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之镜 第三十五章叛逆

    测试广告1青春的叛逆期渐渐开始，阿海厌倦了学校，越来越多的时间出现在少年宫。文字谷 www.wenzigu.com最初只是逃学，慢慢的他对学校产生一种深深地心理恐惧，只要坐到课堂上看见黑板，看见老师，他就觉得眼前出现幻觉，开始针扎一样的头疼。阿海萌生了退学的想法，却不知道怎样对父母来讲这件事情，他只是旷课的次数越来越多。阿海最后几乎每天都去少年宫，打拳击成为他最后解脱自己的办法，他疯狂打击沙袋的时候，就会忘记现实之中还有那么多不快乐的事情，他让自己的大脑掏空，阿海感觉只有在少年宫才会让自己渐渐平静。已经两个月没有回家，直到后来旷课受到处分，父亲来到学校，阿海才提出退学的想法。

    父母极力劝阻，用尽各种办法都无法改变他退学的决心，双方僵持了一个月。那一个月，父母将阿海锁在家里面，切断与外界的任何联系，希望通过囚禁的方式能够让他回心转意。父母总以为是早恋让他变成一匹脱缰的野马，以为只要不让阿海见到热恋的女孩，这段感情就会慢慢冷却。阿海被锁在家里面，不但没有感觉痛苦，反而觉得拥有一种看不见的自由，离开学校，他就觉得生命已经解脱。每天就是在房间里面上网，父母继续忙着自己的生意，他依然是一个人孤独地活着，与父母在进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接触到同性恋网站，终于明白自己是人群中很小的那一部分特殊群体。有了同性恋的相关知识以后，他反而变得很平静，坦然接受身边这个孤单的世界。阿海在互联网的世界里面沉迷没有多久，父母就做出妥协的决定，同意他退学的选择。父亲安排阿海进了自己的公司。

    这是一家生产女士内衣的工厂，阿海每天的工作就是到车间里面，安排每个班组的生产任务。离开学校，进入社会，阿海经过短暂的新鲜期以后，开始感觉生活的枯燥乏味。虽然没有课堂上写不完的作业，没有老师的提问，也没有同学的嘲讽目光，但是，车间里面总是响着震耳欲聋的机器声，阿海觉得每个人都是一台机器，只会没有任何表情的工作。时间不再属于自己，而是父亲，总是有做不完的订单，只要接到电话，他就要到车间里面监督工人的生产。无论白天还是黑夜，他满脑子都是车间里面机器轰鸣的声音，他觉得自己的神经正在走向崩溃的边缘。直到有一天，他在产品陈列室，看见无数包装精美的女士贴身内衣，才又找回生命里面的欢乐。阿海偷偷将两件女士内衣拿回家里面，有一种冲动在他的血液里面沸腾。

    阿海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将女士内衣穿在身上，竟然感觉有一种兴奋让自己难以控制。他幻想着自己已经变成一个女孩子，可以走在大街上展示自己的美丽，可以大胆去爱自己喜欢的人。阿海反锁上房间的门，坐在床上，有些困惑，自己是变态狂，还是同性恋，总之他发觉自己和周围的人不一样。如果有一天，他做了变性手术成为一个女孩，父母能够接受吗？他不知道。他觉得只有变成一个女孩，才是一个真正的自己，才是一个完整的阿海。他觉得这种精神分裂的生活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自己，他很清楚这里不是自己的家，只是暂时的栖身之地，有一天父母一怒之下会将他赶出家门。阿海害怕那一天的到来，他很清楚父母不会接受这个真实的自己，在父母眼里他变得越来越古怪，他在这家里面感觉到的温暖越来越少，如果离开父母，没有了经济来源，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活下去。阿海穿梭在现实与梦境两个世界里面，在工厂车间他努力让自己伪装成一个正常人，在父母面前他将自己的面具完完全全遮挡住真实的阿海，只有在卧室里面，一个人的时候，他才会面对自己那颗压抑扭曲的心。这样的生活总有一天会结束，阿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来，也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样的暴风骤雨，但是，他很清楚当父母发现真实的自己的时候，就是他永远离开这个家的时候。阿海的隐私持续了一年，最后因为一场感冒结束了这种生活。冬春交替的季节，阿海染上流行感冒，没有去工厂上班，在家里面休息。他的脑袋一直处于昏昏沉沉地状态，像是在梦里面，吃过药以后他在卧室里睡觉，忘记锁上房门。睡梦之中，他听到开门的声音，客厅里面传来父亲的声音，他没有回答，总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卧室的门被推开，当父亲看见他露在被子外面的女士内衣以后，顿时火冒三丈，父亲掀开他的被子，看见阿海穿着女孩的衣服，怒斥的声音惊醒睡梦里面的阿海。父亲的责骂排山倒海的巨浪一般朝着阿海打过来，阿海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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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这一天迟早都会来到。

