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黎轻上山猎物这种收获,对秦隽来说那是何等的震惊,不是说病得快死的人,而今在他眼里,黎轻完全是那种生龙活虎的女子!甚至是比男子还要强悍几分。
如若不然,怎么一趟上山之后就能捕捉到这么多的野物?
秦隽盯着笼子扑腾个没完的野鸟等,心境有点复杂,眼睛有点阴沉。
情报果真是有误,什么只活不过半年,身体病弱不堪,也不过都是些传言罢了。
今天黎轻要去水库那边装竹套捕鱼,水库原是属于秦王府的,也不知为何,竟无人在此捕鱼,实在有点怪异。但黎轻并未多想,只要能吃好,其他那些都不重要。
秦隽依旧带着野物从偏门走,在昨日前,他已经给黎轻编了两只大小宜适的竹笼,今天黎轻正好可以拿到山上去装野物。
昨天下的藤套起了大作用,黎轻看到在竹藤里扑藤野物时,不由弯了弯嘴角。
数只藤套里几乎都捕了猎物,七八只雪白兔子,还有一些鹧鸪鸟,红毛鸟等鸟类,再加上四五只野鸡……都是一些小猎物。
换作是在现代的山林,哪里能有这样的收获。
将藤套再设往深处一些后,黎轻两手拎着满满的收获,她朝山内转了转,再次收获两只兔子和一只野鸡,再往里深一点发现有野猪鹿等大型猎物的足迹。
黎轻不敢再进,以她现在的身体对付三两只勉强,可若是碰上大群的,那可就没法了。
返回时,黎轻有了准备粗布,将能食用的野果摘了些搭在竹笼上拎着,到了水库边看到竹套有动静,黎轻一喜赶紧将两手的猎物送回府。
因为上山下山运动量过大,黎轻满脸的通红,气也喘得厉害。
只是她还没进所住的院子,从南后门远远听到一阵乒乓响,动静很大。
黎轻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是大怒。
那不是秦隽能做出来的动作,根本就是有人故意进来捣乱。
放下猎物,黎轻三步作两步的小跑到院子,果真看到几个少年郎正发狠地砸着他们所有的物品,连床板都不放过,仅有的一张被褥也被他们扯出来撕成碎片。
能仅装半桶水的木桶早已分了家,正可怜兮兮地躺在井口边。
因为这边的厨房低矮原因,所以秦隽才会选择这个院子居住,不过半会的时间,就被人毁成了这样,哪里像是可以住人的,原来是这样,这些人只怕是常来做这样的事,所以才让秦隽连像样的用品都没有。
并不是秦隽买不起,而是这样的周而复始作为,再多的钱财也赔光了,再说秦隽一个残废能赚什么钱。
顿时,黎轻一肚子的怒火上涌。
“找死,”就算是军人为民服务如何,看到这样欺人太甚的行为,她做为军人的那点理智早就没有了。
再说,她也不是一般的军人,整日追着罪犯,杀的人也不计其数。
这些人正是黎轻前面教训过的两帮人,秦渝做领头,后面是那天黎轻看到欺负秦隽的少年们。
一群人见了黎轻那副子,不知怎么的,竟有点害怕。
不过就是一个弱女子,却满身杀气,眼神阴寒,那目光投射过来,仿佛可以洞穿人体。
“怕什么,不就是个女人,”秦渝有些结巴地用大声来掩饰自己内心的那点慌乱,发现自己对黎轻有那点害怕时,不禁恼羞成怒。
被这么一声喝,后面的人也自然觉得丢脸,脸上不再有半眯惧意。
黎轻看到这,眼底清寒冻人三尺,“你们都是秦二房的人。”
“是又怎么样。”有人倨傲地昂头。
“那天爷没讨到好处,反被你这小贱蹄子伤了手,今天就让爷在这里好好享受,那残废摆着美人不享用,真真是糟蹋了。”
说罢,秦渝已经向黎轻伸出了魔爪。
黎轻冷笑一声,尽管脸色不太好,甚至是喘息还在。
正因为她面上红晕尚在,徒然增添了几分妩媚动人,原就长得貌美的她,这么个样子,竟是给人一种缭乱的错觉,让人恨不得蹂躏一番。
看到秦渝眼底那种污秽的淫猥,黎轻那刺人的阴寒变得更为冷森。
敢在脑子里意淫她,找死!
黎轻也不知从哪里捞过一块木头,三两下就举起扫射,眼看着那木棍在眼前晃过,打在鼻梁柱上,顿时血流不止。
秦渝眼冒金星,痛得眼泪飙出,高大的身形朝后倒退出去。
“臭娘们,还不给我打死她,”秦渝痛得直捂住鼻子,带着怪调指着她大喊。
其他少年见状,纷纷拾起了地上木板就朝黎轻砸去,他们根本就没有受过训练,纵然有点章法,可是在黎轻的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
在技巧上取了胜,他们人数再多也被黎轻一一扫倒在地上。
看着一地痛得哇哇叫的少年们,黎轻眼更冷了,“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再做第二次这样的事,否则,下次可不是伤点皮肉那么简单了。”
她还是顾忌到了秦隽,对他们手下留情了。
同样的,她也是在给自己一条路走。
秦渝唔唔地摞下句不知道是什么的狠话,狼狈地带人连滚带爬地离开。
看着满院的狼藉,黎轻咬紧了牙关,以后的日子可就更难过了。扶着木棍,黎轻大喘着息,身体过度负荷也是遭罪。
体力差不多恢复后,黎轻两眼阴沉沉地拾掇着地上的狼藉。
秦隽带着空笼子回来,看到的,也就是这般情形。
黎轻有些无措地站在那里,看着座椅上的男子,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话。
看秦隽那温淡的眼神,就知道这样的情况在这十几年来极是常见。
秦隽推着轮椅过来,弯着腰捡起一块布料,抖了抖,侧着身再弯腰捡起那只破碗时,他平静地对她说:“我来收拾吧,你累了就坐在旁边休息一下。”
说罢,不再理会黎轻自行收拾起来。
看着他单薄的背影在一步步的移动着,那苍白手指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拾掇着那碎缺的用具,黎轻的心里又是被什么狠狠敲击了下。
难道他就一直这么忍受着?这十几年他又是如何过来的?
她发现自己并不可怜他,而是心疼他……
心疼这两字,在她的心里极其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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