又是全息投影!
张言谦突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可是刚刚对于两人突然失踪的呆滞反应,还有思考问题的时间,他似乎被粘在原地无法动弹。
就在两人的身影消失的一刹那,旁边的树丛中传出机械的响声,突然一只匕首从草丛中飞出,向着毫无反应的张言谦刺去。
而张言谦看着匕首越来越近,依旧是呆滞的毫无反应。
或许描述的太长,可这些事,几乎都是在同一时间发生的,任何都无法快速做出反应。
此刻,突然一个身影从不远处蹿出,重重的推开了张言谦。
张言谦被推倒在地上,发现那把匕首,竟直直的插入了张文斌的心脏处,张文斌的右手捂在匕首旁边,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草丛中。
随后,整个身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张言谦赶紧过去查看,见到张文斌还在喘着气,顿时放心了许多,于是半开玩笑地说道:“怎么,匕首直接插进心脏了?”
“去你的,要直接插进心脏,我就说不出话来,要不还当我是鬼?”张文斌也是半开玩笑。而张文斌开完的时候,张言谦已经将编辑好的短信发给了周警官,叫他和救护车一起来。
“好了,周警官要来了,你等着到医院,好好~~~张文斌,你怎么了!”
张言谦正说着话,当他把目光从手机转移到张文斌的时候,却发现张文斌那惊恐地表情,而且也发现了,周围的月光,似乎被自己身后的一个东西,给堵住了。
张言谦赶紧转头,看见了后面竟然有一个黑衣人影,那个人影,他已经不能再熟悉了!
可是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匕首已经对着张言谦刺了下来。
“愣着干嘛!”身旁躺着的张文斌却突然用力,再一次推开了张言谦,而那把匕首,从高空直接刺向了张文斌的胸膛。
张文斌接受了最后的致命一击!
张言谦一愣,黑衣人也是一愣,而张文斌已经在他们这一愣中,失去了生机,眼睛散发出对于死亡的认从,和释然。
张言谦最先反应过来,对着黑衣人就是挥出一拳,带着愤怒的吼叫。那黑衣人反应其实要比张言谦略快一些,只是发现匕首深深的卡在了张文斌的胸膛里,一时间拔不出来,看到张言谦一拳飞来,立马架起手臂进行抵御。
拳头的力度很大,而黑衣人也趁着这股力量让自己的身体倒飞出去,接着便钻进了那谜如蜘蛛网般的巷子口,消失了身影。
虽然消失了,但是张言谦的那一拳却让黑衣人的口罩得以掉落了下来,但黑衣人太过于狡猾,长长的袖袍一挥,也捂住了自己的脸。
没错,熟人是不会迷路,但熟人追熟人,张言谦也没有把握可以追到。
况且,远处传来了警笛声和救护车的声音。
张言谦走到张文斌的旁边,跪了下去,手情不自禁搭到了张文斌的颈动脉上。
一动不动。
张言谦闭着眼睛,竟流下几滴泪水,但当他睁开眼睛的,竟隐约感觉张文斌的手势有些不对,他的右手手指微微伸直,指向了一个黑暗的角落,张言谦迅步走去,发现了被绑住的晨星,似乎是晕了过去,不过手脚都被绑住了,幸好的是没有死亡。
另一个手搭到自己的兜上,手指指向了自己的围巾。
张言谦缓缓掏出兜里的物品,发现竟然是个手电筒,而当他解开围巾时,那三个字母“WXY”再次映入眼帘。嗯,这是王襄怡,也就是张文斌妹妹王襄怡名字的首字母。
张言谦不禁想起了有一次,他们睡在上下铺之间的夜间对话。
“张言谦,问你件事,襄怡姐几月几号的生日?”
“呃,我记得是一月十七号吧。”
“哦。”张文斌似乎明白什么似的。
“喂,你可别告诉我,你妹妹的生日!”
“不不不,不会那么准的,我妹妹的生日是八月六号。”
“话说起来,那天好像是襄怡的生日,你为什么那天来我家的时候对月亮打着摩尔斯电码啊。虽然我知道你有一个固定的时间会用这种方式给你妹妹打招呼,可是那天是什么日子?”
“唉,知道吗?后来襄怡的亲生父母找到了,我问了他们襄怡的真实生日,是。”
“喂喂喂,你别告诉我,就是一月十七号!”
“没错,那是我妹妹的真实生日。”
张言谦那一刻的人生观都崩溃了,这也太巧合了吧!
不过这的确是巧合。
可是现在,也是一月十七号,是自己的青梅竹马王襄怡,还有这躺着的人的妹妹王襄怡的生日。张言谦刹那间觉得鼻子一酸。
他知道了张文斌意思,领走前最后的意思。
救护车已经到了,周警官看到了张文斌的遗体,竟有些震惊的伤感,一股伤感的气氛此刻感染着每一个在场的人,一刹那间,四周都很安静,像是举行静默三分钟,俄日企鹅没有任何人提前组织,都是不约而同的参与了这个“仪式”。
而排在来者队伍最后面的王襄怡看见这一幕,竟然浑身一软,瘫坐了下去,泣不成声,张言谦看着远处的王襄怡,鼻子也渐渐酸了起来。
他紧握着那条围巾,拼命地回忆着张文斌第一次住进他们家时的那个一月二十七号在窗户旁发的消息,到底是什么?
可是这一次,他尽然没有任何的被阻挠,直接想到了那晚上张文斌打的莫尔斯电码。他根据内容改了改。
原来:“王襄怡,我想你了,生日快乐。”
张言谦淡淡的按着手电筒的开关,一开一关的打着。
“王襄怡,你哥哥很想你,祝你生日快乐。”
手电筒关闭,张言谦再一次把脸瞥向了张文斌,张文斌的脸上,似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张言谦也是欣慰的一笑,而后望着天空,嘴里淡淡的说了一句。
“黑就是黑,无法改变他的本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