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屋里,游春还坐在桌边慢条斯理的擦拭着他的宝剑,九月也不去理他,搬了凳子坐在门边上,拉了一捆蔑丝过来开始编制东西,这几天一耽搁,虽说有祈喜今天送来的东西,还能再撑上几天,可眼见入冬了,她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还是挑着之前那些好卖的小巧的篓子编,九月很快便沉浸了进去,她这人就有这样的习惯,专注于一件事的时候,便会全神贯注。
游春也不提离不离开的话,只是时而沉思、时而皱眉的反复的拭着宝剑。
到饭点的时候,九月便去做上两人份的饭端回来,安静的吃完后收拾完又去编篓,两人竟似打赌般,谁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不过,这段日子一起生活下来,两人的默契竟出奇的好。
比如,九月刚刚端进了饭,游春便清好了桌面,她刚摆好菜,他便已盛好了两碗饭。
再比如,早上九月起来,刚想着要去倒隔间里的马桶,他已经早早的提了出去清洗完毕,她这边去拾了柴禾顺便带了些竹子过来,他便一声不吭的拿过去削成了蔑丝。
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三天,九月没有催促他离开,他也绝口不提之前的事儿,反正,各做各的事儿,可到了第三天晚上,两人吃过了饭,九月坐在屋里就着灯光编篓子,她已经编了不少了,打量再过两天就挑到集上去卖,所以,她想多赶点儿,多卖一只是一只了。
就在这时,游春忽然从隔间出来,拿着宝剑往外走,连一句话也没有留。
九月的心猛的一下空了:就这样走了么?一句话也不愿多说?
耳朵不由自主的支愣了好一会儿,外面再也没有动静,九月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吧走吧,反正她注定一个人的,早走晚走都是走……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九月愣了一下,飞快的把手上的篓子放到边上站了起来,只是放得急了,手指被蔑丝扎了一下,她顾不得看,捡起地上的柴刀来到了门边上,一抬头,便看到游春背着十几根光杆的竹子回来了。
看到她手里的柴刀,游春愣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这么紧张?”
“什么紧张……”九月心里还是松了口气,来的是他,他没走,没好气的应了一句,她把柴刀往墙边一扔,转身往里走,一边抬了手去看刚刚扎到的小伤口,细细的蔑丝扎进了一点点儿,却也足够她疼的了。
九月捏着手指,翻出自己的针。
只是,伤在左手中指尖上,她一手拿针,伤的地方便只能用左手大拇指和无名指去夹,只是这样,还是不能够做到很好,无奈,也只能这样挑刺了。
游春把十几根长长的竹子扛了进来,关上了门,便看到九月背着他站在桌边做着什么,他奇怪的走了几步,便看清了她在干什么,随手把宝剑往她床上一放,便到了她身边,伸出了手:“我看看。”
“不用。”九月避开,不想麻烦他。
“……”游春狭长的凤眼一眯,直接张开了手把她拢在了怀里,左手已经贴着她的胳膊握住了她的手,右手也紧紧的锁住了她的细腰。
“你作什么?”九月一惊,下意识就要挣扎。
游春更干脆,脚一勾便勾了一条凳子过来,自己坐到凳子上之时顺势便把她搂在了腿上,双手也锢住了九月的手。
九月的脸一下子红透了,之前两人的亲近只能说无心之举,可现在这样,分明就是他故意的,这样的情况,比之前更加危险,而她,沉寂了这么些年的身体竟也变得异样的敏感,被这么一禁锢,整个人从头到脚的毛孔都似开了般,给她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别动!”游春被她一扭,不由倒吸了口冷气,身子也是一僵,某处也不由自主的有了变化。
九月前世时好歹也有那一年的婚姻生活,岂能不知道抵着自己的是什么东西?这个认知,让她一下子不敢动弹了,只好僵直了身子缩在他怀里。
“再动的话,后果自负,嗯?”游春很满意她这会儿的反应,下巴搁在她肩上凑在她耳边低低的说道,他的喉节不由自主的滑动了一下,不过,他没有再有过份的举动,只是静静的抱了她一会儿,才重新调整了她的身子,方便察看她手上的伤。
他下手比九月自己动手可要俐索得多,没一会儿便把刺挑了出来,放下了针,游春直接拉着她的手指含在了嘴里吮了一下。
温热的感觉如电流般从指尖直窜入她的心底,九月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脑海中一阵空白。
前世时,因为工作,她的手一直保护得很好,可是,保护的再好,也没有人敢毫无顾忌的和她握手,便是那一世的前夫也不曾握过她的手,每每出门,他都是直接搂她的肩或是腰,却不曾触及她的手……
那时的记忆从一片空白中翻腾了出来,九月有一刹那间的恍惚,她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前世还是今生,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他没有嫌弃她的手,甚至还……
游春却没有察觉到九月心里的波涛汹涌,他只看见九月一下子僵住了,然后满面通红,他只当她是害羞的,也不去说破她,事实上,他的脸也有些热,甚至身上也隐隐发烫,只是,他一直调息控制着自己才使自己没有失态。
他想让她当他的妻,自然不能轻易的冒范了她。
“好了。”游春熟练的从她的针线盒下面挑了一块小布条出来,在她的手指上缠了缠打了个结,微笑着握住了她的手。
九月这时才回过神,愣愣的看了看手指,喃喃的说道:“谢谢。”
“你呀,也不当心点儿。”游春用一种宠溺的语气低语道,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搂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