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月之境 第二十五章冰海前传月明

    八年前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知道,他也不知道,他只赶上了结局。

    冰海五月,黑色的海浪在波涛上呼啸,一抹光在人眼底部闪烁,那是怎样的一抹光,简直无法形容,但渔民却看见了灿金色的血液。那一丝灿金色的血液,将黑色冰海变成了金色,漆黑的雷云在空中蹦出紫色的雷光,那抹光出现在空中,那是怎么的一个生物,整片天空竟只容得下他的一条手臂。渔民们无法形容这片神迹,只能遥遥跪下高呼神明。此时罗盘动了。

    唐吉校长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手中关于冰海一事的报告,嘲讽的笑了,却又皱下了眉头“他,怎么又出现了呢?八年前,他不该死绝了吗?”

    李素之

    嗙-嗙-嗙嗙。“素之再快一点呢”“对就这样”

    被叫做李素之的少年正拿着剑向着对面快速的进攻,从身形来看对面的剑手应该是一名少女,不,不用了只听声音便足够了,对面是个少女。可少女却轻易的将少年挥向她的剑卸至两旁,她显得十分轻松,仿佛在林间漫步看花一般,可是没人会嘲笑这少年。因为少女是会长,学生会的会长雨姬,而少年还只是个学生,一个刚入学的学生。

    “能再快吗?”少年想要某种事实,他跳出了圈子,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会长,再度挥剑,这次剑快的像是一道光,呼啸渐密,叮叮咚咚的打击声像是赢了大满贯而疯狂退币的水果机一样。叮叮咚咚,那小盒子怎么装的下,可对面的人又怎会是个小盒子呢?。

    密集,空中剑与剑相交的火星快要连成细线一样,炽热的细线在空中蛇形,叮叮咚咚的声响成了蛇行的伴奏,无数次剑剑相交的火星在一刻显现殆尽。少女却显得越来越轻,越来越快,长剑仿佛成了她手中的舞袖,缭乱一是人眼。素之的却是剑越来越快,他眼神凶狠的像狼一样。可是会长她知道,他的眼神越凶狠就是越害怕呢,他还害怕着呢,所以他输定了。

    “啪”舞袖般的长剑剑背敲在了头顶的护具上。“不错哟”雨姬,说着伸手摸了摸脑袋。

    李素之郁闷的坐在到场前的石阶上,摸着自己的脑袋。“明明戴着护具呢,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很亏呢,是不是不带护具就好了呢?”李素之默默的想着,这时雨姬来了

    “素之,今天表现不错,值得鼓励一下,我可以允许你请我吃饭呦。“

    “真的?可是。”李素之犹豫了。

    雨姬怎么会看不出犹豫呢。“饭堂的粉丝汤我可是很想吃的。”

    半年后,彩虹桥上下来了一个商人,白色的长袍罩着全身,那个商人抬起头看着这源境海的天空,胸口的罗盘在不断的震动,浑浊眼中迸发出一抹精光。“我来了,八年前,我没能得到,现在我一定能得到。”风吹开了白袍上的帽子,露出了脸,一个鲜红的倒五角刻在脸上,红、红的似血,血、血还鲜着。唐吉桌上的牌子亮了一下,他笑了,“做饵的材料终于齐了,你我可等了很久呢。“

    饵终于齐了,可钓的是谁?

    校长室里,李素之斜斜的躺在那张会客的红沙发上,唐吉校长在前面翻着手中的卷宗。”李小子,现在给你挑寒假作业,在校长我面前多少也认真点吧。“说着,手中的一卷纸已经扔向了李素之。

