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你到底要把我妹妹打扮成什么样。”沈南松站起身来,目光望向她身后缓缓上前的初夏。
被人注视着,饶是她脸皮挺厚,但是在此时也微微红了起来,“怎么样?好看吗?”
“很漂亮!”这是真心话,沈初夏一直都很漂亮,这一点他从小到大就知道。
欧亚美笑了笑,看着他,“对我的手艺还满意吗?你准备怎么谢我呢?”
初夏挑了挑眉,这两个人还真是……
“改天请你吃饭!”
“好,就这么定了,你可别再爽约哦!”
沈南松尴尬地点点头,上次他的确放她鸽子了,为此,他确实应该再赔礼道歉。
从时尚楼里出来时天已经黑下了,将近他们去赴宴的时间,其实,初夏心里是有些紧张的,毕竟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接触过这个圈子了,再加上,她如今的身份太尴尬。
“在想什么?”沈南松放慢车速,注意着她发愣的神情。
初夏回过神,抿了抿唇,“在想宴会的事。”
“什么都不用想,只要跟在我身边就好!”
初夏沉默下来,没听到她的回应,沈南松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精致的侧颜,只是几秒,却仿佛延长了几世般刻在了他的心里。
正好七点,沈南松带着初夏来到酒店,宴会大厅,他们进去的时候有一个中年女人摇曳着黑色的长款礼服大方地迎了上来。
大概是跟沈南松熟悉吧!见到他带着自己,也颇为客气,笑得温和慈爱,这种语气与表情,很难让人对她不起好感。
“快里面请吧!”中年女人对着他们笑了笑,。
沈南松点点头,带着初夏进去。
突然,她感觉到有一道炽热的目光注视着,天生的敏锐感让她知道,那绝对不是错觉。只是,这个时候,她不好寻找罢了。
其实,早在她进来的时候,就引得很多人的关注了。
比如……
“瑾轩,你在看什么?”沈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沈初夏。
一身白色的唯爱礼服,高贵典雅,俨然就是个真正的大小姐。是的,真正的大小姐,她讨厌的,就是她这点。
因为,她没有她那样的身份,从小她就被说成是私生女,她的妈妈是别人的二奶,而她的身份就更让人耻笑。
尽管现在她已经是沈成唯一的女儿,有着比许多人尊贵的身份,可是,她还是讨厌,讨厌她自己的身份。而这个从小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沈初夏,正是她最最讨厌的人。
凭什么?凭什么她能拥有这么多?凭什么所有人都围着她转?
突然想起上次她似乎找他有什么事,直觉告诉她,一定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你和她很熟吗?”她问道。
苏瑾轩低头看着她覆在自己胸口的手掌,微微一笑,“上次不是见过吗?”
听了他的话,沈瑶放心地笑笑,“走!你哥哥来了,怎么也得去打个招呼吧!”
打个招呼?沈瑶脸色僵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原色,走就走吧!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谁叫她们是兄妹呢!
“沈公子?”一个人朝着她们缓缓走近,是一个高挑的男人,手中挽着一个小巧玲珑的女子,长相甜美,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正好看着初夏。
“陆少?真是难得,居然在这里看见你。”
“今天特别而已!”
“是吗?”
……
“沈公子?我能带你的女伴去走走吗?”笑容甜美的女子笑着问道。
沈南松看了下初夏,见她没有意见,也就点头同意,反正,他与这个陆成辉,陆大检察官也有要事要谈。
对于这些,初夏只是笑笑,任由挽着自己的女子带走。
“我叫柳菲菲,很高兴认识你哦,初夏。”
初夏挑了挑眉,两人来到侍者身边各自端了杯香槟,“柳小姐似乎认识我?”
“我当然认识你啦!只不过以前你站得太高,我接触不到你而已。”柳菲菲笑眯眯地说着,不知怎么的,让初夏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是吗?以前是以前了,如今的沈初夏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了,难道你不知道吗?”她丝毫不在意地说道。
柳菲菲笑笑,刚要开口,却听到另一个声音响起。
“说的好,如今的沈初夏的确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天之骄子了。”闻言,柳菲菲回过头,初夏只是淡淡地瞥了眼那个人,便继续抿着被子的香槟。
“沈小姐,好久不见啊!你过得还好吗?”女人画着精致的妆容,一头长发盘起,凭添几分高贵与强势。
柳菲菲扯了扯嘴角,笑了下,不着痕迹地往初夏身边挪了挪,避开与突然出现的女人的距离。
这点,她不是没有发现,“我好不好,跟你有关系吗?”她疑问地说着,嘴角带着丝淡淡的笑意,如果仔细看,还会发现那一抹嘲弄。
果然,那个女人听了,脸色僵了下,不过,今天她不会让自己失态,因为,今天将会有场好戏要看。
“哟,沈小姐的脾气还是这么大啊!真是的,父亲不在了,就要懂得收敛,不然,恐怕以后连这种地方,都不会再常见了。”
一旁有人听到声音纷纷围了过来,好奇心谁都有,八卦更不可能有。
柳菲菲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说话的女人,她居然……居然当这么多人面说出这个……
初夏平静的眸子对准这个一直以来都跟自己不对盘的女人。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家的事,用得着你来提醒?还是说……你是闲你弟弟坐牢不够久吗?”
“你……”女人瞪眼,有那么一刻,她真的想撕碎她的那张什么事都始终摆着高姿态的脸,根本就是个狐狸精,害得她弟弟坐牢不说,到了现在还摆出一副高姿态的样子给谁看?她以为,自己还是从前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沈家千金吗?
不,她现在,只不过是个落魄的孤儿,无权无势了。据她得到的消息,她跟自己的大伯也闹翻了,似乎已经没有什么靠山了。
至于沈南松,她何须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