    父亲的拳头雨点一般落在阿海的身上，他没有任何反抗，仿佛那些拳头是在击打沉重的沙袋。阿海坐在床上没有任何表情，出奇的冷静，他的嘴角沁出血来，血沿着脸颊慢慢流着，父亲突然停止了挥舞的拳头，顿时放声大哭。父亲蹲在地上，绝望地哭泣着，他没有想到这就是自己辛苦养育的儿子。儿子怎么会变成一个陌生人，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才有今天的结果。阿海看见父亲极度悲伤的神情，有些可怜，也有一些同情从心底涌上来，这个成功的商人竟然无法面对做父亲的失败。也许，父亲没有任何错误，只是他遇到了一个和别人不一样的儿子，阿海突然觉得父亲很无辜，难道自己有错吗？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做父子，在他的记忆里面父亲总是很忙碌的样子，父亲是在为谁挣钱呢？阿海觉得是自己的心理有问题，也许一出生就是一个错，他很小的时候就以为自己是一个女孩，当长大以后发现不是的时候，首先遇到打击的是他，而不是父母。阿海陷入迷惘之中，他知道离开家的那一天终于到来。

    那天晚上，这个家从来没有过的安静，好像每个房间都是空空荡荡。母亲回来以后，知道了白天发生的一切，与父亲一样惊讶。父母在自己的房间里面黯然神伤，阿海觉得这个家从未如此陌生，他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能够安慰父母。他不想再欺骗自己，也不想让父母一直活在没有希望的幻觉里面，他必须面对真实的自己，父母也要面对这个现实，阿海不觉得给父母带来耻辱。阿海在安静的房间里面想着自己的未来，想着父母的未来，他觉得自己的生活已经走到尽头，要从新开始，就像死亡以后的重生。

    三天以后，阿海偷了父亲的一张银行卡，离家出走。他知道这张卡里面的钱足够他几年不用工作，他来到一座陌生的城市，重新规划自己的人生。阿海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改变性别。他找到一家很知名的医院，曾经在一家同性恋网站见到过介绍，许多成功的变性手术案例，让阿海看到了希望。当阿海走进手术室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又将开始新的生命之旅，就好像正在进入母亲的子宫，他要做一个真实的人。躺在手术台上，阿海忽然想到十九年前的某一天，他出生的时候母亲会是什么心情，会不会和现在的自己一样忐忑不安，他在选择自己的未来。过去的十九年，他分裂的人生终于走到尽头，现在，他终于就要变成一个完整的人。少年阿海将从此不再存在，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女孩子，这是自我选择的结果。父母给了他第一次生命，他自己创造了第二次生命，阿海躺在手术台上内心涌动着喜悦，他看见新生活的曙光正在穿越漫漫长夜，他就像是早晨的向日葵正在迎接崭新的一天。

    走出手术室，阿海彻底变了一个人。阿海慢慢恢复着健康，她想到了自己初恋的那个男孩，这个男孩正在读大学，阿海要去找这个男孩。她忽然觉得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男孩，阿海觉得现在可以大胆去爱自己喜欢的人。她做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来到男孩上大学的城市，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家旅馆住下来，她在等待机会接近这个男孩。直到一个月以后，在校门口，阿海看见这个男孩，兴奋地跑过去，几年不见男孩没有任何变化。她叫着男孩的名字，站在男孩面前，男孩看着面前的这个陌生人，回忆不起来她是谁，淡淡地说了一句神经病，就走进了学校。阿海看着心爱男孩的背影，眼泪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她觉得自己的心瞬间摔在地上，变成无数碎片。阿海有些茫然，难道是自己做错了，她觉得自己选择了自己的人生，无怨无悔没有任何错误。她回到旅馆，第二天就离开了那座城市。阿海来到北方的一座内陆城市，她想要找一份工作，让自己漂泊的人生稳定下来。过去三年，父母总是不断地往银行卡里面汇钱，她想结束依靠父母的生活。

    阿海在这座城市里面，已经住了两年，换过无数种工作。她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辞职，她不喜欢单调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在报纸上看到一家调查事务所的招聘启事，阿海才遇到一份稳定的工作。进入这家调查事务所，完全是因为好奇心的驱使，她拨通报纸上的电话号码，成为第一个应聘者。按照电话里面的路线指引，阿海当天下午就找了这家神探调查事务所。

