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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爱永远第四十章朱三趁人之危

这段时间李诚做推销工作十分的顺利，看来要不了几天存积在酒坊里的酒就全部推销完了。他非常的兴奋。因为姑父黄进财许诺过，等他从河南回来的时候，李诚如果把酒坊里存积下来的酒全部推销出去的话，李诚可以得到一千块钱的奖金。所以李诚做得开心，不怕辛苦，不怕疲劳，早出晚归，一心一意的工作，拼命去多赚钱。

这天很顺心，李诚很早就从城里回来了。胡祥他们还没有收工。他们一边干活一边在说朱桥木现在的病情。黄土养说他曾经就说过朱桥木，叫朱桥木不要一早一夜到河里摸鱼捞虾，时间久了会患风湿病，那时朱桥木还年轻力壮，不把这话当回事。现在终于患风湿病了。他早听黄土养的话现在不会如此。看来这是命，命中注定朱桥木有今天的结果。其实朱桥木忠厚老实，没做过什么亏心事老天爷对他太不公平。

赵恩说：“我记得那年修牛岭水库的时候朱桥木在宣传队，他们还在大坝上演唱了叫一个什么彩调的......”

“送货路上。”胡祥说道。

“对了，就叫送货路上。”赵恩说道。

“没错。”黄土养说，“那时朱桥木夫妻俩都在宣传队。”

赵恩说：“听说后来宣传队出了事，他老婆死了。”

“还不是吗，”胡祥说，“他们结婚才三年。那年冬天，他们去县里汇演，过河的时候沉了船。他女儿桂花才一岁。够可怜的。”

“他怎么不再娶个老婆呢？”赵恩问道。

黄土养插话说：“你不知道，朱桥木夫妻俩的感情太深太好了，在他心里没有人能代替得了她。可是自从他老婆死了以后，他整个人都变了。以前他爱说爱笑，他老婆死后我再也没有见他笑过。不但看不到他的笑容，他见着人总是回避着。”

“他女儿桂花呢，如今嫁人没有？”赵恩问道。

黄土养说：“还没有，够可怜的，二十多岁了。这孩子挺不错，很孝顺她的父亲。”

“哦，对了，”胡祥插话说，“赵恩你不是说阿城对治风湿病有秘方吗？”

赵恩说：“是有秘方。这刘子财祖上几代人都是开诊所的，尤其治风湿骨病有一套，阿城跟刘子财好多年了，刘子财教他可不少，可以说刘子财什么秘诀都传给他了。”

胡祥说道：“这就好了。赵恩我跟你说，朱桥木是个老实人，我们是不是应该帮帮他？”

赵恩望着胡祥说：“你的意思是叫阿城去给朱桥木治风湿病？”

“嗯。”胡祥点了点头。

赵恩说：“阿城这么年轻，虽然做过赤脚医生，但是朱桥木能信吗？在我们乡下都是认为老医生才高明。再说曾经阿城在大队合作医疗室的时候，给吴镇宇开了个处方，闯了大祸，挨冤枉坐了牢，阿城愿不愿意去给朱桥木看病还是个问题。”

胡祥说：“这样你看行不行，你去说通阿城，我去找朱桥木，如果把朱桥木的病治好了，我们也算积了一点德吧。你说是不是？”

赵恩想了想，点了点头：“行。”

黄土养说道：“久病遇良医。我老丈人那年得了场大病，医院都说没治了，回去准备后事吧。人从医院回来了，棺材也买回来了。隔壁的婶婶说反正要死了，死马当活马医吧，让她找两服药试试看，结果服了婶婶的两服药，我老丈人好了，如今我老丈人活得好好的。常说好人有好报。我看行，叫阿城去试试吧，说不准几服药就把朱桥木的病治好了。”

赵恩跟李诚说了朱桥木的情况。其实李诚很想找个机会去看看朱桥木，其一他的工作太忙了，一直没有时间去。其二他知道朱桥木的女儿朱桂花如今还没有嫁人，他贸然去看朱桥木不知别人会怎样说闲话。他犹豫不决。他知道朱桥木是一个很好的人。曾经李诚在这里读书的时候，经常来朱桥木家里玩。那时的朱桥木身强力壮，就是不多话。他很喜欢小孩子。那时李诚跟他女儿朱桂花在学校里同坐一张桌子。朱桂花很聪明，才五岁就上一年级了。李诚比朱桂花大两岁，朱桂花总是叫他哥哥。她们家煮汤圆吃的时候，朱桂花总要叫李诚去吃汤圆。星期天，李诚跟朱桂花在一起做作业。有一天李诚闯了大祸。他跟朱桂花做作业的时候，突然朱桂花看到门口鱼塘边的芦苇上站着一只很漂亮的翠鸟。朱桂花好喜欢那只翠鸟。李诚说他帮她捉回来。朱桂花说鸟有翅膀会飞捉不住的。李诚说翠鸟站着傻乎乎的可能睡着了。于是轻手轻脚的猫着腰慢慢的向那只翠鸟走过去。那只翠鸟没有注意身后，只是聚精会神的盯着鱼塘的水面，想捕捉塘里的小鱼，它根本没想到有人悄悄地偷袭它。李诚悄悄接近芦苇丛的时候，朱桂花心里着急，怕翠鸟飞掉，于是叫了起来：“哥哥，快点抓住它！”

