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城西北百余里谷城郊外,一名白衣男子在绿树成荫的小径上信步走着,身后两排两排的跟着四位高挑的白衣蒙面女子,正是张锡风和风花雪月一行。笔砚阁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与人马嘶腾、剑戟如林的襄阳城外不同,这里还是一片和平景象,秋日染黄了大树小径,落日余晖映红了半边天。五人边走边说笑着,幸福溢于言表。
张锡风笑道:“这里风景真美!然而还是及不上你们!”雪儿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嘟着小嘴,道:“少主净说这样的俏皮话,其实理都不理人家。”张锡风脸刷的一下红了:“我这不是很忙吗!”他窘得再也说不下去话来。是啊,面对天仙般的风花雪月,正常人能不动心吗?风儿噗嗤笑道:“少主不要这样嘛,我们能够跟着侍奉您,就已经很满足了。”花雪月三女也点头笑道:“是啊,是啊!”张锡风干咳一声,岔开这个尴尬的话题。
“我发现你们是按那个淫贼的装饰来打扮我的。”四女微微一笑。张锡风又道:不过你们保持原来的打扮倒也确实好看,我很是喜欢。只是……”他顿了顿,又道:“你们这样的好看,为何在外总是戴着副面纱?绝代的芳华让人看不到,多扫兴啊!”风儿道:“是少主让我们戴的!”“取掉它!我才是你们的少主,我要你们今后都别戴面纱了!”张锡风冲口嚷道,竟带有一股妒意。
女弟子在山庄时,都会取下面纱,张锡风自然对她们美丽的容颜了然于心。但他不光要自己欣赏,还想要其他人都看到,来嫉妒他。
“是!”四女一齐躬身道,取掉了面纱,露出晶莹剔透的脸蛋。
张锡风打量着这一张张生动美丽,艳若朝霞的面庞,快乐之情无法用文字形容。他愣了半天神,柔声道:“出大太阳在外时还是戴上面纱吧,免得晒黑了。”
他爱惜的抚着女弟子们的云鬓,叹道:“咱们现在先游山玩水,享受生活。一年后,我会把你们四个一起娶了。”他是打定主意与这些美女厮守,不再回去了。
四女听到此言,一个个惊喜交集,拜伏在地上,呜呜的抽泣。张锡风挥袖将她们挽起,慰藉道:“别跪了,莫弄脏了这一袭美奂绝伦的白裙。”风儿知道他是她们的衣衫控,笑道:“如果少主喜欢,我们愿永远干干净净的穿着这样的衣衫服侍您!”
张锡风大喜,搂住她响亮地香了一口,接着又次第亲吻了雪儿、花儿和月儿。五个人相拥在一起,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说话间来到一条大河边,正是南河,又称粉水。这南河发源于神农架东南麓,是汉江中游右岸的一条较大支流。流到此处,地势开阔,河道宽广,无法涉渡。
却有船夫的歌声依稀传来:
南河值天晴,水浅碍难行。南河值天头高十寻。天晴天阴行不得,船夫坐叹无颜色。县胥晨早闹封船,照例官钱纳四百。有钱买帮免支差,无钱买帮尽命挨。请看今日撑船户,十户支差九不回。
张锡风挥手大声呼叫,却见一艘渔船慢悠悠地漂过来,一个艄公翘着二郎腿,斗笠遮盖在头部,悠哉游哉的倚在船头,兀自在那里引吭高歌,竟不理他们五人。张锡风喊道:“船——家,我们有急事要到北边,能否行个方便?”
艄公曼声应道:“这只小船只渡英雄汉,不渡花心郎。”
张锡风道:“我可以多给银子!”说罢将二两银子掷上船。
艄公把船拢了岸,让五人上船,长篙一点,船就离岸,慢慢向河心划去。
张锡风正欣赏着两岸风景,突觉船身微晃,却见那艄公已取下斗笠,只见他身量矮得出奇,筋骨却极为健壮,浑身筋突,肤色黝黑,双眼圆瞪如铜铃,虬髯森森吓死人。艄公故意把船踏的左右摇晃,望着张锡风微微一笑,问道:“小贼,你要文死还是武死?”
