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广告1“我从25岁开始就在边境城堡当保姆了,到去年年中被辞退,一共在城堡工作了16年。文师阁 m.wenshige.com”
“我是被魔君之王亲自送去的人,也是因为有他老人家的照拂,我才有命活到现在。”
“听姆妈说,他给边境魔王送过很多人,我是唯一被允许留下侍奉的。因为,我的身份是保姆。
没错,我的任务只是照顾城堡里的小主人,我说的小主人就是苏莱特小姐。每个满月日我都会给镜宫发回一份关于她的工作报告。”
“我不知道边境魔王和他的弟弟知不知道工作报告的事,这16年来我没怎么和两位男主人说过话。
我的工作由小姐的姆妈布置。她是家里唯一的女佣,在城堡已经工作了上千年,受魔王弟弟克罗莱尔直接调遣。而我只是跟在姆妈身边,如有需要帮她跑个腿。姆妈年纪大了走不快,需要取用东西的时候她都是让我去操办。”
“小主人到了七岁生日那天会返回婴儿状态重新长大,这是只有几个贴身家仆才知道的秘密。我是在前往城堡前就被告知了这件事,魔君之王说,是因为小主人身上的顽疾,只有让身体保持在幼态她才能活下去。看到她终于长大成人,我感到很欣慰,主上终于找到了治愈的良方......”
证人席上的男保姆侃侃而谈。苏莱特对他有印象。姆妈唤他“哑奴”,因为他从不开口说话,她们都以为他是个哑巴。原来他是路西法安插在城堡的眼线,是个间谍。
身上有顽疾?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哑奴看着她的时候总是一副惋惜的样子了。
苏莱特与路西法视线相接,那边弯弯眼睛露出无辜一笑,这位影帝的眼神戏真令人叹服。
“边境魔王和他的弟弟都很疼爱这个长不大的小妹妹,他们把所有的耐心和温情都献给了她。苏莱特小姐也是个乖孩子,虽然有时候调皮却从来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听了没多久,苏莱特便明白了一件事,哑奴是路西法和桑扬沙提前“关照好”的人证。在他口中,苏莱特是懵懂的小女孩,毫无心机且有点任性。这便可以引出桑扬沙后面的辩词——她所作所为没有恶意,只不过是从小被惯坏了。
“说说你被辞退的原因吧,”拉尔夫终于有所察觉,不客气地打断了保姆对过去美好生活的追忆。
“去年年中,正是和天使军打得热闹的时候。听说连克罗莱尔也要时常出外巡视。按道理讲应该是最需要保姆的时候,况且后来克罗莱尔出事了,你却在那之后沦为边境魔王的阶下囚。他为什么要抓你?如果不是魔君之王担保,恐怕你早就人头落地了。我说的对不对?”
拉尔夫这番话说完,哑奴已经面色如纸。他一面匆匆摇头一面开始辩解:
“不是我让小主人往绝望森林去的,我尽力了,可我拦不住。我不是天界的奸细,我对魔君之王的忠心日月可鉴!”
“你扮演的哑巴穿了帮,已经引起边境魔王的猜忌了是不是?就算你解释他也不相信。毕竟你是个成年人,而苏莱特当时只是个孩子,你怎么可能拦不住呢?从那以后,你不得不改名换姓,因为大家都相信,当初是敌人里应外合才使魔王的两位至亲同时陷入险境。那个内应就是城堡里的人。”拉尔夫的指尖得意地轻点着桌面,耐心引导。
“根本没有内应!”哑奴激动地大喊出声:“是小主人她一意孤行。她说她要去找克罗莱尔大人。我追下楼梯阻拦,却被她推倒在地。她的力气大的惊人,根本不像是平时那个柔弱的小姑娘。她让我待着别动,我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飞走,一动也动不了。”说到最后,哑奴颓然缩进证人席的椅子里。
“你说苏莱特力气大得惊人?你一动也动不了?是她对你下了咒语吗?”拉尔夫指节叩了两下桌面,快速问道。
“哑奴,说清楚。”桑扬沙提示了一句,证人的肩膀抖了一下,他低下头去。
“我......不知道,当时脑子里很乱,我很害怕。”他的声音虚弱了很多,只说了一句就再也不肯开口。
拉尔夫轻轻道了一声谢,抬起头面对陪审席。
“我从学校调取了苏莱特去年的体育成绩和体检记录,上面写着,苏莱特的体能明显落后于同龄人,到了6岁还无法完成简单的起飞降落科目,学校因此通过了监护人提交的免体申请。而边境城堡距离绝望森林直线飞行距离有半个钟头,这是我找了三十位成年堕天使实际飞行后得到的平均值。如果说,苏莱特不仅摆脱了证人的阻拦,还能一口气飞到那么远的地方,那个夜晚她爆发出来的能量确实会令证人感到害怕。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苏莱特卸下了这么多年的伪装呢?”
