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离物岛岛主
李仲晟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一片星辉笼罩的苍茫夜空。
洪招娣一直在等他接着询问,却只等来一片沉默,于是道:“光华不问我所欲为何?”
李仲晟淡淡一笑,摇了摇头,道:“此事已过,结果既是如你所愿,那便不须再提。我信纶儿,不猜不疑。”
洪招娣闻言,看着他平静无波,若玉石雕琢而出的俊美侧脸,心中震动。
她所行之事虽有自己的理由,但按照一般人的思维,是没办法理解的,尤其是不通兵法策略,看不到大的战争局势之人。
李仲晟虽从小受到的是皇子教育,个人素质不错,但她知道,他因为年龄的关系,虽受过政治权谋方面的熏陶,但兵法战术之道却是没沾过的。所以说,她适才的所作所为,在未经解释的情况下,他也是不能理解的。
然而纵使是这样,李仲晟却在第一时间选择了相信她,在众人面前替她的所作所为进行辩解和掩饰。正如他所说,不猜不疑。
而他不猜不疑的,不仅仅是她的人格品质,还有她的能力。
要知道李仲晟虽与洪招娣交好,但他绝不是没有是非观、大局观的人。若非全盘相信洪招娣,稍有怀疑,他都不会替她遮掩的如此彻底。
于是洪招娣轻声道:“光华以知己待我,我亦会以知己相报。”
李仲晟闻言,微微一笑,漆黑如星的眸子中升起缕暖意。
两人之间再无交谈,却有一种默契相知的气氛流转再流转。
白兔子在洪招娣身后搂着她,看着这两人的无言交流,心中郁闷又委屈,抱怨道:“明明事情都是我做的了,还在人前背黑锅,怎么纶儿你看上去反而更感谢那个人类?没道理事情我做,好处他得”
洪招娣面对白兔子的抱怨,一时无语。这种事情对白兔子来说太过复杂,她实在是没办法三言两语和他解释清楚。
白兔子见洪招娣沉默不语,越发委屈,噗哧一声变成毛茸茸的小兔子,跳进洪招娣怀里,咬着她的袖角泄愤。
洪招娣知道白兔子心中委屈,于是伸出手,一下下顺着他洁白柔软的毛,以示了解和安抚。
白兔子被洪招娣这样抚摸了几下之后,很快便不觉得委屈和气愤了。这世上别的人类怎么想他都无所谓,他不在乎,他只在乎洪招娣的想法。她既然了解,他便再无怨言。
被摸的舒服了,白兔子渐渐眯起碧色眼眸,然后翻了个身,将白白软软的小肚皮露出来,示意洪招娣继续抚摸。
洪招娣面对兔大爷如此示意,黑线了一下。
好吧,以前她是经常摸白兔子软软的小肚皮,还摸的不亦乐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白兔子如今已经能够化形,再这么摸似乎就有些下不去手。
白兔子眯着眼睛等了半天,见洪招娣迟迟没有动作,蹬着后腿不满道:“纶儿,怎么不摸啊?”
洪招娣看着白兔子澄澈无邪的碧色双眼,知他并无它意,只是凭着动物本能这般要求,倒是自己着了相。
她顿时心下释然,微微一笑,手指抚上他肚皮细柔洁白的毛。
在还梦守一门急袭离物岛之时,离物岛上并未收到任何消息,未做准备,因此在夜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岛上的邪修们平日里作威作福,无恶不作,沉溺于各类感官刺激享受、奇yin巧技之中,但却是一群乌合之众,因利因害而聚,毫无向心力凝聚力。这一被奇袭之下,岛上几乎所有人都乱了,不知如何是好。
离物岛上的邪修分两类,一类是客居于此,像火云二修那般;另一类则是楼金变或者袁蜻蛉的仆从。
仆从又分两类,一类是像影奴那般,被楼金变以蛊虫毒药控制的死士;而另一类,则是袁蜻蛉以种种利害恩惠手段相诱,为他效力的金丹。
袁蜻蛉名为离物岛少主,实际上与他父亲做事的风格截然不同。他虽投身邪道,但他对那种以蛊虫毒药控制人的方法,十分嗤之以鼻。
在他看来,蛊虫毒药皆是小道,以史为镜,从来没听说过历史上用这种手段成就过大气候的。而这般收伏的人,只懂俯首贴耳,最多是个刺客死士一流的人物,也不是什么真正的人才。
邪修们的手段和眼光,也不过如此。他也收伏人为己用,却从不使蛊虫毒药,只问利害,只控人心。
