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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苏文清……”杨越一边奋力拖地一边碎碎念,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望向走廊尽头,“我的天呐……”他第一次感觉这条走廊居然如此漫长。
只有杨越自己知道自己是怎么拖地的,他想象走廊上有一张苏文清的脸,接着抄起拖把一阵猛推,这一路过来杨越也不知道用拖把为苏文清洗了多少遍脸,边洗边咬牙切齿满脸苦大仇恨好像与地板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外人看来杨越干活格外卖力。
他加入金雕小组已经是第三天,整个基地的人都知道苏文清这个神经病建了个不三不四的金雕小组,整个小组从队长到组员从上到下也只有一个人,而如今居然有人加入了这个不知所谓的小组。基地里仅有的两个中国人组成了笑话二人组,队长一天到晚躲在仓库里神神叨叨,组员成天忙着拖地,俨然一位尽职尽责的清洁工,立志为基地环卫事业作贡献。
杨越拽着拖把到拐角,洗拖把用的水桶放在这里,他漫不经心地举起拖把,动作忽然怔住了。
喂喂我是产生幻觉了么?这里怎么突然多出一个人来?
一个女孩背对着杨越蹲在水桶前,身材娇小,罕见的白金色长发垂至腰际。
杨越慌忙放下拖把,这是怎么回事?这种时候基地里所有的人应该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各司其职,地下二层是仓库,有谁会在工作时间到仓库来?到仓库来也就罢了,但这位一动不动地蹲在水桶前是怎么回事啊?你是水桶观察员么?
女孩缓缓起身,一袭白裙。杨越后退一步,上下打量这个诡异的女孩,我靠……这是个女鬼么……难道是个水鬼?从水桶里爬出来的?杨越为了以防万一迅速确认了自己的武器……只有拖把……我勒个去啊,用拖把对付女鬼?真他妈史无前例的英雄壮举。
女孩一言不发,缓缓转过身来……杨越大汗,你要真是个溺水的女鬼那也不是我推你下水的,我俩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找谁都好别找上我啊啊啊啊……
杨越忽然怔住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一扫而空。
一个俏生生的女孩站在他面前,皮肤白皙,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一脸好奇地打量着杨越。
我嘞个去……你要是个活人你吱个声啊,沉默地蹲着观察水桶你是在玩行为艺术么?
“你是谁?”女孩吱声了。
哎?这不是我的台词么?你跟个鬼似的突然出现在我的工作现场你问我是谁?
杨越怔住了,这座岛上居然还有人不认识自己……别误会,这不是自恋……作为八年来唯一上岛的人,正如苏文清所说,自己确实成为了众人目光的焦点,走进餐厅杨越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了人群中的大猩猩。
“杨越……”
“你就是杨越?”女孩凑近一步。
杨越点点头。
“我听姐姐提到过你。”
“姐姐?”杨越一怔,“你姐姐是……”
“艾米莉娅啊。”
“艾米莉娅?”杨越问,“她向你提到过我?”
女孩点点头。
“她对你说了什么?”杨越有些好奇。
女孩思索片刻,“她说……杨越是一个和苏文清一样的……”
和苏文清一样?杨越心想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与苏文清那个神人平起平坐,艾米莉娅真是太抬举自己了。
“一样的什么?”
“嗯……一样的……白痴。”
杨越瞬间石化,你是专程赶来骂我的吧?
“还有……”
“还有什么?”杨越问。
“姐姐说你欠我一顿饭。”女孩一脸肯定言之凿凿。
我欠你一顿饭?杨越一愣,心想你我素不相识素昧平生我什么时候欠你一顿饭?你不光骂我还讹我呢?
“我……欠你一顿饭?”
