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夫人念唠的是这事,她一心想着自己能早些好起来,恐怕真的只有这宁婉婷有本事了。茶壶小说网 m.chahu123.com
“娘,她不会治,咱们找别的大夫。”韩玉檀面无表情的应道,他就是不想牵扯上宁蔷。
“你先回答娘,你去没去?”若是他连去都没去,他凭啥判断她不会?
“娘,宁婉婷她又不是神仙,她不可能啥都会,再说了,小青她也不过是听外面的人乱说的,谁知道真假,你这腰就算是真的废了,那也没有关系,我与哥肯定会好好的伺候你的,你放一百个心吧。”韩依依口直心快,想着是自个儿娘,说话也没过脑子。
韩夫人听得心里很难过,他们这是想看着她真的瘫痪了不成!她这才四十多岁不到五十,她还有将近一半的人生路要走,她岂能就这样瘫痪在床?
韩玉檀瞥了瞥妹妹,她的话没错,他是宁愿娘瘫痪在床,他也不想将危险带给宁婉婷!
小翠立到一边去,她原来是陪伴着韩夫人,准备替她擦拭身体的,手中还想着这水温是不是低了一些,见他们兄妹二人进来,她干脆再出去,换过一盘热一些的进来得了。
“依依啊,你个没良心的,娘听说她行,她肯定就行,就是你们不肯尽心尽力的替娘去央求她!我,我怎么就生了你们两个孩子,一点都不懂娘的心!”韩夫人说罢,一行清泪倏然间滑下,她是真的伤心了,丈夫死得早,她一个人拉拔了他们兄妹二人好些年,他们在她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竟然是如此冷漠的态度!
“娘,我明天再到外面找找看能否找到更好的骨科大夫。”韩玉檀说完,转身往外面走。
自打娘以前那样的待宁昕后,他与娘,后来虽然也和平,却一直是维护着面上的和平,她再也没有走进过他的心,他也不想用心去体会她的感受,他们之间,用相敬如宾来形容最好不过。
“玉檀,你听娘的,去将宁婉婷给找来好吗?难道,你真忍心看娘落下这疾病?”韩夫人哽咽着道,她竟然连一个宁婉婷都比不上!
韩玉檀没有回过头去,他有他的苦衷。
韩依依走近一些,轻声安慰:“娘,哥他可能有难言之隐,我悄悄的去了两次宁家,都被哥给拽了回来,而且,那宁婉婷也不肯见我,恐怕哥再去,也是枉然,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我想天夫绝人之路,娘你一定能好起来的,再说了,那大夫的判断,可能也不准呢,明天咱们再找多几位大夫回来给你瞧瞧好吗?”
韩夫人将头伏在膝盖上,她双肩不断的抖擞着,已经请了三位大夫,这说的都一个样,还会有假吗?
韩玉檀冲着身后的李子瞪了一眼,他慢慢的走在府内的小径上。
陶青远远的看见了他,这正准备往他走去,被刚好路过瞧见的小翠给揪住了她的衣衫。
“小青,你忘了我的话了?你赶紧躲起来,别再去招惹我们少爷,少爷他是个心肠特别好的人,他现在就满腹的心事,你还嫌他不够烦吗?”小翠护主的心,无人能敌。
她一心一意是为了韩府,小姐与少爷,都是她最为看重的。
“我,我又没做什么。”陶青闷闷的道,她不过是想过去打个招呼,再跟韩玉檀聊几句,顺便从他那里打探一下关于庄楠的消息!