    唐吉扔出去的便是李素之今年冬天需要完成的寒假作业,学园的寒假作业只有极少数是由校长亲自挑选,大部分都按时完成常规作业便好了,只是对另外一些人这常规作业便不太合适了,要么是没法完成、要么便是太容易完成的,所以每年都会有一部分人由校长亲自安排寒假作业,而这些作业内容便是源境海机关张榜的各项任务。当然这被学园领走任务的奖励归学园所有,学生嘛,完成作业是天经地义的事,还要奖励,谁要,让他来找我。这就是当年唐吉校长所说。所以李素之一直认为这就是学校赚经费的一种方式吧,不过还好学校的任务都是简单任务,所以学生们也就没什么怨言了。

    李素之看着手中的羊皮纸,抬头疑惑的看着唐吉校长。

    任务的内容很简单。调查,偷渡商人吉米·迈阿克。

    可是难度却是b级,关键还有这句“疑似新晋恶魔交易者。”

    李素之在疑惑中接下来任务,他与其他接受任务的人都不一样,只是这对他来说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他此时也不知道。

    雨姬

    雨姬在尼福尔的港口等待着唐吉与柯德,雪肆无忌惮的下着,在这摩尔曼斯克港倒是也少见,今年的冰海肯定特别的冷吧。

    港口的人们聚在一起,彼此借着对方的红外辐射来聊以自慰.男人们喝着瓶中所剩不多的烈酒,那灼辣的液体划入腹中带来的温热,能带给人们勇气。

    少女一个人在港口的码头边坐着,脚下深黑色的海水在一波一波的起伏。“喏,不喝一杯吗?“燕半蹲着就到了雨姬身旁,看着发呆的雨姬慢慢的说着:“或许你现在还不明白校长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我也不明白,不过校长他马上就来了,不是吗?或许你觉得在这里干干的等着是一件很无聊的事,可是我们可是比李素之那小子要好多了,调查一个恶魔商人,他可有的受了。”

    海水顿了一下,世界仿佛被谁拓印了一样,霎那间像是静止了,模糊的只是瞬间的事,随后冰海上的寒风接着刮起。

    “唐吉”雨姬犹豫了,摆动的脚停着。燕淡淡的笑着,笑的很浅。浅到了几乎难以看见。这就是燕,他的父亲背叛了他也只能无奈的去笑。“小狼会死的。”狼是李素之的代号,小狼,说的就是李素之,燕知道,雨姬说的是李素之。

    “哪又怎样,你也会死的,弄不好我也会死。人都会死的。”燕说的很轻松,轻松的令人发寒。

    “白蝶会死吗?”

    “不会,这次没有她。她很安全。”

    雨姬知道了,为什么燕能够这样宁静,燕有了宁静的理由,可她没有,她要走。”校长让你留下我?“虚空开始具现。

    燕看着即将具现的虚空,慢慢的像雨姬走去,两人之间靠的很近,一开始两人就相隔数寸,不足一步之地,可是燕却一直向着雨姬走去。“校长他知道我留不下你,所以他不会让我留下你,可我想试试。”

    燕伸手向雨姬的肩上按去,雨姬的眼中闪过一道寒意,空间破碎,碎裂的空间里到处是燕的影子,燕一步一步的向具现的虚空走来。淡金色的血液滴落在碎裂的空间里,空间开始愈合,燕向雨姬走去,手向雨姬的肩按下,两人明明就靠在一起,却仿佛相隔百里。两人相隔百里是因为燕的王域,无论多远多近他与世界的距离永远都是百里,唐吉称他的王域叫百尺永固,所以王域内的距离对燕来说没有意义。两人相隔咫尺是因为,雨姬沸腾了虚空,消除了空间的概念,没有空间便没有距离,所以两人相隔咫尺。于是燕与雨姬靠的很近、离的很远。所以燕向雨姬走去,为了让两人跟近一些,于是雨姬冷眼看燕按向自己的肩,让两人隔得更远。

    但就像之前燕所说的那样,燕他留不下雨姬,所以燕他没有在意自己流出稳定空间的血,但校长知道他留不下雨姬,所以便他留不下,于是雨姬凝出了自己那不完全的道剑,挥剑,走人。雨姬消失,留下燕一人徒笑,淡金的血将地上的雪沸腾。

    ?

