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才豁然开朗起来,这里可以说两条山脉之间产生的空隙,在中间形成一条很长,几乎望不到边的峡谷,因为发大水的原故,整个峡谷被泥石流冲刷的面目全非。
原本应该是条河流的地方,堆满了黄泥跟被拦腰折腰的大树,旁边的一座大山包,靠近南面的地方,树木全部枯死,裸露出地表下的玄武岩石跟花岗石,那些石头非常整齐,如同人工堆砌的,两边的山坡都很陡峭,根本不能走人。
前面的峡谷里也堆满了被泥石流冲刷下来的石头,我们看到这种情况,坐在旁边休息了会儿,吃了些干粮,观察了整个峡谷的走向,因为石头已经干了,不再那么湿滑,我们决定动手攀爬,这些石头卡的非常死,本以为还要发一些时间,不一会儿我们就翻了过去,过了峡谷又是一片天地。
这里的森林不跟前面的一样,是长在山里头,而不是平地上,我们刚好位于平地之上,只有一些一人多高的灌木丛,这里地势十分开阔,也适合安营扎寨,在这种漫无边际的原始森林,我和小舅所学的风水之术,根本就用不上,要望形辨势,就需要观察山川河流的走向和构成,而在这种地方,山上全是树木藤蔓,又无明显分辨的大川河流,连天空的星辰也暗谈无光,让人根本无处着手。
眼看太阳已经日落西山,大地也逐渐被黑暗所吞没,这四周的原始丛林也给朦上一层黑漆漆的阴影,而我们从出发点到现在根本就没有走多远的距离,天气已黑,只能在原地安营过夜,夜色中的森林是充满危险的,而且,这属于连绵的山峦之中,气温变化无常,地面也潮湿阴冷,容易生病,所以我们寻了个相对干燥的地点,蚊虫也不多,就地搭起帐篷来,又在营地中央点燃烛火,四周用小石子围住,防止火星四溅,在丛林中形成山火。
杨子跟那小伙两人去附近的的地方寻了些淡水回来,大山水里的水不知道干净不干净,为了以防万一,我们用过滤器过滤了,又架起行军锅,两头用木头支撑着,烧开了才用。
我又从背包里拿出脱水干面,放在行军锅里煮了,因为我们没有准备什么调料,只放了少许精盐,吃起来味道特别淡,小舅嘴里直抱怨说这东西没法吃了,一点味道都没有,嘴巴里都淡出鸟了,小舅一边抱怨我煮的干面不好吃,一边又吃了三大碗。
吃完饭后,我们坐着聊起来,然后决定轮流守夜,毕竟是在原始丛林里危机四伏,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我提意了一下,先是明子然后是我再是杨子,最后是那小伙,小舅因为年龄偏大,走了一天的路,他也累了,就让他好好休息。
头一班岗由明子来值,随后就是我,我也难的休息那点时间,给明子拿了把“手炮”,我抱着把马刀,两个人就坐在火堆旁,把火堆压成暗火,这样可以避免森林的动物见到火光就围了过来,闲着没事,我就轻轻啍了几句歌词,来减轻困意,一边警惕地观察四周的丛林。
我跟明子面对面坐着,明子细声说∶“三少爷,听说这些年你一个人去了不少地方,这不是无聊吗?你就讲讲当做故事听,也长长见识。”
我低下身子说∶“这有什么好讲的,不过我跟你说,黑暗中的森林是最危险的,谁也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你听过狼搭肩莫回头的故事。”
明子低声道∶“什么狼搭肩,还真没有听说过,只听过,人咬狗,狗咬狗,三少爷你就讲讲吧!”
