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杜鹃山对着吴邪飞扑过来的同时,对着周凡嘲弄的说道
“喂,小子,你还记得老痒,秦岭神树,黑心导游,突然抛锚的汽车,红褂妇女,九百块钱一盆的炒菜吗?”
“跟你们一起过去的是‘齐羽的替身之一,真吴邪’,回来的时候可就是‘假吴邪,真齐羽’了!”
姜四望也是一脸阴沉的,对着小哥讽刺的说道
“张起灵,当年你在洗骨峒劫亲的时候,倒是威风八面,畅快淋漓了。一窝蚁 m.yiwoyi.com”
“可你知道那个新娘子,后来怎么样了吗?”
“我说你好歹也是顶着张起灵这个名字的,现任的张家族长。”
“你做事的时候,能周全一点吗?”
“你真的有替那个新娘子,之后的处境考虑过吗?”
“身为现任张家族长的你,或许是真的不知道,或许是装作不知道,总归你是个大忙人。”
“但是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完全不在乎她。”
“不,准确的说,张起灵你不在乎的,不仅仅是那个被你劫亲的新娘子。”
“所有的人你都不在乎。”
“对,张起灵你是救过不少的人。”
“但是那些小人物,你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的,随便救了他们一下而已。”
“再怎么说我祖上,也是正儿八经的皇子的亲信。”
“所以在洞察人心这一方面,我看你可是看的透透的。”
“我知道,其实在你张起灵的心里面。”
“那些被你救过的所有的人。”
“就跟一个扫帚倒在了地上,碍着了你前行的路,然后你随手把扫帚扶起来,完全没有任何的区别。”
“不过就算是如此,在你张起灵的心里面。”
“类似这种,只不过是你顺手,顺便,顺带着的,主要还是因为挡了你走的路,碍了你的眼,你才屈尊降贵的搭救一下。”
“在你那如同万年枯井一般,毫无波澜的冷冻心里面。”
“这也算是,你施舍给了她天大的恩情了吧?”
“张起灵,你是不是觉得,当年被你劫亲的那个新娘子,她还得对你感恩戴德?”
“就像是那些在洗骨峒附近的,十里八乡里面。”
“给你搭建庙宇,并且日日夜夜的跪拜你,对你感恩戴德的,尊称你为‘飞坤爸鲁’的人一样?”
“可惜,可叹,现在你要是再问问那个新娘子,她此生最恨的人是谁?”
“如果她还能够说话的话,呵呵。”
“她肯定会告诉你,她这辈子最恨之入骨的人就是你了,张起灵!”
“张起灵,你想不想看看,当年的那个被你劫亲的新娘子,现在是个什么德行?”
“正好也让这几个,跟你一起组队的傻比知道知道。”
“凡是被你救过的人,最终都会被你害的更加凄惨!”
“我倒要看看,还有没有人,胆敢跟你再组队了?”
众人听到杜鹃山和姜四望的话,顿时面色骤变。
杜鹃山和姜四望,则都是畅快淋漓的大笑出声。
小哥的面色一沉,一股凛冽的气势在小哥的身上缭绕而出。
周凡有些诧异的看了一下姜四望,心中暗道
“在原本的进程当中,小哥曾经和那个‘被劫亲的新娘子’有过交集。”
“只不过之后小哥就自行离去了。”
“再后来,小张哥张海盐,遇到了半路跟他求救的新娘子。”
“当时张海盐自己脑补了一通,以为那个新娘子和小哥有某些特殊的关系,所以才跑去劫亲。”
“现在听姜四望这个话的意思。”
“恐怕当年在小张哥张海盐,以及张海琪离开之后。”
“或许有人为了钓小哥,以及出手劫亲的小张哥张海盐。”
“就把那个新娘子,给制作成了什么特殊的东西?”
周凡微微皱眉,回头看了一眼,被诡异漆黑给笼罩住的环岛里面。
周凡把目光收回,对着姜四望嫌弃的说道
“能够去救人,就已经是好样的了。”
“还得考虑多周全?”
“必须得把受害者的下半辈子,一直到玄孙辈都给安排的妥妥当当了,才能跟坏人搏斗?”
“姜四望,你脑壳没问题吧?”
“况且以小哥的性格,他去救人的时候,从来也不是去图别人的感激。”
“不过被小哥搭救过的人,愿意念着小哥的好,记着小哥的情谊,怎么到了姜四望你的嘴里,反到是错了?”
