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似水,银白色的月光清冷地洒落在群山之间的城市——圣纳堡中。
在贵族区边缘地带的一间二层别墅的地下室里,一身黑袍的维克多正端然坐在矮凳之上,有些好笑地看着自己眼前几名带着伪装头套、行为拘束的法师学徒。
“意外的收获……”
维克多在离开费亚迪兄弟会之后,无意中看见了深夜中独自一人绕行于城市街道的怀尔德,这让他产生了很大的兴趣、尾随其后……却不成想,发现了一群正在进行秘密聚会的法师学徒们。
“……这位大人……您的到访,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听到怀尔德的问话之后,维克多的脑中快速地闪过几个念头。他当然不能说自己是临时起意、尾随来到这里的。
“呵呵,确实是有一些小事儿!”
维克多压着嗓子,用低沉沙哑的危险语气说道:“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个疑惑需要各位解释一下……”
“圣纳堡,是北境中永恒神殿控制最为严密的地方……我很好奇,你们这些学徒是如何生存下来的呢?”
众位法师学徒在听到维克多提出疑问的同时,心中生出了一种幽深恐惧的感觉,他们能清晰的感觉到,如果自己的回答不能令眼前的黑袍法师满意,今天的聚会很可能就是他们人生中的最后一次聚会了。
法师学徒们没有贸然回答,而是将他们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怀尔德的身上。
在维克多气势的震慑下,在众位法师学徒企盼眼神的注视下,怀尔德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急促地回答道:“如果不是北境的资料丰富,永恒神殿根本不会把所谓的‘神的光辉’撒布在这里……相比沃尔斯德大陆的其他地域,北境算是比较安全的藏身之处了!”
顿了一顿,怀尔德继续说道:“虽然在神殿的控制下,每位法师学徒都很难遇到对方,但是在长期的法术研究、材料采集的过程中,总会有偶然相遇的情况发生……于是,在彼此留下秘密联系方式之后,一个个不同的‘团体’就形成了……我们通过秘密聚会的方式,相互交流信息、交换施法材料、探讨法术研究中的共性问题……”
“至于我们这些法师学徒为什么能在圣纳堡中生存下来,是因为我们都掌握了‘收敛气息’这个零环法术……据说,这个法术在一名高阶法师在研究武僧体内专有的‘气’的时候,无意间创造出来的……通过‘收敛气息’这个零环法术,我们法师学徒可以将自己的精神力完全收敛与灵魂空间之中,除非有一名高阶圣职者通过肢体接触的方式来探查,否则的话,一般的侦测神术是无法探查我们的存在的……”
在怀尔德说完话之后,众人小心翼翼地注视着浑身笼罩在黑袍之下的维克多,生怕他对这个解释不满意。
“唔,原来是这么回事……”
维克多对“收敛气息”这个零环法术产生了一定的兴趣,他哈哈笑了两声,但是改变嗓音后的笑声实在是太过刺耳,令自己都感到有些不适。
清了清嗓子,维克多说道:“很好!那我们接下来就谈一个十分重要的事情吧……”
“你刚才说过了……”
维克多看着怀尔德说道:“秘密聚会是为了交流信息、交换材料、探讨问题……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我——中阶法师维克多,可以用自己的‘知识’来和你们进行一场‘交易’……”
“也就是说,你们可以向我提出各种棘手的法术难题,而我,只需要你们回答几个简单的问题……对了,再加上那个‘收敛气息’法术的法术模型!”
“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听到维克多所说的交易之后,怀尔德等法师学徒相互打着眼神。
“维克多大人,我们十分赞同您的提议……”
怀尔德恭敬地回答说道:“对于法师来说,知识是最为宝贵的!在下十分期待您对我们的指导……”
“呵呵!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维克多伪装后的沙哑声音,在这间不大的地下室中回荡着。
做为法师学徒团体的核心,怀尔德首先提出问题,这名年轻的法师学徒从怀中掏出一叠写满了字迹的纸张,将其递给了维克多。
“维克多大人,我曾经看到过一篇大奥术师所写的文章,在文中有这样一个观点:自然界是简单而有秩序的,它按照完美而不变的数学规律活动着,因此法师对奥术的研究应该遵循这种数学的规律……”
“同时,在这篇文章中还具体列出了几个实例及其论证过程……哦,我已经把它们抄录在纸张上了……但是以我的能力和掌握的知识,根本无法看懂它们,您能为我指点一下吗?”
维克多一边翻看着怀尔德递给自己的纸张,一边听着他所提出的问题,当其发言结束之后,维克多这才抬起头解释道:“这个问题很不错!”
“看来你已经注意到数学在奥术研究上的重要性了……”
维克多用一种赞许的语气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篇文章应该是传奇法师、大奥术师格兰特·艾因斯德阁下在他年轻时候所写的。”
“呃,是……是的!维克多大人,您也看过这篇文章?”
怀尔德诧异地看了看维克多,他记得自己并没有在纸张上留下“格兰特·艾因斯德”这个名字。
“看过!”
维克多淡淡地说道:“就这个问题,我曾经还与格兰特大人做过一定的讨论……”
听到维克多的回答,几名法师学徒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凝神静气,没人会认为一名中阶法师,会在这样的事情上进行虚假的炫耀。
维克多一挥手,将手中写满字迹的纸张悬浮在半空之中,站起身来的的他,又有了一种在魔法学院中进行授课的感觉。
用手指着某一纸张上记载的文字,维克多对众人说道:“你们先看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