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精神高度紧张让樊啖已经显得有些疲劳,不管谁要用不足五百人去抵挡十倍于己的敌人都不会太好过的。
幸好司马山庄修得很不错,不会让人随随便便就能翻墙进来,所以虽然只有五百人,但是仅守前后两道门倒是并不是十分吃力,毕竟那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在寒风中谁都不会太好过。
但是,太阳总会升起来的,今天也不例外,而且太阳特别大,那火热的温度都要超过眼前的战争了。
“将军,突围又失败了。”一个士兵跑来报道。
其实樊啖也已经看到了,可他也已经无能为力了,已经是第四次突围了,可是还是失败了。
“将军,司马鼎可是攻庄了,庄外摆了许多攻城器械。”有一位探子来报。
樊啖已经不想多说话了,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此时能多保存一点体力都是好的。
突然,他心中一动,或许这会是个机会也说不定,连忙叫住那个士兵,“你刚才说什么?”
那个士兵再次报道:“庄外摆了许多攻城器械,司马鼎要攻庄了。”
“好,好,太好了。”樊啖道。
那个士兵心中纳闷,只道是樊将军眼看突围无望,得了疯病了,不觉心中更加绝望了几分,静悄悄的走了,似乎深怕被这个疯子给杀了。
樊啖也不在意,急忙传来副官,道:“我有一计,或许能够突围,去找援兵。”
“将军请将。”副官虽知樊啖只是一个勇夫,但是此时也实无办法,也只好且看他有什么办法了。
“如今司马鼎已经准备攻庄,庄外都是攻城器械,我们绝无可能在守住,今日之内,司马山庄必被破,所以,我准备出门迎战。”樊啖顿了顿。
副官急忙道:“将军,万万不可啊,我们如今已经不足四百人,对方足有五千人马,若是出城迎战定是有死无生啊。”
副官本来还希望他能出个什么好主意,结果竟是要出城迎战,这不根本就是去送死吗。
“你且听我讲完,再做评断行吗?我们派一部分人出城迎战,里面夹杂着穿上司马氏晋服的士兵,只要撑住一个回合,将这些士兵混在司马鼎的部队里,定能将消息传递出去。”樊啖道。
副官沉思了一会,“此计可行,只是,却又要折损些兄弟了。”
“无奈之举,不得不如此啊。”樊啖拍了拍副官的肩膀。
很快副官便挑出了百名士兵,樊啖披挂整齐,正要出战,却被副官拦住,“将军,还是让我去吧。”
“王朗,你跟随我多年,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若不出站,司马鼎定会怀疑的,此计没有我,只怕不能成啊。若是我真回不来,你一定要带着弟兄们撑到援兵来。”樊啖拉住马缰,说道。
“是,末将定不负将军所托。”王朗含着泪将一杯酒双手递给樊啖。
樊啖笑了笑,一饮而尽。“弟兄们,随我出战,就算要死,也不能窝囊的死。”
百名士兵翻身上马,整整齐齐跟在樊啖后面,虽然有些悲壮,但却英勇无畏。
庄门大开,百余骑瞬间涌出,樊啖一马当先,径直向司马鼎所在之处冲击而去。
“不自量力。”司马鼎冷哼一声,手持一柄八棱紫金窝瓜锤,催动胯下五色斑豹铁骅骝便迎将上去。
樊啖大喝一声:“来得好。”手中大刀带着风声呼啸而去,司马鼎举锤相迎,金铁之声乍起,火花四溅,二人力量之大均不可小觑。
樊啖抽刀再劈,司马鼎锤已蓄势待发,但却不见了樊啖,却原来樊啖此招乃是虚晃一招,待司马鼎准备接招之时,他却撤刀向其他地方冲击而去。
樊啖带着那百余余骑,在司马鼎的阵营中四处冲击,但是每次却都是一触便走,绝不停留,司马鼎只当他是想要趁机突围,并不在意。不一会,樊啖再与司马鼎相遇,战不数回合,樊啖佯败,带人撤回司马山庄,但是十名穿着晋服的士兵却已经全数混进了司马鼎的队伍中。
却说司马鼎围困樊啖,一日之内除樊啖主动出击一次,又攻城两次,司马鼎知樊啖已是困兽之斗,而且从他出城迎战只带一百人可知庄内汉亭的人不过百人,已没有必要与这些困兽相搏。
