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说完话,她忽然发出一声惨厉的哭声,声响巨大,接着,猛的一口咬住我的肩膀,死命的咬,疼的我冷汗立刻冒了出来。不过,在这个时刻,我也不敢动,只能任由她如此,任凭傅莺儿发泄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哭出声音来,并喊道:“我爷爷死了,我是这个世界多余的人了,你们都当我是累赘,当我是多余的。我是个多余的人,对不对?我想爷爷了,只有爷爷对我好。你们都是坏人。”
听了傅莺儿的哭诉,我心有愧疚,无言以对,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丫头,你别怪哥,我送你来这儿,真不是因为我嫌弃你,想要抛弃你。而是,哥要去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这件事情哥也有可能搞不定,送了自己性命。我是怕连累你,所以才这么做的,才想把你送给你叔叔。不过这话说回来,我也不知道你表叔会是这样一个畜牲不如的人。”
话音刚落,却只听幽暗的树林突然响起了一阵细密的“哼哼唧唧”的声响,我立刻警惕的望去,果然不出所料,只见一头体型硕大的野猪,正摇头晃脑的从林子深处走了出来,黑暗,它那对闪着绿光的眼睛不停地打量躺在地下的道士,这猪可是杂食动物,什么都吃的,何况是送门的“死人”。我当然明白,它想做的事情了,一把抱起傅莺儿转身要走。这天加到马高功身的报应,可真是罪有应得啊。
何况,野猪这种动物,哪有一只出现的呢,一般出现一只,马会出现一群。野猪发起疯了,连老虎黑熊都怕,何况是一个不能行动的道长?
马高功这位居住在山里的道士,当然知道遇见这么大只的野猪,那究竟意味着什么,他见我要走,撕心裂肺的吼道:“你,方先生,你不能这么走了,你把我带,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群畜牲,这这样生吃了我。我虽然有过,但罪不至死啊。”
听了他的话,我冷冷的说道:“马道士,你们道家的人讲究因果报应,这是报应,而且是立刻报。你啊,死的不冤。”
见求情不行,这马高功又来诱惑我了,“小伙子,求求你,一定要把我带走,我知道一个重大秘密,那是丹霞残片。我发誓,我会将丹霞残片的每一个字都告诉你知道,让你成为这个世界道术最高的人。你一定不要放过这个机会啊。”
说实话,现在我根本对这个“丹霞残片”是什么,不感兴趣。我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马道长,我看啊,你还是留着世界最强的道术去对付这些野猪吧,你既然这么强,还怕这一群野猪?再说了,我要了根本也没用。”这句话说完,我不再理睬他,抱着莺儿大步离开了此地。片刻后,只听到马道士的惨叫声不停的传来,随着我们的远去,由强变弱直到全无。听到这种情况,我却一点也不可惜,这马道士,死得活该。
傅莺儿在我怀里瑟瑟发抖,小姑娘这次吓的不轻,受的身体伤害倒没有什么,但心理伤害,真不好说。这搞得我也是暗自心疼悔恨,我说道:“莺儿,你放心吧,我再也不会将你托付别人,我要自己带着你,孩子。但是,你也要清楚,跟着我也不安全,随时有可能丢掉性命,这次去海,你也是知道的。孩子啊,你得有个心理准备,跟着哥哥。”
她忽然紧紧搂住我的脖子,一动不动,小小的身体也紧紧贴着我。虽然傅莺儿没有明确回答我的问题,但她这样的举动,其实她的态度和最终决定结果,我已经知道的非常清楚。我紧紧抱着莺儿,我们都没有说话,一路这么走到山下。至于马高功的死,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也是罪有应得,他的死法,也是天给的,跟他人无关。
她这么紧紧抱着我,一点都不松手,一直过了一夜。第二天天亮后,我见傅莺儿浑身都是泥土和伤痕,实在是外观不堪,而且,她还是一个小女孩。与霍根会合后,我便赶快找了一家诊所给莺儿治疗伤口,幸运的是,女孩受的只是一些皮外伤,筋骨都没有问题。所以,只需要做些药包扎的处理可以行动了,于是,我们决定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
可是,从吃早饭开始,一直到最终坐长途汽车离开岳西山,莺儿始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也不吭声。我估计,她对我还是有一些心怀不满,怪我把她送给她叔叔。之前抱紧我,是因为精神受到了刺激,需要有一个宣泄的对象,所以才会对我依赖。现在,莺儿精神已经好了,所以,不再跟我亲昵。这也让我放了心,毕竟,我也怕这孩子心理出问题。
等长途车子到了终点站时,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月光也不甚明爽。我们随便找了家小馆子吃了点东西,近找了家旅馆,便开了三间房准备好好休息一晚。在楼时,傅莺儿忽然一把拉住我的胳膊,问道:“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丹霞残片的下落?难道,你对它不感兴趣?”