    阿海拿着报纸进了自强路一家招待所，径直上了二楼，在二楼的最西头看见神探调查事务所的招牌。她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应答的声音，推开门，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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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进了房间。这是由招待所的客房改成的办公室，对面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戴墨镜的中年人，头上戴着黑色的礼帽，办公桌的旁边衣架上挂着一件灰色风衣。阿海不由自主的想起神探福尔摩斯，她对于私家侦探总是充满神秘的好奇，想要发现这种生活的秘密在哪里。

    “你就是刚才打电话来应聘的人？有什么特长说一说吧？”戴墨镜的中年人坐在桌子后面，看着阿海。

    “没有特长，我只是喜欢这份工作。”阿海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觉得这是一份每天都会充满新鲜感的工作，她不喜欢循规蹈矩的生活，觉得这是一份适合自己的职业。

    “你知道调查事务所是干什么的吗？对工作人员的素质要求很高？”中年人问了阿海一句，仔细观察着面前这个女孩的反应。

    “不就是做侦探吗？我小时候就喜欢看福尔摩斯探案的电视剧，只要人聪明一些，就能完成任务。”阿海随口说了一句，她想到自己会和福尔摩斯一样从事侦探的职业，就感觉浑身充满兴奋。

    “小姑娘不是那么简单，跟踪要掌握技巧，不然很快就会被别人发现，现在这个年代，还要会使用高科技的产品，＊听器，隐形摄像头不但要会安装，还要能够识别发现隐藏的偷拍设备。我们要对每一个客户负责，这些客户在社会上非富即贵，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工作中不能出现任何差错。”中年人说完话看着阿海，似乎是在考验阿海的承受能力。

    “你说的这些，只要用心学习，都不难掌握。你也不是天生就会做侦探，你需要一个聪明的助手。”阿海说完话，很自信地看着桌子后面的中年人，她觉得自己可以做好这份工作，还没有开始，她就喜欢上这份神秘的职业。阿海认为这就是自己期待的生活。

    “我做侦探已经很多年，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我是从公安战线退下来的。你别看现在社会上到处都是私家侦探社，真正能够树立良好口碑的不多，我这家调查事务所开业以来都是高端客户，很多都是社会上知名的大企业。你如果喜欢侦探这个职业，可以先从学徒开始，等到能够真正完成任务以后，再给你付报酬，你考虑一下。”中年人说完话，看着阿海，似乎是在考验阿海的耐心，通过工作的锻炼期来观察阿海的能力。

    “这样吧，第一个月可以作为学徒期，从第二个月开始，你就要付给我报酬。我不会总是没有任何收获的去工作。”阿海说完，看着坐在桌子后面的中年人，仿佛在征求对方的意见。

    “好吧，我看你有一种好学上进的精神，就给你一次机会。一个月后，如果没有出徒，我就会把你辞退。”中年人说完话，从桌子抽屉里面拿出一张打印好合同的纸，递给阿海。

    “你仔细看一遍，如果没问题，我们就签一份协议。做侦探首先要学会的是严谨处理每一个细节，然后就是做好保密的工作。”中年人等待着阿海在协议上面签字。

    “好吧，没问题，我可以胜任你的工作。”阿海看了一遍协议，从桌子上面拿起圆珠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阿海在这家调查事务所开始自己的职业生涯，她喜欢这种工作的冒险与刺激，两个月以后就成为这家调查事务所的骨干力量。半年以前，事务所接到一家游戏公司的委托，要从竞争对手那里获取重要的商业情报，老板分析过这个案例的关键人物以后，将目标锁定在游戏设计师身上。阿海接手这个案例，老板给她精心设计了周密的计划，让她与龙渊从相逢到相恋，这一切情节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获得商业利益。最初，阿海只是在投入的工作，没有想到后来会陷进感情的漩涡。龙渊的一举一动都被阿海用相机隐秘的拍了下来，将这些照片提供给调查事务所的客户，她有时候感觉自己的行为很卑鄙，可是，这就是自己的工作，不能违背客户的利益。

    龙渊周末有时候去公司，家里就会留下阿海一个人，阿海很喜欢这个熟悉的空间，她恍惚之中会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阿海在龙渊的身上又看到自己是有感情的人，失恋以后，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与爱情相遇，没有想到在这座孤单的城市还会遇到让自己动心的人。阿海有时候觉得自己一无所有，她已经五年没有回家了，她不敢面对自己的父母，她变成了另一个人，父母不会原谅自己做出的这个重大决定。她没有与任何人商量，她不知道那时候哪里来的勇气，阿海觉得现在生活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不用再虚假的面对每一个人。

    （本章完）测试广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