    李素之

    就在那时,吉米看见那个恶魔,无法言明的色彩充斥在眼中,那是什么?无限扭曲的线条,缠绕,令人恶心。是神吗?吉米看不清,强忍着反胃的恶心向那片光明看去。光、无限的光在那个身影周围,声响震耳欲聋,可是吉米究竟看见了什么?吉米在那无限的光,那无限像是在缠绕,像是细密的剑交织,交织成一扇连接天地的大门,门以惊人的几何扭曲。门有两扇,一黑一白,互相缠绕,并列。门在交织扭曲,门上的圈在互相的纠缠,那个恶魔站在门后,看着,说着,吉米被那个门震惊了,他想起来一个道门,真理,名为真理的门。

    并不是所有门都能打开,比如李素之面前这位,他叫所罗门。?他拦住了李素之。

    “你没有理由出现在这里,所罗门。”李素之

    ?

    ?北方的雪渐渐的寒了,变得细如盐粒,扑扑朔朔,身上的一愈加厚了,从一件、两件三件、一件、两件三件,变成三件三件三件,最外面的寒衣也愈加的重了。

    行人渐少、渐无、渐绝。李素之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跟下去。于是他就跟在吉米身后的百米。

    第一天,两人看了半天,行了百步,又看了半天。

    第二天,两人看了一天。吉米半夜便走,李素之亦趋。

    第三天,吉米就一直走着,走过来针林,迈至了地藓。

    第四天,吉米死了,杀他的人是雨姬。

    “他身上的血不见了”这是雨姬说的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天好冷,是会长冷了还是天冷了,李素之不明白。他不明白他也无法问明白,因为能回答他问题的人已经走了。是的,雨姬说完便消失了。

    李素之又站了一夜,知道看到了那个恶魔,银发。

    坂良、坂良银发,没人喜欢银发,因为坂良家的人是银发,不对是恶魔的坂良家人人都是银发。他们都是疯子。

    李素之不清楚他面前的这个人便是巴比伦的店主,也不知道他也是为血而来。是的李素之什么都不知道,但他唯一知道的是坂良家的人都是疯子,无论主家旁支。

    ?“血在你这吗?”坂良又补充到“坂良家的巴比伦,巴比伦的老板,那么打扰了小哥,可以告诉我血在你那吗?”

    “抱歉,血不在这。”

    “你可以告诉我血在你那吗?”

    “抱歉,不可以。”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

    “天灵火李、炎子素之”

    “李炎的公子,惹不起吗?”坂良摸了摸脑袋,满头的银发笑了起来。

    露在坂良的长发与眉毛上凝结冰霜。

    书在掌中鸣响,光在字上闪耀,风首先响应了呼唤,将四散的水汽卷上了天空。

    狂风吹散,剑温弥漫,冰原上像是迎来了炽热的夏天。

    空间开始弥漫,有人回来,有人离开,只是折断的巨树还留在胸前。

    坂良走了,面对从虚空赶来的雨姬,坂良合起了书,回头走了,坂良走了,雨姬也走了。

    “他是我的人。”这是雨姬回来说的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天好暖,是会长暖了,还是天暖了,李素之不明白,他也无法明白,因为能回答他问题的人已经走了,是的雨姬说完便又消失了。

    坂良走了,银发低垂,但他没有回去,他向北方走了,更准确的说他是向冰海走去。时间不多了,坂良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需要那滴血,鸿之血,而冰海便有。只是真不想去那。

    冰海

    尼福尔号上,唐吉与柯德以及芬格尔、布鲁斯、姜齐、楚良在甲板上看着冰海,那个此次目标的终点,时间不多了,在校长的计划中现在便是终章的帷幕,可是即将到来的究竟会是什么,没有人知道,自从月暗之后,一切都不可预知了。

    燕与雨姬在冰海的深处遥望着那座青铜王殿,在巨树尚在的时候,水之王便将红世的幻想种封印在这。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会是什么样。

