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阔达的白色城堡内,一个粉色的身影带着响亮的步伐声,在又长又宽的红毯子上急匆匆地走着。她皱着眉,面色冷漠沉静,而她的左手拿着几张白纸,纸上尽是一些密密麻麻的文字。
她就是潇潇,刚刚回家的潇潇。
而红毯子的尽头处,摆放着一个金色的长椅,而坐在长椅上的人,却是今天早上在我们学校发布演讲的剑神——丹尼尔·阿克瑞尔。而站在他身边的一位面容较为苍老,发鬓间有白雪染过的痕迹的人,或许就是她的父亲吧。
“你来我们学校干什么?”潇潇直接把白纸扔到一旁的桌子上,冷道。那张白纸上的文字,竟然是莫森氏的有关事项。
丹尼尔瞥了她一眼,淡然说道:“我的父亲叫我过去的,说是让我去看看我的未婚妻。”说到“未婚妻”三个字的时候,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郁闷。
潇潇眯起眼睛,道:“我说过,我是莫森的人。”
而此时,丹尼尔旁边的那个苍老面容的人突然怒道:“艾丽斯(潇潇)!那个杰尼·莫森有什么地位吗?有什么权利吗?倘若你和他在一起了,他能给你什么?温暖吗?!守护吗?!你别忘了,他只是凭着他姑姑的名声才能混进set学院的!不然他有什么资格!”
“他······”潇潇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丹尼尔闭上双眼,哼道:“我无所谓,你们自己定去吧。虽然艾丽斯不适合我的口味,但我起码可以和一个长得不错的女人过一辈子。”反正他有子爵这个地位,而且是帝国最年轻的子爵。
潇潇瞪大眼睛,微怒道:“那你就和一个木雕过一辈子吧!”
可这时她的父亲几下冲了上来,朝着她的右脸颊就是一巴掌,很响亮的一巴掌。而后他颤抖着扔出一个烫金的文件,上面写着的,是丹尼尔家族那边来的和亲书。
“我们愿出二十万钻魂币和一个精美的三层别墅作为他们成婚后的条件。”——欧克斯·阿克瑞尔侯爵(丹尼尔父亲,帝国军副军长)
“就连我都不知道,我父亲是不是脑子抽了,竟然能花这么多钱为了你,然后还要我娶你,和你过一辈子。本子爵可不喜欢一个被玷污过的女人呢。”他冷嘲道。
潇潇贝齿紧咬粉唇,她此时也终于落下泪来,哭诉道:“为什么!就因为这样富裕的物质条件,你就让我和一个这个我不喜欢的家伙过一辈子吗!?你知不知道莫森他最讨厌地位了!”
她的父亲微皱眉头,却也是柔声道:“这也是为你的未来好,我的女儿,天下没有哪个父母是不疼爱自己的子女的。但,社会现实就是这样的啊!你以后过得幸福了,我也会开心的。”
“但是,是你叫我接近他的!”潇潇又驳道。
“那也只是让你去探查一下莫森氏的底细而已!我何时叫你接近他是去爱上他?!”他指着桌子上写着密密麻麻文字的白纸,怒道。
“够了!”丹尼尔突然道。他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边走边摇摇手说道:“等你们协商好了再告诉我,我可不喜欢听你们吵架。”
她的父亲伸手欲留住丹尼尔,可丹尼尔早已几步走了出去。
“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她的父亲又大发雷霆地说道,“我只给你今天一天的时间,去和那个小子分手!不然,我会和丹尼尔家族的人联合废掉莫森家族,你想好了!”他们有重权在手。
听到这句话时,潇潇惊讶地瞪大眼睛,嘴唇微微颤抖,冷笑道:“爸爸,你这是逼得我再无退路了是不是!好,好,好,我现在就跟他分手,但你们胆敢废掉莫森家族,我就再也不姓‘阿克瑞尔’!”
“和他分了以后,一个月后举行婚礼。”她的父亲转过身去说道。
当她的父亲走远时,空旷的大殿内只剩潇潇一人。她怒哼一声,狠狠地朝旁边的桌子上砸去,活生生地把那张桌子砸了个散架。
潇潇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头缓缓低了下去。
对不起,莫森。有缘的话,我们下辈子,在一个没有地位阶级分化的地方,缔结一世情缘吧······对不起······可惜这个现实······
她的手颤抖着拿起了通讯器,拨通了我的号码。
而此时的我,正百般心烦地躺在大床上,见我的通讯器亮了,是潇潇打来的,便欢喜地接通了。但那边传来的,却是我这一生中最不想听见的一句话。
“莫森,我要嫁人了。我们分了吧。”她很淡漠地说道。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不可置信地反问道:“你疯了吗?”
“我没疯。听着,杰尼·莫森。我嫁给的人,就是丹尼尔·阿克瑞尔,那个帝国最年轻的子爵。我是一个希望温暖的、衣食无忧的生活,而不是天天和你这个没地位没权利的家伙东奔西走。”她说道。
“不,你在耍我,”我摇摇头,不敢相信地说道,“你明明说过,无论我有没有地位,无论我有没有权利,都会和我风雨无阻地前进。那你的意思是:自己跑了,把我自己一人扔在寒冷的路上吗?!”
“呵,”她不屑一顾地冷哼了一声,“对不起,我不是垃圾桶,不必装着这些没有用的东西走。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人家丹尼尔,剑神,神诶!那可是神啊!神来娶我啊!”
我,算个什么东西······
我此时完全沉默了下来,心里回荡着那句话“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她撂掉了通讯,等我再打给她的时候,我竟被她拉入黑名单。
妈的!
我狠狠地砸烂了通讯器。
我抱起头来,蜷缩在一起闷哼了好久。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明明我最讨厌的地位,此时竟变成了她离开我的理由!
我第一次,有了想毁灭这个世界的念头。是不是有病?是不是只有那些荣华富贵才能满足你们这些愚蠢的生物!是不是至死不渝的守护已经过时了!是不是那付出都付诸流水了!
我此时,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满脑子的乱思绪。
为什么离开我,为什么要我自己走这荆棘丛生的人生路?
我趴在床上,缓缓闭上双眼。
而此时,潇潇将通讯器扔出了好远,默默流着泪,心里念道:
对不起,莫森······只是我们,都是在现实中沉沦的存在。
这是一个,用泪水浇灌开花的心碎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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