“我抗议。公诉人是在误导陪审团。这个‘伪装’的结论下的过早了。”桑扬沙举手打断了拉尔夫的话。
“个体在危急关头爆发出超乎想象的能量,这样的案例在地狱不胜枚举。
那晚,克罗莱尔迟迟不归,被告是因为被噩梦惊醒才坚持要出去寻他,她把这个噩梦当作梦境天使发来的不祥信号。被告是克罗莱尔带大的,且得益于他的恩泽才夜夜安睡,自然对这位兄长抱着深厚的感情。预感到危险的被告人第一个反应就是排除万难赶到克罗莱尔身边。”
“你这么说没问题。可是,请辩护人注意,刚刚证人提到被告在离开前下令他别动,然后就一个人走了。难道被告认为,她单枪匹马就能化解克罗莱尔的危险?城堡驻防的护卫队是摆设吗?我不相信一个从小在军队环境长大的孩子会连这个都不懂。
实际上,我还有些问题想请问被告。从你独自离开城堡到毫发无伤地被转送回来,中间只过去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精准定位了克罗莱尔的位置的?不会也是他托梦给你了吧?
杀戮天使希拉从来不会放过一个猎物,那你又是如何从他面前全身而退的?转送一个人是相当耗费灵力的事,如果说是身负重伤的克罗莱尔送你回来,我倒更愿意相信送你回来的人是希拉。”
拉尔夫一口气说完之后就安静地看着苏莱特,那眼神好像在说,你可以狡辩了。
苏莱特坦然与他对视,开始回答他的问题:
“那天半夜跑出去是我任性妄为。我的目的地实际上是绝望森林另外一边的边境线,克罗莱尔正是去那边巡视,我想去看看他为什么还不回来,没想太多。
我还飞不了那么远,只能走一段飞一会儿,好不容易才到了绝望森林。没想到,我刚走进去就遇到了他和......希拉。他受了很重的伤,马上就不行了,希拉正打算给他致命一击。我是在那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杀死而什么都不做。
我很想救他,但是不仅没帮上忙,还成了他的拖累。
最后,克罗莱尔把他的手放在我的后背上,对我说要好好活着。我看见一道蓝光透过来,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当时我以为那是我和他的最后一面,就是这样。”
苏莱特尽量让自己吐字平稳,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拉尔夫:“克罗莱尔是为了我才会受那些苦,他不能让火种落到希拉手里才拼尽全力把我转送到安全的地方。是我连累了他,我恨自己的没用,可我必须要说,就算那天夜里我没跑出去,结局也不会改变。”
审判庭里鸦雀无声,桑扬沙偷眼往路西法的坐席看过去,正见他蹙眉摇头。桑扬沙知道,主上绝不是感动苏莱特的陈述,八成是又想到玫瑰背着他私下勾结希拉做小动作而不痛快。
桑扬沙至今还清晰记得玫瑰大半个身子化成冰雕的样子,他自然知道真相。可除了让它烂在肚子里,他还能怎么办?
谁让手心手背都是肉呢?
拉尔夫厌烦地调离目光,不去细瞧苏莱特盈满泪光的眼睛,接着冲下面的人示意地抬了抬手。工作人员会意地带走了哑奴。
“哑奴只在城堡打了十六年工,所见所闻终归有限。下面这位证人很久就与被告相识,对被告了解更多。现在就请她上来作证。”
当第二位证人提着裙摆款步走上证人席的时候,整座审判庭都亮堂起来了。她身上的低胸长裙散发着如皎洁月光般的莹润光泽,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淡青色的薄纱轻轻拢在肩头,衬托着她冷白的肌肤。妖艳的妆容恰到好处地放大了她的妩媚,就连梅茵都不由得看直了眼睛。
地狱边境的花魁,艳压群芳的回声歌舞团团长——回声,施施然站在证人席后面,用含笑的眼睛无声地和众人打了一圈招呼,那架势不像是要出庭作证,倒像马上要一展歌喉了。
拉尔夫竟然找回声出庭作证。他想让回声证明什么呢?