张锡风不禁有些害怕,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回道:“文死怎样,武死又怎样?”
矮艄公道:“文死是你自己跳水送死,留着这些美貌小妞陪爷爷睡觉;武死就是一人一朴刀,全部送去见阎王!”张锡风望着风儿的俏脸,眨了眨眼睛,笑问:“若是阎王不收呢?”艄公喝道:“那便先问问我这口朴刀!”挥刀便望张锡风头上砍来,张锡风不假思索,左掌挥出,去拿艄公右手手腕。艄公见他动作快捷无伦,吃了一惊,打了个滚,躲开这一招。张锡风喝了声彩,后招又至,伸腿将艄公踢翻在船,艄公哗的一声便跃入水中,再也不见。
小船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张锡风骂道:“死矬子,想赚爷爷落水,可没那么容易!”使出千斤坠的绝技,不管船怎么晃,他直如钉子一般钉在船上,岿然不动。风儿雪儿等四位女弟子就不同了,随船左右晃动,站立不稳,眼看便要落水。
张锡风高高跃起,双手搂住风儿和雪儿的腰肢,大叫道:“花儿、月儿,快抱住我的腰。”二女依言抱住了他腰,五人抱成一团,船再也不能晃动他们分毫。
却听水中有人骂道:“也算个有情调的家伙,可惜不学好,当了淫贼!”张锡风最忌讳别人骂自己淫贼,当下食指微弹,一股极细极强的气流噗的激射而出,向着发声的地方打去。
原来船上看水中物体会有折射,声波在空气和水中也有差别。张锡风一时算错了位置,便打他不中。直打得水面溅起两三尺的浪花,却伤他不得。
却听水中那人怒道:“就你这淫贼狗官也配用黄岛主黄老英雄的弹指神通?”张锡风道:“然而我这是自己的叁合指法,并非黄岛主的弹指神通。”
艄公潜入水底,消失在视线中。张锡风向四周张望,看不见那矮子的身影。这时船底传来咚咚咚的穿凿之声,突听雪儿惊叫道:“少主,水,水!”只见船底已被凿出一个大洞,河水咕咚咕咚的从洞中灌进舟内。张锡风略一沉吟,夺过长篙,望水中用力一撑,正好抵到了河底,这一撑的力量好大,足有千斤之力,船虽然破了个大洞,却仍然如离弦之箭般向北岸窜出了数丈,已然离开河心,这里的河水深已经不足以淹死张锡风诸人了。张锡风站在船头,潜用内力,摧动掌力将风花雪月四人一个个掷上岸,都是稳稳落地,安然无恙,正是武林中的无上绝技“飞象过河”。
张锡风站在缓缓下沉的破舟上,见四女脱险,大声叫道:“狗矬子,且来与本少爷大战三百回合!”
矮艄公赚他入水不得,已是心浮气躁,他水性再好,水下憋久了也要上来换气。当下大喝一声,竟从水中一跃而起,挥刀向张锡风斩去。张锡风叫得声好,长篙一点,正中艄公腰腹。
矮艄公哎呀一声,跌倒在岸上,浑身一阵酸麻。张锡风用长篙在船上一撑,也跃上了岸。
他冷冷笑道:“你不是挺横吗?今日败在我手上,还有什么可说的!”那矮子啐了一口,恨恨说道:“张某大好男儿,不能死于沙场,今日死在你这淫贼之手,不亦辱也!淫贼,莫道你武功高强就可横行无忌,我大宋终有英雄杀你!”
张锡风怒道:“你为何开口闭口总叫我淫贼,凭空污人清白?”艄公冷笑道:“亏你还有脸问,你为非作歹,。妇女,前些日在孟楼一带糟蹋了十多位女子。今日又带着几个骈妇招摇过市,但凡忠直之士,岂能容你。今日我不能杀你,将来自有人杀贼!”