李诚一跃而起一手就想逮住那只翠鸟，哪想到扑通一声，掉到鱼塘里去了，李诚惊慌失措，在鱼塘里拼命地挣扎。

朱桂花见李诚掉到鱼塘里，也吓坏了，大声的喊：“快来人啊，哥哥掉下鱼塘去了！”

朱桥木在屋里听到女儿朱桂花的呼叫声，急忙跑出来，赶紧跳下鱼塘把李诚救了上来：“唉，我的小少爷你是怎么搞的？你到鱼塘干吗啊？”

跟李诚和朱桂花玩的还有一位叫潘九。潘九在十八岁那年参军去了。听说后来在公安局里面工作。其实他们三个人那时是无话不说的伙伴。可是这么多年他们都没有见过面。

想着这件事李诚心里总觉得有股说不出来的味道，他来姑姑这里这么久了也没有去看看朱桥木，说他忘恩负义也不过分。

李诚非常同情朱桥木，他说在朱桥木愿意让他治病的前提下他愿意去试试。不过他不敢保证能治好朱桥木的病，但是他会尽力，尽自己的所能。

赵恩说：“那当然。”

仓库里存放着的酒终于让李诚推销出去了。他想等他把帐结清楚以后就立马去看看朱桥木。今天他去城里把帐都结了，这个月总算大功告成。他十分兴奋，赶着马车从城里回来，心里美美的想，这两天姑父黄进财也该回来了，他就能领到一千块钱的奖金。他想他领到奖金以后，首先给爸妈和外公外婆每人都买一套新衣服，然后......

李诚想到这里，突然前面便传来一阵女孩子的呼救声。李诚不妨大吃一惊，心里发慌，他身上带着那么多的钱，遇上劫匪可不得了了。因为前段时间，在蚂蝗崖这里就发生拦路抢劫事件，劫匪不但抢走某人媳妇身上的钱，而且还把某人媳妇给强奸了。“吁！”李诚急忙勒紧马的缰绳，查看前面的动静，但马车正在往坡下行走，一时间没有刹住车，马车一直下到坡底才停了下来。李诚往前一看，原来是朱三缠住一位姑娘。说这位姑娘欠了他的钱。李诚想，就算这位姑娘欠了朱三的钱，朱三也不该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问人要钱吧？看来朱三是别有用心。再看那姑娘，二十多岁，脸青白，浑身在颤抖。她一定是被朱三吓成这样的。朱三一定对她不诡，看来不是要这位姑娘还钱那么简单。

“我认识你，你是朱家堡的朱三。”李诚跳下马车，走到朱三面前说道，“你一个大老爷几十岁了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拦着人家媳妇，我看不是要钱那么简单吧。”

“你是哪家野小子，这是老子跟桂花的事，桂花欠老子的钱，老子在哪里见着就在哪里问，关你娘屁事。”

李诚不妨吃了一惊，心里想，难道这姑娘是桥木叔的女儿桂花妹妹？李诚望着朱三说：“朱三，你说她叫桂花？那她爸就是朱桥木了？”

“她叫桂花怎么啦?她爸叫朱桥木又怎么啦？她是我妹，我是她哥。这是我们家里的事。”

“谁是你妹啊？你个不要脸的臭流氓！”姑娘骂道。

看来她真的是朱桥木的女儿桂花妹妹了。

“朱三，桂花欠你多少钱？”李诚望着朱三说，“我是李三斤的儿子李诚，我妈叫大妹子，桂花欠你多少钱你问我要就是，不过现在身上没钱，你到黄胡子酒坊里拿吧。话我撩在这里了，你去不去拿是你的事。桂花上车吧，坐我的马车回去，没人敢对你怎样。”