“你真的不想做什么?小青,你这是哄鬼呢!赶紧的,回你的房间里去,一会我给夫人擦拭了身体就回去找你。”小翠一边说,一边将陶青往回推。
陶青只得悻悻的离开。
韩玉檀没有察觉,李子倒是发现了陶青与小翠,等陶青离开后,他见少爷又是一脸的心事,便落下几步,再朝小翠小跑过去。
“小翠,那,陶青,她是怎么回事?”李子不解,前面少爷跟她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她怎么还总是在府里的任何地方出现,那于她可是非常的不利的,若是被别的下人发现,再到承相府那去告状,事情会棘手。
毕竟这人心如海底针。“你放心我会盯着她的,她搞不起事来,对了,少爷他怎么了,看上去闷闷不乐的?”小翠更担心自家的主子。
“唉,别提了,还不是因为小姐,你前面不是也知道了,她去闹,而且我猜测得没错的话,少爷肯定还瞒着咱们一些事,而他难于启齿的,却又十分的棘手的,偏偏这个时候夫人的腰又断了,你说,少爷他能不烦上加烦吗?”李子叹息了一声,目光又往韩玉檀走动的方向看去。
掀然的长身影,却是那么的落寞,看得他心痛。
“小姐她那脾气,咱们都清楚,我以后一定盯着她,就是赔上性命也不会再让她跑出去给少爷添堵,只是,这陶青,我也得盯着,我不会分身术啊!我有时候会想,少爷他怎么就那么善良,还要把那陶青给带回来,这不是给咱们府里滋事嘛,还有那宁蔷,小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最近一直跟她闹着,我总害怕她们二人哪一天会打起来也不定。”小翠真是忌人忧天了,有忙不完的操心事。
“这层你尽管放心,宁蔷她便是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跟小姐干起来的,行了,晚一些若是得空我再找你,我先过去了。”李子不能离开太久,他是怕少爷见着他跟小翠在这儿嚼舌根不高兴呢。
韩玉檀走到凉亭边上时,在那石凳边忤着,未坐。
李子喘息跑上前来。
韩玉檀刚刚看到他与小翠在那说话,他没将他给喝住。李子与小翠都是府里的老人,他们二人从小就在韩府长大,也没有干出过让人失望的事情来,他知道他们便是说话都有分寸,而且他们比较难得的是,一心为了府上好,一心一意的伺候着他们一家人,这一点无需质疑。
李子与小翠这二位也像小冤家,偶尔也会闹别扭,只不过,这些他不过是看在眼里,从来没有点破过。
“少爷,风大,要不咱们回书房里去?”李子小声的提议,他是觉得少爷最近实在是太累了,他更需要的是休息。
韩玉檀无语,目光依然是望着眼前的小湖。
湖水清澈见底,因为天气太过寒冷,便是小鱼儿也不敢游出水面来。
若他也能像鱼儿那样,因为害怕就躲起来,那该多好?
一名仆人匆匆忙忙的往他们奔跑而来。
这夜色已经黯淡下来,仆人走得急,路也没看清,一个趄趔,便推倒,可他立即又爬了起来。
“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二皇子来了!”仆人嘴里尖叫着,惶恐极了。
二皇子他又跑来干什么?韩玉檀缓缓转身,他竟然不知道自己与二皇子竟然有了交情?否则他怎会在这傍晚了又找上门来?
“他人在哪里?”李子瞪了仆人一眼,他真是大惊小怪!
“他,韩管家已经领他到厅堂里去了。”仆人是得了韩管爱的令,这才赶命似的跑来禀报。
韩玉檀拂了拂衣衫,便果断的往厅堂的位置走去。
他倒想知道二皇子夜访有何要事?
二皇子除了带着几名贴身侍卫外,没有别的随从。
他这么晚来访,实仍是因为有急事。
他刚刚从父皇那得知,父皇已经命韩玉檀调查朝中那三名老虎一事,他前来,就想从他这里得到更多的消息,他得确定,那仨人究竟是怎样的关系?
若他们真如表面上那样水火不容,他没有啥好担忧的,若他们不过是做表面工夫,他就得堤防着。
韩玉檀进了厅堂后,立即朝二皇子行跪拜礼,二皇子示意他赶紧起来,这里没有别人,他不用多礼。
“不知二殿下到来,有何指示?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韩玉檀低垂着头,这是规矩,在高高在上的殿下跟前,他们的身份是低下的,不可直视。
“你们先退下。”二皇子将其他人给喝退下,那么隐秘的事情,他只能单独的跟韩玉檀商议。
李子与其他人都退下,他守在门外,却被侍卫给架开,他靠得那么近,会将屋内的对话给听见的。
“殿下请明示。”韩玉檀已经有些了然了,二殿下他的用意,恐怕不简单,只是,他最害怕的,它便来得更快!