袁蜻蛉收拢了能够收拢的岛上有生力量之后,身后跟着樊绝户和荀老两名金丹,踏上血纹石的台阶,仰头望向楼金变所在的阴追宫。
只见这宫殿整体如血般鲜红,而血纹石的台阶,抬级而上,就如踏在不停滴血的台阶上一般。
这里实在是令袁蜻蛉心生厌恶,然而他从头到尾神色平静如水,看不出半丝情绪倾向。
来到阴追宫前,袁蜻蛉停下脚步,温言道:“樊真人,荀老,你们且在这里等着,我进去见岛主。”
樊绝户和荀老依言在宫门前止步,袁蜻蛉则青衫飘拂,大步踏入宫内。
阴追宫内,仍是装饰的一片血红,望去视觉感受十分激烈。
阴追宫进门就是一个大厅,这里面积十分广阔,地面以红毯铺满,中间还有一座喷水池,里面矗立着五名栩栩如生的入***>
这五名女子皆是世间难觅的绝色,身材纤侬合度,长发如鸦,肤色瓷光玉质,身披薄纱,在喷水池中或站或卧,****十分。
而这五名女子,袁蜻蛉都认识,并且能叫的出她们的生前的名字。其中三名是他父亲楼金变的姬妾,两名是楼金变的女儿。
第一名成为这喷水池装饰的女子,名叫绿裳。她原是一名正道修士的子附,因为生的貌美,楼金变在杀了那名正道修士之后,便将她充入自己的后宫。
绿裳在那正道修士面前是个极受宠的,进入离物岛之后,怀念从前的生活和从前的主君,日夜哭泣不休,楼金变要她做什么都不肯好好配合。楼金变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于是在一怒之下杀了她。
但虽是如此,绿裳的外表生得却是十分好。佳人难再得,楼金变看着她的尸身,觉得令其腐烂于尘泥,或者交由猛兽裹腹,实在是有些浪费,便以药水渍了,再于她体内安放定颜珠,令她面若春花,容色如生,当成一件摆设放在这阴追宫的喷水池内。
那一年,袁蜻蛉五岁。因为楼金变对他的这件新作品大为得意,几乎让宫殿内的所有人都参观过,再加上母亲那时如死灰般的脸色,所以袁蜻蛉的印象十分深刻。
而之后楼金变对这类“装饰品”着了迷,想尽心思陆续往喷水池添置。
幸而绿裳是真正世上罕有的绝色,想要寻找与她放在一起交相辉映,不至于被比下去的女子,还真不容易。所以楼金变这数年来,加上自己的两个亲生女儿,也不过凑得了五件“装饰品”。
袁蜻蛉看了看那眼潺潺的,葬送了五条鲜活美丽生命的喷水池,便穿过大厅,来到楼金变的起居室前。
在起居室前守卫的两名筑基见是袁蜻蛉到此,便低头行礼,恭恭敬敬打开门,放了他进去。
楼金变的起居室同样巨大,中间摆着一张血玉床,地上铺着黑色的地毯,四角燃着纹着十分华丽****花纹的半透明皮质高台灯。
而此时此刻,楼金变正赤luo着身体,在血玉床上与一具同样赤luo的女体激烈交缠。
袁蜻蛉见此情状,只觉得十分不堪入目,心中厌恶,当下轻咳了一声,道:“岛主。”
楼金变身为元婴,其实在袁蜻蛉刚到阴追宫门口的时候,就知道他来了,却毫不在意被他撞见此情此景,又在那具女体上耸动了数下才放开,懒洋洋的转了身,毫不介意自己的裸裎,半靠在床上,面朝袁蜻蛉道:“小蜻蛉,你来了啊。”
楼金变生得极其英俊,身材高大,外貌看上去只得二十五六,皮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气质中带着一股野性难驯的味道。如果说李仲晟、袁蜻蛉的外貌气质会令女人心动,却终究是略带青涩,那么楼金变这种散发着强烈雄性荷尔蒙的****,则绝对有令女人为之疯狂的资本。
此时楼金变长发略显凌乱的披散在肩头,气势夺人,整个人望去就似一头华丽而慵懒的雄狮般。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却是以杀戮与各类yin技为乐,毫无道德廉耻观念的离物岛岛主。
&主,我已收拢所有能够收拢的兵力,请岛主开启防护大阵。”袁蜻蛉朝楼金变道。
楼金变身旁的女子卧在血玉床之上,伸开一对白嫩光滑的藕臂,朝着楼金变缠了过去。
她的上半身为美貌女子,除了缩成一线的瞳孔外,五官精致与人无异,散着海藻一般的长发,下半身却是泛着青绿色的蛇鳞,正是袁蜻蛉之前为楼金变打造出的yin兽之王,娲祖yin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