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月支真他妈不是人,整个城啊,都给杀了。”
“谁说不是呢,你说这月支破了阖城还有洛城,下一个不会就是我们了吧。”
“别乱说,我们不是还有周将军在吗?”
“你知道阖城是谁守的吗?那是澜王殿下,还不是败了,连澜王呀,都自杀了。我劝你呀,还是早点搬走的好,我这次回钦州,就是带我妻子和儿女走的。”
后面的好像都听不到了,洛梓清想,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千仞自杀了,可是为什么自己仍然不愿相信,不相信他是会这样做的人。
洛梓清从洛梓桐那儿大致得知了战事的经过,阖城之所以被破,关键点在于洛城失守了,洛城是由小将刘相把守,此地虽不是什么易守难攻的险要地势,但也绝对不是如此好攻破的,更何况安排在钦州的兵马比阖城还多,可是洛城从攻打到城破不过短短几个时辰,连从阖城增兵的时间都不够,定是出了内贼,可是月支用屠城的手段杀了所有人,包括刘相。
洛梓清本来想先去洛城看看,可是却被洛梓桐阻止了,洛城刚刚落入月支手里,月支人又如此残暴,撞上去以她一人之力根本就对付不了,所以洛梓清就到钦州来调查一下情况。
“姑娘,你是一人到这来的?是来寻亲?”前面的两个大汉停止了交谈,其中一个问道。
洛梓清还未答话,那个大汉又接着说道:“姑娘,这钦州最近可不太平,赶紧劝家人走吧。”
“多谢您的好意,我知道了。”
……
夜黑风高,正是万籁俱寂的夜晚,洛梓清一身夜行衣行走在瓦砾上,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她停住,掀开了一片瓦砾,说话声传来。
“你已然安全,还跑到这钦州来干什么。”洛梓清听出,这声音是周其的。
“虽然王上许诺会给我一个新身份,但是我觉得王上动了杀心。”有些不可置信,洛梓清透过缝隙,看到与周其交谈的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那人,不正是死去的刘相吗!
“那你到我这来做什么。”周其斜眼看他。
“在这先躲一阵子,周其,你不会这么不讲情分吧。”
“我们之间有什么情分?”
看周其的样子,分明是不想管他,刘相怒道:“周其,要不是月支选择了洛城,现在逃亡的就是你!”
“你也说了月支选择了洛城,那可就不关我事了。”
“你!”刘相指着周其的鼻尖骂道,“你就不怕我把王上做的事捅出去,到时候你也讨不了好。”
“王上?王上做了什么事?”周其拂下刘相的手。
“王上可说过,不管是洛城还是钦州只要月支看上了就送给月支。”
洛梓清瞪大了双眸,捂住自己的嘴,原来,真相竟是这样吗?千仞再怎么说也是南桓王的亲生的儿子,虎毒尚不食子,这南桓王...
“刘将军,饭可以乱吃,话可不可以乱讲。”阴恻恻的表情。
“他做的出,还怕别人讲?”刘相还想再说什么,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想到了刚才的茶水,“你…”
“刘将军,为了保守住这个秘密,只好牺牲你了。”周其扬声道,“来人,将刘相带下去。”
有侍卫进来将刘相带了出去,洛梓清还原了瓦砾,跟了上去。
周其抬头,看向了刚刚洛梓清动的那几块瓦砾,眼眸中未透露出任何神色。
避开巡逻的士兵,洛梓清出手打晕了带走刘相的两个士兵,看着倒在地上的刘相,洛梓清从怀中掏出瓷瓶,凑到刘相的鼻子旁。
刘相中的只是常见的蒙汗药,这周其竟然没有下狠手,真是奇怪。
刘相悠悠地转醒了。
“什么人!”
洛梓清抬头,见有人发现了自己,拉起了才刚有些清醒的刘相:“走。”
周其的将军府已经进入了戒严状态,洛梓清拉着刘相进去了一间厢房,先躲一阵子再说。
“你是什么人?”刘相已经恢复就神志,他轻声问道。
“你只要知道是救你的人就行了。”没有任何啰嗦。
“没用的,这将军府我们已经出不去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洛梓清知道,此时周其的人正在一间间搜查屋子,很快就会找到这儿,刘相的话绝非危言耸听。
“只有一种办法,我去当诱饵。”
“我就是为了救你才陷入这个境地,如今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你?”
“这是唯一的方法不是吗?”刘相反问。
“还有一种方法。”一道声音自他们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