我实在是被莺儿问得一愣,我疑惑的说道:“莺儿,我都不知道这丹霞残片是什么东西,它的下落与我何干?我为啥要对它感兴趣啊。”
听我这样一说,这傅莺儿表情变的有些诧异,问道:“你说,你说的,是你的真心话?”
我笑着说道:“丫头啊,你千万别把全世界人看的都和你这位不成器的表叔一样。我们巫师一族啊,修炼秘术讲究个缘法,该是我的,推都推不掉,不是我的,强求都求不来,算你以各种手段谋来了,能得到吗?不能。你看看,那个道士马高功是最好的例证。你想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结果呢?那是为这个东西受伤,甚至死亡。”
傅莺儿虽然没说话,但听完我的话后,她的小脸终于出现一丝久违的笑容。可能,我的话,她听进去了。
晚我们各自洗过澡后,我去莺儿房间为她药。小姑娘虽然面红耳赤,对着我很害羞,但还是掀开浴袍后,露出了两条腿,只见莺儿原本雪白光洁的双腿,两侧膝盖,都是触目惊心的青肿伤痕。我让她躺在床,将她两条腿架在我腿,直接倒华夏族治伤“神物”红花油,替她揉搓淤青,好早点好起来。只见小女孩双目紧闭,浑身紧绷,似乎紧张到了极点,我只觉得好笑,才九岁大一个小姑娘,懂个什么啊,这样紧张。经过一番擦拭后,莺儿身的伤肿明显好多了,估计没几天会好。时间已晚,我便起身离开,回自己房间睡觉了。
我们这么一路,又走了四天后,第五天的当晚,我们在东营落了脚。我联系了一下苏红儿,他说已经请到了师父,他们一行正在赶来的路,让我在东营等着他,好一同出海到驭鲸族的领地。我想,既然有剑仙老祖的传人助阵,想来只要这扶桑鬼巫不是大批出动,我们几个联合一下,胜面还是较大的,想到这儿,我满心轻松,也不把即将发生的驭鲸一族与部分扶桑鬼巫的决战,当作多大的压力了。毕竟,这扶桑鬼巫再厉害,也是人力,未达神魔之力。
当晚,我替傅莺儿擦拭完伤口后,说道:“莺儿,明天不用擦红花油了。你看,你这青肿好多了,马好了。”
她的状态,这几天以业,也不像刚开始时那般紧张,明显放松了不少,笑着说道:“谢谢方大哥,如果没有方大哥的话,我的伤势也不会恢复的这么好,真得谢谢你了。”
我看她这么客气,说道:“你啊,莺儿,别和我客气了,我也算是赎罪吧,把你送到翠峰观,确实是我的失误。我太把你爷爷随口说的一句话,当一回事儿了。”
傅莺儿微微一笑后,说道:“大哥,过去的事情我们不用再提了,现在,我对大哥只有感激之心,心里绝没有丝毫埋怨。我叔叔竟然是那样的人,我和我爷爷,都没有想到。”
莺儿这样一想,我的思想包袱,也放下了。我笑着说道:“莺儿,那是因为你宽宏大量,否则,非恨死我不可。”
“绝对不会的,大哥,我对天发誓。我对你,一点儿恨也没有,只有感激。”莺儿很认真的样子。
说这句话的时候,傅莺儿说着说着坐直了身体,我赶紧按住她的手,说道:“莺儿,和你闹着玩呢,还当真了。没事,你和大哥,今后是一家人了。”
与莺儿的肌肤相触,竟然让我心里忽然产生了些许异样的感觉,傅莺儿也开始有变化,满脸飞红,却并没有缩回她的手,我心里紧张的“咚咚”直跳,但理智告诉我,这个孩子年纪太小,才刚刚九岁,如果我有这样的想法,那我真是禽兽不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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