姑娘惊魂未定，胆战心惊的上了李诚的马车。李诚催马离去。眨眼功夫就把朱三甩掉了。

其实桂花早就知道李诚来她姑父黄进财这里打工了，是葵兰告诉她的。她也在路上碰见李诚几回，她都是低着头走过去的，她没有正面大胆的看过李诚。当然李诚不知道她是桂花，还以为是谁家的媳妇,闯面的时候同样是低着头走过去，不敢面对面的看人家。假如今天没有遇到朱三在蚂蝗崖将她拦截的话，现在李诚都还不知道她是朱桂花。好多年没见面了，过去的娃娃都变成大姑娘和大后生了。今天朱桂花遇到李诚算是一件幸运的事。否则不知朱三要对她怎样。

“我看见过你好多次，不知道你是桂花妹妹，你变了一点不像小时候的你。”

“谢谢你。”

“不用谢。你还是象小时候那样叫我哥哥吧。哦对了，刚才的事让我很惊讶，你怎么会欠朱三那个老色鬼的钱呢？”

提到钱的事，朱桂花鼻子一酸泪水就哗哗的从眼眶里往外掉。

“对不起，也许我不该这样问你，惹你伤心了。”

片刻，朱桂花抹掉脸上的泪水，说了她为什么欠下朱三一笔钱的缘故。原来这件事还得从朱桥木患病说起。去年春天，朱桥木突然得了一场怪病，一觉醒来下肢就没有知觉，下不了床了。大家都以为朱桥木患了中风。朱桥木突然患病可把朱桂花急坏了，准备送朱桥木去医院，可是朱桥木说什么都不去，说自己是受点风寒，用热毛巾敷几下就好了。其实朱桥木怕花钱，情愿拿自己的命来挨。这时候有人告诉他一个偏方，治风湿病挺有效，叫他不妨抓两服药试试。结果服了两服药果然挺有效，朱桥木能下床了。但是过了两个月，朱桥木的腿突然又出现麻木，他叫朱桂花造着偏方又去抓药，然而这次抓回来的药不灵了。这样一来，朱桥木治疗了一年多的病，病情反反复复，时好时坏，弄得身无分文，一贫如洗。

为了治朱桥木的病，朱桂花只好去求舅舅他们帮助。舅舅是远房的了，亲舅舅修牛岭水库的时候挨塌方压死了。虽然是远房的舅舅，但他们都伸出了援助之手，凑了些钱给朱桥木治病。七舅娘还给朱桥木访到一名草药先生。七舅娘说，那位草药先生八十多岁了，他什么病都能治。朱桂花信以为真，为了治好父亲的病，她跟七舅娘去找那位老先生抓药。的确那位草药先生八十多岁，很健康，红光满面的。老先生问明朱桥木的病情之后说道：“妹子啊，你爸病的时间太久了，怎么不早一点来呢？唉，要想一两副药恐怕治不好啊。”

朱桂花心里着急，急忙问道：“老先生你说要治多久啊？”

老先生沉思片刻说道：“时间久一点吧，不过妹子你放心，没有我治不好的病。”

朱桂花在那位老草药先生那里给她父亲朱桥木抓了半个月的药回来。她对父亲说，这是七舅娘访到的草药先生，那位先生很高明，专治各种疑难杂症，人称他在世华佗。老先生说了，没有他治不好的病，服了他半个月的药肯定病情明显好转。

朱桥木叹了一口气说：“治病的人说自己能，买糖的人说自己的糖甜。桂花不要为爸去花这种冤枉钱。爸心里有数，爸这个病没人治得好。再说你抓药的钱是从哪来的？你告诉爸。我知道你很孝顺爸，但是那些不正当的钱千万不能要，你明白吗？”

“阿桂知道。钱是问七舅娘他们借的。”

“借的爸就放心了。不过七舅娘他们也困难，孩子都在上学。不知什么时候才把钱还给她们。唉，阿桂，有件事爸问你，前阵子你姨妈跟你说的那件事你想好了吗？”

“爸，不说这种事。阿桂想好了，爸的病没好，阿桂不会嫁人。以后也不会嫁人，在屋伺候爸，给爸养老送终。”

“是爸对不起你，爸拖累你了。傻孩子啊，听爸的话，如果遇到自己中意的人，......”

“爸，现在不说这些事，先把你的病治好再说。”

“唉，我说了，爸的病治不好的，别再......”