苏莱特心里纳闷,这个女人,苏莱特对她的印象只限于封印解除后在城堡见的匆匆一面。克罗莱尔曾经造了个有回声出场的梦,不过那不能算真正打过交道。
回声是泰多年的红颜知己,苏莱特失去记忆的那些个七年,想必回声就参与到她的生活中。苏莱特倒是很想听听她会说些什么。
照本宣科地读完了保证证词真实的誓言之后,美艳的女子习惯性地捋了把头发,脸上绽开一个轻松的笑容,安静地等待拉尔夫发问。
“请简要叙述一下你和被告的关系。”
“我只能尽量按照您要求的‘简要’叙述。”
“刚开始,我是她的大姐姐,她的艺术课老师都是我介绍的。后来,她把我当假想敌,阴差阳错把我和泰凑了对。然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忘了我是谁,我也尽量避免与她相遇。”
“要认真论起我和她的关系,我们两个应该算是情敌吧。”
“不过呢,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们没什么关系了,就这样。”
回声淡漠地扫了一眼苏莱特就把头别开看着拉尔夫,似乎对拉尔夫的脸更感兴趣一些。
“所以你认识被告很多年。是这样吧?”
“是,我们是在八百年前一场盛大的舞会上认识的。她是我舞伴的妹妹。”
“你的舞伴是泰?”
“是克罗莱尔,泰的弟弟。我和被告是先因为他闹得不愉快的。不过那是后话了,还是从头说起吧。
那时候我才刚结束流浪搬到边境定居,以歌舞表演为生。我参与的表演都是一些古典剧目,而克罗莱尔是古典歌舞剧爱好者。是他邀请我参加舞会,并把他的妹妹介绍给我认识。”
“第一次见苏莱特,她还只有三岁。克罗莱尔正在给她物色艺术课老师,而我有很多朋友是搞艺术的,芭蕾舞老师和美术老师一抓一大把。就这样,我给他牵了线,一来二去的和克罗莱尔的来往就多起来了。”
“刚开始我和克罗莱尔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只要有聚会和节日,他都会关照我的歌舞团,有他捧场,回声歌舞团的名气越来越大。
慢慢地,因为共同的爱好,我俩越走越近。他经常请我到城堡吃饭,有时候还会约我外出,做他的女伴。”
“我们的关系慢慢升温,也就是那段时间,克罗莱尔常对我诉说他的烦恼。他说,泰在外征战已经很久没回家了,苏莱特让他一刻不得闲,不仅要替泰处理政务还要照看小女孩的起居,就连晚上他也不能合眼,要守护她的梦境。他对这样的生活感觉疲倦。”
“听他这么说,我自然想为他分忧,于是,在没有演出安排的时候,就休假去城堡帮他照顾他的小妹妹苏莱特。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有将近一年,然后忽然有一天,苏莱特问我喜不喜欢她的哥哥,愿不愿意住在城堡里。我当然说喜欢和愿意。结果没过多久,克罗莱尔也来对我说,他和苏莱特欢迎我随时来家里住。我把这当做一个暗示,想必再过不了多久,克罗莱尔就会对我表白了吧。可没想到,命运有时候就是喜欢和我开玩笑,或者说,都是苏莱特的恶作剧。”
“那天晚上,苏莱特留我在边境城堡过夜,那是我留宿的第一晚。吃了晚饭我就觉得困,苏莱特陪我回了房间。她在床前和我说了一堆话,还说对不起,她不能把克罗莱尔让给我,好在她有两个哥哥,另外一个也不错之类的。她说了好多,我现在只记得这些了。
那晚我很早就睡了,直到在黑暗中,我被克罗莱尔唤醒。他看起来熟悉又陌生,变得很......强势。
我稀里糊涂地就和他发生了关系。
第二天早上,我才知道和我一起过夜的人是双生子的哥哥——泰。
魔王凯旋而归,按惯例会安排一位女子为他‘洗尘’。是苏莱特把我带进了那个特别的房间。她是有预谋的。
事后所有人却认为是我主动投怀送抱,接近克罗莱尔、讨好苏莱特,都是为了能攀附上泰这棵大树。”
“我百口莫辩,心灰意冷,知道和克罗莱尔是再无可能了,只好回头专心做我的歌舞团。”
“所以,你认为是苏莱特从中作梗,设计拆散了你和克罗莱尔?这是你想让在座众人知道的事吗?”拉尔夫问道。
“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苏莱特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我都不会意外,因为这孩子从小就很不简单,她心机很深,连泰都不能看透她。”
“唔,这么说,你口中的被告和刚才哑奴说的那个无心机的小女孩不太一样呢。”
拉尔夫摸了摸下巴。
“回声,苏莱特留你过夜那时候,她多大年纪?”桑扬沙打断了他们。
“很快就要过七岁生日了。我记得在我最难过的日子,整座城到处都在燃放烟花为她庆生。”回声咬了咬牙。
“那就是还没到七岁。一个被封印的还不到七岁的孩子,真的懂那么多吗?你是不是过度解读了她的无心之举?”桑扬沙笑呵呵地问。
“无心之举?”回声的音调陡然高了八度,“桑扬沙大人,您真会说笑。所以我们现在相聚在这儿,也都是因为苏莱特后来的无心之举喽?”
