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眼神闪了闪,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陨玉毁灭后,她活下来的几率不到百分之一。”
“而且就算她活下来了,她也出不来了。”
黑瞎子闭了闭眼,“这是她给自己布的一个死局。”
丹眼神复杂地看向黑瞎子,“你知道的比我想象中的多得多。”
黑瞎子眼神暗了暗,“活了这么多年,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了解。”
黑瞎子说完,丹也没有再说什么,二人沉默地站在院外。
过了一会儿,黑瞎子看着张起棂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丹,别有深意地说道:“明知道格桑她不会再出现在哑巴的生命里,再把她的存在告诉哑巴,只是徒增伤悲。”
丹扯了扯嘴角,“你这话倒是很符合族长的性子。”
丹转头对上黑瞎子的视线,眼神复杂,“我以前竟然没发现,你和她真的很像,一样的冷静理智,近乎冷漠。”
黑瞎子勾了勾唇,抬头看向天空,“她曾说过,我和她是同类人。”
“她的眼光向来毒辣。”
丹观察了一下黑瞎子的神色,眉头微皱,“她的……似乎对你没有丝毫影响。”
黑瞎子耸了耸肩,“人嘛,生生死死再正常不过了,而且,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离别早就是家常便饭了。”
话音一转,黑瞎子看着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会说吗?”
丹轻哼了一声,撇了撇嘴,说道:“放心,虽然我对张先生很不满,但族长有令,我和族人们自然不会在他面前提起族长。”
黑瞎子抬手拍了拍丹的肩膀,迈步朝院子里的张起棂走去。
但黑瞎子刚走了两步,就停下了脚步。
同时,院子里的张起棂也放下了手中的水壶,抬手,手心朝上悬在身前。
几片晶莹剔透的雪花落在了张起棂摊开的手心里……
黑瞎子抬头看着空中洋洋洒洒飘落的雪花,轻声感叹道:“今年的冬天来得好早啊!”
张起棂看着手心里已经化成水了的雪花,微微皱眉,脑海中浮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那道影子背对着自己站在花海中。
张起棂放下手,雪水顺着指尖滴落在了张起棂身旁的藏海花上。
藏海花的花瓣顺着雪水滴落的力道颤了颤。
但刚才还细心照料着藏海花的张起棂的注意力却被角落娇艳的野花吸引了过去。
张起棂抬脚走到角落,半蹲在那一簇花的旁边。
张起棂看着落在花瓣儿上的雪花,下意识伸手小心翼翼地把雪花抚掉,用手为它们遮挡着正不断飘落的雪花。
黑瞎子走到张起棂身旁,看着张起棂的动作眼神闪了闪。
张起棂手下遮挡着的这一簇野花在藏族的传统中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格桑花。
(格桑花并不是指一种特定的植物,而是泛指那些在高原上顽强生长的野花。
玄山并不是高原,这里其实有点儿牵强,希望各位小可爱不要太较真儿~(?ε?)ムー)
黑瞎子拍了拍张起棂的肩膀,“哑巴,我们该走了。”
张起棂没有理会黑瞎子,神色认真地看着手下的花。
见状,黑瞎子抿了抿唇,直接弯腰把张起棂拽了起来。
“哑巴,这种野花生命力顽强得很,一场小雪它们挺得过来。”
张起棂皱了皱眉,甩开黑瞎子,走进房间拿了一把伞撑在了那一簇野花上方。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张起棂才拎着背包跟着黑瞎子朝院子外走去。
走出院子的那一刻,张起棂胸口处的陨玉石心闪烁了一瞬,红色流光就彻底熄灭了,似乎变成了一块儿普通的石头。
张起棂心头一紧,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张起棂抬手捂着心脏,眉头紧锁,心脏处不断传来的刺痛,很快就让他连腰都直不住了。
注意到张起棂的异常,黑瞎子连忙伸手扶住张起棂,“哑巴,哑巴!你怎么了?”
张起棂没有说话,转头看向一眼院子角落的野花,然后就晕了过去。
见状,黑瞎子连忙把张起棂扛起来朝来叔的住处跑去。
~~~
来叔的住处,
张起棂躺在床上,眉头紧锁,头顶扎着几根银针。
来叔站在床边,叹了口气,“这一天还是来了。”
黑瞎子看着昏迷不醒的张起棂,问道:“来叔,哑巴他这是怎么回事儿?”
来叔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只是交代了一句,“等他醒了,就赶紧带他离开吧,以后都不要再让他来玄山了。”
黑瞎子皱了皱眉,还要问些什么,“那他……”
来叔挥了挥手,打断了黑瞎子的话,“他没什么事了,一个小时左右就会醒。”
说完,来叔直接抬脚绕过黑瞎子离开了房间。
……
一个小时后,
张起棂睁开了眼睛,此时,他头顶的针已经被来叔取下来了。
察觉到张起棂醒了,坐在张起棂床边的黑瞎子边起身扶他,边欠欠地说道:“呦~哑巴,你这淋了点儿小雪就晕了,一段时间不见,你这小身板怎么变得这么弱不禁风~”
张起棂坐起来,抬手按了按心脏,眼神晦暗,“我好像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黑瞎子嘴角的笑僵硬了一瞬,“你的记性向来不好,你要是都记得才不正常吧。”
张起棂抬头看向黑瞎子,神色认真,“不一样。”
“我有预感,这个人很特殊。”
黑瞎子下意识抬手推了推墨镜,“那当然,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烟火嘛。”
接着,黑瞎子拍了拍张起棂的肩膀,“行了,既然醒了,咱就赶紧走吧,我都通知吴峫准备晚饭了,再磨蹭一会儿就赶不上了。”
说着,黑瞎子转身拿起椅子上的外套,边穿外套边往外走。
看着黑瞎子的背影,张起棂眼神闪了闪,起身下床,抬手扣住黑瞎子的肩膀,“瞎,你有事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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