“简直不可理喻。”
姜四望咣啷咣啷的,转着手里面的那两个铁球,嗤笑了一声,说道
“我也不跟你扯别的。”
“就单说当年,被张起灵曾经救过又劫亲过的那个新娘子。”
“你们不信可以问问她本人,是不是情愿宁可当时就直接死了干脆。”
“不过,她现在恐怕也回答不了你们的问题喽,生不如死,惨呐,真是惨呐。”
胖子呵呵了一声,气极反笑的说道
“姜四望,你不是号称你祖上,是皇子的亲信吗?”
“依着胖爷我看,你是认错了祖宗了吧?”
“你的祖宗,不应该是专业碰瓷的人么?到了你这一辈,更是给发扬光大了。”
“就连小哥救完人离开很久之后,一堆不当人的龟孙子又暗戳戳的去祸害那个小姑娘。”
“这事都能碰瓷到小哥的身上?”
“按照你这么个碰瓷的方法。”
“曾经喝过井水的人,后来因为各种意外,重病,被害,等等原因都死了。”
“依着你姜四望的逻辑,是不是还得去怪当年的挖井人,以及那口井了?”
周凡注意到,当姜四望听到“井”字的时候,瞳孔猛地一缩,眼神中闪过了一道极其恐惧的神情。
周凡有些疑惑的看了姜四望一眼,心中暗道
“姜四望在恐惧什么和‘井’相关的东西?”
“而且看起来,姜四望对于那个‘井’,绝对不是普通的恐惧。”
“否则他也不至于,仅仅在别人的一句话当中,听到了那么一个字,就有这么大的反应。”
“等等……”
“我记得在原本的进程当中,和‘井’最密切相关的地方。”
“就是当年霍老太太负责镇守的那个井。”
“也就是,黑瞎子被霍老太太坑了,下到井底下,背上来一个诡异的女尸。”
“之后又因为处理方式不当。”
“最终导致了,黑瞎子被一个凶煞的女鬼,一直赖上了,趴在黑瞎子的背上不走了。”
“难道姜四望恐惧的井,就是那个地方吗?”
此时小哥的耳朵动了动。
尸鳖皇相当于,一直在杜鹃山和姜四望的眼皮子底下,偷偷的啃食陨玉七桥。
之前尸鳖皇,在啃距离他们比较远的桥的时候,小哥并没有听到动静。
但是现在小哥听到了,尸鳖皇已经开始啃距离他们最近的一座桥了。
小哥侧头看了周凡一眼。
周凡给小哥打了一个眼色,表示“等到尸鳖皇啃光最后这个桥,就开干”。
小哥轻微的点了一下头,又把视线收回,去盯着杜鹃山和姜四望。
周凡看了一下小哥的耳朵,心中佩服的想到
“陨玉七桥当中,现在尸鳖皇已经把其中的六座桥的‘瓤’都给吃空了。”
“只剩下了最外面雕刻了,春秋早期的符文字迹的那一层。”
“只要随随便便一打,这些桥就能彻底的崩碎掉了。”
“尸鳖皇真是个实惠,勤快,又能吃的小朋友。”
“不过话说回来,尸鳖皇那么一丢丢的,几乎微不可查的吃东西的动静。”
“甚至就连能够操控铁水封尸的密洛陀,以及陨玉七桥的姜四望,都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常。”
“小哥竟然能够听到,厉害了。”
“怪不得,小哥是被誉为‘能够破除天下机关’的牛逼人。”
“小哥的耳力,自然也是非同凡响。”
“毕竟在古墓里面,碰触开启了机关之后,基本都要一边逃命,一边破除机关。”
“所以就必须在那些精巧又危险的机关,被触发的极短的时间之内,靠着无与伦比的耳力。”
“听出来,机关内部的运行规律。”
“然后再使用或精巧,或暴力的拆卸方式,把那些机关给破坏掉。”
“唔,这一点上,小哥绝对是天花板级别的最强战力。”
“我的话……靠着齐老爷子那个挂b老祖留下来的空白符箓,给我掉落的‘勘破一切虚妄的符文印记’以及暴力拆卸吧,嘿嘿。”
吴邪气愤的话,把周凡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吴邪怒气冲冲的,对着姜四望说道
“姜叔叔,呸!你就不配被我叫一声叔叔。”
“姜四望,我才发现,你这是暴露了你的本来面目了吧?”