我看到明子期待的眼神便想吓吓他,于是我故意装着有些恐惧的说道∶“这狼搭肩讲的也是以前有几个盗墓,在森林里头迷了路,森林非常之大,跟我们现在这地方差不多,那几个盗墓的在森林里安营扎寨,也是轮流值夜,其中一个尿急,跑的不见人影,另外一个无聊的坐在火堆旁玩小刀,突然狂起了一阵风,值夜的以为是他那个同伴回来了,看了看森林,一片宁静,他以为那个同伙故意捉弄他,便没有理会,过了一会感觉有人用手在搭他的肩膀,搭他肩的人双手很有力量,把他的肩膀都压的有些抬不起来。”
于是他开口说道∶“别闹了,没时间陪你玩。”
可是搭他肩的那个人并不回答他,一直把他往下压,他斜视一下,只见搭在他肩上的手掌很大,全是灰绒绒的毛跟肉垫,他心里一惊,这好像不是他的同伙,因为他的同伙并没有这般有力,手也不是长毛的,心里直道不好,怕是什么山精野怪想乘机来害他性命。
他心里非常害怕,不敢乱动,双手紧紧握住那把小刀,额头上也是冷汗淋漓,身体在渐渐发颤,这下便耳朵旁有什么东西用舌头在舔他的脖子,非常粗糙,上面全是一些带钩的细微肉刺,腥臭无比,他想回过头去看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这刚一转头,就看到一个硕大的长毛怪脸,血红的眼晴,突起的獠牙,还没来得急说出个啊字,脖子便被一口咬断了,那鲜血喷的满地都是,那场景真是惨不忍睹,等到同伙回来,只看到满地的鲜血跟残缺不全的尸体,脑袋却不见了。
这时候,平地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把火堆压的更低了,火光在微若地跳动,我对明子眨了眨眼睛,明子的神色马上变得紧张无比、满脸憋的通红,双眼紧闭着手都在抖动,显然是被我吓到了,我提醒他∶“你干吗?有至于吗?”
明子看到我一说才大口的嘘了口气,又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去确定没有什么东西,才接着话说∶“三少爷,这大晚上的,老林子里可别说这些,咱们还是小心点。”
我觉的没意思,也没回答他,抱着把马刀找了个离火堆不远的地方准备睡下,这刚躺了不到十分钟,就感觉有人一直在拉扯我,想把我叫醒,我睁开疲惫的双眼,看到天空中阴黑的云层已经移开了,冷清地月光撒将下来。
四周依就是很浓厚的白雾,借着月光,看到面前有个人鬼鬼祟祟的,东瞧西望,在找些什么,我不动声色地爬了起来,用力朝着那人扑了过去,一下子就扑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我把他的脑袋转过来一看,竟然是明子,我疑惑地问他,你半夜三更地找什么。
他把我推开,用手指嘘了下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谨慎的说“三少爷,不是明子多事,你听。”
“听什么,那有什么,你疑心过度了。”
“真的,你听就知道了,”他说的非常小声,急拉起我让我侧身躺在地上用耳朵听。
我看到明子如此谨慎,便侧耳轻听,虽然我没有那种顺风耳的功力,但是在这般宁静的丛林里头,离我不远的灌木丛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轻轻敲击声,那声音不大,却让人觉的甚是诡异,完全没有什么节奏,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这种声音一声一声好同我的心跳一般,嘀哒,嘀哒…我也感觉紧张起来,不自觉就握紧了手上的马刀,前面不管是什么东西,我们有“手炮”跟马刀也可跟它斗斗。
明子说∶“怎么听着像通迅信号,难道里面还有国民党。”
我说∶“你别自己吓自己,都多少年了,那些国民党还不老死,留在这里给你收尸啊!”
明子又听了一会仔细说∶“还真是通迅信号,嘀哒,嘀哒的,跟手机的声音很像。”
“这里怎么会有手机,你以为是长沙啊!等下再跳出几个老乡跟你聊天,”我白了明子一眼说道。
被他这么一折腾,我好奇心大起,拿起一个电筒说∶“别磨蹭了,不管是什么,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明子打结说道∶“三…三少爷,这不能去,那是鬼信号,千万别去啊!”
我停住了脚步疑惑的问道∶“什么是鬼信号?”
明子赶紧跑过来跟我解释道∶“在边远地区多有传说,有些边防部队莫名其妙的收到一些奇怪的信号,有求救的,也有警告的,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反正很奇怪,一旦收到这些信号,部队里以为是求救的,然后就会派人前去寻找那些信号的来源,去的人基本上是一去不返的,所以都传说这是勾魂的信号。”
此时丛林中雾气浓厚,月色泛红,显的很诡异,那种声音嘀哒个不停,让人心底里更加发毛,我好奇心大起,拿起狼眼电筒去寻找这声音的来源,明子在后面直跺脚,不让我去,我说“你不想去就在这里待着,等下有事情我就叫你。”
明子一看四周空荡荡的,全是雾气,想了一下还是不情愿的说∶“我还是跟三少爷一起,两个人才安全。”
我拿着电筒走在前头,明子握着“手炮”紧张地东看西看,我们慢慢靠近那片荆棘丛,那声音也越来越响刚跨进荆棘丛里,明子就停住不走了,我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明子看着一边的树丛,声音都打结了指着地面说“那~~~~那是什么东西。”
我拿起电筒一照,只见那矮草丛里,一闪一闪的,转过去一看,竟然是把银白色的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