“玉檀,本殿听父皇提起,道是命你调查承相、太与国舅他们仨人的底,不知你查得如何了?”二皇子开门见山的道,也不拐弯抹角,省得浪费时间。
“回殿下,下官掌握了一些线索,只不过证据不足,目前还不敢妄下判断。”韩玉檀如实回报,他还没摸清太师的底,不过,太师与承相这几天走得那么近,这前面国舅与承相的对话他也是亲眼听见,他们仨人之间的关系肯定不简单。
“不是吧,这都多长时间了,你还没调查清楚?玉檀,你可得加紧了,对了,承相他因为急救庄楠,自投本殿,此事本殿并非全然信服,你也给本殿多下些工夫,那国舅那边,你到底掌握了哪些线索?你将你所知道的,统统告诉本殿,本殿必须要知道,这威胁本殿的,都是谁!”二皇子紧紧的瞥着他。
这皇位按道理肯定是会传到他身上,毕竟前面后面,所有的兄弟都离奇的死去,除了他外,没别的皇子跟他竞争,可朝中却似乎出现了一些特殊的势力,正想瓦解他的道路,一如他五年前遭遇的那声瘟疫,他在那奄奄一息,还有人想去要他的命!幸好他自己本身会工夫,否则真活不到今日!
韩玉檀见二皇子强求,便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了他,反正这些线索他自己瞥着,她是难受,倒不如让他也跟着愁。
“原来他们竟然是真的相好的!哼,就凭这些,就足以定他们的罪!不过,咱们也别打草惊蛇,再瞅瞅他们还能干出何事来!玉檀,干得好,你不愧是父皇看重的臣子,好好干,一定有大好的前途!本殿这就离开,不给你过多的惊扰。”二皇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便起身,准备离开。
韩玉檀却赶紧道:“殿下请留步,下官有一事相求。”二皇子奇怪的扭转头,他不知道韩玉檀有何事要相求?
韩玉檀自然是不会傻得再提之前的事情,他趁机向二皇子道:“殿下,下官的娘今日被马车撞断了腰,如今卧床动弹不得,可否请殿下帮忙,介绍个名医替她医治一下?”
“哦,原来是此事,那,本殿回到宫中,向父皇提及此事,让父皇安排御医前来帮忙诊治便是,这成与不成,本殿也说不准,毕竟这是断了骨头的大事,那玉檀,这些天,你得照顾母亲,这边的事情,你也别忽略了。”二皇子说到后面突然正色道,他为他安排大夫,这边他可不能耽搁了。
“是,下官一定尽力而为,下官万分感激殿下与皇上。”韩玉檀处处透露着小心翼翼,他明知伴君如伴虎,一个不小心,便会丢掉脑袋也说不定!
二皇子这才又笑了起来,往屋外去。
李子低头,等二皇子离开后,赶紧的进屋来,他一颗心差点儿就卡在喉咙里下不来!
“哥,哥,我听说那二皇子来了,他人在哪里啊?”韩依依也是跌跌撞撞的跑来,她同样是担心出了大事,这都入夜了二皇子来访,只怕不是啥好事。
“他前来找我,是公事,不过我也向他恳请,让他帮安排大夫前来替娘医治。”若是这宫中的御医也没有办法的话,他就真的无计可施,只怕娘她这也是命中注定的劫数了。
韩依依有些不甘心,她朝着外面小跑了几步,只是,到了韩府门口处,只见得那二皇子骑上了高头大马,正扬长而去。
看着那抹身影,她突然间有些空荡荡的感觉,为何会那么奇怪,她也道不清楚,总觉得这身影似曾相识?
二皇子回到宫中后,立即向皇帝禀报了自己从韩玉檀那里打探回来的消息,正如他原先所猜测,他们仨果然是一直在作戏罢了!那么他们仨人,谁的野心最大,相信也不用多说,这国舅最大,谁敢与他争?
皇帝的手在案桌上拍起,上面的茶杯滚落在地。。
之前一直痛失爱子,他就十分的迷惑,总觉得事出有因,却一查在暗查,无奈一直没得个结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