    氧气渐渐的低了,两人慢慢的向上游去,噗的一声穿出了水面,然后便回到甲板上,两人一言不发。

    是夜,燕来到了唐吉的面前“那是条龙对吧。他有能力把我们全都留在这冻死人的冰海,你可是校长,而他们是你的学生。”

    “你是风纪组长,所以你不能不对你的弟兄?“

    燕感觉到了唐吉的决心,于是他沉默了,但他不能对他的兄弟不起。“你知道,这不是我想说的。”

    “自从月消失前断鸿一臂,以黑白封印了红世,这遗落人间的鸿之血便是唯一能破开红世封印的东西了,没有了月,谁能阻止鸿与红世。“

    “八位精灵皇与十二魔帝又怎会让鸿出来?”

    “没有了起始与终结的愚者,谁能阻止世界,就算同为上位幻想种的他们也不行。别忘了,八位精灵皇借来的王冠净火,在月的面前也没有丝毫作用,对上鸿也只是有自保之力罢了,这还是月断鸿一臂的后果,要是让鸿来此间取回断臂,那么在月未明之前,人间又有几人能存?”

    “心不正,意不顺,就算活着又能如何?”

    “很多时候,活着便好。”

    李素之

    或许冰海的事太急,或许大家早已习以为常,但对从小就生活在天灵李家的李素之来说这确实很大的一件事,吉米死了!一个人就这样简单的死在他的面前,坂良吹散的水露从天飘落,凝结成霜,就这样一层一层的盖了下来。

    李素之在看着,很快他便看不下去了。每个人身后总该有一两个挂念的人不是么?为什么现在感觉这人这么凄凉?是啊这么凄凉,他是李素之,他不愿相信这世界的凄凉,因为他现在还是李素之他有力量改变这凄凉,所以他还不是狼。

    焰,凭空燃起,火光泛黄。“愿此净火,洗尽罪恶。”

    风乍起,卷灰四零。地上只有一个红色的盒子。

    这便是吉米的遗物吗?李素之捡了起来。

    炽火过后,淡黑色的结界也收束了起来,手中的木盒并没有因为净火的灼烧而变得发烫,反而是一片清凉。繁琐的月系纹络镌在盒子上,很贵的盒子呢?不过里面真是扑通的遗物吗?这可是书上最经典的封印式,蚀月。

    不过书上终究是书上,号称最经典的不过是不容易被解封罢了,不容易不代表不行,不容易也并不是指李素之这类人。

    既然想知道盒子里面会是什么,便没有理由不去打开它。一个密闭空间的粒子数并不是恒定的,只要施加或者减少能量就可以影响粒子数,不过还是生成比较容易,不过李素之采取的并不是增加也不是减少,而是吸附。

    黑色的光在李素之的掌中浮现,他在聚拢元素,然后黑色的线条便攀上木盒,渐渐张开,然后消失在空中,一个没有元素的法阵只是摆设,玉于是'shi李素之打开了它。一个鲜红的罗盘。

    正午,一道长虹跨过长空,却不在人间,从源境海的北方通向天空,堕于南国,虹自然没有人看到,因为这虹是桥,是桥自然是用来走人的,所以李素之便从桥上走来,一步便从北原来到了南国。

    南国很热,北原很冰,所以一出来人便出了汗,很冰很热所以很不适应,直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该把衣服脱了,可是转眼一看,人们都在看她,是的都在看他,因为他在街上,车水马龙皆止,只为看他。

    虹没人看到,但是却可以知道,于是这一道自北方而来的虹便被很多人知道。于是雨姬便知道了,她抬头望了一眼,便知道有虹越空,她向南望了一眼,便知道虹落何方,于是空间开始颤抖,雨姬消失在冰海。

    南晋很是繁华,繁华到了不似人间,月上的事对人间仿佛没有丝毫的影响,毕竟月离人间太远,而现在他们知道月早来到人间,在人间便是人间的事,人间的事,便不能不管。

    人间有人间的规矩,南晋有南晋的规矩,这规矩便是天灵李家也只能直面,因为李素之来到的地方是银行,而且是私人银行,日昇钱庄。

    天炎中流,李素之想起了程门立雪的故事,可是他站的地方是钱庄,于是便有很多人来看,这位,带剑的白衣少年。

    他听到了。

    “你说这白衣少年是哪家的商人之后?”


