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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伙正在气头上,那里肯放下刀,咬着牙,瞪着眼。笔神阁 m.bishenge。com猛地朝王二狗扑了过来。
王二狗是何等机灵之人,他见那小伙手拿菜刀冲了出来,顺势用右手抓住小伙握刀的手一拧,听到那小伙“哎哟”一声,刀丢在了地上,然后用左手顺势一推,那小伙“扑通”一下栽倒在雪地里,来了个狗吃屎。
那小伙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上擦去脸上的雪水,用左手扶着受伤的右手,哇哇大叫地冲向王二狗。
“小虎,”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出现在门口,对着那个受伤的小伙说道。“你是来学裁缝的,怎么与人家乞丐打架了?害得我午睡也没睡好。”
“师傅,这乞丐不识好歹,”那小伙委屈的说道,“我撒了两个铜钱给他们两个人,他们不要便罢,还把钱撒到地上去了。”
金凤儿见状,急忙走上前去,给老裁缝作揖道,“你是黄掌柜吧,我想在贵铺做一套衣服,那小师傅不信,非要赶我走。”
“你真的要做衣服?”黄裁缝用吃惊的眼光看着金凤儿。
“嗯。”金凤儿点了点头。
“这里更没有你要做的布料。”黄裁缝摇了摇头,说道,“我这里全是绸缎高档的布料。”
“那就我做一套最好面料的衣服吧。”金凤儿诚心诚意的说道。
“那可要五两银子哟。”黄裁缝事先说好,免得做成功了拿不出银子。
“什么?要五两银子?”王二狗尖声的说着,“做一套衣服要五两银子,那可是五口之家一年的生活费。”
“嫌贵的话就不要做了。”黄裁缝轻描淡写的说着,“你不知道这是什么面料,皇宫里的宫女也不过穿这种面料,里面都是上好的棉絮。”
“黄裁缝,我做!”金凤儿从怀里掏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交到黄裁缝的手上。
黄掌柜拿着这锭银子掂了掂,没想到这个乞丐如此有钱,难怪他们不要那两个铜板,看来这两个乞丐非同凡响。
“那好吧,”黄裁缝对金凤儿说道,“请到屋里去量一下尺寸。”
金凤儿跟着黄掌柜进了屋。
“你把外衣脱一下,”黄裁缝说道,“这样量起来标准一些。”
黄裁缝给金凤儿量尺寸的时用眼睛瞟了一眼王二狗,问道,“外面那个是你的什么人?他是不是学过武?”
“嗯,他是我哥,是个武把式。”金凤儿回答道。
“那你也给他做一套衣服吧,”黄掌柜真不愧是个生意人,他见金凤儿顺手一摸就是十两纹银。
“我本来是想给他做一套,”金凤儿说道,“他就要回乡下了,留些银子给他做盘缠。”
“那你不回去了?”黄裁缝顺口问道。
“我到亲王府找我的男人。”金凤儿如实的说道。
“你的男人在亲王府当差?”黄裁缝惊讶的说道,“那可是一个好差事。”
“黄掌柜,”金凤儿说道,“你能不能早一点给我做好,我急着用呢。”
“一般要三天才能出货,”黄裁缝说道,“我就给你加急,马上给你做,但也要下午晚点来取。”
“那好吧,”金凤儿也知道这衣服也不是一下子能做好的。
金凤儿穿上衣服,收下黄掌柜找给她的银子,便与王二狗一同走出了裁缝铺。
“二狗哥,”金凤儿问道,“你出手太重了,把那个学徒的手扭坏了,看他那痛苦的表情就知道很痛的。”
“那只是一点小伤,”王二狗说道,“我只是顺势扭了一下,不碍事的,我给他擦了点药就好了,他还很感激我呢。”
“不打不相识吧。”金凤儿笑道。
“凤妹妹,要下午取衣服,我们现在往哪里去?”王二狗问道。
金凤儿想了想,说道,“在这里等也不是个事,我们干脆到程郎中那里去通报他一声。”
“嗯。”王二狗应着,“是应该告诉他一声为好,他是你的救命恩人。”
程郎中见金凤儿与王二狗往他的中药铺走来,急忙走过去问道,“找到贤大侠没有?”
金凤儿摇了摇头,说道,“那门卫不让我进。”
“那是咋回事?”程郎中说道。
“可能是他们把我们当乞丐了。”金凤儿嘟噜着嘴说道。
“那你还不把这身衣服换下来?”程郎中说道,“你婶婶的衣服你穿着也不合适,我去给你买一套。”
“我已经在那家黄记裁缝铺定好了。”金凤儿说道,“要我们下午去取。”
“那也行,”程郎中说道,“那在这里吃完饭才去取吧。”
“那怎么好意思呢。”金凤儿说道,“你给我治病又不收费,还供我们吃饭。”
“这都是一些小事,不足挂齿,”程郎中笑着说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也许以后还有仰仗你们的地方。”
“我们现在落难成这个样子,”金凤儿苦笑着说道,“不知何日才有出头之日。”
吃罢饭,金凤儿与王二狗便来取衣服,衣服刚刚才做好,金凤儿来得正是时候,很高兴,试穿了一下,很是满意,心想着,这衣服虽然贵了点,但穿在身上很是舒服。
王二狗见金凤儿穿着新衣服出来,感觉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那么美丽,那么漂亮……
掌柜见金凤儿很是满意,也很高兴,他对金凤儿说道,“满意的话就别换了,那身旧衣服还要吗?”
“不要了!”金凤儿感觉自己应该告别这一段女扮男装的乞丐生活。
“不要了就抱出去烧了。”掌柜说道。
金凤儿想去抱那些旧衣服,王二狗急忙制止,说不要弄脏你的手了,我来抱出来。王二狗把旧衣服抱在店门外,便掏出打火石就要烧了。
“不能放门口烧!”黄掌柜连忙说道,“前面有一个垃圾堆,要烧就放那里去烧。”
在垃圾堆旁,王二狗点燃了那沾满鲜血的衣服,浓浓烟雾在寒冬的上空飘散……
金凤儿面朝大火,伸出手烧着这最后的热量,也许在告别这段不堪回首的历史。
“凤妹子,我们走吧,”王二狗说道,“天已晚了,说不定庸亲王府已经并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