“亏的我三叔,二叔,我爸,我奶奶,还因为你和我三叔闹矛盾,闹掰了,分道扬镳之后。”
“就一个劲的数落我三叔。”
“说我三叔辜负了你的信任。”
“说你姜四望是一个憨厚老实的实诚的好人,人不坏,就是太认死理。”
“那可是在我三叔多倍赔偿了你的损失之后。”
“你还多方面骚扰我们全家,还把我奶奶气的住院了。”
“还把我三叔的几个堂口,都给抢生意祸祸没了之后。”
“我们全家人,竟然一个骂你的都没有。”
“看来,当年我们大家都被你的演技给蒙蔽了啊。”
“其实当年姜四望你跟我三叔,相处的好的时候,那些憨厚老实啥的,全都是靠着演技硬撑着的吧?”
“姜四望,你亏心不亏心啊你?!”
“你能摸摸你的良心吗?”
“你对得起我们一家子人,对你的信任和善意吗?”
“姜四望,奥斯卡小金人,欠你一个奖杯。”
“真的,像你这种,竟然能把去救人的小哥,给贬低挖苦的,恨不得踩成一片烂泥的想法。”
“我现在再一回想,以前你是怎么对待我三叔的。”
“姜四望,你真的让我觉得恶心!你没有心!”
姜四望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
他低沉的呵哧呵哧的笑了一阵,又从兜里面掏出来一个油纸包。
他几下子就把油纸包给打开了。
姜四望小心翼翼,垫着油纸包,捏着里面的一个拳头大小的青铜镜子。
众人都看了过去。
只见这个小铜镜,显然是一个古代的椭圆形的化妆镜。
在镜子的手柄底部,则是被人给改装成了叉子状态的尖细利刃。
周凡注意到,这个青铜小镜子看起来像是被大火给炙烤过。
小铜镜的上面有很多焦黑的,烟熏火燎的痕迹。
整个小铜镜,尤其是镜面的上面,也都遍布着龟裂的样式。
让人感到有些毛骨悚然的是。
在原本镜面的位置,顺着那些裂开的口子,不断的有一层特殊的油脂流淌出来。
整个小铜镜显得油腻腻。
只不过这些特殊的油脂,再给整个小铜镜都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之后,便不再流淌了。
因为姜四望刚才剥开油纸包的时候,用手隔着油纸按压到了小铜镜。
剐蹭掉了小铜镜上面的一些特殊的油脂。
所以才又有新的油脂,顺着裂纹流淌了出来。
众人都是汗毛炸起,直觉到这个奇怪的小铜镜是一个邪门的物件。
姜四望看到众人饱含恐惧的目光,屈指隔着那几层油纸包,对着小铜镜猛地一弹。
一层带着割裂感的涟漪,在小铜镜的镜面上面荡起。
一层油腻腻,黏糊糊的特殊油脂,又从镜面的裂纹中流淌了下来。
姜四望带着一种得意洋洋的语气,对着众人说道
“你们有几个旧相识的好友,金万堂,解雨臣,黑瞎子,是吧?”
小哥沉声道
“他们来过这?”
姜四望用手点了点,那个奇怪的小铜镜,说道
“来过,死了。”
吴邪大叫道
“我不信!”
姜四望无视了吴邪,对着小哥说道
“张起灵,你应该见过这个东西吧?”
“当年黑瞎子背着那个恐怖的女尸,从井底下爬上来的时候。”
“那个女尸的脖子底下,就扎着这个一个类似款式的小铜镜。”
众人都紧张的看向小哥。
小哥凝神看了看那个小铜镜,点了点头。
姜四望顶着憨厚的脸,露出了一种阴森的笑容,说道
“黑瞎子背回来的女尸,是怎么制作出来的,你们不好奇吗?”
然后姜四望又用一种夸张的语气说道
“可惜了,黑瞎子的祖上,也是个正儿八经的贵族。”
“说是攀关系的话,和我的祖上也是有着一点点的渊源。”
“要是说起来,我也不是不能看在,那么一丁点的渊源的面子上,放过黑瞎子。”
说着话,姜四望又把脸一拉,森然的说道
“可惜,黑瞎子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
“非要护着金万堂那个小瘪三,还有解雨臣那个小白脸。”
“这可就怪不着,姜四爷我不讲究祖辈的旧情了。”
吴邪带着恐惧的颤音,说道
“姜四望,你把小花,黑瞎子,堂堂,怎么样了?”
姜四望双手平摊。
一只手,隔着油纸,捏着那个奇怪的小铜镜。
另外一只手,咣啷咣啷的,不停的转动着,能够控制铁水封尸,尸群的铁球。
姜四望憨厚的一笑,说道
“我这么憨厚老实的人,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只不过,这里有四万八千多个铁水封尸的密洛陀。”
“一尸一把抓,他们那些夹喇嘛来的人,都不够分的。”
吴邪怒极的喊道
“你!”
