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好图纸,黎轻就开始动手造炉火,她利用一些更耐烧的燃料放进了炉里。
她一个弱小女子本该说是拉不动这风炉子的,可她就是硬生生的干下去了,后面推着轮椅的秦隽不时的来回在炉院子里奔走,每次回来时都会带上一捆柴。
他真是半点也不好奇黎轻到底想要做什么,也没问,仿佛给予了全部的信任,又似对她的事冷淡得半点不过问。捡柴相肋,也只是做为丈夫的那点责任罢了。
他不能帮着拉火炉子,那总该是能替她捡些柴火的。
安静已久的秦王府突然重新染上了些色彩,叮噹的打铁声不时的由内传出。
秦王府四周皆是无人烟,她在里边打铁,根本就无人可听得见。
黎轻一边擦着滴着水的额,打出了几个大零件后,就那么的席地而,又在纸上画了几画,回头研究起她打出来的东西。
秦隽站在远处看得并不真切,说不好奇那绝对不可能的。
黎轻打了一天的铁,烧了一天的火。
等秦隽做了晚饭,她才放下手里的活,赶紧提了水在锅里烧水。
两个人虽没有半句对话,不过几天的时间,就已经形成了这样神速的默契,实在诡异。
净过身后,黎轻再给秦隽倒了水,默默地搬着她打出来的铁块回屋去了。
次日,黎轻做好了早饭,带着自己所画的图纸出门了,秦隽早闻她起身的声音,等声一去,他便推着轮椅来到了厨房,看着热气腾腾的早点,秦隽靠着轮椅,两手紧紧地捏着两旁的扶手。
一连几天,早上的时候她出门,在山里拎回来一些野物交给秦隽去卖掉,留中餐和晚餐的野食。午后又钻在剑炉房里敲打,几天下来,他们说的话加起来也没十句。
黎轻很忙!却不知她在忙些什么。
秦隽并不觉得她是在铸剑,那零碎的东西看上去希奇得紧,就是他也前所未见。
然,她也并未有要向他解释这些东西的用处,忙着赶工,偶尔还会从外面抱回来一些打好的细铁,还有一些尖利的钢针,足有她的尾指那般大小,那细尖的尖头拿起来对着阳光都泛着杀意的寒光!
她是在铸造袖箭?不像。
如果只是一些袖箭,根本就不需要如此折腾。
七天后。
一直拧着眉头跑来跑去的黎轻终于松放了下来,其至是悠然了起来。
秦隽能够忍这么久半句不问,就是黎轻也不由佩服着。这几天来,他一直在帮着她捡柴火,半点怀疑的目光也没有。
黎轻觉得秦隽的心思真的极其难猜,这几天她一直忙着,东西都备齐了,也差不多了。
虽然现在没有办法做最好的,但比古代人所造的木制好上许多了。
在房间里拼拼凑凑了好一会儿,坐在院子里仰头望空的秦隽,灵敏的耳朵听到了碰击的声音,几天下来,他首次微挑了眉,深邃如渊的眸子里闪过少有的疑惑。
“吱呀!”
伴随着推门声,秦隽仍旧面色淡然地对着天空。
“来试试吧!”
一道清丽动听的声音从身后钻入耳,饶是秦隽定力再如何强慢也忍不住受了那声音盅惑,慢慢地转了过身去。
当看到黎轻含笑推着亮晃晃铁轮椅时,秦隽心里的平湖突然像是有一块大石投了进去,泛起了层层波澜。
结实的椅背,还有纹着花纹的坐垫,两边扶手也是经过她那双手精心打磨而出的,他认得出那两边弯头扶手,两边都设有突出的纹状,每个突起的纹路都有差异。
那转动自如的轮子中横着许多细长的铁线,中心点被一条结实的钢铁给穿过,上面有一些他从未见过的暗扣,其实那些是螺母和螺丝。
成品真正的摆在他面前时,他眼里闪过震惊。
她竟是为他打造轮椅而忙活了这么多天?秦隽又看到她的双手上添了不少的新伤,那原本是千金小姐的玉手,此时已然不能再看,上边青紫地方也彼多,甚至是有些伤口还残留着干枯的血迹。
秦隽愣怔地盯着推着轮椅而来的黎轻,只能用复杂的眼神看着。
黎轻见他没有动作的意思,就在他的面前,黎轻突然朝着那柔软的坐垫一坐而下。在秦隽惊讶的神情下两手握着两边打磨得光滑的扶手头,然后右手轻轻按住右柄上一块凸起纹理。
“咔!”
细听中可闻那声传出,紧接着就见她曲起脚,踏实的地方突然托出了一块横铁板,然后就听她扬唇笑道:“这东西以后也方便你提放东西,就是运水桶也不成问题!”
秦隽还未从惊讶里回神,见她又是一记勾唇,按回那托出的钢板,紧接着就是按住右手第二个凸起。
一阵轮子运转的声音从椅子下面传出,在她的控制下,就见她如飞般驾驶着轮椅横移了出去,快得就是那一眨眼间。在她按下第三块凸起,轮椅又以最快的速度在平地上转了好几个弯路,快如风,动作轻巧,简直比正常人所做出来的动作还要好一些。
看着那飘逸的青丝划过一道道漂亮的弧度,秦隽竟是一眼不眨地盯着。
黎轻控制轮椅的程度,那是信手粘来,那神一般控制简直是前所未见,看着她玩耍得极为熟悉,两脚一直未有过半丝活动。
右手边的凸起纹路都是用来控制轮子和脚踏下的钢板,那么,左边的凸起又是有什么作用?
看着那飘移的美妙人儿,秦隽竟是一时有些痴了!
衣风随着轮椅的滑动,黎轻的衣袂和墨发也随风逆飘,在空气中划着优美的流线!
“噗!”
就在秦隽看得愣时,就见黎轻抿紧着唇,按下左手边的纹状。
在肉眼看不见之下,一只泛着寒光短箭破空而去。
那穿透几堵墙的声音未落,又听另一道暗箭从右手边的扶手窜了出去。还有更让秦隽震惊的一幕在后头,只见椅背后一道细小的机关被打开,那森森寒气的箭头七连发弹飞四面,带起了她散落在后的黑发,霎如鬼刹索命!
看着一连串惊心的表演,秦隽已经不是震惊那般简单了!
黎轻按下右手的第七块纹状,那轮子就自主转动了起来,一路滑行到了秦隽的面前。
“虽然没有多好,可是相对来说还是可以用的,右边按键用作控制轮椅,而左手边的,则是用来控制暗器,当然,还有一些毒气和毒药暗格,就在椅边上。”黎轻一边站起,一边介绍着她的成果,而看其神情,显然对这成品并不满意。
看着那神采奕奕的女子,秦隽已不知该做何反应,眼神森暗得如看不见洞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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