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都之南,汉郡之北,有一片不小的森林,这片森林中常常有汉郡和秦都的百姓来砍柴打猎。
一只浑身雪白唯独耳朵是红色的大兔子正欢快的在森林中奔跑,它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有一双眼睛一直都在盯着它的一举一动。
当它跳入一片空地时,周围顿时下陷,“咚”的一声轻响,它跌入了一个深洞之中。
它拼命的跳跃着,企图跳出这该死的深洞,然而却怎么都跳不出去。
“啊哈哈哈哈,本少聪明一世,不可一世。”一声狂妄的笑声传入这只兔子的耳中,它感觉到有一个人跳了进来,然后自己被他拎住了耳朵,剧烈的疼痛使得这只兔子拼命的挣扎,就在这时,它感觉自己又重新见到了光明,强烈的求生欲望使它不知道从哪儿又重新来了力气狠狠咬了提着自己的那只手一口。
“啊!死兔子!喜,帮我烧了它。”不错,这名被兔子咬了手的少年正是带着妹妹周雪前去寻找惧恶恨的周仁,此刻,他因为手被兔子给咬了而感到异常愤怒,将兔子高高扔起,紧接着,他的头发变成了白色,右腿上燃起了熊熊火焰,左腿猛的在地上一踏,已然凌空飞起,右腿猛的踢中兔子将要下落的身体,使得其无法下降。
“卧槽,让你咬我,我踢不死你的,哀!拿木棍!”周仁踢了整整八十一脚才将那只兔子踢落下来,站在下面照看周雪的哀听到这句话,立刻跑去拦腰斩断了一颗小树,飞快的削掉树皮和枝干。
做完这一切,猛的将木棍插在地上,此时,那只下落的兔子如同计划好的一样,穿在了那根木棍上,不偏不倚。
“雪儿,吃肉啦,森林特产赤耳兔,本少烤制,保证新鲜,来来来。”周仁落到地面后,头发又变回了他自己的颜色,都顾不上喘匀气就忙着招呼周雪吃肉。
撕下了一条兔腿,递给慢慢挪过来的周雪,周雪好像不太情愿接过兔腿,此举让周仁大为不解,难道是自己烤的不好?
周仁这样想着,将兔腿递到了自己的鼻子下,使劲闻了闻,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雪儿,你怎么了?”周仁皱起了眉头,捻着下巴,看着周雪不情愿的样子,对于周仁来说,与其在那里猜个不停,还不如直接问来的快。
“哥哥,兔子好可怜啊,被咱们吃了就够可怜了,你还用上了万风腿法,哥哥,你难道不觉得有点残忍吗?”周雪说着说着眼中渐渐有了晶莹,此举在别人那里也许会感到心疼,可周仁这里,他的脸上只有一种表情,那就是呆滞。
别人不知道周雪平时什么样,会感到心疼很正常,而周仁作为一起入世百次的哥哥,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妹妹对肉的执着。
就说上一次,周仁费劲心机抢回来了一条烤鸡腿,刚打算吃掉,就看见周雪一直在旁边咽口水,而且还越来越近,到最后口水都快要流到鸡腿上了。
周仁只好将鸡腿给了周雪,想着她怎么着也能给自己剩一两口的,哪成想,那丫头连骨头都差点给啃了,最后还是周仁从她嘴里夺过来的,看她当时那副不甘心的表情,大有你来晚点我就吃掉它的意思。
“哥哥,虽然我平时也喜欢吃肉,但是我现在觉得这种做法太残忍了,强行剥夺生存的权利来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我不愿意。”周雪看着周仁手中的那条兔腿,咽了一口口水,坚定的看着周仁。
“唉,雪儿,哥哥问你,你说这树木有没有生命?”周仁轻叹一声,席地坐在地上,将手中的兔腿递给哀后,指着林中的一棵并不是特别挺拔的树。
“有啊,没有生命怎么长?”周雪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哥哥,从以前到现在周仁从来都没有表现过这种情绪。
“农民伯伯将树砍回去作为自己过冬的柴,还有雪儿喜欢吃的甜笋,笋子长大了就会变成竹子,竹子能做成很多有用的东西,雪儿,这算不算你所谓的强行剥夺生存的权利呢?”周仁温柔的看着周雪,看着周雪那无法回答的样子,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不得不说,这家伙抬杠一套一套的,跟他吵架除非是破口大骂,讲道理的话,你说一句话,他那儿有十句在等你。
“可……”周雪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却被周仁的话语打断了。
“没什么可不可的,佛教之人,以慈悲为怀,不杀生,可我认为,植物和动物都一样,都是有感知的,杀动物就算杀生,那为什么砍柴就不算杀生,难道它们有罪吗?”
周仁说着便站了起来,走到一棵树旁,抚摸着树皮的纹路,抬起头感受着森林内阳光的明媚。
“哥哥,我……”周雪此时不敢抬头去看周仁,他说的虽然残忍,但是她却无法找出任何一个理由去反驳他,她找不出周仁语言中的漏洞。
“雪儿,修仙一途更为残忍,你的双手要沾上同类的鲜血,你需要踏着同类的尸体一步一步到达修行一途的顶峰!”周仁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直接是咆哮,吓得周雪脸色泛白,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周仁啊,你这是何苦啊。”哀扔下了手中的兔腿,扶住了将要倒下的周雪,对着周仁想说什么又不好直说。
毕竟,他说的都是事实,尽管很残忍血腥。
现实是残酷的,所以有了谎言的存在,相比之下,人们更加喜欢相信美好的谎言,哪怕它是虚假的。
真与假之间,有多少人流连于美好的假,而不愿去面对残酷的真。
“一个脾气暴躁的中年大叔,一个性情软弱的暮年老头,一个后宫千万的花心青年,一个嘻嘻哈哈的毛头小鬼,一个被人陷害的苦逼青年,一个……六个没用的人,一个没什么卵用的团队。”
一声动人的嘲讽声从一颗参天大树上传来,尽管这声音很动人,但周仁听起来还是很不顺耳。
前四个人的批判他都认同,唯独到他那儿的苦逼青年让他发了火,他这一生最恨被人说是苦逼青年。
“不是还有周雪吗,说啊,继续说!”周仁仰起头,双手扶腰,朝那颗树上的人影大喝。
他却不知,他现在的姿势,像极了世人口中说的……肾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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