“会好的，爸，你不要胡思乱想，那位先生说了没有他治不好的病。”

朱桂花一天盼着一天她父亲朱桥木的病好起来，　然而朱桥木服了老先生十天半月的药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重了。朱桂花着急，赶紧去找七舅娘。七舅娘说：“不可能会这样。七舅娘对你说，我们村的谢九斤都在床上躺了半年了，服了那位老先生的药以后如今能挑一百八十斤了，怎么你爸服了药会更严重呢？没有理由啊。看来是不是你爸身上不干净。”

“七舅娘你是啥意思啊？”

“七舅娘的意思是说你爸身上有邪气，所以服药不灵。先前七舅娘有个心惊胆战的毛病，后来去南山村问仙婆，仙婆说七舅娘身上有一男一女两个鬼魂缠着，吃再多的药也没用，......”

“那后来呢？”

“后来仙婆给七舅娘送走了鬼魂，结果药也没有吃病就慢慢的好了。”

“可是我爸不信这些东西。”

“这也没关系，我们先瞒着他，明天七舅娘带你去南山村问仙婆，，花点钱消点灾，说不定再服几副药病就好了。”

朱桂花和七舅娘去南山村为朱桥木问仙婆，结果不出七舅娘所料，仙婆说朱桥木身上有一厉鬼缠着，而且有很长时间了，如果不及时把鬼魂送走，很快鬼魂就会现出原形了。到那时天皇老子都救不了朱桥木。

仙婆这番话吓得朱桂花顿时就哇哇的哭起来。

七舅娘求仙婆救救朱桥木。仙婆说就怕朱桂花不信鬼神。七舅娘立刻替朱桂花说信，怎么不信呢？她们就是来求仙婆的。仙婆说信就好，她们花点钱，她一定帮她们把朱桥木身上的鬼魂送走，消除灾难，不久朱桥木的病就会好了。仙婆需要雄鸡一只，新衣服一套。仙婆说，因为人怀胎十月，鬼怀胎十二个月，所以送鬼需要十二升大米，十二两猪肉，十二块钱，十二斤酒。虽然仙婆提到的条件有点难，但也算合情合理，人家为你消灾解难，病好了，就值得。七舅娘就按照仙婆的要求去做了。仙婆念念有词给朱桥木驱鬼送神。

可是驱鬼送神以后朱桥木的病还是没有好。朱桂花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朱桥木受病魔的折磨，她还得去找七舅娘想办法。这时的七舅娘也不知道怎么办。治病就得花钱，她们帮朱桂花这么多了，她们也困难，没有钱。七舅娘思来想去，突然她想出主意来了，她叫朱桂花去找政府，找民政办公室的潘主任，求政府救助。朱桂花明白几个舅舅困难，也许他们力不从心帮不了她了。没办法，朱桂花只好硬着头皮去找民政办公室潘主任。潘主任很关心这件事，叫朱桂花到村委会出个证明。就这样朱桂花拿到了三十块钱的救助金。因此朱桂花便把朱桥木带到城里的大医院看病。城里的医院花费很大，看一回病那三十块钱就花光了。但是朱桥木觉得自己的病似乎轻松了些。可是朱桂花身无分文再让父亲朱桥木到城里的大医院看病。

正当朱桂花急的象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七舅娘来了。七舅娘说她在城里遇到一位能掐会算的能人，只要某人报上姓名他便知某人家中吉凶祸福。七舅娘拿朱桂花和她父亲朱桥木的名字来测算过了，先生说，桥木这名字桥下无水便是座干桥，桥下无水則枯，枯而生燥便多灾多难。当改名桥水则可化险为夷，化凶为吉。桥木膝下一女名桂花，桂当生山中厚土之中，可是却生在桥之下，桥下无光照，桂不茂盛，寿夭也。

七舅娘一听朱桂花寿夭命不长，心里发急，问道：“先生怎么办？”

先生沉思片刻说道：“桥下有水河不枯，水上浮莲映桥辉，当改名水莲。这父女俩改名之后，自然家庭安康。”

朱桥木听七舅娘说的这番话真让他哭笑不得。桂花的名字叫了二十多年了，自己不就是这两年才生病的吗？但是仔细的想也似乎觉得先生说的有点道理。自从女儿叫了桂花这个名字以后，阿桂她妈就离开了人世。而如今他也受到病魔的折磨。

七舅娘说：“当信也得信，改个名字又不要钱不要命的。桥水，水莲这两个名字也蛮好听。”

为了让父亲的病好起来，桂花改名了水莲。但是原来的名字叫习惯了，大家还是叫她桂花。朱桥木还是叫朱桥木。

有一天朱桂花去镇上给父亲朱桥木抓药遇到朱三。朱三跟朱桥木是很远房很远房的叔侄。朱三问起朱桥木的情况，说：“你爸的病还得治，没钱不要紧，三哥帮你，你需要多少钱？”