    “难道他真的是要报仇?”

    “不会吧,这可是日昇钱庄,有多大的仇恨至于这样?”

    他全听到了。

    “老爷,他已经站了一个时辰了。”

    “人家想站你还不让人家站啊。”

    “老爷,他要是进来怎办?”

    “来者是客,人家进,你还不让进吗?”

    “老爷,他要是砍我怎办啊?”

    “人家想砍,你还不让人家砍啊。”

    “老爷,那可是剑啊。”

    “是啊,那可是剑啊,还真不能让他砍呢?”

    老人放下了手中的被子,浑浊的双眼透出无奈。“少年进来吧。”

    李素之进去了,他取出了罗盘,言明了来意。老者拿出了规矩,画了道方圆。方在圆间,地方天圆,这代表天地,代表规矩,也代表孔方,孔方也就是钱。

    他说他是做生意的,要讲究规矩,所以规矩是不能破的,破了,天地便破了,钱便破了,所以规矩不能破,规矩不能破便只能对你不起。

    李素之进去了,却又出来了,进去了是因为规矩,出来了也是因为规矩,于是他想天地真的不能破吗?于是空间破碎,雨姬从中走了出来。既然天地破了,那规矩也破吧。

    李素之想破这规矩,可破了天地的雨姬却说这规矩不能破。

    雨姬慢了下来,在客栈的床沿上坐着,拭去了额头的汗,衣服上的冰霜将要化开,雨姬的眉头将要蹙起,李素之看着会长将要蹙起的眉头,也蹙起了眉头。

    “我始终觉得这样不好。”李素之把手按在雨姬的肩上,驱散了空中的水分,空气瞬间燥热。

    “会长,你常说,人不要太懒,可为什么全校最懒的人偏偏又是你,听说在我入会前,你连一个常用术式都没有学过,真难想象你以前是怎么生活的。”

    “没什么,就像常人一样,洗东西用水,烧东西用火,流汗了便擦,天冷了便加。”

    “还真是奇怪,可是为什么学会了一个通讯术后便再也不学呢?”

    “那是因为我发现比起我学,叫你更方便。”

    “可是你知道,我只是学弟,总有不方便的时候。”

    “所以芬格尔送我的洗衣机我还没有扔掉。”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些。”

    “你知道,我这人比较懒,别忘了,我是学生会会长,而你是学生,所以我想让你听我的。“

    “既然比较懒,那为什么不破了这规矩?”

    “你知道我比较懒,所以很多东西都是邮购的,而不幸的是我的付账卡便是日昇的,所以我不想惹麻烦,毕竟我最近要的巧克力就要到了,我可不想吃不上。”

    “那这样很麻烦的。”

    “是啊,这样你会很麻烦的。”

    淡红色的火焰在身上燃起,叮叮咚咚的跳着,雨姬在火中想着这边的事与北海的事。或许这次的巧克力就只能给小狼一个人吃了吧,好可惜,好伤心。“

    身上的火净了,雨姬坐在床沿呆呆的说。“小狼,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那就是血啊。”

    是血,李素之在那里已经确认过了,‘这是他想起了会长’

    “如果能确定血的位置,你能拿到吗?”

    李素之拿出罗盘在空中画着,试图更精确一点。

    “能拿到,可是这样还是觉得不好,虽说相交平面上的直线的交点便是血的位置,可是确定了位置又能做什么呢?确定了然后过去拿,这叫盗窃。更何况我很懒,所以这很不好,而且你这是想让我当贼吗?”