“姐姐说她救了你一命,所以你要偿还一顿饭。”女孩点头。
杨越愣住了,艾米莉娅在海边捡到了自己……确实算救了自己一命,但用一顿饭偿还算怎么回事?虽然他也不想以身相许……相许对方也未必肯要……但用一顿饭就能偿清自己的命,自己的命也太不值钱了吧。
“呃……”杨越无语。
“你不想还么?”女孩歪歪头。
“不……不……不是……”杨越连忙摇头。
“这就对了。”女孩点头表示满意,转身离开,一蹦一跳。
杨越呆在原地怔仲半晌,望着女孩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这也是基地里的人?看起来才十四五岁,这里不会雇佣童工吧?此时杨越才发觉自己连这诡异女孩的名字都不知道。
地下一层的走廊最顶端的房间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是禁地,很少有人愿意到这儿来,倒不是有什么硬性规定,所有走到这扇铭牌上标有301的木门前的人都会本能地感到危险,像是锋锐的刀剑抵住了后颈。
男青年站在门前,抬头看着铭牌,叹了口气,说实在的他着实不想来这里,他很清楚门里的那个人有多危险,开门的后果只可能是*人的刀锋,但他既然站在了这里,就说明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有闯过去的觉悟。
男青年整了整身上的制服,臂章上一条火红色的狐狸。
他深吸了一口气,握住门把拉开大门。
“每次进来都感觉自己走进了某家日本道场……”男青年嘟囔,跨进了大门。
黑发青年一身白衣远远地背对着他盘膝坐在坐垫上,青年面前的墙上挂着一幅“道”字,龙飞凤舞墨意淋漓。
“加滕清正。”
黑发青年闭目稳稳地坐在坐垫上,身材匀称,手搭在双膝上,面前摆着木质刀架,刀架上只有一把黑鞘长刀。
被称作加滕清正的青年缓缓睁开双眼,双瞳温润如玉。
“安德烈……”
“老规矩吧。”安德烈远远望着加滕清正的背影,他的双肩略显瘦削,盘膝坐着气质内敛坚若磐石,但这个赤狐小组的队长丝毫不敢大意,他曾亲眼见识过加滕清正的居合斩,这个前一刻如老僧禅定般枯坐的日本年轻人下一刻已血振纳刀,对手在无知无觉中倒地,刀速之快肉眼甚至无法捕捉。
安德烈打开手提箱,一把朴实无华的刀安安静静地躺在抗震海绵里,毫不起眼。下一刻安德烈拔刀出鞘,近90厘米长的刀刃线条优美而凶悍,渲泄出海潮般的杀机,刀锋割面。
哥萨克骑兵刀,这种被称作“鹰之利爪”的宽背厚刃长刀举世闻名,由中亚优质铁矿石提炼的精钢打造,曾在英勇的哥萨克骑兵手上书写传奇。
加滕清正沉默地站着,手中握着黑鞘长刀,安德烈没能看清他取刀的动作,刀架与加滕清正足足有一米远,但他起身时刀已经在手中。
安德烈瞥了一眼加滕清正手中锋刃奇长的刀,“加贺清光?”
“是的。”加滕清正点头。
“在你眼中,我就仅仅是个‘加贺清光’这种级别的对手么?”
“轻视对手是剑客的大忌。”加滕清正摇头。“这把刀很合适。”
加贺清光在日本历史上其实算不上名刀,真正有名的,是这把长刀的主人——冲田总司。这位江户时代后期的新撰组队士被誉为天才剑士,年纪轻轻便以极高的剑术取得天然理心流试卫馆的“免许皆传”,他曾以加贺清光施展神乎其技的刀术——三段突刺,据说这项刀术能在一声脚步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出三刀,对手意识到自己中刀时攻击早已结束。
加滕清正缓缓握住刀柄,身体如同塑像般一动不动,但安德烈很清楚,他平静的外表下埋藏着怎样爆发性的强大力量。
安德烈把刀别在腰侧,这是他特有的起手式。
加滕清正左手拇指轻推刀锷,鲤口之切!
封闭的训练室内忽然卷起狂风,安德烈双手握刀于风中伫立。
加滕清正早已失去踪影,安德烈面对漫天的狂风,缓缓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安德烈举刀斜撩。
加滕清正落足于安德烈身前,拔付!
所谓居合,即是快到极致的拔刀术,讲究“一击必杀”。拔付被称作“居合之生命”,刀尖离开鲤口以破风的速度横一文字,完全压制对手!
“铛”地一声,双刀交击。
加贺清光斜掠过哥萨克骑兵刀的刀锋,居合之中,拔付之后本应是描大圆弧由上而下直斩至对手“水月”的“切下”,但安德烈精准有力地抵住了加滕清正的横一文字,这一刀没有压制对手,而是被反压制了,哥萨克骑兵刀挥舞起来足以斩断树木,在力量上占有绝对优势。
安德烈弹开加贺清光,加滕清正后跃脱离哥萨克骑兵刀的攻击范围。
加滕清正望了望手中的刀,加贺清光刀身剧震。
“在力量上你占有优势。”加滕清正说。
“这一记居合足足有二十多米远。”安德烈看着加滕清正,“恐怕是世界上最远的居合了吧?”
安德烈着实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自认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却低估了加滕清正的实力,这个日本年轻人在二十米外拔刀,但下一刻刀锋已至身前,这个人的刀……攻击距离居然有二十米远?
“这不是世界上最远的居合。”加滕清正摇头。
“不是?”安德烈一愣,“这世上居然有人的剑术能超过你?”
加滕清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刀,“有。”
安德烈一头雾水,他很清楚面前这个人的实力,加滕清正在基里被誉为“剑圣”,剑术上应该无人能出其右。
“英雄铸就名剑……”加滕清正忽然问,“还是名剑铸就英雄?”
安德烈一怔。
“曾经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加滕清正说,“他说我什么时候知道了答案什么时候就能超越他。”
安德烈呆呆地看着他,基地里有那么一号人物?居然如此高深莫测。
“你知道答案么?”加滕清正看向安德烈。
“唔……”
“算了……”加滕清正摇了摇头,重新握紧刀柄。
安德烈心中一凛,闲聊到此为止了。
“来吧……‘死亡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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