朱桂花知道朱三一个孤寡老头子哪来的钱，只不过随便说说而已。哪知道朱三却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的钞票，朱桂花顿时傻了眼。朱三到哪里弄得那么多的钱呢？听说这些年朱三的胆子大了，偷鸡摸狗，嫖赌嚼谣都站，而且还去盗了人家的古墓。看来他的钱不干净。但是为了给父亲治病，朱三愿意帮她，她当然是求之不得。钱对朱桂花来说简直是天上的星星那么难求。当然朱桂花知道她父亲曾经也帮助过朱三。朱三有一年患了重病，没钱进医院，还是朱桥木给出的钱，也许朱三是懂得知恩图报吧。因此朱桂花便向朱三借了五十块钱，准备再送父亲朱桥木到城里的大医院。朱三说借她一百两百都行，不过他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象银行那样算利息。朱桂花问他怎么个说法。朱三说他借五十块钱给朱桂花，每个月连本带利当还六十块钱。朱桂花想，这样也行，只不过每个月多十块钱而已。

朱桂花又带父亲朱桥木去了城里的大医院。可是医生说朱桥木这病需要长期服药。这时也有人告诉她西医只是治标不治本，要治好她父亲的病非得用中草药。听了医生和旁人说的话，朱桂花心里一下子就凉了。几十块钱象水一样流掉了，朱桥木的病没有治好。但欠朱三的钱得想办法及时还去，不然时间一长利息就会多过本金。这事让朱桂花心里发慌。眨眼几个月过去了，还不上朱三的钱，朱桂花象掉了魂，整天为这件事担忧。她不敢把这件事告诉朱桥木，她想再去找七舅娘，可是七舅娘帮她那么多了，她哪还好意思再去找七舅娘呢？

这天朱三赌输了钱，来找朱桂花还钱。朱桂花不在家到镇上去了。朱桥木听朱三说朱桂花欠朱三二百四十块钱吓得脸都变了色。因为朱桥木知道朱三是个什么样的人，谁让他粘上谁就得倒霉。前些年朱桥木还没有患病的时候，朱三经常问他借零钱花，朱桥木也没记个帐，尤其那次朱三住医院，朱桥木帮他付了帐，这些钱朱三至今只字未提。尽管朱桥木现在山穷水尽也没有问过要朱三还钱。可现在朱三却来说朱桂花欠他二百四十块钱。当然欠账还钱理所当然，可是朱三怎么就把以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朱三知道朱桂花去了镇上，便在蚂蝗崖守着她回来。蚂蝗崖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朱桂花从镇上回来就被朱三拦住，说是要朱桂花还他二百四十块钱。朱桂花说她只是借了他五十块钱，到现在四个月时间，每个月十块钱利息，总共不就是九十块钱吗？怎么变成二百四十块钱了呢？朱三说各有各的算法。他借给朱桂花五十块钱没错，加上利息每个月当还他六十块钱，到现在四个月时间不正好四六二百四十块钱吗？朱桂花一听吓傻了。很久才说，她没有欠他那么多钱，她现在也没有钱还他。其实朱三是对朱桂花起了坏心。在蚂蝗崖这里他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朱三色眯眯的望着朱桂花说：“还不起钱也没关系，你可以嫁给我，这样我还可以帮你治你爸的病。”

“你老不正经，你比我老子都还要大，说出这样的话不知羞耻啊。”

“你不愿嫁给我也没关系。你就陪我到山坡上让我开开心，钱我可以不要你还。”

“你啥意思？”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傻？我告诉你，我是想帮你。其实人家女孩子知道赚钱，你干吗就不知道呢？我告诉你，在小炒店里抱着那些小娘子睡一宿才二十块钱，你陪我到山坡上玩一阵就赚了二百四十块钱，划得来。”

朱三越说越不像话，淫笑着向朱桂花走过来，朱桂花害怕极了：“你别过来！你要干么？你流氓！你不要脸！”

朱三淫笑着说：“什么流氓？女人总是要给男人睡的。跟男人才睡得出钱。”

“回去抱你亲妹子睡吧！”

“你不愿嫁给我，又不想跟我玩，那你就马上还老子的钱，二百四十块钱一分都不能少！”

“你，......”

“你敢耍无赖，老子就敢剥了你的衣服，剥了你的裤子，玩够了老子再让你光着屁股回去，看你怎样见人，看大家又是怎样说你，你信不信？”

“你敢！你流氓！你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