针对回声的诘问桑扬沙如何回答,苏莱特已经无心去听。
她只有封印最后这七年的记忆,之前的事完全没有印象了。可泰在振翅的时候跟她吐槽过克罗莱尔和她过去是怎么合谋“设计”自己的,所以她知道是怎么回事。
泰是这么说的:在苏莱特刚刚被封印了百余年的时候,克罗莱尔不愿意见到泰又开始放逐自我,打算为他物色一位合适的红颜知己。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克罗莱尔相中了同为堕天使的回声,然后,用那件事借苏莱特的手推给了他,干脆地断了回声对克罗莱尔的念想。
泰还说,当他后来知道苏莱特毫不犹豫地利用他给克罗莱尔挡情劫以后,暗自神伤了好一阵子,就算回声因此对苏莱特满腹怨怼,他也懒得为她喊冤。就心安理得让她替克罗莱尔背了锅。
这样的泰和那样的克罗莱尔,到底谁更腹黑,苏莱特一直无法说清。
这回好了,回声把这件事拿到法庭上来说,苏莱特无从辩驳,桑扬沙只好又祭出年少无知的借口,可她听到了陪审席发出的嘘声。
“不过半年你就又成了边境城堡的座上宾?”拉尔夫看着手上的材料,这么问道。
“是的。实际上,苏莱特的生日过了没多久,泰就主动找到我,他愿意做我的合伙人,与我一起打造回声歌舞团。”
“谁会和钱过不去呢?歌舞团有了他的支持想不红都难,而我的歌舞团也是他休息的理想港湾。”
“所以,你就这么和泰在一起了?”拉尔夫插进一句话。
“我们是好伙伴,工作上生活上都是。就这样在一起了800多年,他喜欢找我倾诉心事。”
“原来是魔王的解语花。”拉尔夫难得地开了个玩笑,同时看了苏莱特一眼,苏莱特面无表情地回看过来。
“有经常提到被告吗?会说些什么?我指的是与案情有关的那些。”
“当然。泰经常聊起苏莱特,他真的很爱这个没血缘的妹妹,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这800年间,苏莱特给他找了不少麻烦,光是离家出走,苏莱特就闹了不知多少次。每到6岁左右的年纪,苏莱特无师自通地会以离家出走这种方式向泰抗议。泰不得不一次次把她找回来,可他从不生气。后来,泰干脆隔一段时间就带她一起出走,随她愿意去哪里,就陪她去哪里,简直疯了。”
在座的众人都听出了话语中酸溜溜的味道。
“被告因为封印长不大这件事,你也知道?”拉尔夫又问。
“我是知道的。只是那个理由......”回声嗤笑一声,“‘因为想让身为鬼族的可爱妹妹永生所以封印了她’,这种鬼扯的理由,我竟然信了他800多年。”
“哦?他是这么说的?”拉尔夫像是觉得有趣,嘟囔了一句,“原来就连他的枕边人都不知道封印的真相。可封印解开了以后,这位魔王却要娶可爱的妹妹为妻,这事你怎么看?”
“长大的苏莱特很美,这我必须承认。男人哪个不喜欢美女呢?而且还是一个懂得如何讨他欢心的美女。我只能说,我可以理解泰一时的沉迷。可我不信泰是因为‘还恋着初恋情人,对过去念念不忘’才想娶她。
初恋怎么样?未婚妻又如何?还不是经不住时间的考验?苏莱特背着他私下和别人定情的事可是让他大为光火。至于为什么还坚持娶她为妻,我只能说,泰是中了苏莱特的诡计。”
话说到这里,陪审席开始议论纷纷,回声不得不提高了音量才能让自己的声音被听见:“她可以通过对视控制对方的言行,让人身不由己,这就是苏莱特的魅惑之眼。在座的各位也要当心。”
“原来是这么厉害的怪物。”
“太可怕了,怎么不提前告知我们?”
“连把她养大的人都不放过,心肠真够硬的。”
苏莱特能清楚地听到陪审席传来的那些嘀咕声,她把头低下去,双手在膝头攥起了拳头。
“请大家安静。”拉尔夫边说边敲响了桌角的安慰铃。铃声具有安定人心的魔力,专用来维持法庭上的秩序。法庭终于安静下来。拉尔夫冲回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被告用魅惑之眼操控了泰?”
