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出了城,在距离京城三十里路的郊外停下。
此处树林茂密,压根看不出有人入住的蛛丝马迹。
吕昭走到一处藤蔓处,扯下一根,面前突然大开,出现一条路。
他左右环顾,见四处无人,这才踏入小道。
黄韵看的真切,等它上前想寻究竟时,藤蔓密密麻麻开始聚拢,阻挡了前路。
它抬起爪子抓了抓,找不到门路,它调转头迅速朝京城的方向掠去。
进入密道的吕昭再往前走了五里路,一座不大不小的寺庙出现在他眼帘。
他心绪松懈下来,加快脚抵达门口,恭敬跪下,头紧紧贴在冰冷的地面上,高声道。
“弟子吕昭求见达海大师。”
万籁俱静,旁侧的竹子飘下几片竹叶下来,落在吕昭身上。
他静静等候。
吱呀,门似是被风吹开,一道缥缈的声音传出:“进。”
吕昭一喜,起身入内。
偌大的佛祖面前,盘坐着一个十分慈眉善目的僧人。
“达海大师。”吕昭又跪下朝他行跪拜礼,尊敬万分。
僧人嗯了声:“寻贫僧何事?”
吕昭欲言又止,想到昨夜心里的预感,他惴惴不安道:“达海大师,弟子怀疑东郊穆家的阵法被人破了。”
达海僧人撩起眼皮,睁开眼盯住他:“确定?”
对上他幽深的瞳孔,吕昭紧张的心都漏了半拍,低下头:“不确定。”
达海僧人收回视线:“回去吧,贫僧这段时日很忙,非必要莫要寻来。”
“是。”
吕昭退出寺庙,出去后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真的没事么?
.
黄韵已经回了茅山屋,张牙舞爪,手脚并用将所看到的一切告诉林清禾。
南叙吃惊不已问:“你是说他进入林中就不见了,藤蔓还会堵掉出口?”
黄韵点头。
南叙看向林清禾:“少观主怎么看。”
“里面定有玄机。”林清禾笃定道。
“乖徒!”道元进屋,一脸急切道,“我与你善渊师叔观测到佛骨所在的位置,我俩立即动身前往。”
林清禾起身:“这么突然。”
善渊观主紧随其后进来,满脸凝重:“悬壶,佛骨现世,天下面临大灾,将所有佛骨搜集毁灭一事,当加快进程。”
南叙道:“我同两位前辈一起去吧,师傅派我下山,也正是为了佛骨一事。”
话音落下,两道怀疑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道元上下睨他,总觉得这货不靠谱。
善渊观主也秉持怀疑态度,混的浑身上下没有一文钱,还要去白拿肉包子的道友,他活了大半辈子,当真是第一次见。
两位前辈的眼神实在是太赤裸裸,南叙有些顶不住,他有些羞赧到:“后辈还是有些真凭实才在身上。”
林清禾道:“师傅,善渊师叔,他会重塑时光之术。”
道元跟善渊观主对视眼,若是如此,那还真是个好帮手。
“好,你就跟我们一起。”道元拍了拍他的肩。
咳咳咳。
南叙猛烈咳嗽几声,没想到道元看着瘦,力道却是很足,差点没将他给拍散架。
芍药平日会做许多干货,牛肉干,肉脯干,还有她自创的糕点,能放挺长时间。
道元嘴里吃着一根牛肉干,啧啧称奇:“芍药这手艺,绝呀。”
得到夸赞的芍药露出浅笑:“观主持的满意便好,下回我多做一些,给您带回道观吃。”
道元乐的直说好,见林清禾在旁侧看着,他上前睨她:“低下头来。”
南叙以为依照林清禾的性子定不会依照,没想到她当真低头了,然后他便眼睁睁的看着道元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看的他目瞪口呆。
这跟摸老虎的头有什么区别。
“老头,照顾好自己,别逞强,打不过就呼我,徒儿罩你。”林清禾从怀里拎出一把符扔进道元怀里。
老天爷啊!
斩邪鬼符!地煞符!缩地符!六甲阴阳符!护身符!定身符.............
各种符每个都有十几张,高高一沓!
林清禾随手就拿出来了,就这么一扔?
南叙有些眩晕,他作为龙虎山最杰出的弟子,画的最好的符就是平安符跟驱邪符,哦,还有一个相思符。
这三种在林清禾掏出的符面前,就是弟弟.....南叙嫉妒的眼都要红了,难怪她小小年纪能成为国师,是被誉为道教传承人的存在。
他服,彻底服了!
善渊观主早就不足为奇了,不过在看到林清禾这么大手笔的时候,眼眶还是忍不住有些酸。
诶呀,今日又是看得眼热的一天。
林清禾目送他们三人离开。
范丞相紧随其后来到茅山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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