    “不是,这是我能想到最简单的方法。”

    “麻烦别人,这还叫最简单的,你要知道任何事都是相对的。”

    “既然这样为何要来麻烦我呢?”

    “因为你可以更简单的做到,只要你想便可以了。”雨姬托着腮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学弟在那蹙着眉头“小狼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可是现在还是个男孩啊,啥时候能长大呢?”火焰早已褪祛,可是还觉得温暖,明明那火并不具有热量,可是还挺好的。尽管雨姬心中觉得暖和了许多,可是连续的沸腾虚无,在无限之中穿梭,还是耗费了太多的体力,随之而来的还有深深的疲惫于寒冷,以及浓浓的倦意,或许这是雨姬最后悔睡得一个觉了。

    法阳

    八年前,自己的表妹周岁了,自己的弟弟出生了,天上的月暗了。法阳此时正带着法月走在桃岭,桃花红遍了山野,小径积红,通向幽府。桃岭有座幽府,府名佛宗,他不是寺也不是庙,只是宗,佛宗,他困着一位少女,佛宗的少女,自然是圣女,这少女也自然就是佛宗圣女。而法阳来便是为了这位少女。

    法阳去了正殿拜谒长老,法月在佛林嬉戏佛像,佛像很多,自然有人维护,有人维护,自然不显尘埃。可是今天却染上了,佛像染上了尘埃,自然是有客而来。

    护林的老和尚急了,招呼着护林的弟子在佛林间追阻。于是便有很多双脚丫在佛林的佛像上踏过。石佛的笑容苦了,老和尚的性子极了,法月跑的欢乐,小和尚追得淘了。

    法阳无可奈何的向方丈道歉,并恳求方丈能在今天帮法月定言,法月八岁了。到了年龄,毕竟法家的我宙力太强,而人总要知道什么才是真正值得珍惜的。

    方丈微笑着看了过去,望着莲台上的法月,仿佛又回到了过去,月从未如此之明,但下一刻月红了。

    ?

    凉宫

    在火山口凉宫呵呵的笑着,硫磺与风混在一起在空中飘着。阿虚快速的向前跑着,手中还抱着乐呵呵的凉宫,而背后便是崩裂的火山口。

    “阿虚、阿虚,你想不想看流星雨?”

    “阿虚、阿虚,我们去红河分海水吧?”

    “阿虚、阿虚,我们把斜塔弄正吧?“

    ”阿虚、阿虚,我们把兰蒂斯的大堤弄成方的吧?“

    ”阿虚、阿虚,陪我玩吧。“

    怀中的少女在不依不饶的闹着,可是飞奔的阿虚可不敢对这位少女有丝毫的怨言,背后的火山熔岩在肆无忌惮的烧着,这山都快裂了。阿虚只有跑的跟快了。

    ”小凉宫,我可是红世的魔王啊,能不能不要老找我啊。“

    ”可是,我可是公主啊,魔王不都喜欢公主吗,你看故事里不都是这样说的。”

    “可书里的魔王都是坏蛋,而且他们都是和王子抢公主的坏蛋。”

    “是啊,可你又不是坏蛋,而且你也不抢我,你不抢我那我只能来找你了,要不怎们会有王子来救我呢?人家想要被王子拯救嘛,这样才像公主啊。”

    “小凉宫,放我回红世吧!”

    “可红世的们已经关了。”

    “那门开了,你不回去怎办?”

    “如果门开了,我不回去,那便一辈子陪你。”

    “好啊,这可是契约呢!”

    于是红世的门开了。

    ?