“大天使越狱事件过去以后,泰就将两人的婚事提上了日程。可事实并不是希拉自己越狱逃跑的。那晚回声歌舞团正巧就在城堡演出,我第一时间得到的消息是苏莱特当时也在监狱现场,她就是放虎归山的人。除了希拉被放走,她的情夫,叛离天庭的大天使拉斐尔也一起失踪了。”
“可当时泰是如何反应的?他不仅把整件事压下去,还仍然要和苏莱特结婚。这不是很奇怪吗?”
“还有这回事?被告,放走天界的敌人,这件事是你做的吗?”拉尔夫饶有兴致地转头问苏莱特。
“是我。”苏莱特回答。
“私放天界要犯,现在地狱的律法是怎么定罪的?辩护人,你应该清楚吧?”拉尔夫含笑看向桑扬沙,对方挑了一下眉毛,不卑不亢地答道:
“只有边境地区是例外,主上大人很早就将量刑定罪的权力下放给泰,全权由他定夺。”
“看来边境魔王的权力比其它几位都要大呢。”拉尔夫有所领悟地点了点头,又看向苏莱特。
“那被告有没有提前向泰知会自己的行动呢?你的所作所为由他授权了吗?”
“人是我抓来的,泰把处置权交给了我。”
拉尔夫闻言叹了口气:“可惜这位魔王忙着指挥作战无法前来作证。对于回声指控你用魅惑之眼操控泰这件事,你有什么要说的吗,被告?”
“我没做过那种事。”苏莱特斩钉截铁地回答。
“你的意思是,泰一直都是意志自由,对你是真心的,对吧。那你答应了这门婚事?”拉尔夫接着问。
“是的,我答应了。”
“你是在和泰订婚以后又与大天使拉斐尔定了情。拉斐尔后来因你而堕天,加入了泰的阵营,不过在越狱事件后神秘失踪。之后你和泰再次确认了婚事。被告,我说的有问题吗?”拉尔夫一边说一边在本子上飞快地勾画着什么,言毕抬起头看着苏莱特。
“没问题。”苏莱特觉得自己就要淹没在一片谴责的目光注视下,快要不能呼吸。
“你呢,辩护人?我说的有问题吗?”拉尔夫又问桑扬沙。
“没有。”桑扬沙做了一个深呼吸。
“被告,你爱泰吗?”拉尔夫抛出了诱饵。
“抗议,被告人的婚恋态度与案情关系不大,且地狱各族群对婚恋的理解不尽相同,建议公诉人还是把注意力回归到案情本身上。”桑扬沙在苏莱特准备回答之前插话。
“辩护人,除了那些在火山地震中殒命的牺牲者以外,泰是案件中最大的受害方。我认为有必要在此请被告人表态,也算是给他一个交待。”
“同意。”“同意。”“请被告人回答。”......
拉尔夫说完,从当值元老席传来异口同声的附和,卡梅伦左右观望,身边这些看似走神的小伙伴此时此刻正精神抖擞地给拉尔夫站队。
桑扬沙心里哀叹,即便是赢了官司,苏莱特也将从此多一个“渣女”的标签。
“被告,请回答。”拉尔夫似乎还嫌她不够瞩目,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不爱他。”回答得干脆利落,似乎在场的大多数人早已料到她的答案,现场仍维持着平静。
“那为什么要答应与他结婚?”拉尔夫不解地歪头看她。
“为什么......”苏莱特重复他的问题,是啊,为什么要答应结婚呢?为什么要把伤得千疮百孔?趁一切还来得及,苏莱特,修正这个错误吧。
“为了报答他的养育之恩。”苏莱特微微一笑,“边境魔王什么也不缺,我无以为报,就只好用自己报答他了。就这样。”
陪审席就坐的众位一时间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回声的声音就响起来了,显而易见她已经很不耐烦:
“公诉人,各位。我这边的证词已经都提供完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是的,谢谢你。”拉尔夫示意手下人做衔接工作,回声却又停下脚步。
“走之前我还想分享一下边境魔王的近况。他刚刚打了胜仗,还与一位倾慕他的人类女孩打得火热,已经完全从苏莱特的阴影里走出来了。这才是泰本来的样子。还有,苏莱特,不管怎样他永远当你是亲人......这是他亲口说的。”
回声因为苏莱特的神情愣了一下,最后一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有点不利索。
远方的泰如果能看见此刻的苏莱特,会作何感想?
那女孩无喜无悲,如释重负地弯起了眼眉,眼底流露出温柔的光亮。测试广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