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老太太都为这些个儿子媳妇臊的慌,看见人家赚点儿钱得了些利益,一个个饿虎扑食似的蜂拥而上,吃相也忒难看了些。
一个要上山给人打下手捞好处,一个要剥皮赚钱打的算盘噼里啪啦响,成天不干别的,琢磨别人倒是费尽了心思。
柴老太太脸上发烫,这些儿女算是给她丢尽了老脸。“饭桌上谈这些做什么阿美有需要自然就会提了,你们这么多人一块儿吃饭的时候偏偏提起来,是想人多欺负人少”
“都给我闭上嘴,吃饭。”
柴双大口大口地扒饭吃,扑地就乐了,“奶奶闭上嘴还怎么吃饭”
一句话把柴老太太就给噎了回去,狠狠剜了他一眼。
“娘,我们这不也想帮帮四弟和阿美嘛。”柴二嫂虽说不满意柴大嫂偷听,还把听到的当着大伙儿的面抖了出来,可一听她这提议,她心思也活了。她家那货又懒又馋,胆子又小,上山他不敢,扒皮总不至于也不敢吧
“咱都一家人,有钱一起攒,以前没钱的时候咱们哪个也没亏了弟妹他们不是”
柴二哥眼睛一骨碌,琢磨这活儿没危险,他能干,于是就没吭声。
“四婶,你要是用人,我也能干”柴双边吃边说,满嘴流菜汤。“我身强体壮,能背能扛,还年轻我就要他们一半的钱就行”
自从柴榕上山打猎,贵妃就不定时的给柴家和顾家都改善伙食,不是鸡肉就是兔肉,生活质量直线上升,尤其她这一病。天天小山鸡肉吃的柴双一天天都美滋滋,干活都能多干一倍。
柴双这话一说,柴家老大老二都瞪大了眼睛,恨不得用眼皮夹死他。
怎么着,人家正主儿还没个意见呢,他一个小辈就开始撬行抢活了
一上来就砍一半的价,让他们怎么办这就是赤果果的恶意竞争。找削呢吧
柴武可能看出来爹和叔叔都不乐意了。在桌子底下踹了柴双一脚示意他闭嘴,还没谱的事儿就先给家里两个长辈给得罪了,他也是脑子有坑啊。有大坑
“你踢我干啥”柴双口齿不清地问。
柴双生无可恋脸,这货绝逼不是他兄弟,绝逼不是一个娘胎出来的,他怕智商传染啊
“不小心碰着了。你吃你的。”
贵妃一看大家伙儿的热情都给调动起来了,她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不表个态,就生生把这一群人都给得罪了。刚咳了咳镇镇场子,坐在旁边的便宜儿子就踢了她一脚,她就知道这货心里是有准主意了。
她放下碗。笑道:“好啊。”
木墩儿当时脸就垮了,他踢她就是为了她这么爽快的好字
他踢她两脚是不是就是不好,他数儿踢错了
木墩儿脑补已经出了一系列的情景小剧系列。就听贵妃紧接着笑盈盈地继续:
“大家有心帮我们,我当然是感谢。不过亲兄弟明算帐。这我也是懂的,如果需要大家的帮忙,该给的钱我一分也不会少。”贵妃顿了顿才接着说:“但是给多少,怎么个给法,容我再想想吧。”
贵妃这口一松,众人基本也都满意了。
柴老太太吧嗒吧嗒嘴,想说什么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其实她也是有私心,不想一家子人闹的太僵。但如果真能赚钱,大家一起赚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肥水还不流外人田呢,一家子齐心协力把日子过好那就最好。怕只怕都各藏私心,到最后反美不美,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来。
更满意的是木墩儿,他家娘娘总算没大手大脚把钱就往外散,看来他踢那脚也是有用的
就这么吃过饭,各归各屋,木墩儿总算逮到了从里到外洗了一个透心凉儿清清爽爽的他家娘娘。
贵妃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进屋来,天已经黑了,屋里连上了油灯,炕上横七竖八地一堆换洗的衣裳,和早上一样,只是不见柴榕的踪影。
“你爹呢”
“和我叔说话呢。”
他叔
贵妃愣了,柴榕那辈儿不是他是最小的男丁吗
转瞬间就反应过来是他家那头叫五郎的驴。
真是个猥琐的老男人,连自己亲爹都调侃。好像认个驴做叔叔,他很自豪一样。
贵妃白了他一眼,没等她开口说话,木墩儿就忍不住问:
“我的娘娘,你是怎么想柴大柴二的事儿的要用他们”
贵妃笑,“你难道不也一样觉得可用”
和她说话也探她的底,就是把底给他交出去又能怎样,最后决策的不还是她
“可用。”木墩儿重重地拍了身上的炕一巴掌,脸色深沉,目光坚定。“但要看怎么用”
他们不缺策划,不缺决策,连整个产销一条龙的计划全都严丝合缝做好了,成本这东西虽然有点儿缺,但不重要,他爹多打几只狐狸只头狼几个貂就有了,他们缺的就是人工
剥皮他能剥,只是慢工出细活,量一多就力有不逮,始终不是长久之计,要是柴家人真听吆喝,甘心跟着领头羊做事,把事业做成个家族企业也未尝不可。
主要是把规矩给定好了,让他们严格遵守。
在家里他们长辈是兄弟,但这上面他们就是员工,可不能随心所欲动不动撂挑子不干,或者摆出长辈款来压人。
贵妃把头发散开披在肩上,等风自然吹干。
洗了个澡就是舒服,浑身上下爽歪歪,她都好久没有这么清爽干净过了这么一想忽然就觉得好悲催。
“要抓紧赚钱啊。”贵妃感叹,她要大房子,她要丫环仆人成群,她要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总之,她要舒适的生活
“我和你商量正经事呢。”木墩儿不悦,“这些人可都不是善茬好摆弄的,真拢到一起有的你愁。”
贵妃扑哧笑了,托着腮,看他的眼神儿有点儿像看二傻子。
“你不知道我最擅长摆弄人了”
木墩儿顿时一噎,举高双手投降,好吧,他也是懵逼了,居然把她那套生存本能给抛在了脑后。
是他的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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