故他心生一计,对樊啖与汉亭这百人围而不杀,在周围设好埋伏,待刘志权来救,只要他赶来,定要他有来无回。
樊啖虽不知他的险恶用心,但是这却让他们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如果司马鼎再组织攻城两次,只怕就守不住了。出城迎战百人,回来的只有十几人,而司马鼎的两次进攻也让他损失了五六十个人,若不是山庄小,司马鼎的五千人连一千人都用不上,此时又哪里有樊啖的活路。
却说另一处,杨紫苏与司马复晋驻扎在‘虞家村’外,眼看再最多一日便可攻下‘虞家村’,消灭项家庄指日可待。二人这相互庆贺,看着沙盘抚掌大笑,却见一名天门弟子满身血迹,狼狈不堪的跌了进来,没错,就是跌了进来,他那踉踉跄跄的身形还没等进到营帐便已跌倒在地。
杨紫苏见状,不悦的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那名天门弟子示意杨紫苏附耳过来。
杨紫苏此人向来谨慎,见他如此,知道必有隐秘之事,便附耳过去。
那人低声道:“在司马山庄休息的师兄弟已经全部死了,是被一位将军带人杀得,应该是司马复晋派来的人。”
杨紫苏听了,眉头微微一皱,便又回复了原样,根本没人能看到,突然,他一掌击向天门弟子的天灵盖,那位天门弟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丧了命。
而杨紫苏拍拍手,站起来对司马复晋道:“此人乃是项飞派来的奸细,意图刺杀于我。”
说着踢了天门弟子一脚,尸体上铛的一声掉出了一把匕首,却是刚刚杨紫苏趁他不注意放到他的袖子里的。
“哈哈哈,项飞真是可笑,竟派这样的货色来行刺杨门主。”司马复晋大笑道。
杨紫苏附和着笑,但是眼神里却充满了杀意,心道:“如今还不是和司马复晋翻脸的时候,等到项家庄被灭之后,此仇我定当十倍相报。”
而在此同时,樊啖混在司马鼎队伍中的士兵也终于逃出一个,一路慌慌张张的向汉亭跑去。
而刘志权此时正在大殿来回的踱步,从昨日韩毅回来禀报发现司马山庄周围有伏兵后,他便着急的等待着,他知道此时轻易出兵,只会让自己也陷入困境。
终于在黄昏时分等到了消息,樊啖派来求救的士兵来了,方才得知樊啖已经被司马鼎率领五千军马围困,已经抵挡不住了。
刘志权揉着额头,这真是个难题,要从五千人马中救出樊啖并不难,但是司马山庄却还有三万人马在外,若是被发现,被这三万人马围攻,被前后夹击,汉亭亡矣。
张儒、韩毅、夏侯青锋、周杰伦、英雄、萧平等一众人等也已陪了刘志权一天,听到这个消息也是眉头紧皱。
沉默了许久,韩毅出列道:“亭长,不就是五千人马吗,我有一计可破司马,不仅能救出樊啖,而且可解项家庄之危。”
“哦?真有此妙计?”刘志权喜出望外。
“当然,我只需三千人马,便能让司马山庄自顾不暇,将樊将军毫发无损的就出来。”韩毅自信的道。
“韩将军且说来听听。”刘志权道。
“亭长,我们只需如此如此,便能让司马山庄三万人马毫无用武之力。”韩毅附在刘志权耳朵上说道。
“好,韩将军此计当可与你祖韩信相比。”刘志权笑道。
然后下令道:“众将士听令,现在回去休息,今晚子时,点兵出战。”
“是。”
众人出了大殿,周杰伦问道:“不知韩将军将以何计败司马家三万大军,可否告知一二?”
“绛侯,到时你自然便能知道。”韩毅笑道。
周杰伦无趣的走开,实在想不出三千人马怎么打败司马家将近四万人马。
张儒走到韩毅身旁,看着走远的周杰伦,道:“韩将军可是要行诸葛武侯之计,让司马家自相残杀?”
韩毅哈哈笑道:“就知道这点小伎俩瞒不住留侯。”
张儒亦哈哈笑道:“司马家看来今晚是要栽在你的手上了。”二人大有惺惺相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