杜鹃山讽刺的一笑,对着吴邪说道
“齐羽,你上次重伤濒死的时候,真的是伤到了脑子吧?”
“身为齐羽你的替身之一,我可是十分的开心啊哈,哈,哈。”
“还是说,齐羽你是贪恋吴邪的这些朋友,让你入戏太深,不舍得醒来?”
“要不是我确定真吴邪,已经被齐羽你成功掉包了。”
“我都差点以为,你是吴三省那个傻白甜的侄子真吴邪了呢?”
“真要是说起来,金万堂一个普通人,死了也就死了呗,在道上面都激不起来一点浪花。”
“黑瞎子身为一个遗老遗少,祖上确实风光过,但是现在他们家落魄了啊。”
“所有道上的人,都知道黑瞎子是为啥‘瞎眼’的吧?”
“不就是被他后背上面的凶煞女鬼,给‘鬼遮眼’了吗?”
“但凡黑瞎子家里头,还有一个能主事的人。”
“黑瞎子也不至于,眼疾多年无人给治。”
“所以黑瞎子死了也就死了呗。”
“顶多有些旁支亲戚,争一争黑瞎子的遗产,也没有什么后患。”
“至于解雨臣,作为解家现任的当家人,要是死在这里,却是有些麻烦。”
“不过嘛,既然从解家出来了一个花儿爷,那么再回去一个花儿爷,不就完事了嘛。”
众人听到杜鹃山的话,顿时心中大骇。
与此同时。
杜鹃山也是飞扑到了吴邪的面前。
杜鹃山的嘴角,划出了一道得意的笑容。
伸出不断崩飞灰黑色颗粒的手爪,狠狠地去抓吴邪的脖子。
不过杜鹃山有些疑惑的是,面前的这些人,为什么都不躲避?
然而就在杜鹃山,马上就要抓住吴邪脖子的时候。
周凡心念一动,玉骨青蛟盾直接一个闪动。
移动到了吴邪和杜鹃山之间。
咔嚓。扑扑扑。
杜鹃山一爪子,狠狠地,稳稳的,挠在了玉骨青蛟盾的上面。
杜鹃山的整个右手以及右臂都崩飞,碎裂成了一片灰黑色的颗粒,迸溅到四周。
嗤嗤。
玉骨青蛟盾上面,一层微弱的毫光一闪。
把所有迸溅到上面的灰黑色颗粒,都给焚烧一空。
杜鹃山惨叫了一声。
姜四望跑上前来,和杜鹃山并肩而战。
两个人面色阴郁的,死死的盯着,挡在吴邪面前的,这个半透明的奇怪盾牌。
杜鹃山大口大口的深呼吸了好几次,然后恶狠狠的对着周凡说道
“该死的小子!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周凡笑了一下,说道
“打个商量。”
“如果你告诉我们,你是根据什么得出了,吴三省的侄子真吴邪。”
“在从秦岭回来的时候,被‘齐羽,假吴邪’给替换了。”
“我就给你留一个葬身之地。”
“怎么样?”
小哥带着一些笑意的,微微摇了摇头。
吴邪眨了眨眼睛,侧过头,跟潘子说道
“潘子,我刚才没耳背,没听错吧?”
潘子表情素然的说道
“小三爷,杜鹃山要让小周死无葬身之地。”
“小周让杜鹃山拿情报交换,得到一个葬身之地。”
“这很小周,你没听错。”
胖子对着周凡比了一个大拇指,赞叹道
“若论挑衅,胖爷我甘拜下风。”
杜鹃山和姜四望,本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是现在看着其他人的反应,知道自己没听错,顿时一股头顶冒烟,无名火起。
杜鹃山伸出仅存的另外一只手,点了点周凡,又指了指吴邪,怒极反笑的说道
“小子,作为齐羽的替身之一,我给你一个忠告。”
“齐羽这个人阴险无比。”
“你身边的,是齐羽,不是那个傻白甜的吴邪。”
“你拦着我弄死他,等一会儿他对着你两肋插刀偷袭的时候,你们都会后悔的!”
顿时,所有人全都扭过头,死死的盯着吴邪。
吴邪顿时觉得身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就飙出来了。
然而就在吴邪百口莫辩的时候。
他几乎是同时,接收到了周凡,小哥,胖子,潘子,四个人给他打的眼色。
吴邪在心里比了一个“耶”。
然后吴邪就心领神会的,用尽了他截止到目前为止最强的演技。
摆出了一个心虚,但是硬挺着,死鸭子嘴硬,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表情以及肢体动作。
杜鹃山则是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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