    雨姬

    红世的门开了,开门的人就在她面前,或者说开门的人在门后。在双剑封印的门后,在这客房门后。李素之痛苦的躺在地上,他痛的抽不出剑,抽不出剑便无法斩断自己的左手,而他想斩断的左手此刻已变得像怪物一般。

    日昇的保险箱在今晚被震落,木盒中半滴献血击穿了保险箱向客栈飞去。

    李素之在尝试,尝试着取回血,既然鸿血之间相互吸引,那么便会有一种力,于是李素之便伸出了左手,他想他的左手便是鸿血,他要用他的左手模拟鸿血的力,将保险柜内的鸿血吸过来。

    在凉宫想让这门开了便阖,在李素之想要模拟鸿血时,在法月登上佛林的大佛莲台时,这世界便多出了一份鸿血,鸿便多出了一份原不属于他的血。于是鸿便要推开门。

    失控的血,在体内沸腾,鸿血在逐渐的吞噬着。鸿血如刀,在切割着李素之的身体,顺着左手向上爬去。他一个少年怎么承受如此的痛苦,雨姬醒了一句话没说伸手抓起了李素之的左手,虚空沸腾,雨姬将鸿血所在虚空沸腾,将鸿血连同虚空送进王冠。

    雨姬将虚空沸腾,于是气温骤冷,晚露还未凝聚便纷纷化作霜粉,零落尘间、桌上、凳上、床上、门上,瞬间便有了一层白色的冰霜。房内早已温凉的新茶却泛起了白烟。

    “你不知道什么事虚空,所以你无法模拟虚空,你说没有就是没有,既然没有又怎么能无中生有,我说这次回去我便教你,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心急,非要让我不得不教你呢?“

    雨姬边说边将李素之手臂中的鲜血送进王冠,骤然失去大量的鲜血的李素之开始颤抖,苍白的脸上还挂着丝丝冷汗。无力的看着身旁的会长,虚弱的笑着,只是好疼,真的好疼。

    雨姬看着李素之虚弱的样子,心中很是生气,只是不知道气的是自己还是面前的人,不过她像没看到李素之的虚弱一样,继续沸腾着虚空,将血送往王冠。”既然你想知道,那么你就要听好了,什么是虚空。“

    ”什么是虚空,虚空是背景,是世界的背景,你总是把背景作为参考,那背景自然是什么都没有,你自然学不会。素之其实你才是世界的中心。“

    本已沸腾的虚空突然暴动起来,像是突然被降压的水一般。李素之在失控之初便已撤去了模拟,失控的鸿血也大都被雨姬送进王冠。他脸色苍白,浑身冰凉,可是他没忘了会长,在自己的身旁升起一团火,在体内沸腾着虚空,清除着残余的鸿血,可变异的左手却未能恢复。

    雨姬眉角的冰霜开始化去,房间的凝珠也渐渐化为水汽,可雨姬还是很冷,心里很冷。李素之也冷,因为沸腾虚空最先降温的不是空间,而是自己的心,所以心里很冷,冷便想要用火去烤,很快李素之发现自己不会了,他失去了火焰,于是他心更冷了。

    ?

    法阳

    佛宗的方丈看到一轮红月,琉心月也悄悄来到了佛宗想看看法阳哥哥恋上的女子,所以琉心悦也来到了桃林,只在山腰,因为最初的桃林就只到山腰。但法阳他喜欢上了佛女,而佛女只能行走于桃林,所以这桃林便从山腰长到了山脚,桃林长了十里,而这十里便叫十里桃花十里林。

    琉心悦安静的站在林间数起了飘零的桃花,她知道桃花的美丽,但她也知道这人间最美的花便在这十里林间的路上,在路上数起了桃花。

    琉心悦想起来过去,同样粉色,不同地方,同样的令人驻足。那时花前、月下。月种了樱花数里,八重樱云,弥漫八重。山吹花开、紫琼花绽。那时黑色的月与粉色的国,中间便是自己,最美的琼花,琼花开百花羞。所以琉心悦从未见过花开,于是便低头数花。山上,佛林有人嬉戏便有人追逐,老和尚的劝阻与催促声愈发强烈、急迫,终于穿破了林野。于是琉心悦便抬头看去,目光穿过了桃林,于是刚绽新开的桃花便羞得含苞,那些盛极的桃花来不及合苞,于是羞得愈加厉害,只好纷纷零落。这看煞百花的目光自然看到了诸佛上的少年,也看到了因怒而染红的月。