张锡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道:“我几时妇女了?没有啊!自己家中的几个精品姑娘都照顾不过来,哪有余力管别人?”一时呆在了那里。
雪儿走上前去,行了个万福,道:“老先生,我们少主可不是那种人,您搞错了吧!”艄公瞪大眼睛,鄙夷的说:“长得倒是挺漂亮的,衣服穿得也是白白净净,怎么行事就这么龌蹉呢?丫头,我奉劝你趁早离开这淫贼,免得玉石俱焚!”雪儿大怒,劈手给了他一记耳光,道:“咱们少主英雄无敌,世间谁也比不上他!”艄公哈哈大笑,“就凭这淫贼,也敢枉称英雄,真让全天下人都笑歪鼻子!”张锡风见他不可理喻,脱口道:“依你所见,天下谁可称英雄?”艄公正色道:“世间自以为是,妄称英雄的甚多,但真正配得上英雄的不过数十人而已。其中为国为民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放眼整个武林,也只有襄阳郭靖郭大侠一人而已。”
艄公接着说:“郭大侠的夫人黄蓉黄帮主,助夫守城,女中巾帼!是排名第二的大英雄。”
张锡风一时语塞,却听风儿娇声笑道:“有位少侠,青年有为,襄阳城下,大显神通,郭大侠黄女侠交口称赞,似亦可称为英雄!”又对张锡风道:“少主,您把郭大侠他们的题字给他看看。”张锡风依言把郭靖黄蓉的题字给艄公看了。
只见一个本子上赫然写着“少年英雄”几个娟秀的大字,下面署着郭靖黄蓉的名头。
风儿笑道:“咱家少主人可是经过郭大侠和黄帮主权威认证的大英雄,如假包换!”
艄公脸色陡变,拜倒在地,道:“小的张贵鄙陋,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大侠天威,甘愿一死。”张锡风听到“张贵”二字,冲口而出,“原来你就是矮张?”四位女弟子听到“矮张”这个绰号都笑了。
张贵却不生气,又惊又喜,道:“少侠也知道小人的绰号?”张锡风望着天边的云彩,淡淡地说:“青史有名,万古流芳。”张贵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张贵问道:“莫非少侠便是前些日在襄阳城下大显神通,大败蒙古第一大力士史弼的那位少年英雄?”张锡风道:“然也!”张贵哎呀一声,又一次拜倒在地。
张锡风道:“大哥,何必行如此大礼。您英风仁侠,侠肝义胆,小弟我景仰得紧呢!”说罢,跪倒在地,端端正正的向张贵拜去。张贵连忙搀扶他起来。
于是大家攀谈起来,原来此前这里果然出了个采花大盗,接连坏了好几位姑娘。据受害者说,那淫贼也是一身白衣,带着几位侍女。张贵等民军乡勇便布下天罗地网,要擒住淫贼。张锡风带着心爱的女弟子招摇过市,正好与淫贼撞衫,误打误撞,引发这小小冲突。
张锡风尴尬的干笑几声,怒道:“哪个眼拙的家伙敢冒充我?”又指着风花雪月道:“就算冒充了我,这些天仙般的高级女孩也是冒充得了的?”
张贵陪笑道:“是小人眼瞎。少侠身旁的女孩们确实是国色天香,明艳无俦,无人能及。”张锡风听他赞自己的女弟子美貌,甚为欢喜。
他来了兴致,索性侃侃而谈,大讲自己近来的所见所闻,他谈兴甚浓,手舞足蹈,直讲得唾沫横飞,口干舌燥。
玩闹了一会,风儿取出一个干瘪的水囊道:“少主渴了吧,我去寻些水来给您喝!”这南河之水略带粉色,不敢直接饮用。张锡风嘱咐道:“兵荒马乱的,可别走远了!”风儿轻盈的沿着小路向前走去。
过了小半个时辰,风儿还没有打水回来,这可急坏了张锡风,正待起身去找她。只听前方突然传来“啊”的一声惨叫,却是风儿的声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