    法月在佛林上看了南方一眼,因而愤怒,怒意染红了月,月随之拔剑,剑气纵横,剑意泛滥,剑气切割了林间的石佛大慈大悲的石佛苦笑起来。石佛斑驳,石佛间的小和尚自然也伤着,没伤着的小和尚也被突然的情况吓着,石佛被切的石块石粉纷飞,落在林间,落在人间。小和尚变得灰头土脸,惊慌失措的看着老和尚。法月既而拔剑,登虹而上,消失人间,来到门前。挥剑斩向门后推门的鸿,剑起、门动,一剑斩出,便有三道剑光斩向门后的鸿,这三道剑光便是来自月的怒意。

    挥剑门阖,于是便有了阿虚无奈的抬头看天,凉宫兴奋的乐呵。素之抱着雨姬取暖,雨姬告诉素之什么是血。

    法阳看见了法月拔剑登虹,留下来一片狼藉,方丈闭目,叹了一次罪过。法月一直知道,他知道,他是谁,那人是谁,谁是谁。他也一直知道,他是谁,谁是谁,法月是谁,谁是法月,谁是月,月是谁。闯祸的是自己的弟弟,那么自己便要道歉,于是法阳躬身道歉,道歉还不够,还要致歉,于是法阳便走向了佛林,走向受伤的小沙弥,老和尚怒目而瞪,心想“好你个法家公子,若是今天你不带你家那弟弟前来,又怎会弄出这事。”

    法阳走到受伤的小沙弥身前,指尖带着电芒微拂过伤口,一阵麻痹感袭过伤口“我会的不多,能当治疗用的也只有这个,我刺激了神经,减少了出血,对伤口组织刺激了生长,效果不是太好,但这是我能做的。”

    鸿出月现,于是人间便有很多人看到了,看到因怒而红极的月。月生气了,因鸿生气了,愤怒了。于是八位吉恩利恩的皇便想了很多,想的太多,便想到了他们当初曾向天借羽,搭弓射月,至今还欠王冠一缕净火。想到了月走时,一步便起,挥鸿断臂,随手置路的双剑便隔了红世八年,于是这八年留在红世的灵与魔无论是谁都未曾能走到人间,于是红世的神便远了一分,人间的神便近了一分,就如抱着凉宫叹息的阿虚一般。于是月登虹而上,从王冠迈至门前,挥剑门阖,挥鸿一剑,就这一剑让人想了太多,于是吉恩利恩的皇便想了太多,于是便有神谕降至人间。

    神谕自红世降,落在终南、桃岭、麦加、锡安、灵山、埃及、雅典遍及八大境海,而八皇的神谕只有四字“搭弓射月”

    圣女来到林前,看着法阳沉默未语,看向方丈,读了神谕,字很少,只有四字,音很清,传遍山野,于是法阳听清了,数花的琉心悦听清了,人间听清了。”搭弓射月“

    自断鸿月隐之后,月便于世间失去了身影,于是人间观星的人多了,观星望月,可谁也没料到,是天灵李家的狼吼醒了鸿,也唤出了月,于是月走前瞪了南方一眼,于是人间便记住了月,于是月现。

    月一直在人间,直到刚才人间才看到了月,而法阳一直知道月在哪,所以搭弓射月的神谕对他而言便有些可笑了。于是人间不语,开始搭弓,于是佛岭上的人不语。

    法阳为圣女而来,可谁也没想到一时兴起带法月前来定言,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两人相见还未相语,人间便已搭工,于是他面临着一个很古老的问题。是爱人还是兄弟,法阳是源境海四公子之一,行走天下,于是这个问题便出奇的复杂。法阳是法月的哥哥,于是这个问题便出奇的简单。

    ”君若搭弓,十年之内,桃林不复。“



第二十五章冰海前传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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